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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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西的手一抖, 差点把油门当刹车踩，“做什么了？你能做什么？”
恼羞成怒到要窜天。
颜妍听了恍然, “我就说我什么都没做啊。”
有了大神的话，这下子可以放心了。
乔西：……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直线球女生？
颜妍心情放松，开始八卦：“大神, 华风一共几个人啊？”
毕竟是接下来要长期奋斗的地方, 提前知道比较好。人家早一点的都是上大学开始工作, 想不到她高中就可以呢, 还真是厉害。
“你问这个干什么？”乔西如墨的眸子睥着颜妍，颜妍笑的温柔：“想知道。”
似乎总是无法拒绝她的笑容。
乔西淡淡的：“六名主力。”
颜妍追问：“都是男生吗？六个不会太少吗？”
“知道什么叫主力吗？”乔西有点烦躁，“都是男生，人家各个都有女朋友，你想什么呢？”
想什么？
颜妍可没想什么, 她眨了眨眼：“那你为什么没女朋友？”
……
一脚刹车踩下。
乔西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颜妍：“颜妍同学。”
“到。”
“你还想进华风吗？”
“想。”
“那就闭嘴。”
“是。”
总算安静了，乔西戴上了蓝牙耳机，他的手扶着方向盘：“嗯, 确定是猎豹？”
他的表情很严肃，声音压的很低，身上散发一种黑帮老大即将拎斧子砍人的杀气。
乔西冷笑：“他真是不见棺材不死心。”
颜妍内心的粉色泡泡又开始“扑腾”“扑腾”起飞了。
好酷帅啊……
挂了电话, 乔西的车速明显加快, 好在不堵车, 一路奔驰, 在一片高楼大厦前停下。
繁华林立的楼盘气势恢宏, 雄伟壮观。
颜妍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居然这么……这么气派？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就算是租房也是天价吧？
乔西停好车，带着颜妍往里面走。
颜妍的心跳得厉害，她知道华风厉害，却没想到奢华到这种程度。
左拐，直行又右拐。
反复来几次。
颜妍觉出不对劲儿了。
在一片老旧民宅区停下，乔西指了指一个破旧到像是写上一个“拆”字别人都不误会的二层小楼前，“就是这儿。”
……
沉默了一会儿。
颜妍问：“车……为什么停那么远？”
乔西：“不贴条，罚一次二百呢。”
颜妍：……
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乔西有多么的……“抠门”了。
正门口，“华风工作室”四个大字似经历了无数年的风吹雨打，颇有些古董的味道。
颜妍正琢磨着，乔西突然就伸开了双臂，做出接受安检一般的动作。
门口，一个凸起如玻璃球般的物体上下扫动，刺啦刺啦的发出机械感十足的声音。
——早上好，大神。
乔西点了点头，他指了指身后的颜妍：“这是新来的。”
缓缓移动，镜头对角到颜妍身上，颜妍对着它笑了笑，“你好。”
机器人：你好呀。
它不知道怎么称呼。
乔西随口：“翠花。”
机器人：你好，翠花。
颜妍：……
机器人上下扫描着颜妍，乔西随口解释：“这是记录人体生物信息，下次你可以直接进门了。”
颜妍：“啊……体重也会被记录么？”
乔西：……
门被打开了。
印入眼帘的是长长似望不到边际的甬道，甬道折射的白光微微有些刺眼。
总算有点高科技的感觉了。
俩人并肩前行，颜妍看着墙面问：“这是离子漆？”
乔西点了点头，难得的表扬：“不错，还夹着反信号混合物质。”
华风最开始可不是干人工智能起家的，玩的就是与大公司、工作室的比赛，传统的来说就是黑客的另一种形式，防护功能无论从软件还是硬件上都是先进的，一般的黑客想动手之前都要掂量掂量够不够分量。
通过长长的甬道，正对面值守的就是监控大厅。
灯火通明。
硕大的抢眼拼块监控屏幕记录着华风的方方面面。
屏幕下，一个卷发戴眼镜的男孩转动着椅子，看着颜妍微微一笑：“这就是小颜吧？”
颜妍礼貌热情的微笑，“您好。”
男孩打量着她，眼中都是惊艳：“哇，这么漂亮，有男朋友了吗？”
……
乔西不动声色的把颜妍挡在身后，淡然的问：“奎哥呢？”
卷毛撇了撇嘴，转过身不说话了。
乔西眯眼，看来是一场恶战。
“吱嘎吱嘎”的机器摩擦声音传来，颜妍一低头，看见一个篮球那么大原型的小机器人，它手里拿着一块灰色的抹布，期待的看着乔西。
乔西摇了摇头：“皮皮，今天不用，先干正事。”
机器人皮皮似乎有点难过，它又扭头看颜妍，一眼瞅见是帆布鞋，失望的不吭声了。
颜妍低下头摸了摸它的头：“明天我穿皮鞋来好不好？”
皮皮眨了眨眼睛，它就是个球，并没有脑袋，不能点头，开心的原地颠了两下。
这可逗坏了颜妍，正看得稀奇，对面一个手里端着托盘，一身黑的机器人缓缓的走了过来。机器人还穿着衣服打着领结，戴着船帽，外貌像极了咖啡厅里的waiter。
它问乔西：“加糖吗？”
乔西摇了摇头。
它又去看颜妍，乔西替颜妍回答：“一样。”
机器人点了点头。
颜妍这会也看明白了，听机器人这么问，该是咖啡机器人吧？只是……没看见它有出口，只有一个托盘，这是从哪儿出咖啡？
机器人对着颜妍眨了眨眼，手里的托盘上升起两个马克杯，它低下头张开嘴“哇”的一声，乔西的咖啡沏好了。
颜妍：……
又是“哇”的一声。
颜妍的也好了。
乔西接了过去，淡定的喝了一口，“这是小K。”
颜妍虽然有些不习惯，但还是礼貌的接了过去，“谢谢。”
小K从上到下像是扫描一般盯着颜妍打量一番，他的金属嘴动了动：“明天我会为你准备木瓜牛奶。”
乔西：………
这是什么情况？小K平时挺稳重的，怎么会说出来这种话？
乔西就算是对女生不了解常识也知道木瓜牛奶是丰胸的，他尴尬的看了一眼颜妍，怕她不好意思。
谁知道……
颜妍笑的前仰后合的，她挺了挺胸脯，对着小K：“你看我用吗？”
小K认真打量了一番：“还是咖啡吧。”
乔西：……
好吧，之前还担心颜妍会不适应华风的环境，现在看来纯属瞎操心，人家比他游刃有余。
侧门被推开，苏奎顶着鸡窝头走了过来，他穿这个大背心，大裤衩，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一脸被虐过的颓废，“来了？”熬夜熬的声音都嘶哑了。
