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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风流孽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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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继续说道,“薛大人的妻子是仪安郡主,如今襄王府败落,这个郡马爷的身份也没那么好使了,但是叶大人就不同了,他的新婚夫人可是当朝中书令韦大人的千金!韦大人可了不得,乃当今圣上最倚重的权臣,连自己的亲儿子曦王都不能与之相比较呢!”

    朝中位高权重又是姓韦的,想来只有韦应时了……韦大人做了中书令?知雨已经出嫁?还是嫁给了赐准的族人?!苏羽茗越想觉得越奇怪,虽然她知道敬王事败,中书令的宝座自然是要易主的,但又几时落到了韦大人的手里?这些怎么都没人跟她说起呢?

    苏羽茗思绪紊乱,指尖的音符便不似之前那般流畅了,一般人听不出来,但席间那位主人家是行家,一听便知,于是终于发声,“卿尘,可是身体不适?”

    曹英泽!

    苏羽茗心中顿时大乱,但是绝不能被他知道弹琴的是自己,于是连忙向卿尘拧眉使眼色,示意她回话。

    “哦、哦,并不是……回公子,卿尘,呃,卿尘只是一时出神,对!一时出神,所以手指便不听使唤了,诸位公子莫怪、莫怪。”

    曹英泽这才不做声,继续喝起酒来,这琴音很是熟悉,不像是卿尘的手法,却像是苏羽茗……曹英泽越来越疑惑,但转念一想,苏羽茗又怎会出现在这里,大概是自己喝醉了,听谁弹琴都像是苏羽茗……

    席间议论之声更甚,对薛大人和叶大人的赞誉也越来越高,忽然之间传来“哐当”一声,似是有人摔了瓷杯!

    “都给我住嘴!叶赐准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之辈,也值得你们这般歌功颂德!”

    叶赐准!

    “啪!”琴弦断裂,苏羽茗脸被高速跳跃的断弦划了一个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

    “啊!”卿尘顿时失声痛呼。

    曹英泽一个箭步冲进了帘后,却见是苏羽茗,一边脸已鲜血淋漓!

    “羽茗……怎么是你……”曹英泽震惊,难以置信,但苏羽茗的伤口很快便将他惊醒,他连忙扶住苏羽茗,着急说道,“别怕,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没事的!”说着就想把她拦腰抱起。

    苏羽茗将他推开,根本不在乎自己脸上的伤,怔怔问道,“你们所说的叶大人,是叶赐准……他的夫人……是韦知雨?”对她来说,每一个字都很艰难,但她却把每一个字都咬准了,唯恐对方没有听清。

    曹英泽咬牙不答,只说到,“羽茗,我先带你去疗伤。”说着就强行将她抱起,大步离开了摘星阁。

    曹英泽把她带回自己的住所,吩咐小厮马上去找萧廷秀,叫他把洛安最有名的外伤大夫请过来!那小厮从未见过温文尔雅的曹英泽如此着急忙慌,可知事态严重,于是撒腿就往楚国公府邸跑去。

    曹英泽赶了一路,脸上满是汗水和尘土,鬓发微乱,他将苏羽茗安置在客房,握着她渐渐冰凉的手着急说道,“羽茗,别怕,我会请最好的大夫,没事的!”女子的容貌何其重要,如果苏羽茗就此毁容,他断然不会原谅他自己!

    苏羽茗似是失了魂魄一般,双目空洞无神,只知发怔,口中喃喃自语,细听之下只闻得她不断念的是叶赐准的名字。

    萧廷秀很快便带着大夫赶来了,曹英泽给大夫让出了一个位置,“大夫,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治好她!”

    萧廷秀一看竟然是苏羽茗,只见她脸上鲜血淋漓,双目空洞无神,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又看曹英泽这幅衣冠凌乱、鬓发不整的样子,还以为他要对苏羽茗用强不成,苏羽茗拔刀自戕!于是一个拳头便打了过去!

    “曹英泽你这个王八蛋!在滨州你还一本正经地叫我照顾她的感受,不提叶赐准之事,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如今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你是缺女人还是缺心眼?对一个刚被丈夫抛弃的可怜女子用强?!”

    曹英泽嘴角沁出了血迹,也无暇去擦,只是怔怔地看着苏羽茗出神。

    萧廷秀气的在房内来回踱步,如今曹英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曹英泽,你叫我怎么说你好?平时做什么事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但只要是跟她有关的事,你简直是全盘皆输!”

    屋内陷入了一阵沉默,直至大夫对苏羽茗上好了药,又开了方子交给曹英泽,曹英泽才忙问道,“大夫,她如何?会留疤吗?”

