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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3】祁小受的狱卒生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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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人议论纷纷,叹息者有之、旁观者有之、愤然者有之……可是谁都没敢做出什么举动。

    “唉,能有什么办法呢……惹了大官的亲戚,定是活不了了。”

    “是啊,听说她杀了大官亲戚的儿子呢。那户人家仅此一子,如今也没了。”

    “一命抵一命……”

    周围人的叹息,让祁言觉得浑身上下如同落入冰窖一般冰寒。

    原来,她当时不是要离开,而是……要替自己可怜无辜的丈夫报仇。

    她将她与丈夫这一辈子积攒的东西,交给了最后一个对他们有所怜悯与帮助的好心人。然后,无牵无挂,即便是死了,死的这般凄惨,也无怨无悔了。

    祁言觉得自己眼眶发胀,胀的难受、发疼。他敛下眼眸,伸出手轻轻揉了揉眼睛,触及一片湿润。他竟然不自觉的哭了,为了两个仅有几面之缘而毫不相干的人。

    “这就是现在的大梁。有权,有钱,就是天王老子。没权,没钱,就是连地上的淤泥都不如。”

    身后的人紧紧握住他的双肩,似乎想要透过肢体接触给予他勇气和力量。

    俞溪说的一点都没错,大梁,已经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价,渐渐走向灭亡。

    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被人流包裹的圈子了,等到祁言再次回神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衙门门口,而俞溪正站在自己的身侧,眉宇间皱起一丝担忧。

    “你莫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吓到了?”俞溪叹息:“罢了,你不过一个小狱卒,也指望不上你能有多少胆量。”

    祁言沉默着,良久,从自己的腰间解下钱袋。

    “我求你帮我一个忙。”祁言走到俞溪身边,将手里的钱袋递给他:“我不知道够不够,我想你帮我……将她要回来,埋了。”

    俞溪眉梢一挑,似乎没想到祁言会有这样的举动。

    见他不接,祁言有些焦急:“我知道这些钱不会够,还差多少,你之后来告诉我,我会全部给你的……”

    “那你为何不自己去?”俞溪问了一句。

    “我自己?”祁言突然轻嘲一声:“像我这种无权无势的人,即便是用黄金一百两,也未必能要回她的尸身……我是有些私心的,你是大老板,多少会与官宦有些交情。我信任你,只能求你帮忙,你可愿意?”

    [男主对祁言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60]

    一句信任,对行走在刀口上的人来说,是多么珍贵。

    俞溪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在何时就会终结,对于他来说,每一天都是最后一天。不管是被查出、被出卖、被上交,他都是死罪一条。

    可是,现在一个小狱卒,竟然对他诉说着信任。

    垂眸看了看那钱袋,俞溪没有拒绝,而是拿过来,欣然接受:“好吧,我会尽力去办,但如果太麻烦或是关系到我的利益,我可不会去争取什么。”

    有他这一句话,祁言心中就有底了,他点点头,脸上第一次洋溢出笑容。

    “谢谢你。”不管怎么说,俞溪答应帮忙,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成了。

    “不必谢我。不过我话不说二遍。”俞溪的目光突然变得认真起来:“即便是这样的大梁,你也要为它工作,甚至在某一天,奉献出自己的生命吗?”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俞溪一眨不眨的看着祁言,而祁言沉默着,没有说话。

    如果是以前,祁言会毫不犹豫的说,当然,不为这个国家,也要为老娘费尽心思为自己争取来的狱卒身份而卖命。可是现在,他熟络的这番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直到最后,祁言也没有给俞溪一个确切的回答。而俞溪只是轻轻的叹口气,转身离去。

    亡国之初,儿女情长乃是最次琐事,就算是想要轰轰烈烈的爱一场,也会被世俗所阻拦。

    祁言没有将女人的事情跟牢中的大家透露半分,也许是祁言本觉得与他们无关,说出来只会让人气愤,而造不成任何有利的结果。万一他们几个粗人说话口无遮拦,被有心人听去,到时候就算是刘大人以叛国之罪诛他们九族,祁言也无法求情。

    玄胡酒楼的吃食将他们噎的倒不出来嘴说话,要不平时肯定能从他们嘴里听到几声调侃祁言的妙语。

    将东西分给牢中那书生时,书生文质彬彬地道了谢,才小口小口的吃起来,与其他人的吃相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祁言突然想到,他被关进来的罪名——文字狱。

    “汪正则。”祁言叫了他的名字:“你觉得大梁如何?”

    书生一愣,连东西都忘记吃,拿在手里缓缓落下去:“你说什么?”

    祁言抿抿唇,再次问道:“你觉得大梁如何……你曾写书大梁——”

    “你不要命了吗?!”书生的脸突然变得可怕起来:“敢在大梁的牢狱里光明正大地提及这件事,你是不想活了?!”

    祁言被训斥的有些难受,更多的是想起了那个尸首分家的女人。

    书生沉默了一会,将分到的吃食放下:“罢了,你也是心中有事,以后这事莫要再提了。”

    书生,是要被砍头的。文字狱,扬言灭国毁国,这样的舆论不论在哪个朝代,都是重罪。

    “三十岁,我只能活到三十岁。”书生扬起一个苦笑:“我今年二十余三,还有七年。”

    祁言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离开,继续给大家分食物。

    这七年到底有多难熬?不知道,祁言只知道,书生已经在他看管的牢狱中关了五年了。

    十八岁的时候,他便被押了进来,从此再也没有出去过。

    这牢狱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不管是恶人,还是被冤枉的善人。祁言就从来不信,有人是为了杀人而出生的。

    不是诸事多磨,就是事态变迁,让人们的心境发生了变化,从而做出更加极端的事情。

    可是做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比如书生,他不会想着,今天的太阳是否如往日那般明媚。

    因为,即便想想,也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