乔西点头，“怎么昨晚不叫我？”
苏奎：“猎豹出息了。”
之前并不是一次与猎豹过招，他的能力苏奎很清楚，这一次真是打的人措手不及。
乔西已经往进走了，“虚晃还是真本事，看看就知道了，我说他前一阵子怎么这么老实，没憋好屁。”
苏奎对着乔西身侧的颜妍笑了笑，“小颜也过来看看吧。”
小K滑过去给他沏咖啡。
颜妍用力的点了点头，她也没想到第一次进工作室就能遇到这种“盛况”。
苏奎在颜妍心中一直是以一个温和的大哥形象存在的，而此时，他端着小K刚吐出来的咖啡，前一秒还在笑，后一秒中就冷若冰霜：“宰了豹子给你当入门礼。”
这话霸气嚣张的颜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乔西也是淡淡一笑。
虽然都在笑，但那种无形推过来的气场却让颜妍浑身绷紧。
一路前行。
颜妍觉得眼睛都不够看了，华风的布局有些奇特，监控中心就像是一个大球星，周围的所有办公室都镶嵌在外，再加上之前长长的甬道，也许是懂体育的原因，颜妍总感觉有点像是球拍的形状，在苏奎的带领下，一路左转总算到了地方。
乔西挺得意：“华风的设计怎么样？”
颜妍大神骄傲的样子没敢说话。
乔西：“是根据星河原理设计的。”
颜妍点头：“真不错。”
幸好她没说像球拍。
苏奎和乔西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了脚步。
颜妍特意看了一眼名字——绞杀室。
她发现华风的许多东西都不走寻常路，别出心裁。
这名字真是牛气熏天。
颜妍已经能幻想屋内肯定是闪亮亮的高级电脑，一色帅哥坐一排，也许也都像是乔西一样西装革履？
事实证明，女人都是容易做梦的动物。
刚打开门。
浓烈的烟味就飘了出来。
乔西皱了皱眉，身体挡住颜妍：“大牛，开窗。”
一个明亮的男声，“好嘞！”
乔西这会也不急了，一直等烟雾都散开才让开路，苏奎看着乔西似笑非笑，乔西翻了个白眼。
眼前的景象，只能用“乌烟瘴气”四个字形容。
的确是摆了一排电脑。
只是……喝光的啤酒瓶、喝了一半的咖啡、烟头、方便面盒，狼藉的摆的到处都是。
看到颜妍进来，为首的一个男生一愣，他有点尴尬的起身连忙收拾东西。
“哎呀呀，不知道美女来，不好意思。”
乔西指了指一边的沙发：“你先坐着，等一等。”
颜妍期待的看着他：“需要我帮忙吗？”
乔西已经脱掉外套，走到一台电脑前坐下了。
那二郎腿一翘。
眉毛上扬的吊样。
简直是帅呆了。
苏奎很善解人气，他对着颜妍笑：“小颜，帮个忙。”
颜妍兴奋的看着他，“你说！”
哇哇哇，她真的能帮上忙！
苏奎递给她一相机，“录像。”
颜妍：……
说完，苏奎也转身加入战斗了。
在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中，硝烟四起。
乔西的眼睛飞快的在电脑屏幕上滑动：“大牛，入侵源查出来了吗？”
被称作大牛的男生皱着眉，他叼着烟非常暴躁：“端口、网站、下载程序都排除了，他妈的见鬼了。”
苏奎淡淡的：“猎豹这是跟咱们杠上了。”
旁边坐着一个肤色很白，非常高的男生，他冷冷的说：“还是恶劣的老手段，卑鄙。”
颜妍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大堆老爷们用机器干架。
虽然没有舞枪弄棒的，但那酷帅的程度不输“古惑仔”。
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颜妍正看得云里雾里，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一转身一脸惊喜：“驴蛋？”
驴蛋手指放嘴边冲她比了一个“嘘”，他也挺兴奋，小声说：“你终于来了。”
“你怎么在？”
能碰到同学颜妍也很开心。
驴蛋压低声音：“我在华风实习啊。”
颜妍瞪圆了眼睛，驴蛋偷笑，“嘿嘿，我比你进来的早，奎哥不让声张，我在设计部那边，小颜扭头你看到那个看着挺严肃的长得挺帅的男生了吗？”
颜妍莫名其妙，“乔西吗？”
驴蛋：……
“你这还真是眼里只有小西啊，是他旁边那个。”驴蛋的语气很无奈，颜妍顺着他的目光转移，看到了乔西身侧的男生。
果然很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
他鼻梁很高，脸容仿佛冰刀裁刻，长得有些像是混血的样子，只是气压很低，让人看着就冷，奇特的是他的右手带着一个褐色的皮手套，正在键盘上飞速打字。
因为之前看过乔西吃棒棒糖的怪癖，对于这位大神戴手套，颜妍也就没有大惊小怪。
驴蛋：“他叫肖冰，是现在带我的师父，可是国内出名的程序架构师。level很高，跟这种初级画手完全不一样。”
颜妍定定的盯着他看：“将来你也可以的。”
驴蛋以为她是客气笑笑没放在心上。
“他妈的！”
暴躁的喊声，被称作大牛的男生用力的拍了一下电脑：“猎豹这孙子，身为一个合格的黑客，往电脑里放这么多岛国动作片真的好吗？”
话音刚落，他的电脑黑屏了。
驴蛋一脸惊讶：“这是咱们工作室的王牌黑客大牛。”
颜妍琢磨着都王牌了，肯定身份地位特显赫吧？
驴蛋悄声说：“好像从监狱出来没几年。”
颜妍：……
苏奎皱着眉，“第一个折了，你丢不丢人？”
大牛笑呵呵的起身：“你们继续，我给你们弄茶水哈。”
紧接着，又是几声怒骂声，肖冰和一个矮个子男生的电脑相继黑屏了。
颜妍看着矮个子的男生，觉得有点熟悉。
驴蛋：“那是S大的博士，原本可以留在学校当导师的，不知道奎哥用了什么手段挖过来的，在咱们这岁数最大，人最沉稳，我们都叫他小公孙，“小”字是他的自谦。”
小公孙？
公孙胜？腾云驾雾，无所不能？
现在就剩下乔西和苏奎了。
气氛正紧张着，乔西的手机叽哩哇啦的说话了，“主人，主人，是猎豹！”
乔西使了手势，他身边的大牛连忙递了一根黑色的类似于数据线的线过去。
接上手机，房间正中硕大的液晶显示屏上，戴着棒球帽的猎豹入境了。
他先手舞足蹈的给大家来了一段rap。
“嘿嘿嘿，岂可闹，你问我为什么这么牛？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牛？我就是这么牛！猎豹猎豹大牛逼，打的黑风不会飞。”
这话太嚣张太挑衅了。
乔西面色不改，抬了抬眼：“猎豹，你有话说话，别唱歌恶心我行吗？”
猎豹：……
这还是颜妍第一次看清猎豹的长相。
他长得真是一点不斯文，两个手臂上都是纹身，眉骨间还有一道蜈蚣一样的刀疤。
“还不服呢？”猎豹有点大碴子味儿，他指了指旁边小蛤/蟆般的机器人hot：“宝贝，再给他们点厉害看看。”
