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蜜橘变成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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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青云拨开围观的人群，挤到出事现场时，两名交警正在向一个吐沫横飞的年轻人询问情况。◎◎
“我们正准备横过马路，这辆奔驰急驰而来，将我兄弟撞得飞出十多米远。警官请看，我兄弟至今还昏迷着呢。”说话的年轻人面容瘦削、目光阴冷，陈青云感觉似曾相识。
一个清脆的声音急促地说道：“警官，这个人瞎说，我根本就没有碰到那个人。并且我的车不到四十码，怎么会将人碰出那么远呢？”
瘦削的年轻人冷笑着说：“你说没撞就没撞，我还怀疑你无证驾驶呢？警官，你可得为我们小老百姓做主呀。”
年轻人的话很有煽动性，围观者中有人大声说：“有钱人就是冷血，不把穷人放在眼中，撞了人还不想承担责任。”
两个警官很冷静对年轻人地说：“既然有人受伤，你们呼叫12o了吗？”
年轻人紧张地说：“警官，我给气糊涂了，马上就打。”
正在这时，诡异的事情生了，远处躺在地上的年轻人爬起来就跑，钻入人群，眨眼就不见踪影，在场的人群、包括瘦削的年轻人与两个满脸焦急的小姑娘全都傻眼了。站在人群外的另一个年轻人更是气得脸色铁青，双眼怒火射向走入人群中的陈青云。
陈青云微笑着走进圈子中，对交警说：“当事人跑了，所谓的肇事司机能否离开了。”
两个小姑娘听到陈青云的声音，顿时雀跃起来：“青云（陈书记），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陈青云对奔驰车的司机说：“李大记者，你的焦雷呢？”
解除了“战备”状态的李笑梅开心地说：“他到雨神县拜年，在渡口村的春香楼活鱼馆等我们呢，没料想在这里遇到麻烦事，刚才急死我了。”
这时交警也过来说：“那个所谓的伤者是泉湖市的泼皮，我们还以为要多费番口舌，不知道他什么神经，弄出一件虎头蛇尾的事情。现在没事了，你们走吧。”
那个瘦削的年轻人眼睁睁看着陈青云钻进奔驰车扬长而去，江秋水坐在卫斌的车上感慨地说：“到底是年轻人，经受不了美色的诱+惑，朋友都不要了。 ? ”
奔驰车上，李笑梅说：“青云，你不呆在橡胶厂，跑到泉湖市干什么？刚才那个小流+氓，没有达到他们的目的，怎么会惊慌地跑掉呢？”
“我到泉湖市办事，正好遇到你们。”陈青云笑着说：“你以为这些小流+氓是敲诈你的钱财吧？我看不见得，也许他们另有目的。”
李笑梅与柴静继续追问，陈青云笑而不答。刚才他站在人群外面的时候，已经感受到胡景的气息，并且是情绪波动剧烈的气息，他才确认这件简单的碰瓷事件肯定另有原因。但他不想麻烦，当交警说出拨打12o、躺在地上的泼皮情绪猛然变化之际，他用“束声成线”功法，送了句话在那泼皮耳中：“夜猫叫你赶紧跑、别回头。”
那泼皮不察之下，爬起来就跑，留下巨+大的不可思议给现场围观的人。好在陈青云认出那个瘦削的年轻人，正是当年在红杉乡闹事、被陈青云扭送到雨神县公安局的泼皮“夜猫”，他才灵机一动，想出了这招“先声夺人”，收到奇效。陈青云却不知道，他无意之中又坏了胡景的好事。这场“车祸”闹剧，其实就是胡景策划的。只要陈青云稍慢一步，胡景就会挤+进人群“仗义执言”。不料没等他动作，躺在地上的泼皮已经溜走了。陈青云主动为李笑梅开车的动作落到胡景眼中，更引了他心中的妒火。
在雨神河边，李明家已是今非昔比，映入陈青云眼帘中的，是新搭建的三层木板楼，小楼前有个宽阔的停车场。当陈青云从奔驰车上下来，焦雷已经等候在小楼前，见到奔驰车，冲上前来说：“青云兄弟，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陈青云大笑：“我不过恰逢其会罢了，你不怪我趁机讨好笑梅嫂子，我已经很开心了。”
