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宁安前世梦 > 第130章 掳走张遮

第130章 掳走张遮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太医给沈玠看过后,说沈玠是染了风寒,吃完药多休息便会好。

    可是,沈玠却一直在床上昏迷了三日,这三日也仅有片刻的清醒。

    三日没上朝,大臣们早生了各种猜测。有的说沈玠同先帝一样本就身体羸弱,之前是一直压着,这个风寒直接爆发出来了;有的则说是他不想惩治姜雪宁这个皇后,才会装病罢朝;还有些更离谱,说是姜雪宁怕自己的丑事败露失去后位而先下手为强。

    “荒谬,真是荒谬。”姜雪宁听到了周寅之的禀报,气得她将自己最心爱的茶盏都摔了。

    另一边,张遮根据调查已经证实了李太医的行为确实和皇后有关,并且,他还在李太医家找到了大量银票,这与一个普通太医的俸禄根本不符。

    姜雪宁欺君一事,板上钉钉。

    趁着沈玠还没清醒,张遮还没呈报结果给他,姜雪宁让周寅之再去收买张遮。

    可惜,张遮并不买账,他为官清正,绝不可能为了钱财而折腰,否则凭他的本事又怎会蜗居在小小的张宅。

    “哼,不爱财,那就是爱美人了。”姜雪宁想起那夜月光下张遮微红的脸颊,看来还得她亲自出马。

    “周寅之,你直接将他绑到你府上,本宫自己去处理。”

    周寅之看着眼前这个肤如凝脂,手如柔荑的姜皇后,他也不自觉心动,美人谁又能不爱?张遮真是好福气。

    姜雪宁感受到了来自周寅之的目光,鄙夷道:“周副统领愣着干什么?难道还要本宫请你去?”

    周寅之这才回过神来:“不敢,娘娘,臣僭越了。”

    他虽然爱美人,可一直也把自己的心思藏的极好,从未在姜雪宁面前失态过,这也是姜雪宁会如此信任他的原因之一。所以,往后还得收起他这些小心思,毕竟在人家还是一国之母之时,他都不得有半点肖想。

    入夜,张遮正在修复姜雪宁给他的白玉瓶,周寅之悄悄地翻入了张宅。

    张遮是个警觉的人,他感觉到有人偷偷进了他家,将白玉瓶收好后,想出去查探一番。没想到周寅之已经翻墙进入了他的房间,只一掌就将他拍晕了。

    张遮家就一个母亲在,现在又是晚上,所以他熄了灯,制造了张遮已经休息的假象,然后扛着他走了。

    周府,张遮被周寅之扔在了地上,然后退了出去。他只负责抓人,至于房中的人会如何做,这不是他需要操心的,而且他也无法操心。

    张遮的身子砸在了冰凉的地面上,他悠悠转醒。

    睁开眼的瞬间只看到摇曳的烛光下,有一抹粉嫩的倩影坐在那桌前喝茶。

    他揉了揉眼睛再看,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他恭敬跪好:“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姜雪宁是真看不懂眼前的人,明明自己是被别人绑来的,见到她却没有半点惊恐和慌乱,反而同之前一般恭敬。

    他不会是个傻的吧?

    “张大人免礼。”

    “本宫也废话不多说,听说张大人最近在查本宫的案子,且有了眉目,结果如何,可否与本宫说上一说?”

    “启禀皇后娘娘,案件相关,臣还未禀报陛下,恕不能随意告知他人。”

    “本宫是皇后,陛下如今生病清醒时间较少,你直接告诉我也是一样的。”

    “哦~既如此,皇后娘娘直接召臣入宫禀报便是,又何须将臣掳来此地?”