hot点了点托，手上握着的遥控器轻轻一按，苏奎惊呼一声，电脑黑屏了。
这就过分了。
他这明白了是一个个虐杀，最后只留下乔西一个人凌迟侮辱。
hot和猎豹对视笑的“嘎嘎”的。
乔西眉头紧锁，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跳跃。
猎豹：“没用的，就是我给你一天时间你也破解不了。”
乔西看了一眼大牛：“CloudFlare漏洞代码是谁编的？”
那边原本还嚣张的猎豹笑容僵在了脸上。
乔西抬起头看着猎豹：“到了告别的时候了。”
伴随着呲啦呲啦的电波干扰声，大屏幕上猎豹的影像变成了波浪形。
猎豹抱住hot：“乔西，你干什么了？我的手机！！！啊……hot……断开连接，立马断开……”
乔西依依不舍：“这已经是第六次打败你了，虽然告别词已经念了无数遍，但还要再例行公事的说一遍。”
乔西整理了一下衣领，正对着猎豹：“老子就是很吊，就是要让你知道！”
“乔西，你大爷，我不会饶过你的，我还会回来的！！！！”
伴随着猎豹的惊呼声，信号被切断了。
与此同时的，周围的几台电脑全部自动开机重启。
围观菜鸟颜妍驴蛋都跟着呼了一口气。
乔西对着手机发指令：“给猎豹换个名，换成灰太狼。”
手机：“好嘞。”
大家都跟着笑，小碗全都扭头看着大牛，大牛知道逃不过了，他认罪：“唉唉唉，我一时没看住人，那代码是我手下人编的，要罚就罚我吧。”
苏奎的声音冰冰凉，“这是第三次了吧？让他收拾东西走人。”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
今天如果不是猎豹太浪，非打电话进来显摆，乔西也不会那么快找到突破口。
兵不厌诈。
随口的一句话让猎豹露出了马脚。
这会颜妍才明白猎豹是通过微小的漏洞攻击取得华风的管理员密码的，就是因为大牛手下的徒弟把>=错误的写成了==，一个符号将权限暴露在猎豹的视线中，这就好比在心脏上钻了一个眼，让核心数据大面积出血。
不管怎么着，问题总算解决，卷毛很合时机的拎着两大袋小龙虾进来了，“来吧，放松一下，熬三天了。”
一见着小龙虾，大家绷紧的情绪才松懈下来。
乔西喝了一口水，看了看颜妍。
苏奎跟他商量，“大牛那徒弟太糙了，粗心不说，不务正业就为了来华风挣那仨瓜俩枣的，小颜是女生，肯定细心让她先跟着大牛？”
乔西点了点头。
颜妍有点失望，她是想跟着乔西的，可来华风她也知道，无论是多么大的公司或者团队，不管你能力如何，听从指挥第一要素。
看出颜妍的悲伤，大牛深感同情的想要拍拍颜妍肩膀，却对上了乔西冰凉的眼神。
大牛火烧一般缩回了手，是哦，男女授受不清，跟老爷们待久了都啊忘记了，他以后还真得注意点。
颜妍在华风的学习就这样拉开序幕了。
三个月的实习期并没有缩短，除了大神带她的一个月，再过两个月，颜妍还要经受大家的考核。
如果说之前的一个月，乔西帮着颜妍开了窍。
那么跟着大牛的学习就要系统的多。
大牛有一个专门的办公室，牌子很闪亮——防控部。
但成员就大牛和一个机器人。
大牛的机器人也是人形的，但脸是模拟牛脸的，乍一看有点可爱又有点古怪。
跟大牛学习也有好处，比起乔西来，大牛要细心温柔的多。
大牛叼着烟，笑呵呵的指着地上的机器人：“这是我宝贝，妞妞，英文名：niuniu。”
颜妍：……
牛牛没有脚，是用那种类似于坦克的履带支持行走的。它的性格跟大牛有些像，很幽默：“欢迎加入，终于看见女生了。”
大牛使劲拍了妞妞的头一下：“这位同学，我提醒你一下，你也是女生。”
颜妍笑个不停，“牛哥，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有一个机器人？”
大家都像是宝贝似的疼着，就拿那个特别冷的冰哥来说，他也有个一身黄色像是大黄蜂一般的机器人，而且对它那种温柔是对别人没有的。
大牛：“呵呵，小西之前没告诉你吧。华风主打的是AI，身为门面，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机器人，至于为什么对机器人这么好？他们在我们心中，不只是冰冷的机器，更像是朋友家人一样陪伴。”
妞妞靠近大牛，想要把脸埋在他怀里，重心不稳来了一个后趴，仰面摔倒了。
大牛连忙给它扶起来，“我在华风虽然是黑客方面的权威，但AI照着小西和奎哥差很远，从我出狱到现在，妞妞跟了我一年多了。”
妞妞直勾勾的看着大牛，那眼神就好像是看深爱的情人。
没有人知道，在那无数个痛苦的夜晚，只有妞妞陪着大牛品尝出狱后天堂岛地狱的落差。
虽是机器，却胜过亲人。
颜妍看着妞妞，若有所思。
大牛：“小西12岁进入华风，开始接触人工智能，sophia跟了他六年了。”他看了一眼颜妍：“你也要试着建造属于自己的机器人。”
颜妍心虚：“我行吗？”
大牛笑呵呵的：“慢慢来，先把眼前学会了再去找小西。”
这话说的颜妍有点不好意思。
大牛递给她一瓶矿泉水：“系统安全在计算机的每个环节，甚至是只要需要机器运行的地方就起着至关紧要的作用，它是保证团队运行的安全伞，保护剂，不要小觑。”
颜妍点了点头。
她又一次被震撼到了。
怪不得华风的主力只有六个人。
这六个人都不是吃干饭的，看着大牛嘻嘻哈哈的，却一眼看透她想要的在意的琢磨的。
漫长的学习之路开始。
有了大牛的帮助，颜妍系统有方向了很多。
大牛与乔西的方式也有很大的不同。
他告诉颜妍不要怕慢，一定要稳。
白天去学校，晚上去工作室，颜妍的时间被塞得慢慢腾腾，却非常充实。
她开始学着穿皮鞋，学着喝“呕吐”牌咖啡，学着跟各式各样的机器代码打交道。
开始总是最困难的，好几次，颜妍熬了几天的代码无论如何也无法运行，那种失落与痛苦堪比便秘。
华风的六个主力性格各异，但他们却有共同的特点：既努力，又骄傲。
没事的时候苏奎也会指导颜妍一番，他是六个人里最不突出的却又是技术最平衡的，很多话往往更对颜妍胃口。
偶尔的，苏奎的弟弟妹妹也会过来等着他，他们一个十二一个八岁，正是需要照顾的年龄。大家都没多说话，但颜妍也隐隐的感觉到了苏奎的难处，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弟弟妹妹来了大家都会自主的把苏奎的工作分配了撵他回家。
两个星期后，她终于做出了属于自己的第一个病毒。
大牛看了看觉得还不错：“可以，你可以试试手。”
颜妍期待的看着他：“去对猎豹么？”
大牛：……
这姑娘还真是跟小西同仇敌忾。
大牛指了指对面乔西的办公室：“对他。”
颜妍：……
第一次做病毒，又是发给乔西，不想死的太惨，她小心翼翼的选择通过传统的邮件发给了乔西。