“如果你有这份心思，还轮到我有机会吗？”疙瘩完全解开的焦雷压根不为陈青云的言语所动，拉着他的手就往小楼走：“择日不如碰日，我们进去喝两杯。”
陈青云笑道：“我今天是求人办事，被绑架过来的，身不由已呀。你在哪个包厢，一会过来与你喝两杯。”刚说完，卫斌的车也到了，陈青云将江秋水拉过来，给他俩介绍。
陈青云正要随江秋水进+入楼，大门外又进来了几辆小车，车还没停稳，就听到人有高喊：“青云”“陈书记。”
左边三辆小车上下来的，分别是王建军、李节、何云来、何成、何杏花、李春平等人，陈青云刚与他们握手，还没寒暄，右边走来几人，却是娄文俊、张保华、林成义、冷凝、江平、马克等人。
陈青云对王建军说：“老领导，先失陪了，一会我来给大家敬酒。”然后对江秋水说：“江兄，你先进去，我很快就过来。”在场的人，就算是娄文俊等人的地位最低，却全部是陈青云的老部下。
“大家都好吧。”陈青云领着城关镇的老同事在旁边葡萄架下的竹椅上坐定，吩咐服务员倒茶，向娄文俊说：“娄镇长，看你憔悴的样子，不会是上班第一天就很劳累吧？”
娄文俊看着眼前意气风的年轻人，百感交集，但他顾忌很重，很多话想说，却期期艾艾不知说什么好。旁边直肠子的冷凝大声说：“陈书记，娄镇长的日子不好过呢。他是镇政府的内当家，却是个穷当家，去年的年终奖没，就连今天开门红的红包，也是娄镇长求爷爷告奶奶弄来的。”
陈青云大惊：“城关镇的企业不都走上正轨了吗？怎么会生这样的情况？”
张保华长吁口气说：“陈书记，不是我们没能耐，守不住你开创的事业，实在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吴书记将效益最好的服装厂与豆腐社都卖给了蓉城明达实业公司，结果王新明与胡林都跑了。王新明跟着于春辉到泉湖一中搞校办工厂，非常红火，弄得城关服装厂的业务一落千丈；胡林则跟着泰安实业公司的白总身后，听说要到安平市重新办食品厂。好在白总没有落井下石，去年的业务继续保留，不然豆腐社也难以为继。吴书记还想卖掉机械厂，那边的工人可不轻松，全都跑到县政府请愿，这才作罢，但不知道工人们能坚持多久。听吴书记透露，今年可能要将牛勇厂长调城关工商总公司任总经理，娄镇长不再兼任。”
陈青云不解地说：“就算服装厂的业务下滑，也不至于弄得镇政府机关不出奖金呀？”
林成义气愤地说：“吴书记看到木材市场与牌楼菜市场的建设很成功，加上服装厂业务惨淡，他就与明达公司合作建设建材大市场，选址就在原机砖厂，土地不够，又征收了三百多亩。明达公司以机砖厂的土地入股，镇政府则以现金入股。我们已经投入了三千多万元，市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建成。到年底，华信很行资金回笼，各企业的流动资金全都用于还贷。原指望元月份能够从华信银行重新贷款，不料华信银行说目前城关镇的企业信用等级不够，凡是没有抵押的，一律不予贷款，今天下午，孔书记与吴书记都到华信银行去了，应该会有所收获。”
陈青云不再说话，城关镇的事情他不便评价，却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会有闲情到春香楼聚餐。江平跟随陈青云的时间最长，知道陈青云此刻的心情，他轻声说：“大家心里苦闷，正好李明书记请镇领导吃春饭，我们就过来了。”
原来如此，陈青云眉头舒展了，他站起来说：“记得有句歌词是怎么说的：我们的明天比蜜甜。进去吧，别让李明书记久等了。江平，告诉李书记，一会我过来敬酒。”
进+入江秋水订好的包厢，龙湘笑道：“陈书记真是日理万机呀，吃顿饭还要做别人的思想工作。”
“龙大姐别批评我了，给大家道歉还不行吗？”陈青云望着桌上冒着腾腾热气的火锅说：“江局长，主位空着，请客的人还没到吗？”
江秋水笑道：“大家的意见，就属你最年轻，主位非你莫属。”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陈青云是莫皎的心腹爱将，他的前途非在座的人能比，与其以后讨好，不如现在就捧着他。