    原来不是个傻的,也知道自己是被掳来的。

    “张大人请坐。”姜雪宁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张遮还是保持着跪立的姿势,没有半分挪动:“臣不敢僭越,跪着就好。”

    真是不识抬举!姜雪宁边在心中暗骂,边将热茶递到了他跟前。

    “本宫叫你起身坐下喝茶你不愿,看来是想本宫亲自喂你。”

    张遮看着已经递到唇边的热茶,眉头微蹙,这皇后举止还真是孟浪。

    他往后挪了几步:“臣不敢,皇后娘娘请注意自己的行为之举,不要太过轻佻,有辱国体。”

    果然不识好歹!

    “哈哈哈,有辱国体?本宫是怎么张大人了?只是想让您与我坐下饮茶便有辱国体了?那要是有人传出张大人与当朝皇后深更半夜共处一室,不知张大人又要作何辩驳?”

    张遮一时语塞,若有人传出去,他还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想太靠近眼前人:“张某无愧于心便好,没有的事无需辩驳。”

    “张遮,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宫找你是什么意思想必你也清楚,听说你查到一些东西,本宫只需要你将查到的东西销毁即可,从此山高水远我姜雪宁必不会打扰。”

    “臣做不到。”

    “呵,做不到?那你可知我今日既可以抓你,便也可杀你。”

    张遮十分冷静地说道:“娘娘自然可以杀我,只是那些证据仍然会呈给陛下,而且若我不明不白的死了,皇后娘娘的嫌疑也会最大。”

    “张遮,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不敢。娘娘,绑臣来的是您,行威胁之事的自然也不会是臣。”

    这人还真如传言般的油盐不进,难道还真要她......

    姜雪宁再次起身,走到他面前时不小心绊了一跤,她的预想是张遮会接住她,然后她在趁机给他抛个媚眼,使个美人计。

    可姜雪宁万万没想到,这个木头竟然躲开了。他躲开了,她就这样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还好她反应快,不是脸朝下,只是屁股摔的有些疼。

    这是怎么回事,上次他明明是看她脸红的,今夜为何竟如此不知怜香惜玉?

    姜雪宁起身后十分恼怒:“张遮,你大胆。”

    张遮一言不发赶紧将头贴在了地上,刚刚他其实差点就伸手接了,还好忍住了,不然触碰了皇后的凤体,他不得把自己手剁了呀!

    姜雪宁气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张遮从地上拉了起来,把他按在了凳子上,然后往他嘴里灌了一杯茶。

    “咳咳......”张遮没反应过来被呛住了,忍不住咳嗽。

    这女子竟然还主动拉他,真是,真是有失体统,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一国之母?

    “怎么样,张大人,本宫是有毒吗?让你避之如蛇蝎?本宫的茶好喝吗?还合张大人的胃口吗?”

    张遮还沉浸在被一双葱白柔弱的手抓起的手足无措中,他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衣服被姜雪宁猛灌了一杯茶,衣襟都有些湿了。

    “张大人,你发什么愣?”姜雪宁这次是直接将自己喝的那杯茶水,整个泼在了他脸上。

    温热的茶水浸湿了他的俊脸,茶叶沾在了额角、鬓间,水珠顺着他那一方侧脸滴落下去,滴在了灰布衣上,渐渐晕染开。

    还好这水不烫。

    张遮眼神不解,她知道皇后会生气,还以为会让人责打他一顿,可这算什么?羞辱吗?

    “张大人,可清醒了?”姜雪宁清冷的声音响起。

    张遮用宽大的衣袖擦拭了自己的脸庞,举止优雅并不显狼狈,这一幕本有些撩人,可姜雪宁此刻实在是对他提不起其它兴趣,真是块难啃的骨头。

    可张遮还没摸清姜雪宁是因为什么而生气,他以为是自己拒绝她的请求这件事,于是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娘娘,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子犯法都当与庶民同罪,您如果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也应该要接受惩罚并改正。”

    他以为他是谁?还敢教育起本宫来了。姜雪又倒了一杯茶,再次泼向了他。这回张遮眼疾手快,用袖子挡了一把,只是湿了袖子,并未溅到脸上。

    张遮不知道姜雪宁哪是为这事生气,她现在气的是,她这么大一个美人摔倒了,他不接住她就算了,还躲开了,怎么,她很差吗?都不配他张遮扶一下?

