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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又蠢又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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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在袖子里的碧玺手钏仿佛是滚烫的,烫得云莺心神不宁。

    她回过神来,感觉自己方才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能拿姐姐的手钏呢?

    云莺想将手钏放回匣子里,可是伸出手去,又犹豫了。

    成色这么好的碧玺手钏……姐姐那里有很多,怕是未必能排得上号,可她一条还没有呢。

    姐姐的侍女的话又在云莺耳边回响,最近姐姐收进来的东西太多了,数也数不清、理也理不顺……一条小小的碧玺手钏,在一堆堆的金玉珠宝中一点也不显眼,丢了之后没准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呢?

    就算有人发现,也怀疑不到她头上。

    云莺又飞快地环视一圈,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今日她向母亲请安,恰巧没有带侍女。

    她做了什么,只有天知地知自己知。

    就算发现丢了碧玺手钏又如何?就算有人怀疑她又如何?

    没人看见、没有证据,难道还能因为莫须有的怀疑来搜她的院子?

    相府可做不出这样的事来,父亲和嫡母都不会答应。

    若是嫡姐不肯善罢甘休,父亲和嫡母再补给她一条就是了,这样的碧玺手钏对他们来说都是轻易便能得到的东西,可却是自己得不到的好成色……

    云莺伸出去的手又飞快地缩回来。

    藏在袖子里的碧玺手钏,她舍不得再放回去。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云莺自是紧张的,可她并不害怕,她笃定没被任何人看见,不会有任何后果!

    云莺脚步匆匆地往自己的院子走,走到一个岔路口,突然有个侍女像被狗撵的兔子一样从岔路蹿出来,狠狠撞到云莺身上。

    “啊!”云莺尖叫一声,跌倒在地上。

    “铛——”藏在袖子里的手钏在跌倒时被甩出去,在青石板上撞出清脆的声响。

    “啊!”云莺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连忙去捡地上的手钏。

    “二姑娘,二姑娘您没事吧?都是婢子的错!”侍女连声道歉,看到云莺去捡手钏,侍女动作更快,帮云莺捡起来。

    云莺心中一紧!

    一股不祥的预感席卷她的全身,她身上的汗毛都竖立起来,惊慌失措地想要将手钏抢回来。

    然而已经晚了……

    她听侍女说道:“二姑娘,您的手钏摔坏了吗……咦?这不是我们姑娘的手钏吗?”

    云莺一脸惨白地抬起头,这才发现撞倒她的侍女,不是别处的,正是流云苑里云姒的贴身侍女金茗!

    “不……不是……”云莺伸手去抢手钏,可金茗紧紧握着不松手。

    “二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去找丞相和夫人分说清楚吧。”

    .

    接下来,二姑娘脑海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正院的。

    不知道父亲、嫡母……都是什么时候来的。

    “母亲,何事唤儿来?”云姒款款而来,看到云莺面无人色地模样,面露惊讶。

    “这是……怎么了?”

    云姒的惊讶并不是装出来的,她真的很惊讶,没想到云莺这条鱼儿这么快就上钩了。

    这是云姒第一次出手,她自己都没想到第一次就能成功,后头她还准备了很多招……没想到云莺比她想的更蠢。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在云姒的预料之中。

    母亲和父亲质问云莺,云姒的聘礼中的手钏为何会从云莺的袖子里掉出来。

    云莺哭得喘不过气来,不肯承认是自己偷的,非说是自己在路边捡的。

    然而金茗与正院的侍女仲夏互为见证。

    金茗说:“我搬着匣子去正院,突然腹痛,便将匣子交给仲夏,让她帮我看一会儿。我记得清楚,那时碧玺手钏就放在匣子的最上头。”

    仲夏承认确有此事:“我替金茗姐姐看了一会儿匣子,看到有一只彩蝶从旁边飞过,我就去捉彩蝶了。丞相与夫人恕罪,我只离开了两炷香的时间。”

    郑国夫人问:“你离开的时候,这条碧玺手钏可在匣子里?”

