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求而不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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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淳樾张了张嘴，却没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向叶赐准吼道，“这是我薛淳樾的事，轮不到你管！叶赐准你把我放开！”薛淳樾狠狠地甩开叶赐准，三两步跃上了马车，把心言叫了出去，留他与叶沁渝单独相处。 </p>
虽然薛淳樾解释过无数次他在襄王府中计一事，但叶沁渝心里总归有个疙瘩，不愿见他。如今他居然闯门而入，更是让叶沁渝羞愤难当，正想夺门离开却被薛淳樾一把按住。 </p>
“你想去哪？”薛淳樾逼视着叶沁渝的双眼。 </p>
“要你管！” </p>
“离开你的那三年实在太痛苦了，我不能再遭受一次！” </p>
叶沁渝有些愣住，看向他痛苦的双眸。那三年……他确实经受了非人的折磨，想到这里，她的心微微触动了。 </p>
薛淳樾抚上她的脸，几乎是用哀戚的语气说道，“对不起……这次是我错了。不要离开我好吗？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 </p>
“她是你的正妻，你怎么保证……”叶沁渝神色凄凉，缓缓低下了头。 </p>
薛淳樾将她一把抱住，“沁渝，再给我一点时间，很快我们就可以自由了，相信我！” </p>
周边萦绕着只属于他的爽朗气息……叶沁渝觉得自己又开始贪恋他的怀抱了，心里一万遍地责骂自己无能无用，即使怎么痛下决心要离开他，可只要他一靠近，自己就失去了推开他的能力。 </p>
薛淳樾轻吻着她的额头，喃喃自语，“沁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p>
叶沁渝缓缓闭上了眼，终究还是放弃了挣扎，伸手环住他的腰。 </p>
薛淳樾心中一阵狂喜，忽然吻住她的唇，久违了的清甜和柔软，几欲让他发狂…… </p>
忽然想起马车外面还有叶赐准和心言，叶沁渝在他有下一步动作之前连忙将他推开，“我想去凌云峰住一段时间……” </p>
她实在不想在见到仪安，甚至连她的声音都不想听见，可偏偏仪安和应儿总喜欢在沁春园附近走动，让她不胜其烦。 </p>
薛淳樾听她语气，像是终于缓和了，这次应该不会是和他诀别，便说道，“反正我现在也被陛下停了权，朝堂和衙门都进不去了，我陪你一起凌云峰吧。” </p>
“可是你的妻子还在家……唔……” </p>
叶沁渝的双唇再次被封上，想说的话都悉数被堵在了嘴里…… </p>
薛淳樾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把心言拉上车，送回车厢里，他自己坐上了车夫位，转头向叶赐准说道，“叶兄，多谢贵府的马车了，以后双倍奉还！”说完一甩辔带，疾驰而去。 </p>
等叶赐准反应过来时，官道上只剩一阵尘埃了，无奈只能骑上薛淳樾的马，打道回府。 </p>
靖南道均输机构与羁縻州部落叛军的勾结并不是一件难查的案件，韦绍卿一到靖南道便迅速抓捕了道府下属均输司的几个长官，再下狱审问，短短半个月便扯出了一桩窝案。 </p>
自叶赐准和薛淳樾对均输平准进行了一次从上至下的改革后，均输司的权力空前膨胀，不仅享有河道的管理权，还能任意调用在地的民夫和官兵，以作运输人力，如此一来，地方州县反而被其凌驾。失去州县衙门约束的均输司开始为所欲为，肆意占用地方人力物资，还窃取实物贡税私下转运售卖，中饱私囊，这次与羁縻州叛军势力的交易，只是冰山一角。 </p>