“买单可以，想将我放到火上烤，当我是傻子。”陈青云走到叶飞面前说：“秘书长，你是市委领导，你不坐主位，今天这顿酒没法喝了。”
叶飞知道，大家也就是摆个姿态，如果陈青云真的坐上主位，反而落了下乘，他爽快地坐在主位说：“有主位不坐，买单的事情也就没你的份了。”然后端起酒杯，重装站起来：“坐主位的人就应该有点特权，我只有一句话：祝大家新年快乐！接下来敬酒，谁都不许站起来，否则敬酒者喝完，被敬者随意。”
大家喝完之后，包厢的门被推开，王建军与李节端着酒杯进来了，李节大声说：“我们没来迟吧，趁着今天的机会正好向各位领导道个近乎。”
叶飞笑道：“李节，你想这样蒙混过关，门都没有。你与青云都得重新请客。”
江秋水与张等人惊奇地望叶飞，他们知道现在的叶飞是莫皎的大秘，是泉湖市委常委秘书，他与陈勿扰两人都是为莫皎服务，消息最为灵通，他说出来的话就是权威。
“今天的常委会已经通过，那就不是秘密了。”叶飞望陈青云说：“恭喜李书记与陈主任了。二十五岁的正处级干部，全省头一个呀。青云，你值得骄傲。”橡胶厂的厂长也是正处级，但那是企业干部，与公务员还是有区别的。
龙湘不解地说：“秘书长，你说清楚点呀，别老是吊人家的味口。”
“叶书记就是这样的德性。”袁媛接着说：“因为红杉镇的经济地位影响太大，市委考虑红杉镇的党委书记应该高配，但县委常委的配置已经满员，就提拔李节同志为副县长，兼任红杉镇的镇长。市政协教科委主任到点退休，青云同志接任市政协教科委主任。”组织部长的信息自然比别人来得快，但袁媛看向陈青云的眼神却有点复杂。当她来到雨神县的时候，陈青云还是个乡镇干部。几年的功夫，这个年轻人已经走到她的前面去了。别看正处与副处只有半个台阶，不少人一辈子都被这半个台阶挡着，止步于正处之外。
张感慨地说：“李节赶上好时机了，傻蛋样的张兴国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听说去年红杉镇的税收接近两亿，硬生生将李节抬到副处的岗位。现在雨神县已经排到全市第二位，雨神电厂与仙桥煤矿投产后，安平的老大位置可就玄了。孔书记春风得意，陈道之书记睡不安稳咯。”
就在此时，燕京的玉泉山庄，王安华与王珏相对而坐：“爸，你急匆匆招我回来，生什么重要事情了？”
王珏生气地说：“你的政治敏+感性到哪里去了？生在罗国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王安华羞愧地说：“我知道是关于军备的问题，部长说错了一句话，但不会影响大局呀。”
王珏摇摇头说：“与你大哥比，你更书生气。外交部长是最高长安排的人，一号长早就想取而代之，这次是个绝好的机会。但一号不想做得过分，就想抬你出来。这次一号长下决心撤换你们的部长职务，但你不能接任。明后天会找你谈话，你必须坚决表态，不仅要推辞部长职务，最好别在外交部门干了，我建议你到人**工委或提案委。”
王安华抬起头，坚毅地说：“我都听爸的安排，就选择法工委吧。我学法律专业，也算找到对口部门了。”
王珏mo着王安华的手说：“老三，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就得有受委屈的气量，我对你的态度很满意。今年的换届选举，你大哥可能入主中央组织部。如果党与政府排名第一的部门都被你们兄弟掌握，谁也不会答应，为了你大哥顺利上位，只能委屈你了。”
“小菲呢，今天怎么不见她。”王安华心里还是有些失落，连忙转换话题：“他不知道我们会回来吧？”
王珏慈祥地说：“她名下的几个公司今天上班，主持开门红，给员工们红包去了，应该马上就会回来。”
王珏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王菲的声音：“爷爷，我回来了。青云又换单位了，我明天得回蓉城。”突然又惊奇的喊道：“爸爸，你回燕京了？我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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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青云拨开围观的人群，挤到出事现场时，两名交警正在向一个吐沫横飞的年轻人询问情况。◎◎