    仲夏点头:“还在匣子里,就在匣子的最上头。”

    郑国夫人:“两炷香后你回来,碧玺手钏就不见了?”

    仲夏点头:“是。”

    郑国夫人又看向云莺:“然后这条手钏就从你的袖子里掉出来了?”

    云莺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事实如何,屋里所有人心中都有了定论。

    郑国夫人用心痛的目光看着云莺:“莺儿,你出身相府,生来便不必如贫民一般操心生计。吃喝用度从不曾少你,衣裳首饰也足以维持体面。你为何做下这等事?”

    “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还有父母的教导、姑姑的教导,你一个字都不曾学到心里?”

    云姒伸手握住母亲的手,母亲的手指冰凉,指尖止不住地颤抖。

    云姒以为云莺会狡辩、会求饶,万万没想到,云莺竟然都没有。

    云莺竟然承认了!

    “是,女儿是一时间鬼迷心窍,拿了姐姐一条手钏。可女儿为何会如此?”

    “父亲与母亲看看姐姐的妆匣里有多少好东西,女儿的妆匣里又是何等模样,就明白了!”

    郑国夫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说什么?”

    “你……你这是嫌我们亏待你了?”

    郑国夫人气得头脑发晕,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一股脑地说出来。

    “府里的份例,你一个庶女,只比嫡姐少两成。四季衣裳、时鲜果蔬,从未少过你。”

    “你放眼全京城,庶女的份例只比嫡女少两成的人家,又有几家?”

    “你眼红姒姒的好东西多。可姒姒大半的好东西也都是今年得的。”

    “年初,姒姒及笄,亲朋故交都添了礼。”

    “前不久,瑞王府又抬进来十八担聘礼。”

    “你比姒姒小两岁,两年后等你及笄,自然也有人赠礼。等你定亲,自然也有聘礼拿!”

    云莺听到嫡母的话,依旧不服气:“除了及笄礼与聘礼,姐姐的好东西还是比我的多得多!”

    “母亲平日动不动就给姐姐添东西,从不记得我!”

    郑国夫人气笑了:“那都是我用自己的私房钱给姒姒添置的,没花公中一分钱。”

    “你想要,也让乔姨娘自己花私房给你添置啊!”

    郑国夫人都懒得说,她用自己的私房钱给云莺也添置过几样首饰,当然比不上给云姒添置的多,可云莺竟然全然不记得了!

    郑国夫人彻底寒心,云莺是庶女,她对待云莺与云姒自然不同。但她也是一个公平大方的嫡母,十几年所作所为不愧于心。

    万万没想到,云莺竟然从根子里就坏了。

    不知感恩,又蠢又贪!

    从此以后,她对云莺,只会尽嫡母的本分,再也不会付出一丝感情了。

    郑国夫人转头看向丈夫:“云莺该怎么罚?”

    云丞相也对这个女儿彻底失望了:“禁足半年,每日抄写一卷经书。”

    云姒在此时开口道:“偷东西,不应该报官吗?”

    云丞相惊讶地看向女儿。

    郑国夫人开口道:“姒姒,不要胡闹。”

    云姒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衙门里对偷东西的贼,罚的可没这么轻。”

    当然,报官是不可能的。

    云姒这么说,也不是为了把云莺送去衙门。

    她只是要让父亲母亲都看到她的委屈。

    云丞相看到云姒眼圈通红,扭过头不肯和他说话,甚至连母亲也不理了的模样,知道她是气狠了。

    “爹爹补偿你……你想要什么补偿?”

    “爹爹给你买首饰?”

    云姒扭头:“我又不缺首饰!”

    云丞相许诺这个、许诺那个,许诺了一大堆,云姒都说不要。

    最终,云丞相说道:“那爹爹带你出去玩?”

    云姒没有立刻反驳,露出一点犹豫之色。

    云丞相立刻发觉有戏,一连串地说道:“你想去哪里玩?去爬山?还是去看水?”

    云姒顺理成章地说道:“爹爹马上跟着皇上去秋狩,能不能带上我?”

    “我女扮男装,跟着爹爹一起去秋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