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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6章 严重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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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感汤预防比较严重的流感。

    傅昭宁之前接了一个病人,据他描述,他们在逃灾过来的路上遇到了一家,都染了风寒,咳得厉害,本来同行了几天,结果那一家人在几天之内就陆续病死了三个人。

    本来他们还以为只是风寒,撑一撑,多生火烧些热水喝就行了,那家人据说还在半路挖了些治风寒的药草吃过的,结果都没有撑住。

    这个病人说他看到这种情况,心里有点儿害怕,就不敢跟他们离得近,虽然同路,但还是隔着远远的距离。

    那家人最后落后了许多,也不知道已经入城了没有。

    现在看到这妇人脚上有些磨破的鞋,还有头上扎着的一条白绢,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那一家人。

    “让十一去问问,这个妇人是从哪里过来的,再问问她接触过什么人,先暂时把那些人隔离开。”

    傅昭宁一边打开药箱,一边对已经退出去的白虎说着话。

    “对了,让十一做好防护再去,不要与人距离太近,记着我教过的那些事项。”

    “是。”白虎沉声应。

    小月望着屋里,听着那妇人咳得肺都快咳出来的声音,心慌得厉害。

    “小姐,她——”

    “赶紧去。”

    傅昭宁打断了她的话,“让人先别过来。”

    这个病房还是她在听了之前那个病人的话之后让人先准备起来的,这里就用木板铺了四张床,窗边放了一把罗汉椅,后面正好有个小门可以直通一间茅房。

    就是偏了一些。

    但是没想到刚准备好了这间病房,就有人送到这里来了。

    傅昭宁自己也没敢托大,她现在戴的口罩是用一层棉布包着的,里面是无菌医用外科口罩,而且,是比当时市面上流通的那种更高一等级的,隔离病菌的效果要强很多。

    在外面是买不到的,特殊用品,因为她当时要给某位特殊的病人医治,才收到发放的这种口罩。

    她自己的罩衣里面其实又套了一层防护服,手套也是隐藏过的手术用手套。

    倒不是她自己相当怕死,而是如果她很快被感染什么病,那可能就很难再接下去做什么诊治的工作了。

    毕竟她自己成了感染源的话,不能接近那些虚弱的,抵抗力差的病人。

    这些东西她是实在不好拿出来给别人用,怕解释不清。

    所以一旦有这种可能传染性很高的疾病,就她自己上了,别让其他人过来受感染。

    “咳咳咳!大、大夫救我!”

    那妇人咳得嘶声裂肺的,艰难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傅昭宁突然又想到了小丫,也不知道小丫刚才有没有接触这妇人,她都来不及让小月去看看小丫。

    就在这时,她听到门口传来小丫的声音。

    怯生生的,带着点儿不安。

    “傅姐姐,傅叔叫我别乱跑,先别去哥哥那里,我在这里待着行吗?”

    傅昭宁扭头一看,就见她站在离门口一米远的地方看着她。

    “小丫,你在隔壁的椅子上休息一下,先不要去看哥哥。”傅昭宁心一软,“刚才有扶这位婶子吗?”

    “小丫没有扶,小丫看着她是大人,扶不动,就赶紧来喊傅姐姐了。”

    小丫眼眶一红,“是不是因为没有扶婶子,所以小丫要受罚?”

    她还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对。

    她没有跟这里的人一样,每天都在不停地帮助灾民,都在救人。

    小丫是不是个坏孩子?

    “不是,小丫做得对,快去吧,姐姐先给婶子治病,你千万别进来。”

    傅昭宁飞快地说了一句,然后就拿了针出来,飞快地给这妇人先打了几针止咳针。

    呼吸道,肺,她学了一套可以快速暂时止咳的针法,很管用。

    本来咳得死去活来的妇人很快就发现自己不咳了。

    她看着傅昭宁,简直像是在看活菩萨。

    “你躺好,我给你把脉,再问你几个问题,你缓一下。”

    “好,好。”

    妇人刚才确实也是咳得自己都快不行了,现在虽然不咳了,但还是难受。

    傅昭宁替她仔细地把了脉,心一沉。

    果然是一种严重的流感。

    这里还没有甲流乙流之分,但是妇人的脉象与她这段时间接诊的许多普通流感患者不太一样,略有区别。

    她拿出了体温枪,遮住了妇人的眼睛,在她额头飞快地测了一下,看了眼数字,赶紧又收回制药库里了。

    有这些东西快速可用,她也不会拘泥一定不能用。

    四十度。

    竟然烧到了四十度。

    妇人的眼睛都有些赤红,嘴唇也是红得不太正常。

    “你是什么时候进城的?”傅昭宁问。

    “今、今天中午刚进城。”

    “一个人?”

    “是,是一个人。”

    “你一个人来逃灾的吗?”傅昭宁又问。

    “不是,本来一家六口,只是都死在路上了,大夫,我,我也会死吗?”妇人满脸绝望。

    本来一家人都死了,她也死了最好,没有什么挂碍,一家人齐齐整整的。但可惜她想活下去的念头还是很强烈,她不想死。

    傅昭宁听到她的话,心已经沉了下去。

    “你的家人都是一样的病吗?”

    “大夫,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妇人惊讶问。

    真的,就是之前那个病人说的遇到的那家人,幸存的一个。

    那这家人感染的病毒也太厉害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本来逃灾的人就大多营养不良,身体虚弱,在路上又冷又累又饿,没有休息,是扛不住这样的病的。

    “你现在有哪里不舒服的?”

    傅昭宁又拿了个口罩出来给她戴上。

    “这个戴着,不要取下来。”

    这里没有真正的隔离病房,还是以防万一,她怕有人跑进来。

    妇人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想来和之前她不想闻到臭味时用手帕把口鼻捂住一样的道理。

    “我头晕得厉害,也咳得厉害,浑身没有力气,骨头疼——”妇人说了一串。

    傅昭宁想说,我得给你打一针。

    但是这里可没有打针的说法。

    “我要给你针灸,但是会有些病,而且你太累了,要睡一觉,剩下的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