而且起了一个闪亮亮的名字——第十九届AI学术交流会邀请函。
不是特殊情况，乔西有实时处理邮件的习惯。
等了足足有半天。
大牛看不过去了，他扒拉着电脑一看，笑了：“被当做垃圾软件拦截了。”
颜妍：……
那就再试。
她发了一个购物网站特别大规模优惠活动普通人一看就动心的软件过去。
很残忍的，直接被当成骚扰信息删除了。
大牛看出来颜妍挺受伤，他琢磨了一会儿，戳着下巴说：“你就发你们文博秋季运动会掠影过去。”他本来想告诉小颜发一个最新**网站绝对私密空间的名字去，但琢磨了一番，大牛还是决定保持徒弟的纯洁性。
颜妍有些迟疑：“可以吗？”
大牛笑呵呵的：“相当可以啊。”
他可是听苏奎说乔西这段时间居然铁树开花忙起了健身。
他以过来人的身份看，这事儿肯定跟颜妍有关。
果不其然。
十分钟后。
邮件被打开了。
乔西的门是开着的。
两个屋正对着，颜妍可以听到他说话，甚至看清他的表情。
乔西还真就点开了。
他点开后看了看，“啊，病毒。”
乔西非常给面子点了一下鼠标，歪倒在桌子上：“哟，死机了，好厉害啊！”
大牛拍着颜妍的肩膀，“可以啊！”
颜妍面色难看：“我做的宏病毒，根本不会死机。”
大牛：……
这就尴尬了。
中午吃饭时间，大家一起聚在休息厅。
颜妍来了小一个月了，大家对她印象都不错，就连最挑剔的冰哥都和蔼了很多。
除了女生先天优势。
最主要的是颜妍细心又勤快。
她来了之后，华风焕然一新，以前邋遢的样子没了，到处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大牛曾经开玩笑，“看我们小颜把烟灰缸差的跟水晶杯似的，我都能拿起来直接喝水了。”
苏奎最初说的没错。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颜妍还真就起到了调和作用。
休息的时候。
大家也会一起八卦。
偶尔的，电源连接一个品牌的手机，投影在大屏幕上，研究一下现在的app软件。
拆开，分析代码，研究结构，讨论市场需求。
不太费脑，益智又有趣。
刚开始颜妍不能接大神们的“益智有趣”，跟听天书似的，一个星期后，她算是勉强跟上了节奏。
渐渐的，她明白大家为什么要研究系统app了。
手机人工智能未来终究取代一切。
低头一族打造了它必胜的未来。
掌握电子科技，掌握AI，掌握未来发展命脉。
更何况工作室的维护需要资金，华风也不不能脱俗，偶尔小打小闹的接个项目也是很有必要的。
乔西之前总是聊得最欢的那个，可自从颜妍来了之后，他很少参与。
几个哥哥都笑的默契，不去拆穿少男的小别扭。
颜妍也明白乔西的心思，工作就是工作，研究就是研究，她也跟在校园里不一样，守口如瓶。
偶尔哪个大哥哥八卦问一问她跟乔西的关系时，她也会轻描淡写的带过。
今天休息时间的八卦题目是偶像。
苏奎第一个发言：“我的偶像是人工智能之父，阿兰图灵。”
大家都跟着说了几个，最后就把话题引到了颜妍身上。
颜妍回答的也干脆：“巴兰*西西。”
这名字一听就是女的。
大家不是很了解。
驴蛋弱弱的问：“是因为是女性么？”
颜妍摇头，“是因为她美貌与智慧并存。”
一直在旁边偷听的乔西早就打开浏览器搜索了，当看到信息巴兰*图图人工智能历史上伟大的女性，貌美如花，年少时曾当过女歌唱家，先后结婚四次，男性追求者无数。
等等，结了四次婚？！
乔西再看看被一大堆男生围在中间的颜妍，他咳了一声：“小颜，你过来。”
大神发话了。
颜妍立马起身走了过去。
乔西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你来华风也快一个月了，该有自己的绰号了。”
干这行的，都有自己的“艺名”。
说到这个，驴蛋看着肖冰：“冰哥，我昨天也给自己弄了个绰号。”
肖冰瞥了他一眼。
驴蛋有点不好意思：“叫钢蛋，你看怎么样？”
……
大牛的方便面差点从鼻子里喷了出去，小公孙也是抱着机器人笑成公鸡。
颜妍笑了笑：“我早就想好了。”
一句话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想好了？
像是颜妍这种小美女，该叫个小甜甜啊，小可爱啊，小甜心啊这样的名字才符合。
直男们的审美总是简单的，就连乔西都觉得颜妍叫翠花还不错。
颜妍目光缓缓的落在了乔西的身上，嫣然一笑。
乔西：……
她这么一笑乔西就害怕，肯定没什么好事。
“你看小西干什么？他叫黑风你不会不知道吧？”小公孙插话，颜妍点了点头：“嗯，我要叫双煞。”
苏奎：……
驴蛋：……
小公孙：……
大牛的方便面成功的从鼻子里钻了出去。
这可是老坛酸菜面……那滋味……那叫个酸爽。
肖冰拍手：“不错，好听又霸气。”
乔西对着肖冰挑了挑眉，暗示性的摸了摸手机，威胁他再乱说话就给他女朋友打电话。
这些年在华风别的学的马马虎虎，告状乔西可是学到了精髓。
这五个人，各个都是“妻管严”。
肖冰似笑非笑，活这么久，居然有人敢威胁他。
就在大牛胡乱擦着脸抢救剩下的方便面，颜妍的手机响了。
是大方的电话。
她的手机今天作为分析对象是连在大屏幕上的，如果不扒下来一接电话相当于系统蓝牙，所有人都能听见。
颜妍琢磨着大方打电话来肯定跟校队有关，拔一次再链接怪麻烦的，她直接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大方有点吞吞吐吐，“小颜，你在哪儿……”
颜妍很爽快，“外面忙着，是校队有什么事儿么？”
她已经习惯了方山的骚扰，上次运动会方山对颜妍表达了内心的喜欢，这要是放在一般女生身上，要么害羞要么矜持要么直接拒绝。颜妍想来不走寻常路，她拍了拍方山的肩膀，“大方，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咱俩可以做哥们儿，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方山眼睛一抖：“大哥，你喜欢谁了？”颜妍垂着头知道害羞了，却也并不隐瞒：“乔西。”
方山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声音有点难为情：“内什么……今天蓝蓝按照常规的，巡视训练区这个月的录像，谁想到她哪根筋不对，扫了一下天台的。”
乔西的汗毛竖了起来。
颜妍：“然后呢？天台怎么了？”
方山是个爽快的人，今天却这么奇怪，跟他扯什么监控？
瞅着大家都在看着她，颜妍不想耽误时间：“你快说啊，我这还有事儿。”
大方难为情的豁出去了，“之前运动会你跟我说喜欢乔西我还不信，可看到监控里你伸着胳膊要抱抱的画面后我真的信了。”
