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酒宴

作者:颜白尉迟宝琳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天神诀梦醒细无声神级幸运星惊悚乐园娱乐圈最强霸主农女贵娇我的大侠系统奸臣【犬夜叉】白月光与朱砂痣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含光门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既然是夸功宴,那宴会的焦点自然是本次征伐吐谷浑的有功之士,不光有群臣,更多的还是军中将领、校尉,以及立了大功要被嘉奖的人。

    薛仁贵就是要被嘉奖的人,这次中军的人挺多,那个喜欢看春宫图的伙长也在里面,叫什么,颜白挠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除了中军之外还有腾远和陈摩诘以及剩余的几个斥候,这些就属于南军和北军了。

    别看陈摩诘这几人仅是斥候,但这次千里追击伏允,要是没有他们来回传递信息,指引道路,说不定伏允就跑了。

    作为军队之眼的他们自然也要进行表彰。

    这还是颜白认识的,不认识的更多了。

    看着原本骄横的将士此时此刻规规矩矩的排着队,颜白都觉得好笑,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们也有害怕的一天。

    而且害怕的还不是敌人。

    李崇义百无聊赖地念着冗长的名单,看着他无精打采的样子,颜白觉得他一定又挨打了,或是又挨骂了。

    见颜白在看着他,他趁人不注意抛了一个媚眼,谁知道颜白刚好回头,这个媚眼抛到了二囡身上,二囡的脸顿时就变得铁青。

    李崇义赶紧露出一个歉意的笑,造孽啊,怎么惹上了这个小心眼!

    当初把称心安排给自己,史仁基说就是这个李崇义出的主意,好嘛,险些忘了,扭过头,二囡对班弄说道:

    “去给政道坊的肖五爷说一声,让他找个胡子,花一大笔钱,把平凡坊的那个什么花娘的给包了,什么不要做,就让她呆在屋子不能接客!”

    老斑鸠苦笑道:“小娘子,那是世子,要是被知道肖五爷会被打死的!”

    “就说是史仁基包的,让他们两个打吧!”

    颜白扭头在看腾远一家子。

    赵家老爷子也来了,赵家娘子和腾远他姐姐抱着娃也来了,他们不敢靠前,只能站的远远的,伸长着脖子看腾远进宫门。

    对赵家人来说这是历史性的一刻,看来赵家娘子已经原谅了腾远,两人和好如初了。

    二囡抱着小兕子笑着走上前,赵家老爷子屁颠屁颠的迎了上来,左一句姑奶奶好,右一句姑奶奶安好。

    见姑奶奶抱着娃有些累,赵家老爷子竟然还想伸手替换一下,手刚伸出来,二囡身后一声乍起的冷哼声让他浑身一颤。

    就在这时候,一辆豪华的马车从远处而来,二囡抱着小兕子上了马车,然后沿着皇城根消失在夜色里。

    她们要从侧门直接进入皇宫。

    腾远姐姐看了一眼赵家老爷子轻声道:

    “亲家,下次莫伸手,刚才那位是公主,是陛下最疼爱的女儿,今晚也得了邀请,而且还是众多公主里面仅有的一位,封号晋阳,你可知代表何意?”

    赵家老爷子连忙道:“是是,记住,记住了……”

    赵家老爷子是做生意的,消息最灵通,他哪里不懂晋阳二字的含义。

    晋阳乃是大唐龙兴之地,晋阳二字对国朝而言有着特殊意义。

    陛下亲历隋乱,起兵太原,进而问鼎天下,晋阳对于陛下而言自然也有着特别的意义,太上皇都曾言“朕起义晋阳,遂登皇极。”

    可见晋阳二字有多重。

    公主封号晋阳,皇帝对她的这份喜爱和重视就超越了所有的皇子。

    在一句句拜见声中颜白走出了皇城,颜白不认识好多人,但这些人却认识颜白。

    五品及五品以上不用排队,裴行俭冲着薛仁贵眨眨眼,跟着颜白就进了皇城,他现在已经是陛下许诺的县令了。

    虽然官身还没下来,但是消息却已经传开了。

    京县县令,自然有资格不用排队。

    再说了,宫里都是消息灵通之人,他们不会因为官身没下来,去得罪一个五品的实权县令。

    李元嘉早早的就到了宫门口,见师父和裴守约来了,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迎了上来。

    裴行俭看的出来李元嘉哭过,难得没有打趣,而是轻轻地拍了拍李元嘉的肩膀,三个人踩着月色朝着太极宫而去。

    门口的众位亲王,见李元嘉真的离开了,才松了一口气。

    排着队,规规矩矩地走安上门进宫城,李崇义见四品以上的高官已经进去的差不多了,把手一甩,背着手快步去追颜白去了。

    等到陈摩诘腾远等人进入宫城以后,晚宴都要开始了。

    顺着内侍的指引,两人惊讶的发现他们竟然坐在外面,露天的,离太极宫的宫门还有数十丈的距离。

    这个位置别说听陛下的祝酒词了,能不能看到皇帝都够呛。

    就这,带路的内侍都说,这已经算是恩宠了,先前越王完亲的时候,七品官都排到了北面的城门楼底下。

    薛仁贵是皇帝亲口称赞过的人,他的位置稍稍靠前,位于太极宫门槛处,对面是代国公帐下的猛将薛孤儿,这倒让薛仁贵有点受宠若惊。

    李承乾姗姗来迟,一路小跑而来,和苏家娘子聊得太久耽误了时间,小跑到太极宫,平整呼吸间见到了薛仁贵。

    李承乾朝着他笑了笑:“位置很好,带马槊了没有,今天宴席上有曲目,一会我推荐你!”

    “回太子殿下,进宫,带不了!”

