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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逐渐放松了对刘飞的敌视和警惕,甚至开始打算原谅他曾经对我的暗算。

    我不知道柳月对刘飞现在是怎么样的真实看法,是否也和我一样。

    晴儿丝毫没有放松对我的控制,一如既往地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我逐渐习惯了晴儿对我的关爱,我的心逐渐一天一天在麻木起来,和晴儿做那事的次数也在逐渐减少,能逃避的尽量逃避过去。

    或许,真的如有人所说,爱情到了婚姻,就逐渐消失了,婚姻里是没有爱情的,最完美的婚姻,充其量也不过是习惯和责任。

    我不知道我的婚姻是不是美满,但是,我此刻就是这样的感觉,我感到我的婚姻里除了日常琐屑,就剩下习惯和责任了,那曾经的激晴,已经随风飘逝。

    我不知道应该为自己感到庆幸还是悲哀。

    我将几乎全部的心思和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去,让繁忙的工作来排遣心里的哀伤和忧郁。

    在工作中,我时时会感到一丝幸福和慰藉,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和柳月在一起战斗带来的感觉,这也是我目前唯一感到快乐的来源了。

    但是,这快乐的来源,却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只能深深埋在我的酸楚抑郁的心里。

    老三过起了单身汉的日子,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秦娟没事的时候,经常和老三一齐吃饭,每次都是她闹着让老三请客,吃老三的大头。

    老三对秦娟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和秦娟在一起,他的精神状态似乎已经从兰姐离去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柳建国的广告公司业务突飞猛进,和晴儿的学校一样,都取得了不菲的经济效益。柳建国和黄莺的关系,在顺利地发展着,我估计柳建国已经湿身无数次了,虽然我没有见到过现场。

    黄莺和梅玲保持了清醒而明智的距离,能不见的尽量不见,能躲开的尽量躲开。

    晴儿却没有黄莺的脑筋,依旧时不时和梅玲在一起喝茶逛街,但是,晴儿保持了一条底线,那就是我曾经告诫过她的,不跟梅玲出席任何酒场。

    好久见不到爸爸的妮妮依旧快乐地生活着,只是时不时会想我和柳月问起爸爸出差怎么还不会来呢?没当此时,柳月那消瘦的面容里就会出现继续哀伤,还有不安和愧疚。她似乎是觉得对不起无知的孩子。

    柳月和我之间保持了明显的距离,她觉察到了晴儿对我无微不至的监视和控制,尽量不安排我加班,尽量避免单独和我一起外出或者出席一些场合,虽然有时候是工作需要。

    虽然工作如此繁忙,柳月还是会尽量抽出时间,每1-2周带着妮妮回老家一起,看望爹娘。

    有时候,我和晴儿也会一起回去。晴儿对柳月的态度一直保持着不冷不热,眼里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和戒备,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动不动就不阴不阳冷嘲热讽上几句。

    柳月在晴儿面前,十足的小婆子相,唯唯诺诺,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一举一动都格外注意,生怕什么地方惹了她。

    一向叱咤风云干净利落堂堂正正风风光光的报社女老大,在一个普通女人面前如此畏惧,外人听了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是事实。

    我很压抑,很郁闷,很无奈,很悲哀,内心里似乎都要崩溃,似乎都要窒息。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送走了萧瑟的秋天,迎来了严寒的冬季。

    这个冬季 ,格外寒冷,飞雪不断。

    我的心也似乎变得冷却起来,每日忙碌完单位的工作,回到家里都是倒头就睡,连话也不想说一句。

    晴儿每次找我亲热,想和我做那事,都被我以疲倦劳累推搪过去。

    每当这时,晴儿的目光似乎更冷了,还带着一丝恐惧。

    难忘的1997终于过去,迎来了1998年的元旦。

    对于报社,对于我们,这是一个喜庆的日子,报社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日报晚报发行实现了双8的目标,广告业务实现了历史性的跨越,代理竞拍非常成功,日报实现了代理金额1200万,晚报实现了3600万,合起来,4800万。这4800万,已经全部入到报社账户上,成了报社1998年的广告收入。1998刚开始,全年的广告收入已经提前进入囊中,这怎么能不让人欣喜。

    同时,日报晚报自办发行的报款也已经全部收缴到位,接近3000万的报款也进入了报社的财务。

    从几个月前柳月到报社工作时候财务上只有1万元,大家都在为生计发愁的窘困,到现在账户上拥有近8000万的资金,这是一个巨大的飞跃,虽然这些钱是明年一年的花销,到最后剩余的纯利润可能不多,但是,这毕竟实现了江海报业发展史上的历史性突破,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而带领大家实现这一宏伟业绩的人,就是我的柳月,我的亲姐姐,我的枯骨铭心的深埋于心底的爱人。

    我不由感到了深深的自豪和激动,在报社于元旦那晚在江海大酒店举行的全社大会餐酒宴上,我和柳月和老三和大家一样,举杯开怀痛饮庆功酒胜利酒,放声高歌,歌颂这个伟大的时代,歌颂带领我们走进新时代的领路人,歌颂我的柳月,我的爱人。

    我和很多同事一样,都喝醉了,老三也醉了,柳月也露出了醉意。

    欢宴结束,大家意犹未尽开始散去,秦娟把老三接走了。

    我和柳月是最后走出酒店时,已经是夜里10点了,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寒风刺骨,呼啸阵阵。