结果一出，朝廷哗然。泓远帝诏叶赐准与薛淳樾回朝，临朝听政。 </p>
支持均输平准与反对均输平准形成了水火不容的两派，在朝堂上争论不休。 </p>
但不管反对者如何振振有词，当叶赐准反问如不实行均输平准，那入不敷出的国库要如何充实之时，却没人能献出良策。 </p>
除了均输平准，唯一能增收的办法就是加税，但是增加赋税等于增加庶民负担。大业国立国以来赋税一直在降，从立国之初的每十税一，一直降到当朝的十五税一，只有对舶来品的关税，还维持在每十税一。现在四海升平，外无战事，内无叛乱，断没有增加税赋的道理。 </p>
大业国国库不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泓远帝从他老爹那里继承到的，就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国库。朝廷看得到的花销是没有多少，但看不到的花销却在与日俱增。 </p>
大业国的军队，已经增加至数百万，较立国之初增长十倍。粮草军饷开支甚巨，不发生战事还好，但凡有一点战事，军费更是成倍增加。官僚体系越来越庞大，尤其是恩封和赐封的冗官和公侯，手中无权但岁奉甚丰。此外还有工事、水利、营建以及自然灾害赈济等，所费不赀，大业国仅靠赋税根本入不敷出。 </p>
一场辩论下来，叶赐准和薛淳樾依旧是无冕之王。均输平准一切如旧，但是泓远帝收回了太府寺日益庞大的权力，将河道的管辖权放到各道的长官节度使手中，节度使下设副职转运使，负责承接太府寺政令，总领全道的均输平准事务，包括运转调度。此外，太府寺的水陆转运使一职取消，由太府寺少卿直管均输平准业务，直接对户部负责，架空太府寺卿对均输平准的直接影响力。 </p>
叶赐准因监管不严，罢太府寺卿，外放从三品关南道节度使，因韦应时回京而出缺的关南道节度使一职也得以补齐，此时距离他从离岛奉诏回京，不过一年的光阴。薛淳樾多少沾了点郡马爷身份的光，留任户部侍郎，全权负责各道转运使配置过度一事，将功补过。 </p>
泓远帝此举，一是打压太府寺权力，平息众怒；二是消除叶赐准在朝的影响力，避免大权旁落，给机会权臣结党营私。 </p>
至此，朝廷的新旧势力表面重归平静。 </p>
在韦绍卿给泓远帝的密报中，还有几条蛛丝马迹指向旭王乃挑起羁縻州祸端的背后策划者，目的在于肃清叶赐准势力，但泓远帝似乎并不像扩大事端，便将此按下，此事就此结束。为平衡曦王，泓远帝将新任太府寺卿一职给了宋惠妃之兄，现任荆南道节度使的宋遐志。宋遐志已老迈，不可能再如叶赐准般雷厉风行，刚好可以挫一挫太府寺的锐气。 </p>
让人始料不及的是，荆阳刺史薛成仁得以拔擢为新任荆南道节度使。一直被鸿胪寺卿薛成明鄙夷的庶弟也升任为从三品大员，与自己平起平坐，让将礼仪规范、尊卑有序奉为神明的薛成明心中甚是不快。 </p>
熙和兴借助薛成仁的影响力，在荆阳越发壮大，超越行业泰斗鼎泰和指日可待。 </p>
随着叶赐准的外放，韦应时逼迫他与韦知雨成婚一事只能不了了之，对叶赐准而言，无异于因祸得福，但韦应时依然对苏羽茗的去向三缄其口，既不说他见过，也不说他没见过。此事还有一段小插曲，据闻叶赐准离京之前，泓远帝曾秘诏其入宫，但所言何事外人均不得知。 </p>
叶赐准离京后，户部和太府寺都经历了一场不小的震动。叶赐准就任太府寺期间提拔起来的一批人，几乎全被牵连，或外放或降职或直接罢官。宋遐志初来乍到，还没反应过来，户部和太府寺的关键空缺就被老道的韦应时填了空。 </p>