……
！！！
？？？
大牛好不容易咽下的老坛酸菜面又一次喷出来了。
乔西的手一抖, 差点把油门当刹车踩，“做什么了？你能做什么？”
恼羞成怒到要窜天。
颜妍听了恍然, “我就说我什么都没做啊。”
有了大神的话，这下子可以放心了。
乔西：……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直线球女生？
颜妍心情放松，开始八卦：“大神, 华风一共几个人啊？”
毕竟是接下来要长期奋斗的地方, 提前知道比较好。人家早一点的都是上大学开始工作, 想不到她高中就可以呢, 还真是厉害。
“你问这个干什么？”乔西如墨的眸子睥着颜妍，颜妍笑的温柔：“想知道。”
似乎总是无法拒绝她的笑容。
乔西淡淡的：“六名主力。”
颜妍追问：“都是男生吗？六个不会太少吗？”
“知道什么叫主力吗？”乔西有点烦躁，“都是男生，人家各个都有女朋友，你想什么呢？”
想什么？
颜妍可没想什么, 她眨了眨眼：“那你为什么没女朋友？”
……
一脚刹车踩下。
乔西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颜妍：“颜妍同学。”
“到。”
“你还想进华风吗？”
“想。”
“那就闭嘴。”
“是。”
总算安静了，乔西戴上了蓝牙耳机，他的手扶着方向盘：“嗯, 确定是猎豹？”
他的表情很严肃，声音压的很低，身上散发一种黑帮老大即将拎斧子砍人的杀气。
乔西冷笑：“他真是不见棺材不死心。”
颜妍内心的粉色泡泡又开始“扑腾”“扑腾”起飞了。
好酷帅啊……
挂了电话, 乔西的车速明显加快, 好在不堵车, 一路奔驰, 在一片高楼大厦前停下。
繁华林立的楼盘气势恢宏, 雄伟壮观。
颜妍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居然这么……这么气派？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就算是租房也是天价吧？
乔西停好车，带着颜妍往里面走。
颜妍的心跳得厉害，她知道华风厉害，却没想到奢华到这种程度。
左拐，直行又右拐。
反复来几次。
颜妍觉出不对劲儿了。
在一片老旧民宅区停下，乔西指了指一个破旧到像是写上一个“拆”字别人都不误会的二层小楼前，“就是这儿。”
……
沉默了一会儿。
颜妍问：“车……为什么停那么远？”
乔西：“不贴条，罚一次二百呢。”
颜妍：……
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乔西有多么的……“抠门”了。
正门口，“华风工作室”四个大字似经历了无数年的风吹雨打，颇有些古董的味道。
颜妍正琢磨着，乔西突然就伸开了双臂，做出接受安检一般的动作。
门口，一个凸起如玻璃球般的物体上下扫动，刺啦刺啦的发出机械感十足的声音。
——早上好，大神。
乔西点了点头，他指了指身后的颜妍：“这是新来的。”
缓缓移动，镜头对角到颜妍身上，颜妍对着它笑了笑，“你好。”
机器人：你好呀。
它不知道怎么称呼。
乔西随口：“翠花。”
机器人：你好，翠花。
颜妍：……
机器人上下扫描着颜妍，乔西随口解释：“这是记录人体生物信息，下次你可以直接进门了。”
颜妍：“啊……体重也会被记录么？”
乔西：……
门被打开了。
印入眼帘的是长长似望不到边际的甬道，甬道折射的白光微微有些刺眼。
总算有点高科技的感觉了。
俩人并肩前行，颜妍看着墙面问：“这是离子漆？”
乔西点了点头，难得的表扬：“不错，还夹着反信号混合物质。”
华风最开始可不是干人工智能起家的，玩的就是与大公司、工作室的比赛，传统的来说就是黑客的另一种形式，防护功能无论从软件还是硬件上都是先进的，一般的黑客想动手之前都要掂量掂量够不够分量。
通过长长的甬道，正对面值守的就是监控大厅。
灯火通明。
硕大的抢眼拼块监控屏幕记录着华风的方方面面。
屏幕下，一个卷发戴眼镜的男孩转动着椅子，看着颜妍微微一笑：“这就是小颜吧？”
颜妍礼貌热情的微笑，“您好。”
男孩打量着她，眼中都是惊艳：“哇，这么漂亮，有男朋友了吗？”
……
乔西不动声色的把颜妍挡在身后，淡然的问：“奎哥呢？”
卷毛撇了撇嘴，转过身不说话了。
乔西眯眼，看来是一场恶战。
“吱嘎吱嘎”的机器摩擦声音传来，颜妍一低头，看见一个篮球那么大原型的小机器人，它手里拿着一块灰色的抹布，期待的看着乔西。
乔西摇了摇头：“皮皮，今天不用，先干正事。”
机器人皮皮似乎有点难过，它又扭头看颜妍，一眼瞅见是帆布鞋，失望的不吭声了。
颜妍低下头摸了摸它的头：“明天我穿皮鞋来好不好？”
皮皮眨了眨眼睛，它就是个球，并没有脑袋，不能点头，开心的原地颠了两下。
这可逗坏了颜妍，正看得稀奇，对面一个手里端着托盘，一身黑的机器人缓缓的走了过来。机器人还穿着衣服打着领结，戴着船帽，外貌像极了咖啡厅里的waiter。
它问乔西：“加糖吗？”
乔西摇了摇头。
它又去看颜妍，乔西替颜妍回答：“一样。”
机器人点了点头。
颜妍这会也看明白了，听机器人这么问，该是咖啡机器人吧？只是……没看见它有出口，只有一个托盘，这是从哪儿出咖啡？
机器人对着颜妍眨了眨眼，手里的托盘上升起两个马克杯，它低下头张开嘴“哇”的一声，乔西的咖啡沏好了。
颜妍：……
又是“哇”的一声。
颜妍的也好了。
乔西接了过去，淡定的喝了一口，“这是小K。”
颜妍虽然有些不习惯，但还是礼貌的接了过去，“谢谢。”
小K从上到下像是扫描一般盯着颜妍打量一番，他的金属嘴动了动：“明天我会为你准备木瓜牛奶。”
乔西：………
这是什么情况？小K平时挺稳重的，怎么会说出来这种话？
乔西就算是对女生不了解常识也知道木瓜牛奶是丰胸的，他尴尬的看了一眼颜妍，怕她不好意思。
谁知道……
颜妍笑的前仰后合的，她挺了挺胸脯，对着小K：“你看我用吗？”
小K认真打量了一番：“还是咖啡吧。”
乔西：……
好吧，之前还担心颜妍会不适应华风的环境，现在看来纯属瞎操心，人家比他游刃有余。
侧门被推开，苏奎顶着鸡窝头走了过来，他穿这个大背心，大裤衩，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一脸被虐过的颓废，“来了？”熬夜熬的声音都嘶哑了。
乔西点头，“怎么昨晚不叫我？”
苏奎：“猎豹出息了。”
之前并不是一次与猎豹过招，他的能力苏奎很清楚，这一次真是打的人措手不及。
乔西已经往进走了，“虚晃还是真本事，看看就知道了，我说他前一阵子怎么这么老实，没憋好屁。”