“我们正准备横过马路，这辆奔驰急驰而来，将我兄弟撞得飞出十多米远。警官请看，我兄弟至今还昏迷着呢。”说话的年轻人面容瘦削、目光阴冷，陈青云感觉似曾相识。
一个清脆的声音急促地说道：“警官，这个人瞎说，我根本就没有碰到那个人。并且我的车不到四十码，怎么会将人碰出那么远呢？”
瘦削的年轻人冷笑着说：“你说没撞就没撞，我还怀疑你无证驾驶呢？警官，你可得为我们小老百姓做主呀。”
年轻人的话很有煽动性，围观者中有人大声说：“有钱人就是冷血，不把穷人放在眼中，撞了人还不想承担责任。”
两个警官很冷静对年轻人地说：“既然有人受伤，你们呼叫12o了吗？”
年轻人紧张地说：“警官，我给气糊涂了，马上就打。”
正在这时，诡异的事情生了，远处躺在地上的年轻人爬起来就跑，钻入人群，眨眼就不见踪影，在场的人群、包括瘦削的年轻人与两个满脸焦急的小姑娘全都傻眼了。站在人群外的另一个年轻人更是气得脸色铁青，双眼怒火射向走入人群中的陈青云。
陈青云微笑着走进圈子中，对交警说：“当事人跑了，所谓的肇事司机能否离开了。”
两个小姑娘听到陈青云的声音，顿时雀跃起来：“青云（陈书记），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陈青云对奔驰车的司机说：“李大记者，你的焦雷呢？”
解除了“战备”状态的李笑梅开心地说：“他到雨神县拜年，在渡口村的春香楼活鱼馆等我们呢，没料想在这里遇到麻烦事，刚才急死我了。”
这时交警也过来说：“那个所谓的伤者是泉湖市的泼皮，我们还以为要多费番口舌，不知道他什么神经，弄出一件虎头蛇尾的事情。现在没事了，你们走吧。”
那个瘦削的年轻人眼睁睁看着陈青云钻进奔驰车扬长而去，江秋水坐在卫斌的车上感慨地说：“到底是年轻人，经受不了美色的诱+惑，朋友都不要了。 ? ”
奔驰车上，李笑梅说：“青云，你不呆在橡胶厂，跑到泉湖市干什么？刚才那个小流+氓，没有达到他们的目的，怎么会惊慌地跑掉呢？”
“我到泉湖市办事，正好遇到你们。”陈青云笑着说：“你以为这些小流+氓是敲诈你的钱财吧？我看不见得，也许他们另有目的。”
李笑梅与柴静继续追问，陈青云笑而不答。刚才他站在人群外面的时候，已经感受到胡景的气息，并且是情绪波动剧烈的气息，他才确认这件简单的碰瓷事件肯定另有原因。但他不想麻烦，当交警说出拨打12o、躺在地上的泼皮情绪猛然变化之际，他用“束声成线”功法，送了句话在那泼皮耳中：“夜猫叫你赶紧跑、别回头。”
那泼皮不察之下，爬起来就跑，留下巨+大的不可思议给现场围观的人。好在陈青云认出那个瘦削的年轻人，正是当年在红杉乡闹事、被陈青云扭送到雨神县公安局的泼皮“夜猫”，他才灵机一动，想出了这招“先声夺人”，收到奇效。陈青云却不知道，他无意之中又坏了胡景的好事。这场“车祸”闹剧，其实就是胡景策划的。只要陈青云稍慢一步，胡景就会挤+进人群“仗义执言”。不料没等他动作，躺在地上的泼皮已经溜走了。陈青云主动为李笑梅开车的动作落到胡景眼中，更引了他心中的妒火。
在雨神河边，李明家已是今非昔比，映入陈青云眼帘中的，是新搭建的三层木板楼，小楼前有个宽阔的停车场。当陈青云从奔驰车上下来，焦雷已经等候在小楼前，见到奔驰车，冲上前来说：“青云兄弟，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陈青云大笑：“我不过恰逢其会罢了，你不怪我趁机讨好笑梅嫂子，我已经很开心了。”
“如果你有这份心思，还轮到我有机会吗？”疙瘩完全解开的焦雷压根不为陈青云的言语所动，拉着他的手就往小楼走：“择日不如碰日，我们进去喝两杯。”
陈青云笑道：“我今天是求人办事，被绑架过来的，身不由已呀。你在哪个包厢，一会过来与你喝两杯。”刚说完，卫斌的车也到了，陈青云将江秋水拉过来，给他俩介绍。