    李承乾扭头对身后的小曹道:“今日是武将们的盛会,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多不像样子,去府库里面挑一柄上好的马槊给薛都尉送来,一会儿用的着!”

    “喏!”

    李承乾走后,青雀被几个内侍用肩舆抬到了宫门口,自然也见到了薛仁贵,快步走到薛仁贵身前认真的拱手行礼道:

    “学生李泰,见过薛先生,一年没见,再见时,先生已经为我大唐猛将。”

    才坐下的薛仁贵赶紧站起,慌忙道:“越王言重了,薛礼何德何能,只不过先前有幸教了越王三招两式,当不起先生这一称呼。”

    李泰笑了笑,拍了拍肚皮,轻轻叹了口气:“那时候还没有如此的痴肥,还能跟着先生骑马在田间肆意奔驰,真是怀念啊。

    如今倒是越来越胖了,走两步都气喘吁吁,怕是今后我要换了名字了,得叫大肥了,看来还得练啊,改日得请先生教我几招。”

    薛仁贵低着头,这话他不敢接。

    在太子和越王之间,虽然越王更平易近人,但总的来说太子给人的感觉会更好一些。

    没有那么多的客套,说的话也不用琢磨,太子那边只用回答好和不好,点头或是摇头,越王这边倒是不敢说。

    李泰见薛仁贵不说话,笑了笑:“先生不必拘谨,无论如何,我青雀都是认这个先生的,也认所有教导过我的人。”

    这句话让薛仁贵抬起了头,鬼使神差薛仁贵竟然回道:“无功先生很想你,半夜有时候睡不着都会去您的小院前站许久。”

    李泰转过脸,轻声道:“我会回去跟他老人家磕头的,一定!”

    大殿里颜白正在和李治玩。

    这孩子来的早,一看到颜白就自来熟的的跑了过来。

    原本小小一个人已经长大了很多,礼学的也很好,规规矩矩的学着大人行礼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抓着他狠狠的咬一口。

    细细一想,颜白发现自己已经近乎四年没有看到李治了,守孝三年再加打仗的一年,颜白没有想到李治还记得自己。

    之前跟他差不多大小的熊娃娃,如今只有他半个身子大小,也变得破破烂烂,可两颗宝石做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没想到,一转眼,李治就长这么大了。

    可能是宫女太监们陪着长大,李治在颜白的眼里缺少一股同龄人该有的活泼和朝气,多了些女子身上有的娇柔。

    有书生气,但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那种书生气。

    李治把熊娃娃的屁股露出来,可惜道:“熊娃娃破了,漏了很多白叠子,母后帮我缝了一回,可又破了,我……”

    看着腻味在自己怀里的李治,颜白大笑道:“破了就重新做一个就是,等我把眼前的事情忙完,我就做一个,然后找人给你送来。”

    李治笑眯眯的点着头,然后对候在一旁的女官说道:

    “余余女官,去跟王尚仪说一声,今晚我要跟宜寿侯坐在一起,让她派人把我的席案搬来,跟宜寿侯并在一起。

    对了,别忘了我的胡凳,武媚从宫外给我带进来的那个!”

    女官不敢说话,按照规矩,皇子跟臣子是不能坐在一起。

    这时候才进到大殿的李承乾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在一路的行礼问好中走到了前面。

    见李治腻味的依偎在颜白怀里,弯下腰,宠溺地揉了揉他的脸,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这么大了还要人抱,也不害躁,去,回到你自己的位置。”

    李治很怕自己的大兄,闻言抱着自己的熊娃娃就跑。

    李承乾朝着颜白歉意的笑了笑:“长于宫女之手,缺少胆气,父皇头疼,母后头疼,我也头疼,我……”

    颜白指了指脖子,见李承乾不解的挠着头,无奈道:“太子胭脂印!”

    李承乾满脸绯红,慌忙的行了一礼,才走出一步,又连忙退回来道:“墨色,这个事不入史书吧!”

    颜白笑道:“你去问颜善,他写史,我又不写!”

    李承乾松了口气:“他又不知道!”

    “但我会说!”

    “造孽!”

    李承乾的话还没说完,一声圣人至,群臣见礼叫喊声响彻整个大殿,所有人全部站起身来。

    李承乾站定之后,李二牵着李治从大殿左侧那巨大的屏风后走了出来,礼官开始唱礼辞,听了一下,颜白发现听不懂。

    之后就是群臣见礼,坐定之后,晚宴开始。

    谁知道李治又跑过来了,见颜白一脸不解,李治笑道:“父皇同意了,皇兄就管不到我了!”

    颜白哑然,李二是真疼李治啊!

    酒宴开始,宫女端来了一个金酒杯,李二的第一杯酒是敬李靖,感谢他花甲之年为国征战劳苦功高。

    第二杯酒是敬酒全军的将士,感谢他们奋不顾身为国杀敌;第三杯酒敬将领,感谢他们率领全军,冲杀在前。

    一排排的宫女鱼贯而出,用托盘托着皇帝亲自倒得的酒送到大家面前。

    腾远和陈摩诘殿外,两人捧着酒杯,有些激动。

    腾远更是生怕撒了一点,小心翼翼道:“乖乖,这是陛下给我倒的酒啊,我还以为是自己喝自己的呢!”

    陈摩诘看着银制酒杯,小声的问着端酒的宫女:“陛下赐酒,这酒杯是不是跟这酒一起的?”

    宫女点了点头,陈摩诘露出得意的笑,小七没有骗人,原来这些都是真的。

    一饮而尽后把酒杯塞到怀里,他准备拿回去显摆一下,坐在这里的都是精明之人,见陈摩诘把酒杯都塞到了怀里。

    看着他的人一下子全学会了。

    很快,所有人都揣走了酒杯,更有甚者在打量着面前的彩色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