苏奎对着乔西身侧的颜妍笑了笑，“小颜也过来看看吧。”
小K滑过去给他沏咖啡。
颜妍用力的点了点头，她也没想到第一次进工作室就能遇到这种“盛况”。
苏奎在颜妍心中一直是以一个温和的大哥形象存在的，而此时，他端着小K刚吐出来的咖啡，前一秒还在笑，后一秒中就冷若冰霜：“宰了豹子给你当入门礼。”
这话霸气嚣张的颜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乔西也是淡淡一笑。
虽然都在笑，但那种无形推过来的气场却让颜妍浑身绷紧。
一路前行。
颜妍觉得眼睛都不够看了，华风的布局有些奇特，监控中心就像是一个大球星，周围的所有办公室都镶嵌在外，再加上之前长长的甬道，也许是懂体育的原因，颜妍总感觉有点像是球拍的形状，在苏奎的带领下，一路左转总算到了地方。
乔西挺得意：“华风的设计怎么样？”
颜妍大神骄傲的样子没敢说话。
乔西：“是根据星河原理设计的。”
颜妍点头：“真不错。”
幸好她没说像球拍。
苏奎和乔西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了脚步。
颜妍特意看了一眼名字——绞杀室。
她发现华风的许多东西都不走寻常路，别出心裁。
这名字真是牛气熏天。
颜妍已经能幻想屋内肯定是闪亮亮的高级电脑，一色帅哥坐一排，也许也都像是乔西一样西装革履？
事实证明，女人都是容易做梦的动物。
刚打开门。
浓烈的烟味就飘了出来。
乔西皱了皱眉，身体挡住颜妍：“大牛，开窗。”
一个明亮的男声，“好嘞！”
乔西这会也不急了，一直等烟雾都散开才让开路，苏奎看着乔西似笑非笑，乔西翻了个白眼。
眼前的景象，只能用“乌烟瘴气”四个字形容。
的确是摆了一排电脑。
只是……喝光的啤酒瓶、喝了一半的咖啡、烟头、方便面盒，狼藉的摆的到处都是。
看到颜妍进来，为首的一个男生一愣，他有点尴尬的起身连忙收拾东西。
“哎呀呀，不知道美女来，不好意思。”
乔西指了指一边的沙发：“你先坐着，等一等。”
颜妍期待的看着他：“需要我帮忙吗？”
乔西已经脱掉外套，走到一台电脑前坐下了。
那二郎腿一翘。
眉毛上扬的吊样。
简直是帅呆了。
苏奎很善解人气，他对着颜妍笑：“小颜，帮个忙。”
颜妍兴奋的看着他，“你说！”
哇哇哇，她真的能帮上忙！
苏奎递给她一相机，“录像。”
颜妍：……
说完，苏奎也转身加入战斗了。
在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中，硝烟四起。
乔西的眼睛飞快的在电脑屏幕上滑动：“大牛，入侵源查出来了吗？”
被称作大牛的男生皱着眉，他叼着烟非常暴躁：“端口、网站、下载程序都排除了，他妈的见鬼了。”
苏奎淡淡的：“猎豹这是跟咱们杠上了。”
旁边坐着一个肤色很白，非常高的男生，他冷冷的说：“还是恶劣的老手段，卑鄙。”
颜妍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大堆老爷们用机器干架。
虽然没有舞枪弄棒的，但那酷帅的程度不输“古惑仔”。
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颜妍正看得云里雾里，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一转身一脸惊喜：“驴蛋？”
驴蛋手指放嘴边冲她比了一个“嘘”，他也挺兴奋，小声说：“你终于来了。”
“你怎么在？”
能碰到同学颜妍也很开心。
驴蛋压低声音：“我在华风实习啊。”
颜妍瞪圆了眼睛，驴蛋偷笑，“嘿嘿，我比你进来的早，奎哥不让声张，我在设计部那边，小颜扭头你看到那个看着挺严肃的长得挺帅的男生了吗？”
颜妍莫名其妙，“乔西吗？”
驴蛋：……
“你这还真是眼里只有小西啊，是他旁边那个。”驴蛋的语气很无奈，颜妍顺着他的目光转移，看到了乔西身侧的男生。
果然很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
他鼻梁很高，脸容仿佛冰刀裁刻，长得有些像是混血的样子，只是气压很低，让人看着就冷，奇特的是他的右手带着一个褐色的皮手套，正在键盘上飞速打字。
因为之前看过乔西吃棒棒糖的怪癖，对于这位大神戴手套，颜妍也就没有大惊小怪。
驴蛋：“他叫肖冰，是现在带我的师父，可是国内出名的程序架构师。level很高，跟这种初级画手完全不一样。”
颜妍定定的盯着他看：“将来你也可以的。”
驴蛋以为她是客气笑笑没放在心上。
“他妈的！”
暴躁的喊声，被称作大牛的男生用力的拍了一下电脑：“猎豹这孙子，身为一个合格的黑客，往电脑里放这么多岛国动作片真的好吗？”
话音刚落，他的电脑黑屏了。
驴蛋一脸惊讶：“这是咱们工作室的王牌黑客大牛。”
颜妍琢磨着都王牌了，肯定身份地位特显赫吧？
驴蛋悄声说：“好像从监狱出来没几年。”
颜妍：……
苏奎皱着眉，“第一个折了，你丢不丢人？”
大牛笑呵呵的起身：“你们继续，我给你们弄茶水哈。”
紧接着，又是几声怒骂声，肖冰和一个矮个子男生的电脑相继黑屏了。
颜妍看着矮个子的男生，觉得有点熟悉。
驴蛋：“那是S大的博士，原本可以留在学校当导师的，不知道奎哥用了什么手段挖过来的，在咱们这岁数最大，人最沉稳，我们都叫他小公孙，“小”字是他的自谦。”
小公孙？
公孙胜？腾云驾雾，无所不能？
现在就剩下乔西和苏奎了。
气氛正紧张着，乔西的手机叽哩哇啦的说话了，“主人，主人，是猎豹！”
乔西使了手势，他身边的大牛连忙递了一根黑色的类似于数据线的线过去。
接上手机，房间正中硕大的液晶显示屏上，戴着棒球帽的猎豹入境了。
他先手舞足蹈的给大家来了一段rap。
“嘿嘿嘿，岂可闹，你问我为什么这么牛？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牛？我就是这么牛！猎豹猎豹大牛逼，打的黑风不会飞。”
这话太嚣张太挑衅了。
乔西面色不改，抬了抬眼：“猎豹，你有话说话，别唱歌恶心我行吗？”
猎豹：……
这还是颜妍第一次看清猎豹的长相。
他长得真是一点不斯文，两个手臂上都是纹身，眉骨间还有一道蜈蚣一样的刀疤。
“还不服呢？”猎豹有点大碴子味儿，他指了指旁边小蛤/蟆般的机器人hot：“宝贝，再给他们点厉害看看。”
hot点了点托，手上握着的遥控器轻轻一按，苏奎惊呼一声，电脑黑屏了。
这就过分了。
他这明白了是一个个虐杀，最后只留下乔西一个人凌迟侮辱。
hot和猎豹对视笑的“嘎嘎”的。