    刑部一个小官而已,清高什么。

    姜雪宁不接受他的教育,又倒了一杯热茶,然后说道:“不许遮。”

    她便又向张遮泼了过去。

    张遮还真就没遮挡,也没闪躲,一杯热茶就这样泼在了他的侧脸上,他白皙的脸庞马上红了一大块。

    “你......”姜雪宁真是无语,刚刚躲得挺快,现在让他别躲他还真就不躲,任由她泼,还好这热水不是滚烫的,只是有一些热而已。

    张遮被她泼完也没去擦,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哎,算他倒霉,要发火就发火吧,这脸大不了不要了。

    张遮被水泼到红了一片的脸颊在他的脸上显得尤为显眼,姜雪宁有些后悔了,自己是否太过跋扈,这他张遮更不可能帮她了。

    哎,算了!

    “周寅之。”姜雪宁对外面叫着,周寅之推门进来,他没太敢睁眼,怕看到自己不该看的,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刚刚动静还不小。

    “你去拿些烫伤膏过来,还有拿一套干净的衣服。”

    “是。”拿衣服他知道,拿烫伤膏是怎么回事?周寅之这才将眼睛睁大看了看这房中,根本就没有他脑中那些龌龊的画面,到处都是湿的,地上,桌面上,张遮身上。

    额,至于烫伤,他倒是没发现,因为张遮的脸没转过去。

    周寅之也没多停留,赶紧去取东西了。

    不一会儿,莲儿拿了膏药和衣服过来,她现在是周寅之的小妾了。

    “娘娘,大人说怕是娘娘要用膏药,特让我送来,顺便帮您上药。”

    “不必了,你将东西放下,出去吧,没我吩咐,谁都不许进来打扰。”

    “是。”莲儿可是她曾经最贴心的大丫鬟,自然懂她,于是她同以前很多时候一样守在了门口。

    “张大人,刚刚是本宫手重,很抱歉伤到你了。”姜雪宁虽然说着这些含有歉意的话,但语气并不是那么温柔,她还没消气。

    张遮突然有些受宠若惊:“无......无妨。”

    姜雪宁将烫伤膏的瓶子打开,挤了一些在手心,然后十分暴力地揉搓自己的手心。

    张遮好像知道她要干啥,本能地后退:“皇后娘娘,臣自己来。”

    姜雪宁才不会以礼相待:“你是自己坐好,还是本宫过去?”

    “臣......娘娘,小伤,不用上药也能好。”

    姜雪宁懒得废话,直接起身朝他靠近。

    “别,娘娘,臣自己来。”张遮极度无奈,他还真怕了这个看似柔弱却又十分霸气的皇后。

    他认命地坐好,然后闭上了眼睛,姜雪宁离他太近了,不敢看,不敢看。

    姜雪宁不太温柔地帮她上药,这脸上的红的面积似乎还更大了些,张遮是明白了,她哪是帮他上药,变相地惩罚他罢了。

    他在忍耐,怕自己会下意识躲开,再让她无休止地折腾,然后脸上也有些疼,这上了药比之前还疼,火辣辣的。

    姜雪宁看他紧闭双眼,似乎连眉毛都在用力地拧成一团。可他的鼻梁十分高挺,像一座小山耸立在他白皙的面容上,再细看,他的嘴唇有些干,还有些起皮。

    姜雪宁突然玩性大发,她的手轻轻靠近她的嘴唇,想撕掉他嘴上的白皮。

    张遮感觉她停下了动作,猛地一睁眼,嘴唇就碰到了她的指尖。姜雪宁马上收回了手,有些尴尬,张遮不会以为她要轻薄他吧?真是丢死人了。

    “咳咳......那个,我看你嘴边起皮了,想......”姜雪宁话还没说完就有些懊恼,她同他是在解释什么?一块榆木疙瘩。

    张遮的脸直接爆红:“谢......谢谢皇后娘娘。”

