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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棋逢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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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纤语深吸一口气,直对上凌的眼睛:“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你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明白的,我的心也好,人也好,都只想依赖着薄勋。”

    “好,你保持你的看法,我也不会变我的想法,既然如此就让他来选吧。”

    她皱眉:“你想做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样。”

    凌说着就要拂袖而去,盯着他背影望着的她十分不甘的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离开,男人停下脚步并未回头:“还有事?”

    “不要伤及无辜。”

    “你是以什么样的口吻命令我?又或者是恳求我?”他冷笑着回眸,有心想要用自己的优势,好让她臣服。

    可是转念一想,他才答应过她,他以后会对她更好,便没了那心思,只是站在原地望着。

    “我当时去找你是为了他,留在这里是为了他,以后要走也只会为了他,剩下的要杀要剐随便你。”

    好一个要杀要剐。

    宁愿为了一个根本不珍惜她的人去死,也不肯哄哄他骗骗他?

    他凌身边,那么多的女人,不都捧着贴着,怎么就唯独她不行了?

    只是,她要是像那些女人一样,他怕是也不会对她有兴趣,或许早在飞机上的时候,就已经杀了她,剥下她的皮了吧。

    他想着,重重看了她一眼,狭长的眸里有一道冷光,宛若剑一般破竹而去。

    容纤语连忙侧过头,却还觉得心里难受的很,到了凌他们这个境地,一个眼神一句带杀气的话,就足以让其他人承受不了。

    “我不会杀了你,我会让你看着,他是怎么跪在我面前,求着我放过他。”

    话落,走的潇洒自在。

    她紧握着拳头,明知道自己无法做什么,却又那么的不甘心。

    连国家都要忌惮夜帝三分,薄勋他,最大的底牌就是“铁鹰”那些兄弟们,而那些人都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任何一个人离去,对她而言都是无法接受的事。

    更何况,现在洛斯和希迪都没有抓到,更别说夜帝手下还有其他的人,不真去明着打,只是隔三差五的偷袭一下谁受得了?

    她苦笑着,抓住旁边栏杆支撑身体的重量。

    一直以来她都希望自己长得像母亲,至少这样在无意之间,可以和她拉近一些距离,可没想到,现在却是这张脸带来的祸端。

    真是讽刺。

    ……

    两个小时后。

    被佣人带下楼的容纤语,站在离地两层楼高的平台上,并未着急跨步下去到一楼在一层和二层之间,有一个小平台,放着些沙发之类的,是个休息区。

    底下一位中年男子,不知与凌说了什么,大笑着先一步随人进了书房。

    凌彬彬有礼的站起,挂着柔和的笑意,很绅士有大家风范的吩咐手下的人照顾好那男子,一系列的事都做完后,他抬眸。

    四目相对。

    他没有开口让她走下来,反而是自己迎了上去。

    随着他步子跨动,穿着的燕尾服的“尾”不断的摆动出华丽的幅度,直到停下脚步,他左手背与身后腰窝处,右手手心朝上半鞠躬:“能赏个面子吗?这位小姐。”

    “你在玩什么?”她警惕的看着他。

    “我们之间的分歧,什么时候都可以谈,现在我希望你开开心心的接触一下,想要带你离开这里的人。”

    容纤语不信,或者说在她的想法里面,凌和薄勋是一类人,他们喜怒无常易怒不轻易妥协,怎么可能刚跟她唇枪舌战过,现在就这么礼貌?

    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在随着他下去的过程中,凌指不准会将她推下去。

    见她依旧不相信他,凌笑着摇头:“在你心里,我就这点度量?”

    “不然呢?”

    “我对你有感觉,所以会宠着你,因为我也是个人,所以有分歧我会对你态度不好,你是学心理学的,这点还不懂?”

    他的口吻谦卑,态度宠溺容纤语非常确定,在这里她没有把两个形容词给弄颠倒,他的眼睛和表情,都在诉说对她的好感,话调中又把他自己划定到比较渺小的点上。

    如果这是在演戏的话,那他很危险。

    如果这是他心里所想的话,那要比演戏还更危险。

    她不答,静静的望着他。

    等着他露出破绽。

    只是,她的沉默换来的是他同等状态的忍让,他薄唇往上轻挑,维持着不算是笑的礼仪表情,手依旧伸在半空中等待着她。

    最后像是认命了一般,容纤语笑着叹了一口气:“我终于,遇到了一个对手,凌。”

    “你和他也是个棋逢敌手的一对,只可惜……”

    “只可惜我把他当爱人,所以总是输给他。”

    “我会输给你的,我们拭目以待,只希望等到那时,你能给我个体面的死法。”

    容纤语哑然。

    随着他下去的时候,她不断的想侧头去看,都忍住了。

    看又怎么样?

    他若是一脸无所谓倒还好,她能将这句话沦为玩笑,可如果他脸上有那种落寞,又或是一种怅然,她根本就不会对他动情,看了也只会心情不好而已,何必呢?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想的太多,她差点脚下一滑,好在凌的手一直虚扶着她的腰肢,在她没站稳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抱住了她。

    容纤语这下不得不仰头,和他四目相对。

    “还好吗?”

    没有无所谓和落寞,只有对她的担忧,还有一丝……错愕。

    “你这是什么表情?”她站稳后,推开了他,整理了一下裙子,有些狼狈的将头侧去另一边。

    “没什么。”只是以为,你走神是为了我。

    她“哦”了一声,重新正回头,用余光瞄了一眼,和平常一样抿着唇气场十足的他。

    那一眼。

    像是看了很久,又像是瞬间就收回了视线。

    一步一步往下走的时候,那用余光偷瞄到的侧颜像是有一种魔力,在她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最后变成了泡沫在脑海里淡化。

    底下的人看两人下楼,连忙躬身迎接。

    “两位,早上好。”

    奇怪,昨天他们还都是叫“主人,容小姐”这样的称呼,怎么今天直接变成两位了?

    这个问题刚一冒出来,容纤语就已经有了答案了,还能怎么着?肯定是凌搞的飞机了呗,她无语的抬手揉了揉眉间。

    她宁愿当这是场梦,也不想他真的对她有什么期待。

    “吱呀”

    厚重华丽的红木门打开,容纤语仅仅来得及看最接近眼周左右的精致雕刻,就被凌带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