乔西眉头紧锁，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跳跃。
猎豹：“没用的，就是我给你一天时间你也破解不了。”
乔西看了一眼大牛：“CloudFlare漏洞代码是谁编的？”
那边原本还嚣张的猎豹笑容僵在了脸上。
乔西抬起头看着猎豹：“到了告别的时候了。”
伴随着呲啦呲啦的电波干扰声，大屏幕上猎豹的影像变成了波浪形。
猎豹抱住hot：“乔西，你干什么了？我的手机！！！啊……hot……断开连接，立马断开……”
乔西依依不舍：“这已经是第六次打败你了，虽然告别词已经念了无数遍，但还要再例行公事的说一遍。”
乔西整理了一下衣领，正对着猎豹：“老子就是很吊，就是要让你知道！”
“乔西，你大爷，我不会饶过你的，我还会回来的！！！！”
伴随着猎豹的惊呼声，信号被切断了。
与此同时的，周围的几台电脑全部自动开机重启。
围观菜鸟颜妍驴蛋都跟着呼了一口气。
乔西对着手机发指令：“给猎豹换个名，换成灰太狼。”
手机：“好嘞。”
大家都跟着笑，小碗全都扭头看着大牛，大牛知道逃不过了，他认罪：“唉唉唉，我一时没看住人，那代码是我手下人编的，要罚就罚我吧。”
苏奎的声音冰冰凉，“这是第三次了吧？让他收拾东西走人。”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
今天如果不是猎豹太浪，非打电话进来显摆，乔西也不会那么快找到突破口。
兵不厌诈。
随口的一句话让猎豹露出了马脚。
这会颜妍才明白猎豹是通过微小的漏洞攻击取得华风的管理员密码的，就是因为大牛手下的徒弟把>=错误的写成了==，一个符号将权限暴露在猎豹的视线中，这就好比在心脏上钻了一个眼，让核心数据大面积出血。
不管怎么着，问题总算解决，卷毛很合时机的拎着两大袋小龙虾进来了，“来吧，放松一下，熬三天了。”
一见着小龙虾，大家绷紧的情绪才松懈下来。
乔西喝了一口水，看了看颜妍。
苏奎跟他商量，“大牛那徒弟太糙了，粗心不说，不务正业就为了来华风挣那仨瓜俩枣的，小颜是女生，肯定细心让她先跟着大牛？”
乔西点了点头。
颜妍有点失望，她是想跟着乔西的，可来华风她也知道，无论是多么大的公司或者团队，不管你能力如何，听从指挥第一要素。
看出颜妍的悲伤，大牛深感同情的想要拍拍颜妍肩膀，却对上了乔西冰凉的眼神。
大牛火烧一般缩回了手，是哦，男女授受不清，跟老爷们待久了都啊忘记了，他以后还真得注意点。
颜妍在华风的学习就这样拉开序幕了。
三个月的实习期并没有缩短，除了大神带她的一个月，再过两个月，颜妍还要经受大家的考核。
如果说之前的一个月，乔西帮着颜妍开了窍。
那么跟着大牛的学习就要系统的多。
大牛有一个专门的办公室，牌子很闪亮——防控部。
但成员就大牛和一个机器人。
大牛的机器人也是人形的，但脸是模拟牛脸的，乍一看有点可爱又有点古怪。
跟大牛学习也有好处，比起乔西来，大牛要细心温柔的多。
大牛叼着烟，笑呵呵的指着地上的机器人：“这是我宝贝，妞妞，英文名：niuniu。”
颜妍：……
牛牛没有脚，是用那种类似于坦克的履带支持行走的。它的性格跟大牛有些像，很幽默：“欢迎加入，终于看见女生了。”
大牛使劲拍了妞妞的头一下：“这位同学，我提醒你一下，你也是女生。”
颜妍笑个不停，“牛哥，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有一个机器人？”
大家都像是宝贝似的疼着，就拿那个特别冷的冰哥来说，他也有个一身黄色像是大黄蜂一般的机器人，而且对它那种温柔是对别人没有的。
大牛：“呵呵，小西之前没告诉你吧。华风主打的是AI，身为门面，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机器人，至于为什么对机器人这么好？他们在我们心中，不只是冰冷的机器，更像是朋友家人一样陪伴。”
妞妞靠近大牛，想要把脸埋在他怀里，重心不稳来了一个后趴，仰面摔倒了。
大牛连忙给它扶起来，“我在华风虽然是黑客方面的权威，但AI照着小西和奎哥差很远，从我出狱到现在，妞妞跟了我一年多了。”
妞妞直勾勾的看着大牛，那眼神就好像是看深爱的情人。
没有人知道，在那无数个痛苦的夜晚，只有妞妞陪着大牛品尝出狱后天堂岛地狱的落差。
虽是机器，却胜过亲人。
颜妍看着妞妞，若有所思。
大牛：“小西12岁进入华风，开始接触人工智能，sophia跟了他六年了。”他看了一眼颜妍：“你也要试着建造属于自己的机器人。”
颜妍心虚：“我行吗？”
大牛笑呵呵的：“慢慢来，先把眼前学会了再去找小西。”
这话说的颜妍有点不好意思。
大牛递给她一瓶矿泉水：“系统安全在计算机的每个环节，甚至是只要需要机器运行的地方就起着至关紧要的作用，它是保证团队运行的安全伞，保护剂，不要小觑。”
颜妍点了点头。
她又一次被震撼到了。
怪不得华风的主力只有六个人。
这六个人都不是吃干饭的，看着大牛嘻嘻哈哈的，却一眼看透她想要的在意的琢磨的。
漫长的学习之路开始。
有了大牛的帮助，颜妍系统有方向了很多。
大牛与乔西的方式也有很大的不同。
他告诉颜妍不要怕慢，一定要稳。
白天去学校，晚上去工作室，颜妍的时间被塞得慢慢腾腾，却非常充实。
她开始学着穿皮鞋，学着喝“呕吐”牌咖啡，学着跟各式各样的机器代码打交道。
开始总是最困难的，好几次，颜妍熬了几天的代码无论如何也无法运行，那种失落与痛苦堪比便秘。
华风的六个主力性格各异，但他们却有共同的特点：既努力，又骄傲。
没事的时候苏奎也会指导颜妍一番，他是六个人里最不突出的却又是技术最平衡的，很多话往往更对颜妍胃口。
偶尔的，苏奎的弟弟妹妹也会过来等着他，他们一个十二一个八岁，正是需要照顾的年龄。大家都没多说话，但颜妍也隐隐的感觉到了苏奎的难处，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弟弟妹妹来了大家都会自主的把苏奎的工作分配了撵他回家。
两个星期后，她终于做出了属于自己的第一个病毒。
大牛看了看觉得还不错：“可以，你可以试试手。”
颜妍期待的看着他：“去对猎豹么？”
大牛：……
这姑娘还真是跟小西同仇敌忾。
大牛指了指对面乔西的办公室：“对他。”
颜妍：……
第一次做病毒，又是发给乔西，不想死的太惨，她小心翼翼的选择通过传统的邮件发给了乔西。
而且起了一个闪亮亮的名字——第十九届AI学术交流会邀请函。
不是特殊情况，乔西有实时处理邮件的习惯。
等了足足有半天。
大牛看不过去了，他扒拉着电脑一看，笑了：“被当做垃圾软件拦截了。”
颜妍：……