众人都道叶赐准这一年来的努力，就如竹篮打水，徒留一场空，经营下来的太府寺，悉数送给了韦应时和宋遐志这两只老狐狸。 </p>
远在襄州策划这一切的襄郡王万万想不到，区区一个羁縻州的部落内乱，竟然将他的苦心经营打得一无所有。薛淳樾已经被韦应时和宋遐志架空，其利用价值必将越来越少，襄郡王刘佑开始唆使仪安与薛淳樾和离，在大业国，皇亲国戚之间的和离虽不正常，但也不是稀奇事，仪安没必要吊死在薛淳樾这株枯木上，只是仪安却不愿意。 </p>
叶沁渝自从住到凌云峰后，一直未曾回府，本来仪安甚是开心，可是让她始料不及的是，薛淳樾也渐渐地不再归家，整个户部侍郎府死气沉沉，让她十分烦闷。 </p>
时至仲春，长兴郊外春游的人群越来越多，仪安在府中甚无聊，便带了应儿以及几个仆从，到郊外透透气。 </p>
长兴城郊草长莺飞、泉鸣水唱，仪安自从离开襄州，就再也没见过这般生机盎然的景象，脑袋里那些与王兄或者薛淳樾之间的不愉快暂时都被清空了，她一路小跑，追逐着无边的春景，不知不觉间，从府里带来的一群人就只剩下应儿了。 </p>
仪安自小被襄王府的嬷嬷们惯大，向来任性胆大，和一众侍从走失了也不害怕，反而觉得更自由自在，因此也不甚在意，反而继续往人少的地方走去，渐渐地，周围就一个人影也见不到了。 </p>
应儿却有些害怕了，跟在仪安后面几次劝说她往回走，但仪安却置若罔闻。 </p>
其实不是仪安不愿折返，而是她似乎迷路了，左拐右拐却找不到来时路……眼见申时将近，夜幕即将降临，仪安心里终于升腾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p>
“夫人，前方乃是悬崖峭壁，还请留步！” </p>
身后一阵马蹄声传来，不久就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p>
是一把陌生的男性嗓音，仪安心中顿时害怕起来，与应儿非但没有停步，反而加快脚步往前走。 </p>
身后的男子似乎急了，“驾”的一声跑马过来，“夫人，不要再往前走了，那边真的是悬崖！” </p>
薛淳樾张了张嘴，却没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向叶赐准吼道，“这是我薛淳樾的事，轮不到你管！叶赐准你把我放开！”薛淳樾狠狠地甩开叶赐准，三两步跃上了马车，把心言叫了出去，留他与叶沁渝单独相处。 </p>
虽然薛淳樾解释过无数次他在襄王府中计一事，但叶沁渝心里总归有个疙瘩，不愿见他。如今他居然闯门而入，更是让叶沁渝羞愤难当，正想夺门离开却被薛淳樾一把按住。 </p>
“你想去哪？”薛淳樾逼视着叶沁渝的双眼。 </p>
“要你管！” </p>
“离开你的那三年实在太痛苦了，我不能再遭受一次！” </p>
叶沁渝有些愣住，看向他痛苦的双眸。那三年……他确实经受了非人的折磨，想到这里，她的心微微触动了。 </p>
薛淳樾抚上她的脸，几乎是用哀戚的语气说道，“对不起……这次是我错了。不要离开我好吗？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 </p>
“她是你的正妻，你怎么保证……”叶沁渝神色凄凉，缓缓低下了头。 </p>
薛淳樾将她一把抱住，“沁渝，再给我一点时间，很快我们就可以自由了，相信我！” </p>
周边萦绕着只属于他的爽朗气息……叶沁渝觉得自己又开始贪恋他的怀抱了，心里一万遍地责骂自己无能无用，即使怎么痛下决心要离开他，可只要他一靠近，自己就失去了推开他的能力。 </p>
薛淳樾轻吻着她的额头，喃喃自语，“沁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p>