    我的身体一晃一晃的,有些头重脚轻,而柳月走路也一摇一晃,似乎也有些站不稳。

    在寒冷的雪夜里,我和柳月一起走着,柳月让自己的车送那些家远的职工了,我们决定打车走,我决定先送柳月回家。

    走在无人的大街上,连个出租车都看不见。

    柳月的身体突然一个摇晃,脚底下似乎踩到了什么打滑的东西,接着就往后跌倒。

    我醉眼朦胧,却仍旧是眼疾手快,急忙伸手去拉柳月,不曾想我的脚底也是一滑,控制不住身体重心,和柳月一起摔倒在雪地上,我的身体正好压在了柳月身上,我的胸部正好就压住了柳月那弹性而柔软的胸部,我的脸正好贴在了柳月的脸上,我的嘴唇正好覆住了柳月的嘴唇。

    我的身体霎时热血沸腾,酒精的刺1激加上此刻无意中亲密的接触,让我那封闭封冻麻木的心突然就迸发出了无比的热烈和冲1动,我的唇不由就吮1吸了一下柳月那冰冷柔软娇嫩的唇。

    柳月似乎这时候突然就清醒过来 ,身体一个猛烈的颤抖和悸动,伸手就推我,可是,我的身体是如此之重,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推得动呢。

    我的神智似乎还在迷蒙和醉意中,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了幻觉,出现了那曾经的热烈和柔情,那往昔的疯狂和心悸……

    可是,睁开眼,我突然就变得没有了亢奋和冲1动,看着柳月那惊恐无助而慌乱的眼神,心里充满了疼爱和酸楚,猛然就想哭出来,身体不由就软了,闭上眼睛,瘫在柳月的身上,似乎没有力气自己爬起来,似乎我迷醉麻木了。

    我的唇落在柳月的唇边,一动不动了。

    “不要……快起来……你醒醒……”柳月叫出来,嘴里的热气哈到我的脸上,我的唇边。

    柳月的叫声让我有些清醒,我抬起头,睁开眼睛,看着柳月的脸,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忙用力挣扎着想爬起来。

    这时,我看到了两只脚,两条腿,正在我的前方,正在柳月头部的前方一米处。

    有人!

    我忙用力爬起来,同时沿着那双腿往上看,这时我看到了晴儿,正站在我们面前,冷冷地俯视着我和柳月。而此时,柳月正仰面倒在雪地上。

    我和柳月刷的都变了脸色,顿时都清醒了,我忙站起来,柳月也站了起来,手足无措地站着,甚至都不知道拍打身上的雪。

    晴儿继续用冷冷的目光看着我和柳月,身体在剧烈颤抖。

    我的心里糟糕透了,晴儿一定是来找我的,甚至连电话都没打,直接就来了,这是她经常采用的另一种突袭措施。刚才这一幕,正好就被她看到了。

    我知道,火山又要喷发了。

    柳月的身体也在颤抖,看着晴儿,唯唯诺诺地说:“晴儿……你来了……我……我们……刚才……”

    一向口齿伶俐的柳月在晴儿面前突然变得木讷起来,结结巴巴说不出话了。

    看着柳月狼狈的样子,晴儿的神色突然就变了,眼光变得柔和,嘴角出现了笑容,甚至声音也变得轻快起来。

    “哎呀——姐,怎么搞的嘛…….我刚来就看到你们这个样子…….外人看了还以为是干嘛的呢,这冰雪雪地的,倒是都浪漫的……呵呵……我猜啊,你一定是想告诉我,你不小心跌倒了,然后峰哥呢,也不小心跌倒了,而且正好倒在一起,一上一下……然后呢,正好我过来了,正好看见了……”晴儿呵呵地笑着,声音变得很温柔。

    柳月愣愣地看着晴儿,点点头:“是……是的……”

    晴儿的声音更温柔了:“你看,我多聪明啊,还真猜对了……不过,幸亏这里没外人,不然,人家不知道你们是姐弟俩,会乱猜的,我呢,就不会了,知道你们是亲姐弟啊,怎么也不会乱论的,呵呵……好了,姐,峰哥,咱们走吧,我是专门来接你们的……”

    柳月的脸色煞白,看着晴儿:“晴儿……我真的不是……我们真的不是……”

    晴儿笑着:“看,姐,你怎么还不好意思呢,你是不是想多了啊,我可没有想那么多的……不要多想了,你可千万不要多想,不然,妹妹我心里会不安的……好了,咱们走……我和峰哥先送你回家……哎——那边来了一辆出租车……”

    说着,晴儿拦住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先送柳月回家。

    车上,大家都没有说话。柳月几次想和晴儿解释,都被晴儿用更温和的话堵了回去。晴儿似乎根本就不想听任何解释,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和晴儿回去的路上,晴儿的脸色变得铁青,眼睛冷冷地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回到家里,我刚要解释。

    “住嘴!!!”晴儿一声尖利的喊叫,接着冷不防抬手就赏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一下子被打懵了,我靠,晴儿也会打人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打人,这第一次就献给了我。

    然后,晴儿继续铁青着脸,直接就去了卧室,一下子将门重重关死,将我拒之于卧室门外。

    晴儿的内心一定是被愤怒燃烧到10000度了,她根本就不听我任何解释 ,也不给我任何机会来解释。

    我站在 客厅里,摸着被晴儿重重快速抚摸的地方,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在1998年的第一天,在这个喜庆的夜晚,我的心重新被打回了漫无边际的极度深寒的冰窖。

    我在客房里过了一夜。

    第二天,雪停了,风止了,太阳出来了。

    我起床,出了客房,看到晴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旁放着一个大包。

    我不知道晴儿要干嘛,愣愣地看着她。

    晴儿的眼圈乌黑,神情很倦怠,看来是一夜没睡。

    晴儿抬头看了看我,然后淡淡地说:“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