那就再试。
她发了一个购物网站特别大规模优惠活动普通人一看就动心的软件过去。
很残忍的，直接被当成骚扰信息删除了。
大牛看出来颜妍挺受伤，他琢磨了一会儿，戳着下巴说：“你就发你们文博秋季运动会掠影过去。”他本来想告诉小颜发一个最新**网站绝对私密空间的名字去，但琢磨了一番，大牛还是决定保持徒弟的纯洁性。
颜妍有些迟疑：“可以吗？”
大牛笑呵呵的：“相当可以啊。”
他可是听苏奎说乔西这段时间居然铁树开花忙起了健身。
他以过来人的身份看，这事儿肯定跟颜妍有关。
果不其然。
十分钟后。
邮件被打开了。
乔西的门是开着的。
两个屋正对着，颜妍可以听到他说话，甚至看清他的表情。
乔西还真就点开了。
他点开后看了看，“啊，病毒。”
乔西非常给面子点了一下鼠标，歪倒在桌子上：“哟，死机了，好厉害啊！”
大牛拍着颜妍的肩膀，“可以啊！”
颜妍面色难看：“我做的宏病毒，根本不会死机。”
大牛：……
这就尴尬了。
中午吃饭时间，大家一起聚在休息厅。
颜妍来了小一个月了，大家对她印象都不错，就连最挑剔的冰哥都和蔼了很多。
除了女生先天优势。
最主要的是颜妍细心又勤快。
她来了之后，华风焕然一新，以前邋遢的样子没了，到处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大牛曾经开玩笑，“看我们小颜把烟灰缸差的跟水晶杯似的，我都能拿起来直接喝水了。”
苏奎最初说的没错。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颜妍还真就起到了调和作用。
休息的时候。
大家也会一起八卦。
偶尔的，电源连接一个品牌的手机，投影在大屏幕上，研究一下现在的app软件。
拆开，分析代码，研究结构，讨论市场需求。
不太费脑，益智又有趣。
刚开始颜妍不能接大神们的“益智有趣”，跟听天书似的，一个星期后，她算是勉强跟上了节奏。
渐渐的，她明白大家为什么要研究系统app了。
手机人工智能未来终究取代一切。
低头一族打造了它必胜的未来。
掌握电子科技，掌握AI，掌握未来发展命脉。
更何况工作室的维护需要资金，华风也不不能脱俗，偶尔小打小闹的接个项目也是很有必要的。
乔西之前总是聊得最欢的那个，可自从颜妍来了之后，他很少参与。
几个哥哥都笑的默契，不去拆穿少男的小别扭。
颜妍也明白乔西的心思，工作就是工作，研究就是研究，她也跟在校园里不一样，守口如瓶。
偶尔哪个大哥哥八卦问一问她跟乔西的关系时，她也会轻描淡写的带过。
今天休息时间的八卦题目是偶像。
苏奎第一个发言：“我的偶像是人工智能之父，阿兰图灵。”
大家都跟着说了几个，最后就把话题引到了颜妍身上。
颜妍回答的也干脆：“巴兰*西西。”
这名字一听就是女的。
大家不是很了解。
驴蛋弱弱的问：“是因为是女性么？”
颜妍摇头，“是因为她美貌与智慧并存。”
一直在旁边偷听的乔西早就打开浏览器搜索了，当看到信息巴兰*图图人工智能历史上伟大的女性，貌美如花，年少时曾当过女歌唱家，先后结婚四次，男性追求者无数。
等等，结了四次婚？！
乔西再看看被一大堆男生围在中间的颜妍，他咳了一声：“小颜，你过来。”
大神发话了。
颜妍立马起身走了过去。
乔西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你来华风也快一个月了，该有自己的绰号了。”
干这行的，都有自己的“艺名”。
说到这个，驴蛋看着肖冰：“冰哥，我昨天也给自己弄了个绰号。”
肖冰瞥了他一眼。
驴蛋有点不好意思：“叫钢蛋，你看怎么样？”
……
大牛的方便面差点从鼻子里喷了出去，小公孙也是抱着机器人笑成公鸡。
颜妍笑了笑：“我早就想好了。”
一句话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想好了？
像是颜妍这种小美女，该叫个小甜甜啊，小可爱啊，小甜心啊这样的名字才符合。
直男们的审美总是简单的，就连乔西都觉得颜妍叫翠花还不错。
颜妍目光缓缓的落在了乔西的身上，嫣然一笑。
乔西：……
她这么一笑乔西就害怕，肯定没什么好事。
“你看小西干什么？他叫黑风你不会不知道吧？”小公孙插话，颜妍点了点头：“嗯，我要叫双煞。”
苏奎：……
驴蛋：……
小公孙：……
大牛的方便面成功的从鼻子里钻了出去。
这可是老坛酸菜面……那滋味……那叫个酸爽。
肖冰拍手：“不错，好听又霸气。”
乔西对着肖冰挑了挑眉，暗示性的摸了摸手机，威胁他再乱说话就给他女朋友打电话。
这些年在华风别的学的马马虎虎，告状乔西可是学到了精髓。
这五个人，各个都是“妻管严”。
肖冰似笑非笑，活这么久，居然有人敢威胁他。
就在大牛胡乱擦着脸抢救剩下的方便面，颜妍的手机响了。
是大方的电话。
她的手机今天作为分析对象是连在大屏幕上的，如果不扒下来一接电话相当于系统蓝牙，所有人都能听见。
颜妍琢磨着大方打电话来肯定跟校队有关，拔一次再链接怪麻烦的，她直接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大方有点吞吞吐吐，“小颜，你在哪儿……”
颜妍很爽快，“外面忙着，是校队有什么事儿么？”
她已经习惯了方山的骚扰，上次运动会方山对颜妍表达了内心的喜欢，这要是放在一般女生身上，要么害羞要么矜持要么直接拒绝。颜妍想来不走寻常路，她拍了拍方山的肩膀，“大方，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咱俩可以做哥们儿，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方山眼睛一抖：“大哥，你喜欢谁了？”颜妍垂着头知道害羞了，却也并不隐瞒：“乔西。”
方山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声音有点难为情：“内什么……今天蓝蓝按照常规的，巡视训练区这个月的录像，谁想到她哪根筋不对，扫了一下天台的。”
乔西的汗毛竖了起来。
颜妍：“然后呢？天台怎么了？”
方山是个爽快的人，今天却这么奇怪，跟他扯什么监控？
瞅着大家都在看着她，颜妍不想耽误时间：“你快说啊，我这还有事儿。”
大方难为情的豁出去了，“之前运动会你跟我说喜欢乔西我还不信，可看到监控里你伸着胳膊要抱抱的画面后我真的信了。”
……
！！！
？？？
大牛好不容易咽下的老坛酸菜面又一次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