叶沁渝缓缓闭上了眼，终究还是放弃了挣扎，伸手环住他的腰。 </p>
薛淳樾心中一阵狂喜，忽然吻住她的唇，久违了的清甜和柔软，几欲让他发狂…… </p>
忽然想起马车外面还有叶赐准和心言，叶沁渝在他有下一步动作之前连忙将他推开，“我想去凌云峰住一段时间……” </p>
她实在不想在见到仪安，甚至连她的声音都不想听见，可偏偏仪安和应儿总喜欢在沁春园附近走动，让她不胜其烦。 </p>
薛淳樾听她语气，像是终于缓和了，这次应该不会是和他诀别，便说道，“反正我现在也被陛下停了权，朝堂和衙门都进不去了，我陪你一起凌云峰吧。” </p>
“可是你的妻子还在家……唔……” </p>
叶沁渝的双唇再次被封上，想说的话都悉数被堵在了嘴里…… </p>
薛淳樾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把心言拉上车，送回车厢里，他自己坐上了车夫位，转头向叶赐准说道，“叶兄，多谢贵府的马车了，以后双倍奉还！”说完一甩辔带，疾驰而去。 </p>
等叶赐准反应过来时，官道上只剩一阵尘埃了，无奈只能骑上薛淳樾的马，打道回府。 </p>
靖南道均输机构与羁縻州部落叛军的勾结并不是一件难查的案件，韦绍卿一到靖南道便迅速抓捕了道府下属均输司的几个长官，再下狱审问，短短半个月便扯出了一桩窝案。 </p>
自叶赐准和薛淳樾对均输平准进行了一次从上至下的改革后，均输司的权力空前膨胀，不仅享有河道的管理权，还能任意调用在地的民夫和官兵，以作运输人力，如此一来，地方州县反而被其凌驾。失去州县衙门约束的均输司开始为所欲为，肆意占用地方人力物资，还窃取实物贡税私下转运售卖，中饱私囊，这次与羁縻州叛军势力的交易，只是冰山一角。 </p>
结果一出，朝廷哗然。泓远帝诏叶赐准与薛淳樾回朝，临朝听政。 </p>
支持均输平准与反对均输平准形成了水火不容的两派，在朝堂上争论不休。 </p>
但不管反对者如何振振有词，当叶赐准反问如不实行均输平准，那入不敷出的国库要如何充实之时，却没人能献出良策。 </p>
除了均输平准，唯一能增收的办法就是加税，但是增加赋税等于增加庶民负担。大业国立国以来赋税一直在降，从立国之初的每十税一，一直降到当朝的十五税一，只有对舶来品的关税，还维持在每十税一。现在四海升平，外无战事，内无叛乱，断没有增加税赋的道理。 </p>
大业国国库不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泓远帝从他老爹那里继承到的，就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国库。朝廷看得到的花销是没有多少，但看不到的花销却在与日俱增。 </p>
大业国的军队，已经增加至数百万，较立国之初增长十倍。粮草军饷开支甚巨，不发生战事还好，但凡有一点战事，军费更是成倍增加。官僚体系越来越庞大，尤其是恩封和赐封的冗官和公侯，手中无权但岁奉甚丰。此外还有工事、水利、营建以及自然灾害赈济等，所费不赀，大业国仅靠赋税根本入不敷出。 </p>
一场辩论下来，叶赐准和薛淳樾依旧是无冕之王。均输平准一切如旧，但是泓远帝收回了太府寺日益庞大的权力，将河道的管辖权放到各道的长官节度使手中，节度使下设副职转运使，负责承接太府寺政令，总领全道的均输平准事务，包括运转调度。此外，太府寺的水陆转运使一职取消，由太府寺少卿直管均输平准业务，直接对户部负责，架空太府寺卿对均输平准的直接影响力。 </p>
叶赐准因监管不严，罢太府寺卿，外放从三品关南道节度使，因韦应时回京而出缺的关南道节度使一职也得以补齐，此时距离他从离岛奉诏回京，不过一年的光阴。薛淳樾多少沾了点郡马爷身份的光，留任户部侍郎，全权负责各道转运使配置过度一事，将功补过。 </p>
