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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不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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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的事,明谨就没管了,反正她既非朝廷人,也非武林人,想走就能走。

    褚兰艾原以为这人会找下萧禹庄帏那些人,可是没有,倒是跟金炼云报了下剑被人拿走的事,后者一点都不生气,还要再送她一把剑,但明谨婉拒了,金炼云想到她手下人配备的弩箭,知道她定然不止自己这边一个武器买卖。

    看着此人提剑下山远去的背影,褚兰艾忽说“九天剑胎都能说放就放,我倒不懂她了,她到底想要什么。”

    梨白衣“这个类似的问题,我问过师傅。”

    褚兰艾“嗯?”

    梨白衣“师傅说可能是海清河宴,还有她的自由。”

    貌似都特别难。

    褚兰艾暗暗想。

    ————————

    半个月后,马上的拓泽看着前方的都城地界,问明谨什么时候入城,是否要乔装打扮。

    “不必,不入城。”

    拓泽惊讶,过家门而不入?

    他原以为她带他们来都城是为了谢明黛的婚事,却不想原来不是。

    “那去哪?”

    “红石谷。”

    拓泽一惊,但还未反应过来,就见明谨拉了缰绳前往红石谷方向。

    红石谷,四年前对于拓泽等人来说颇有些阴影,因就是那日自家主上在这里复发隐疾差点毙命。

    尤记得那天从这里前往白衣剑雪楼的路特别漫长。

    不过哪怕当年如何厮杀惨烈,堆尸如山,多年后,这里依旧保持它原有的风貌。

    明谨让他们在外等着,自己则是下马走进了林子,没几步就见了溪边的粲然水光,还有坐在溪边大石头上安然钓鱼的人。

    “让斐前辈久等了。”

    “是久等了,的马不行。”

    “”

    明谨每次都见此人挑剔别人,偏偏他自己又让人无可挑剔,反正挑了他也不会听。

    明谨走到边上,就着边上的石头坐下,看着小溪下随水微微飘浮的鱼漂。

    “是前辈先说,还是我先说?”

    “先说好了,让我看看有多聪明。”

    “故意抓梨白衣来要挟我,取走九天剑胎,其实是为了让梨白衣对我有愧疚,日后好让白衣剑雪楼对我厚待几分,是不是?”

    “是。”

    “为什么?是否笃定将来我身上会发生的事,会让白衣剑雪楼对我起杀心?”

    其实她想问,是不是又对我有什么算计。

    她何德何能,一天天的尽被人算计,一天天数不尽的秘密。

    最重要的是她自己还都不知道。

    “凭是谢远的女儿,不足够吗?”

    “也许吧,所以跟我爹有勾结?”

    这句话绝对石破天惊!

    可斐无道好像一点波动也没有,倒是甩了一个微妙的眼神。

    “聪明归聪明,倒也不必用词这般不客气。”

    “爹年纪不小了,我能跟他勾结什么?”

    明谨本来没那意思,可这人一说,她愣了下,无奈道“好像很喜欢调侃姑娘家。”

    “仿若不是?”

    两人对视,片刻后,明谨轻咳了下,“我也是姑娘家,没关系的。但男女有别,次次这样调侃梨,不太好。”

    “怎么,她又不是家的,管得着?”

    “”

    算了,反正打不过,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前辈没否认,看来是承认了,竟跟他联手了。”

    明谨当初猜想到的时候,自己都特别震惊,之所以有这样的怀疑,主要是因为两件事。

    1,四年前白衣剑雪楼的鬼谷通脉术跟霖州城那个很像,但更面详细,依当时琴白衣的说法,她是第一次用,如果以前已是这么面详细的脉术,早该用了的,说明是最近补的,她不得不怀疑在霖州城得到的那本就是补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她父亲已然料到并有准备,甚至求助了白衣剑雪楼。可若说他有所准备,那说明泉山那会斐无道的出场跟揭露也很可能在他的预算之中。

    2,这次圭甲山的事,斐无道能知道她的血脉跟九天剑胎乃至跟大毛的关联部奇怪,毕竟后者承继了蝶花所有秘密,但她从她母亲也就是第二剑心身上得到的,关于那些习,而若无这大周古文,她未必能掌控九天剑胎,并活着把它带出来。这个隐秘,只有谢远有可能知道。

    插一句,真心不错,值得装个,竟然安卓苹果手机都支持!

    “还有今日徐秋白的蝶花之人的身份暴露,却一点也不在意,说明早就知道,我在想,四年前我在红石谷的时候,是不是也在场?”

    明谨说完便留意斐无道神色,只见后者顾自看着鱼漂水面,慢悠悠说“是啊,没错的。”

    真确定了,明谨自己反而恍惚了,沉默良久,道“他纵然再坏,或许还对我有几分父女之情,这点我倒是未曾怀疑过,也可以理解。但我不明白,为何跟他能勾能联手。们达成了协议?”

    “也谈不上什么协议,各取所需罢了。”

    “只是九天剑胎吗?”

    “不是不管谢家了,还问这么多做什么?”

    “那前辈等我做什么?”

    “”

    斐无道似轻笑了,慢悠悠说“问做个选择。”

    明谨一怔。

    “两个选择,一,跟我回祁连山,闭关个十几年,加上九天剑胎,没准就天人合一,那时候什么阴谋诡计,什么隐藏的仇敌,都入纸老虎一般抬手可灭。二,去渡海罢,只有渡海过的武道者,才算是真正的上上武道,开阔过眼界,经历过武者的战场。就像我师傅他们,像我蝶花祖祖辈辈那样其实母亲当年如果没有耽搁在红尘俗世,她自昭国历练后,就该去渡海的,师门对她有过预判,待她渡海归来,差不多也该天人合一了。”

    两个选择,其实都差不多一个意思。

    但他在人前夺走九天剑胎,其实也等于保住了她一条命。

    明谨却不做选择,问他“觉得我还会管谢家?”

    “我猜下一步要去看看那个妹夫的家乡,亲自查查他的底细,必须完放心了才行。”

    “”

    明谨偏过脸,又垂眸轻笑了,那笑意很淡,又有几分无奈。

    “可能自己得不到的,希望别人能得到吧。”

    斐无道冷眼看着,淡淡道“许多人都爱惜的才华跟能力,爱慕的美貌跟气度,总觉得可怜,可我觉得看似什么都失去了,其实也都得到了,只是不长久。”

    不长久。

    他的冷酷中带着几分看透的孤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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