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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是我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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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安一把揪住那随从的衣襟厉声问道,“你可查清楚了?!当真是云湘明?!”

    “千、千真万确!前几日有人来递名帖,自称是泰祥兴的管事,替他家小姐约见大人您的,可不知怎的名帖来了人却没来,小的左等右等见不到人,便以为是使诈的,于是不曾多想。现在才知,那女子是云湘明的女儿云氏,那日不知怎的被人错引导到官驿去了!之前她一直隐居在洛安城郊,不为人知,但其实是泰祥兴的实际掌事人!”

    云湘明他是知道的,襄王府的长史,号称襄郡王的大管家,襄郡王死后便成了王府旧部的首领,此人弃政从商,在襄州成立了好几家商行,自称仪安郡主的旧家臣,率领商行上下誓死效忠仪安郡主刘仪。

    常安满头满脸的冷汗,后背凉飕飕的,一脚踹开那随从后便慌慌张张地赶到洛安大牢,提审唐敬文。

    想不到洛安府尹薛沛杒竟然已捷足先登提走了唐敬文,如今唐敬文已经被押到了洛安府衙,开堂公审!

    常安只得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府衙,只见府衙内外乌压压地挤满了百姓,他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又见洛安一地有头有脸的士绅、商贾已经坐在了公堂两侧旁听,府尹薛沛杒中堂就坐,右侧是太府寺卿叶赐准,左侧的位置空着。

    薛沛杒一见常安,连忙出席,走到堂前把他请到了自己的左侧。常安擦擦额头豆大的汗珠,唯唯诺诺,点头就坐,早已没了朝廷特使的威风。

    薛沛杒敲了惊堂木,满堂肃穆。

    薛沛杒继而转向常安说道,“常大人,此案牵涉我洛安府均输、平准两司,本是府衙内务,如今薛某管教不严,出了此等中饱私囊的丑事,自然应该先行审问,给洛安各界百姓一个交代。如有不妥,再请常大人以朝廷特使的身份提堂二审,如何?”

    此言有理有据,内外赞同,常安也无话可说,只能点头应允。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速速禀来!”

    唐敬文从容地磕了三个响头,正色回道,“回禀大人,小人乃泰祥兴商号掌事唐敬文,状告洛安府均输司令使张淮、平准司令使李作,罔顾国法、欺上瞒下,对泰祥兴威逼利诱不成,竟恃强凌弱,逼迫泰祥兴高价收购均输、平准两司流出的实物贡税,从中获利、中饱私囊!如今事情败露,又反咬泰祥兴一口,害我泰祥兴上下二三十人被无辜拘捕,身陷牢狱,当真是天下奇冤!求堂上各位大人明察秋毫,还我等良民百姓一个清白!”

    此言一出,举众哗然!

    薛沛杒喝止了众人的议论,问唐敬文有何证据。

    唐敬文又禀报说各类证据,货物并账本等,都存放在泰祥兴城西仓库。

    薛沛杒马上发签派人去拿,不多时便抬进了几口大箱子并一摞账本。箱子放下后悉数被打开,账本都呈送到薛沛杒案前。

    唐敬文继续禀报道,“这几口箱子装的都是两司流出来的实物贡税,不管是质地、成色、还是质量,都与司中存放的一模一样,大人如若不信,尽管去比对。而那账册上记录的,则是货物的来源、价格以及数量。那价格但可公诸于世,请堂上的各位乡绅耆老、大掌事、大掌柜看看,是天价不是?!任何一间商行但凡还有些理智,都不会用这样的价钱进货!张淮、李作两位大人不敢在账册上落自己的印章,便叫自己府上的下人落他们的私章,不知道落章人是否已逃脱,还请大人速速去拿人,还我们泰祥兴一个公道!”

    薛沛杒当真差人去两司仓库调货,当堂比对,又把账册发给旁听的众人传阅,事实当前,大家都点头称是。

    落章人自然一早就逃了,但是云湘明早已在洛安四周布下天罗地网,几人才出城便被云湘明的人逮了个正着,这会已经被压到了堂前,都在磕头如捣蒜,直说是家里的老爷指使的,账册都是老爷过目核准后叫他们签章,他们只管签章,其余一概不知。

    人证物证俱在,案件的真想已是昭然若揭,薛沛杒正要发签去捉拿张淮和李作,一个随从已经进来回禀道张淮、李作两人突发恶疾,暴毙家中!

    好好的怎么就暴毙了?!明显的杀人灭口嘛!此言一出,群情汹涌!

