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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公主请登基(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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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初梨闻大家,辅佐了四代皇后,从一个小小的奉茶女官做到了宫正令,连御前的总管太监见了都要低半头,堪称大启朝名正言顺的第一女官。

    这样的一个人,在见面之前,万俟悠总把她当成了多活四十年、老成稳重一百倍的重紫,又或者是她娘身边盛春姑姑那种于无声处妥帖细致的妥当之人。

    直到她看见了闻初梨手里的鞭子。

    原来闻宰相气冲冲地出来也不光是为了教训她,也是因为在逃命啊。

    在朝堂上让人不好过的皇太女笑着牵着马往前走了走,正好挡住了闻季枫的前路。

    “闻相,既然遇到了,还请给孤解惑,孤为了商议政事与群臣往来,为何到你嘴里就成了放浪”

    看见自己的逃命之路被堵住了,闻季枫气急

    “太女殿下身为女子”

    万俟悠义正言辞,将路挡的严严实实

    “孤身为女子便不可与外臣往来你是在教训孤,还是想要圈着孤,好让你这宰相大人能在朝堂上一手遮天呢”

    自己亲姐姐的追杀已经到了背后,闻季枫连忙绕过了皇太女,却见太女身边的女子也将马拉过来挡住了他的路。

    闻季枫气到口不择言“女子皆是目光短浅的狭隘之辈,难与之谋”

    破空一道鞭响,生猛有力,看的万俟悠眉头一挑。

    挥舞着鞭子,闻初梨怒斥道

    “我一生所做最短浅一事就是将你这狗苟蝇营的鼠辈养大”

    闻季枫慌慌张张躲开鞭子,气焰下去了不少

    “阿姊,太女在前,你我这些家事”

    “怎么,你这就知道丢人了当着皇太女的面挨打你觉得丢人,替那五十岁的老皇帝惦记我的养女你就不丢人了”

    “啪”

    这一声,是鞭子破开了布帛直接抽到了人身上,别说受的人了,旁人听着都觉得疼。

    挨了这一下,闻季枫痛叫了一声,连忙摆手说

    “阿姊陛下遴选淑女乃是阴阳之道天经地义。”

    手持鞭子的闻初梨连一头纯白的发都在微风中凛然有杀气,她大步向前,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弟弟

    “阴阳之道是吧,天经地义是吧你是觉得自己太阳,还是觉得自己不够阴自己没有女儿孙女,你把下面切了自己进宫去吧敢来惦记我的孩子,我今日就替爹娘将你这儿子变了后宫里的阴人”

    嚯

    闻初梨真是生猛到了让万俟悠大开眼界的地步。

    她侧头看了一眼闻季枫,就见他弯着腰,死死地挡着自己的“阳刚之源”夹腿逃窜。

    啧啧啧,真是难看。

    “苏姮。”

    “殿下。”

    “你会画画是吧,将此一幕记好了,回去画一幅画,就叫梨下训弟图,再找画匠画个百多份,到处贴贴,让整个繁京都看看咱们闻相的风采。”

    闻季枫怒瞪了在看戏的二人一眼,慌慌张张躲到了一棵梨树的后面。

    阿姊,今日你有外客,我、我改日再来”

    “改日你以为我还能放了你,让你有改日”

    闻初梨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闻季枫的衣襟,将他硬生生拖拽了出来。

    “皇太女殿下,正好你在这儿,还请替我做个见证,我闻初梨一生不说清正,至少无愧于心,在宫中为女官,在宫外教女学,自忖从不做有悖良心之事。

    “我一生未曾婚配,膝下仅有三个养女,长女张妇好,次女沈妇言,幼女百里妇行,我不求她们嫁入高门,也不求她们成了什么节烈诰命,更不求她们能荣华一生,只望她们能知道这世上妇人能行能言能好之处不在于夫婿翁姑,人当有正道,求道在己身。”

    闻季枫在挣扎,被她踹了一脚。

    “只可惜我这弟弟,我从未教好”

    听着自己姐姐的语气,闻季枫急了,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六十多岁的宰相大人脸上有着近似于孩子的惊惶。

    “阿姊阿姊阿姊我错了阿姊,弟弟错了”

    “别叫我阿姊。”闻初梨冷冷地看着他,“从今日起,你,被逐出闻家。”

    “阿姊”闻季枫双目圆瞪,“阿姊你不可这般对我”

    下一刻,他又说“阿姊我是男丁,我是当朝宰相,闻家如何会逐我”

    “哼。”闻初梨淡淡一笑,松开了手,任由他失力摔在地上,“闻家不逐你就逐我,反正我是不跟你拜同个祖宗了。我倒要看看,四朝皇帝五任皇后赐下的九块匾额,闻家的祠堂舍不舍得抬出来,你是宰相,我是白身,你以为我就怕了你”

    “闻大家此言差矣。”

    见缝插针,年轻的皇太女打断了岁数加起来快一百三的两位老人。

    “孤此来正是想请闻大家做孤的太女詹事的,你想做官,随时有官可做,怎能自称白身”

    太女詹事

    闻初梨有些讶然,她仔细打量着面前年轻的女子,忽然失笑。

    “太女殿下,詹事乃是外朝官,你让我一个老女官”

    “恰是因为您是大启朝最好的女官,孤才来请您,孤是大启第一位皇太女,您可愿做大启的第一位女外官”