    “应该无碍,不过……脸部肌肤甚娇嫩,能否恢复如初还真不好说,先按方敷药、喝药,两日后我再来复诊,看其恢复情况再调整方子。”

    曹英泽谢过大夫,又差人跟大夫过去拿药,这才重新走到床边坐下,看着不言不语的苏羽茗发起了呆。

    萧廷秀叹了口气,“你这算是怎么回事呢,是好是歹也回我句话啊!”

    曹英泽终于抬头看他,“老萧,烦你去府衙一趟,找到薛沛杒,就说苏羽茗在我这,叫他们都过来吧……”

    “叫他们都过来?!要是被他们知道你对她用强,看不把你打死?!”

    曹英泽“腾”地站了起来,朝萧廷秀吼道,“我没有对她用强!总之一言难尽,等人齐了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萧廷秀气归气,但也知道事态严重,于是连忙去找薛沛杒,不多时薛沛杒、叶沁渝等人悉数都赶到了,叶沁渝看苏羽茗这样子,又气又急,只能拉着她冰凉的手哽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薛沛杒看此情形,便一把揪住曹英泽的衣襟怒道,“曹英泽,你对她做了什么?!”

    曹英泽双眼通红,也不去挣扎,只是把在摘星阁发生之事悉数都说了出来,“我不知道帘后的是她……对不起……”这句对不起,他是转身说给苏羽茗听的,尽管他知道,这句“对不起”,起不到任何作用。

    叶沁渝的眼泪如断弦的珠子般滑落,她拉着苏羽茗哽咽道,“羽茗姐,我们先回家好不好?回去我再慢慢跟你说……我们不是有意瞒着你的,小准叔,他、他有他的苦衷……”

    杜鹃也慌了神,跪在苏羽茗床边抽泣不已。小姐才从鬼门关回来,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如果小姐有个好歹,她自己也不活了!

    苏羽茗半躺在床上,似是木偶人一般,两眼空洞地盯着被子默不做声,过了好久,她眼里的泪水终是一滴滴地落在了被子上……

    叶赐准在长兴终日坐立难安,但当日叶沁渝离京之时又与他说好了,为避免曦王截获信息拿出来做文章,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做书信往来,只向他通报回京行程,因此连日来毫无音信的叶沁渝终于快马报信说她即将回来时,叶赐准高兴地一连数日都不曾好好睡过一觉,如今探子来报他们已回到长兴城郊,他一刻也不愿意多待,骑上马就往城郊赶,他都快等疯了!

    长兴城外,十里长亭,叶赐准等来的,是一身缟素的杜鹃,以及她手中的苏羽茗之灵……

    叶赐准发了疯般质问随众人一起回来的曹英泽,问他究竟把他的羽茗藏去了哪里!可是不管叶赐准如何逼问,乃至动手,曹英泽都一声不吭,最后叶沁渝终是看不下去,这才叫学诚把叶赐准拉开。

    叶赐准睁着通红的双眼,就像一头暴怒的雄狮,连学诚这个学武之人都差点控制不住。曹英泽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这才指着叶赐准说道,“打够了吗?”那语气,是瘆人的冷漠,“是你扔她一个人在滨州的,也是你,弃她另娶的!保护不了她,是我的错,谁都可以指责我,唯独你,没资格。”

    叶赐准推开学诚,跪在地上狠命地捶打着大地,随后仰天怒吼一声,“羽茗!”

    他的旧伤还未痊愈,这样下去如何了得?!叶沁渝连忙上去将他保住哭倒,“小准叔,逝者已矣,你是羽茗姐生前最在乎的人,如果你有个万一,她在九泉之下都不会安息的……”

    叶赐准灰头土脸,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早已是涕泗滂沱,他一把捏住叶沁渝,急切问道,“沁渝,你告诉我,羽茗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是她知道了我娶知雨的消息,不理解我,故意用假死来躲我、气我?!”

    叶沁渝不忍再看,闭了双眸道,“对不起……我们找到曹公子的时候,只看到他一人,他说……他说他们二人在北江的支流遇到了山洪,水流太湍急,他实在没法拉紧羽茗姐,所以……小准叔,你千万要保重身体,不管你怎么伤害自己,羽茗姐……也不会再回来了……”

    连叶沁渝也这么说,羽茗,真的已经离他而去了吗……叶赐准呆呆地站了起来,骑上马丢下众人疾驰而去。

    叶沁渝担心他寻短见,连忙叫学诚骑马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