陈青云正要随江秋水进+入楼，大门外又进来了几辆小车，车还没停稳，就听到人有高喊：“青云”“陈书记。”
左边三辆小车上下来的，分别是王建军、李节、何云来、何成、何杏花、李春平等人，陈青云刚与他们握手，还没寒暄，右边走来几人，却是娄文俊、张保华、林成义、冷凝、江平、马克等人。
陈青云对王建军说：“老领导，先失陪了，一会我来给大家敬酒。”然后对江秋水说：“江兄，你先进去，我很快就过来。”在场的人，就算是娄文俊等人的地位最低，却全部是陈青云的老部下。
“大家都好吧。”陈青云领着城关镇的老同事在旁边葡萄架下的竹椅上坐定，吩咐服务员倒茶，向娄文俊说：“娄镇长，看你憔悴的样子，不会是上班第一天就很劳累吧？”
娄文俊看着眼前意气风的年轻人，百感交集，但他顾忌很重，很多话想说，却期期艾艾不知说什么好。旁边直肠子的冷凝大声说：“陈书记，娄镇长的日子不好过呢。他是镇政府的内当家，却是个穷当家，去年的年终奖没，就连今天开门红的红包，也是娄镇长求爷爷告奶奶弄来的。”
陈青云大惊：“城关镇的企业不都走上正轨了吗？怎么会生这样的情况？”
张保华长吁口气说：“陈书记，不是我们没能耐，守不住你开创的事业，实在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吴书记将效益最好的服装厂与豆腐社都卖给了蓉城明达实业公司，结果王新明与胡林都跑了。王新明跟着于春辉到泉湖一中搞校办工厂，非常红火，弄得城关服装厂的业务一落千丈；胡林则跟着泰安实业公司的白总身后，听说要到安平市重新办食品厂。好在白总没有落井下石，去年的业务继续保留，不然豆腐社也难以为继。吴书记还想卖掉机械厂，那边的工人可不轻松，全都跑到县政府请愿，这才作罢，但不知道工人们能坚持多久。听吴书记透露，今年可能要将牛勇厂长调城关工商总公司任总经理，娄镇长不再兼任。”
陈青云不解地说：“就算服装厂的业务下滑，也不至于弄得镇政府机关不出奖金呀？”
林成义气愤地说：“吴书记看到木材市场与牌楼菜市场的建设很成功，加上服装厂业务惨淡，他就与明达公司合作建设建材大市场，选址就在原机砖厂，土地不够，又征收了三百多亩。明达公司以机砖厂的土地入股，镇政府则以现金入股。我们已经投入了三千多万元，市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建成。到年底，华信很行资金回笼，各企业的流动资金全都用于还贷。原指望元月份能够从华信银行重新贷款，不料华信银行说目前城关镇的企业信用等级不够，凡是没有抵押的，一律不予贷款，今天下午，孔书记与吴书记都到华信银行去了，应该会有所收获。”
陈青云不再说话，城关镇的事情他不便评价，却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会有闲情到春香楼聚餐。江平跟随陈青云的时间最长，知道陈青云此刻的心情，他轻声说：“大家心里苦闷，正好李明书记请镇领导吃春饭，我们就过来了。”
原来如此，陈青云眉头舒展了，他站起来说：“记得有句歌词是怎么说的：我们的明天比蜜甜。进去吧，别让李明书记久等了。江平，告诉李书记，一会我过来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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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大姐别批评我了，给大家道歉还不行吗？”陈青云望着桌上冒着腾腾热气的火锅说：“江局长，主位空着，请客的人还没到吗？”
江秋水笑道：“大家的意见，就属你最年轻，主位非你莫属。”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陈青云是莫皎的心腹爱将，他的前途非在座的人能比，与其以后讨好，不如现在就捧着他。