    山间春光融融,不知何时,晨雾已经散尽,阳光自花叶间洒下,斑驳在了女子的身上。

    她眉目清朗,神色坚定,对着旁人说着了不得的话,却没有丝毫的怯懦和犹疑。

    坊间传闻,太女殿下心机深沉,六子夺嫡之局,她也有吞龙噬蛟之谋,闻初梨刚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是不放在心上的,并非她不相信太女的智谋和才干,而是世人对走到高处的女子总少不了谤毁之言,其中的真真假假少不了些人心险恶。

    此时,真的见到了这位皇太女,闻初梨的心中有了些奇怪的蓬勃之念。

    这就是,未来要坐在大启龙座上的女子

    这就是,以后要将一个天下掌握在手中的女子

    她不是旁人口中的样子,她只是,她应该是的样子。

    吞龙噬蛟,她要是不做,才是埋没了。

    闻初梨笑了。

    “太女殿下,我已经六十有七,柳承雍那老儿比我大两岁,都已经要告老回乡了,我已老迈,只怕难当大任。”

    “闻大家说笑了,从来听说女子的寿命是长过男子的,柳承雍柳大人身子不甚康健,他府上上官夫人与他同龄,上次见我母后还能连吃三块酥饼。”

    “哈哈哈淘气”闻初梨被皇太女的语气给逗笑了。

    再看向皇太女,她的眼神也柔了几分,这还是个孩子,前路凶险,前人未曾走过,要是没有一个老成之人为她开道,如闻季枫这般的小人,会给她挖多少的坑出来

    如今的大启一日不如一日,又能经得起多少次内斗之祸

    若真天降明君庇佑大启,她闻初梨又何必自怜己身呢若非明君罢了,史书上挤不下一个叫闻初梨的女官,却可记下一个出任了詹事的狂悖女子,她也算是为自己史书留名了。

    “阿姊,此事你万万不可答应啊阿姊”

    闻季枫扶着受伤的腿,怒瞪着皇太女殿下。

    此女,此女分明是个妖孽

    “阿姊,你要是出任外官抛头露面,闻家的清名何在你让世人以后如何看闻家”

    听他的言辞,闻初梨淡淡一笑

    “如何看闻家女儿能做了三品朝官,前所未有,他们自然只能跪着看。”

    万俟悠双眸一亮,当即说

    “闻大家可是答应了”

    这位皇太女可真是会抓时机啊,闻初梨在心里叹了一声,抬手行了一礼。

    “蒙太女不弃,老身,领命。”

    第二日朝会,群臣们刚刚休沐了一日,只觉得身酸心懒,刚想偷偷打个哈欠,就被皇太女殿下给炸清醒了。

    闻初梨太女府詹事

    算算身份,不低,算算名望,也有,唯一的问题是个女子。

    可太女殿下说了想要个女子做詹事要是不让她顺心一直想看太女笑话的死硬派如文咏峰忍不住想摸一把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

    今日宰相闻季枫告病,他的党羽倒是昨天收到了急信要他们今日上朝的时候反对任用太女詹事一事。

    那些文官们确实反对了几句,可皇太女心意坚决,陛下又不在。

    闻大家素有贤名,又是闻相的亲姐姐,皇太女此举未必没有对闻相示好之意,至于闻相,大概是怕陛下疑他生了二心。

    心思百转,这些人的态度也不怎么坚决,竟然就让此事成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头银丝也盖不住一身风风火火的闻初梨闻詹事刚进了东宫,就向皇太女提出了三条改进之策。

    第一,东宫之中内外女官当作区分,所有外臣女官在繁京置业,夜里不能再轻易留宿东宫之

    内。

    第二,詹事府的班底必须男女混用,同差同事同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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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皇太女要改换袍服,不再作男子装扮,穿着裙子戴着钗环上朝,同时,殿下不再称皇太女,而称太子。

    “前两条,我明白,得让人知道东宫的官署和旁处无异,女子为官不是只归于内廷。如此才能将女官推行至三省六部。”

    看着闻初梨的奏疏,穿了一身淡紫色长裙的万俟悠看向坐在一旁的闻詹事。

    “可这最后一条”

    “殿下,名正方能言顺,皇太女这三字一出,世人都知道是陛下没有了能继位的儿子,又不甘心将皇位让给宗亲。

    “唯有皇太子这三个字,才是您的身份根基,您身为女子,也并非是陛下不得已之选,而是您纵然身为女子,也可做皇太子,选贤选能,您是被选出来的。

    “至于袍服改换,也是同理,这以后的天下之主是个女子,您穿着男子的衣裳,总给一些人还能自欺欺人的机会,以为那衣裳里的身子还能换。”

    万俟悠懂了。

    “多谢闻詹事。”

    “殿下何必与微臣客气为臣者最盼便是得遇良主,殿下能采纳微臣之谏,微臣才该谢过才对。”

    东宫正殿内一派君臣相得。

    门外,等着奏报的骆寒山看着抱着书的楚平野,突然一笑。

    “楚少詹事最近真是春风得意。”

    楚平野面色平淡

    “下官不过是替殿下办事罢了。”

    哼,骆寒山看了一眼殿内,轻声说

    “听说裴仲元要回来了。”

    你从我手里夺去的铜牌,也有殿下的旧人来夺走。

    “是么”楚平野勾了下唇角,他的面容原本只能说文秀,跟在殿下身边久了,多了许多的清俊飘逸之态。

    “骆统领自己争不过,就指望别人,未免有些妒意外显,殿下知道了,定然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