    “谢娘娘帮臣上药。”他又补充了一句。

    姜雪宁看他的脸更红了,觉得这块木头虽然不开窍倒是十分可爱。

    “张大人,本宫说的话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拉我下马只会便宜了薛家,薛家现在有多么嚣张你也该是知道的。”

    “定国公若做了有违律法之事,自有大乾律法惩治。娘娘,后宫不得干政,您得摆正自己的位置。”

    这是又要教育她?明明看着年纪不大,为何说的话总是这么的老气横秋?

    姜雪宁那对他燃气的一点点好感又没有了:“张大人,本宫做事不需要人教。你不入后宫又怎会这后宫深似海?后宫争对,不亚于朝堂。陛下看似对我宠爱,可你又如何知道本宫在后宫过的不是如履薄冰的生活?伴君如伴虎,再有那薛殊插足,稍有不慎就会连累全家。”

    这个张遮还真不了解,所以他不发表评论。

    “娘娘,就如今的证据来看您虽有错,但也不是什么杀头的祸事,只要您主动同陛下承认并罪己,陛下宽容大量,想必也不会为难与您和您的家人。”他到底还是心软了一些,而且跟她说怎么做也不是直接帮她隐瞒,不违反原则。

    “所以,张大人真的不能帮本宫吗?”姜雪宁看他松口了,说不定有戏,于是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态度。

    张遮摇头:“臣只站公理,但求不违本心。”

    真是块大大大木头,难怪混到现在还官职这么低,连姚惜都看不上,算了,毕竟不能做太绝,有他这样的人在虽然不会帮她,但也不会帮别人害她,这样也好!

    “张大人,晚上之事,本宫跟您致歉,是本宫心急了。”姜雪宁态度软和,“这烫伤膏张大人带回去吧,还有这衣衫,都湿了,张大人也换一件免得染了风寒。”

    张遮一听这是要放他走了,赶紧起身行礼:“是臣僭越,臣告退。”他一外臣,和皇后共处一室,无论如何都是僭越。

    姜雪宁看他要跑,抓住了他的衣袖,然后将膏药递了上去:“衣服不换就算了,在这换也确实不方便,但是这个药带上。”

    “还有,你来是周大人施展轻功带你出来的吧?等下让周大人送你回去,面得你母亲担心。”

    这倒也是。

    “那就麻烦周大人了。”

    “周寅之。”姜雪宁喊道,“送张大人回府。”

    周寅之默默出现,拎着张遮走了。

    送他到张宅后,周寅之还狠狠地威胁了一番:“张大人,今夜之事,若是你不识好歹告诉了他人,你和您母亲......”他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张遮还真是不怕人威胁的,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周大人,李太医之死该不会同你有关吧?”

    周寅之心头一颤,但他不能在张遮面前表现自己的慌张:“世人都是张大人断案如神,我看张大人查案也只好血口喷人罢了。”

    “别人都知道我是被皇后提拔的,脏水泼我身上也就是泼在了皇后娘娘身上,张大人说话还请慎重。”说完他就施展轻功走了,悄悄地来,悄悄地走,除了院中摇晃的翠竹,谁也不知道他曾来过,甚至还掳走了张遮。

    张母听到了声音起身,看到张遮站在院子里:“遮儿,你怎么在这里站着?我看你房中早就熄灯,还以为你睡下了呢。”

    “哦,是的,我这起床小解。”张遮不想让他母亲看出端倪,用没受伤的脸对着她说话,“外面风大,母亲赶紧进屋吧。儿子,也回去睡了。”

    张遮赶紧推门进去。

    张母觉得奇怪,小声呢喃:“小解还穿那么板正,衣服怎么还弄湿了?遮儿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