“买单可以，想将我放到火上烤，当我是傻子。”陈青云走到叶飞面前说：“秘书长，你是市委领导，你不坐主位，今天这顿酒没法喝了。”
叶飞知道，大家也就是摆个姿态，如果陈青云真的坐上主位，反而落了下乘，他爽快地坐在主位说：“有主位不坐，买单的事情也就没你的份了。”然后端起酒杯，重装站起来：“坐主位的人就应该有点特权，我只有一句话：祝大家新年快乐！接下来敬酒，谁都不许站起来，否则敬酒者喝完，被敬者随意。”
大家喝完之后，包厢的门被推开，王建军与李节端着酒杯进来了，李节大声说：“我们没来迟吧，趁着今天的机会正好向各位领导道个近乎。”
叶飞笑道：“李节，你想这样蒙混过关，门都没有。你与青云都得重新请客。”
江秋水与张等人惊奇地望叶飞，他们知道现在的叶飞是莫皎的大秘，是泉湖市委常委秘书，他与陈勿扰两人都是为莫皎服务，消息最为灵通，他说出来的话就是权威。
“今天的常委会已经通过，那就不是秘密了。”叶飞望陈青云说：“恭喜李书记与陈主任了。二十五岁的正处级干部，全省头一个呀。青云，你值得骄傲。”橡胶厂的厂长也是正处级，但那是企业干部，与公务员还是有区别的。
龙湘不解地说：“秘书长，你说清楚点呀，别老是吊人家的味口。”
“叶书记就是这样的德性。”袁媛接着说：“因为红杉镇的经济地位影响太大，市委考虑红杉镇的党委书记应该高配，但县委常委的配置已经满员，就提拔李节同志为副县长，兼任红杉镇的镇长。市政协教科委主任到点退休，青云同志接任市政协教科委主任。”组织部长的信息自然比别人来得快，但袁媛看向陈青云的眼神却有点复杂。当她来到雨神县的时候，陈青云还是个乡镇干部。几年的功夫，这个年轻人已经走到她的前面去了。别看正处与副处只有半个台阶，不少人一辈子都被这半个台阶挡着，止步于正处之外。
张感慨地说：“李节赶上好时机了，傻蛋样的张兴国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听说去年红杉镇的税收接近两亿，硬生生将李节抬到副处的岗位。现在雨神县已经排到全市第二位，雨神电厂与仙桥煤矿投产后，安平的老大位置可就玄了。孔书记春风得意，陈道之书记睡不安稳咯。”
就在此时，燕京的玉泉山庄，王安华与王珏相对而坐：“爸，你急匆匆招我回来，生什么重要事情了？”
王珏生气地说：“你的政治敏+感性到哪里去了？生在罗国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王安华羞愧地说：“我知道是关于军备的问题，部长说错了一句话，但不会影响大局呀。”
王珏摇摇头说：“与你大哥比，你更书生气。外交部长是最高长安排的人，一号长早就想取而代之，这次是个绝好的机会。但一号不想做得过分，就想抬你出来。这次一号长下决心撤换你们的部长职务，但你不能接任。明后天会找你谈话，你必须坚决表态，不仅要推辞部长职务，最好别在外交部门干了，我建议你到人**工委或提案委。”
王安华抬起头，坚毅地说：“我都听爸的安排，就选择法工委吧。我学法律专业，也算找到对口部门了。”
王珏mo着王安华的手说：“老三，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就得有受委屈的气量，我对你的态度很满意。今年的换届选举，你大哥可能入主中央组织部。如果党与政府排名第一的部门都被你们兄弟掌握，谁也不会答应，为了你大哥顺利上位，只能委屈你了。”
“小菲呢，今天怎么不见她。”王安华心里还是有些失落，连忙转换话题：“他不知道我们会回来吧？”
王珏慈祥地说：“她名下的几个公司今天上班，主持开门红，给员工们红包去了，应该马上就会回来。”
王珏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王菲的声音：“爷爷，我回来了。青云又换单位了，我明天得回蓉城。”突然又惊奇的喊道：“爸爸，你回燕京了？我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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