泓远帝此举，一是打压太府寺权力，平息众怒；二是消除叶赐准在朝的影响力，避免大权旁落，给机会权臣结党营私。 </p>
至此，朝廷的新旧势力表面重归平静。 </p>
在韦绍卿给泓远帝的密报中，还有几条蛛丝马迹指向旭王乃挑起羁縻州祸端的背后策划者，目的在于肃清叶赐准势力，但泓远帝似乎并不像扩大事端，便将此按下，此事就此结束。为平衡曦王，泓远帝将新任太府寺卿一职给了宋惠妃之兄，现任荆南道节度使的宋遐志。宋遐志已老迈，不可能再如叶赐准般雷厉风行，刚好可以挫一挫太府寺的锐气。 </p>
让人始料不及的是，荆阳刺史薛成仁得以拔擢为新任荆南道节度使。一直被鸿胪寺卿薛成明鄙夷的庶弟也升任为从三品大员，与自己平起平坐，让将礼仪规范、尊卑有序奉为神明的薛成明心中甚是不快。 </p>
熙和兴借助薛成仁的影响力，在荆阳越发壮大，超越行业泰斗鼎泰和指日可待。 </p>
随着叶赐准的外放，韦应时逼迫他与韦知雨成婚一事只能不了了之，对叶赐准而言，无异于因祸得福，但韦应时依然对苏羽茗的去向三缄其口，既不说他见过，也不说他没见过。此事还有一段小插曲，据闻叶赐准离京之前，泓远帝曾秘诏其入宫，但所言何事外人均不得知。 </p>
叶赐准离京后，户部和太府寺都经历了一场不小的震动。叶赐准就任太府寺期间提拔起来的一批人，几乎全被牵连，或外放或降职或直接罢官。宋遐志初来乍到，还没反应过来，户部和太府寺的关键空缺就被老道的韦应时填了空。 </p>
众人都道叶赐准这一年来的努力，就如竹篮打水，徒留一场空，经营下来的太府寺，悉数送给了韦应时和宋遐志这两只老狐狸。 </p>
远在襄州策划这一切的襄郡王万万想不到，区区一个羁縻州的部落内乱，竟然将他的苦心经营打得一无所有。薛淳樾已经被韦应时和宋遐志架空，其利用价值必将越来越少，襄郡王刘佑开始唆使仪安与薛淳樾和离，在大业国，皇亲国戚之间的和离虽不正常，但也不是稀奇事，仪安没必要吊死在薛淳樾这株枯木上，只是仪安却不愿意。 </p>
叶沁渝自从住到凌云峰后，一直未曾回府，本来仪安甚是开心，可是让她始料不及的是，薛淳樾也渐渐地不再归家，整个户部侍郎府死气沉沉，让她十分烦闷。 </p>
时至仲春，长兴郊外春游的人群越来越多，仪安在府中甚无聊，便带了应儿以及几个仆从，到郊外透透气。 </p>
长兴城郊草长莺飞、泉鸣水唱，仪安自从离开襄州，就再也没见过这般生机盎然的景象，脑袋里那些与王兄或者薛淳樾之间的不愉快暂时都被清空了，她一路小跑，追逐着无边的春景，不知不觉间，从府里带来的一群人就只剩下应儿了。 </p>
仪安自小被襄王府的嬷嬷们惯大，向来任性胆大，和一众侍从走失了也不害怕，反而觉得更自由自在，因此也不甚在意，反而继续往人少的地方走去，渐渐地，周围就一个人影也见不到了。 </p>
应儿却有些害怕了，跟在仪安后面几次劝说她往回走，但仪安却置若罔闻。 </p>
其实不是仪安不愿折返，而是她似乎迷路了，左拐右拐却找不到来时路……眼见申时将近，夜幕即将降临，仪安心里终于升腾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p>
“夫人，前方乃是悬崖峭壁，还请留步！” </p>
身后一阵马蹄声传来，不久就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p>
是一把陌生的男性嗓音，仪安心中顿时害怕起来，与应儿非但没有停步，反而加快脚步往前走。 </p>
身后的男子似乎急了，“驾”的一声跑马过来，“夫人，不要再往前走了，那边真的是悬崖！”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