    听闻两人暴毙的消息,常安终于舒了一口气,拿出手帕擦了擦汗,幸好他发现唐敬文被提走之时便有了预见,先派人毒死了两人,不然这两人为保性命难免不将他常安供出,自己一旦被供出,即使罪不至死曦王也不会留他活口!

    张淮和李作一死,线索便断了,这案件也就只能追溯到二人头上为止。薛沛杒当堂便结了案,交常安和叶赐准审议。常安本还想推脱先回去看看再做决定,来个缓兵之计,可是外面群情汹涌,看来不当场给个交代自己连这府衙大门都走不出去,无奈之下只得签章同意,当场结案,泰祥兴众人无罪释放。

    叶赐准由始至终都在悠然品茶,一言不发。这是自然,说好了他只是来了解案情的,不管府衙和特使如何审、如何判,他都不置一词。

    案件一结,常安只得悻悻然回朝,向泓远帝奏报结果。

    叶赐准可不想这么快回去,苏羽茗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他哪里舍得离开?反正常安回去之后自会有薛淳樾继续这下半场。他偷得浮生半日闲,自然要在洛安城郊的别苑里快活几天。

    张淮和李作在众目睽睽之下暴毙,洛安一地谣言四起,有说此两人是某某朝廷权贵的走狗,专门帮权贵捞钱的;有说是恒兴行为对付泰祥兴,继火烧仓库之后又一连环计的;更有甚者直接将靶子对准了曦王和韦应时,说是这两人为整倒薛淳樾和叶赐准,联手策划的苦肉计……总之不一而足。

    牵涉到朝廷的颜面,这两人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泓远帝马上下旨着大理寺亲赴洛安查办两人死因,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常安这种拙劣的手段哪里逃得过大理寺的法眼,没几天就原形毕露,下了大理寺大狱。常安知道自己不死,曦王必难心安,届时一家老小性命堪忧,自己一死或可还能保住一家老小,于是在大理寺狱中写下认罪书,只说是自己妒贤嫉能,特地整出这一桩栽赃案,以期中伤叶赐准,再借此立功,谋求太府寺大位。

    大理寺循迹又查处了户部和太府寺几个依附常安助他闹事的人,一并革职查办。此事明面上的靶子是薛淳樾和叶赐准,但实际上是对朝廷改革不满,泓远帝于是重惩常安,判处斩刑,警示百官。至此这场闹剧终于告一段落,曦王也不得不收敛了些威风。

    随着案件的真相浮出水面,叶沁渝终于明白这是叶赐准和薛淳樾一早就设计好了的,她自己竟然被蒙在鼓里,丝毫不知!于是便向薛淳樾兴师问罪!

    书房的大门被叶沁渝一把推开,把正在品茶的薛淳樾吓了一跳,两手一抖,差点被滚烫的茶水烫到!

    他连忙把茶盏放下,哀怨说道,“夫人,能不能好好说话……”

    叶沁渝气不打一处来,开门见山问道,“你是不是把羽茗姐假死的真相告诉了小准叔?!”曹英泽设计的骗局堪称完美,哪那么容易被叶赐准看穿?她想来想去,身边也就只有薛淳樾最有可能做叛徒了。

    “冤枉!绝对的冤枉!赐准去洛安之前才告知我收拾常安的计策,那时我才知道他早已洞悉羽茗假死的骗局,只比你早了那么几天……”

    “难怪你制止我去洛安……那你说,小准叔是如何知道的?”

    薛淳樾将她的小娘子一把抱在腿上,亲了一口才慢慢说道,“第一,泾阳侯没有和曹英泽一同回来;第二,曹英泽把羽茗的灵位送回长兴的第二天就急不可耐地回了洛安。”

    “说话要说齐全啊,别只说结果!”叶沁渝捶着薛淳樾的胸口,向他娇嗔。

    “曹英泽是泾阳侯府的宝贝,全府上下,尤其是曹老太君和曹夫人,对他疼爱得很,如果侯爷不是看到他安阳无恙,是不会独自一人回京的,因为没法向老母亲和夫人交代啊!如果羽茗真的殒身北江,那按曹英泽那个情种的个性,至少要在北江哭上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说不定还会跳江殉情!然而,侯爷神态自若地回来了,说明曹英泽没任何不妥,所以羽茗不可能有事。其次,还是曹英泽,如果羽茗真的死了,他不可能才丢下她的灵位转身就跑去洛安风流快活,他之所以急匆匆地赶回洛安,正正说明了羽茗在洛安,他要回去见她!”

    叶沁渝恍然大悟……顿了一会后才想起他还瞒着自己常安的事,连忙质问,“那常安的事怎么不一早跟我说?害我还一直担心泰祥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