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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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团子软软的，大眼睛看着她的时候亮晶晶的，脸蛋红扑扑，可爱的要命，就连陈清酿都罕见的对他展以温柔。
陈清酿是个怎样的人呢。
她足够冷静且冷漠自律，武力值超高，杀丧尸包括杀人就跟切白菜一样简单。
然而，她前世活了二十多年，一场恋爱都没谈过，原因---极其理智。
就说那个军师吧，趁着月夜，整点小酒，穿着高雅，英俊非凡。满眼都是温柔:“酿酿，有句话我想说很久了。”
要是寻常姑娘，早红了脸。
然而陈清酿只是几分冷淡几分严肃认真的看着他，眉梢微挑，似乎张口想说什么，然而一张口，却打了个哈欠。
军师一愣，继而挂着笑十分温柔的说:“咱们认识五六年了吧。”他顿了顿看了眼陈清酿眸子划过一丝心疼，继续道:“你一直带领着这么多的人去生存，但你也是个女孩子啊，你不应该承受着这些，不应该沾染那么多血液。我知道的，每个女孩子心中其实都住着一个公主梦，你这么强大独立，实际上也是因为身后没有依靠，酿酿，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去保护你，呵护你，把你放在我的心尖上，让你当我的小公主。”
听完这人啰嗦半天，陈清酿阖眸思索半响才冷静开口:“我没有空去恋爱，你是我的军师你应该更加明白这点。整个区域五千多个人需要依靠我们去生存，盯着我们这个地方的人太多了，我们分不出闲心与精力去干别的事情。”陈清酿定睛看着男人，严肃逝去几分:“况且，想做我的男人，你经得住我打吗。”
陈清酿死的时候二十九。而如今这个世界的年龄，17。
可能是老天爷都看不惯她太累了吧。
“姐姐，姐姐？”陈皓稚嫩的童音唤回她:“姐姐怎么啦？”
陈清酿蹲子捏了捏小家伙的脸，笑容加深几分:“没什么，今晚姐姐给你炒肉。”
小孩子一听到吃，眼睛唰的就亮了起来:“姐姐真好！”
陈清酿失笑。这就......好了？
“吃完休息一会，去下楼跑步。”
“嗯嗯。那，那姐姐也下去吗。”
“嗯。”
陈皓眸子越发的明亮，坐在凳子上对着手指，抿唇笑了笑。
真好，跟姐姐一起去跑步。
姐弟俩的生活过得还挺快，生活极其有规律，早上三点多陈清酿起床下楼跑步，锻炼，然后回家做饭，带饭，去上学，晚上回来做饭，写完作业后下楼跑步锻炼。
直到第五天的时候，陈清酿回了家，发现弟弟还没回来。
“......”她蹙了下眉，根据记忆跑向弟弟的学校。
是她的失误，居然忘了自己弟弟才八岁！八岁，自己上下学！
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被陈清酿跑成五分钟，她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这具身体没有她之前那么好的素质。
“您好。”缓了几秒，她向门卫大爷开口:“您知不知道一个叫陈皓的孩子。”
“不知道不知道，那么多孩子我哪能都记住。”大爷头也不抬，他戴着眼镜聚精会神的在看剧。
陈清酿深呼口气，本就有些焦急加暴躁使得自身戾气外漏几分，紧接着又被很好的收了回去，她耐着性子道:“一个八岁的男孩，大概这么高，大眼睛，皮肤有点黄......”
“不认识不认识。”大爷有点不耐烦了，挥了挥手赶人。
陈清酿面色一冷，声音寒了几分:“能不能让我查下监控，我弟弟不见了。”
“......这我得跟学校领导反映，我也做不了主。”大爷终于暂停了手机吵闹的声音，抬起头看了眼陈清酿。
“现在，我想查监控，没那么多时间。”小学放学的时间是两点半，现在都五点半了，三个小时了......
“欸你这女娃怎么听不懂话！查监控这事我得跟领导反映知道吗，我自己做不了主的，要是被领导知道了我得挨骂的......”
“但是我弟弟我丢了。”陈清酿深呼口气，才压制住内心涌动的暴戾。
“你弟弟丢了你去派出所啊，你来我这找什么......”
陈清酿几步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坐在显示屏前的大爷:“三小时前。”
大爷对上她的眼睛打了个冷颤，终是服了软:“行行行给你调。”
监控记录的算是清楚，男孩出来以后大步流星的向前走，突然被一个女人拦住了，两人似乎交谈了什么，陈皓有些犹豫的摇了摇头，紧接着女人又说了两句，陈皓顿了几秒便跟着她上了车。
车牌号一晃而过，陈清酿却立马记住了，转身奔向派出所。
“车牌号xxxxx，三小时前我弟弟上了这辆车，至今没回来。”
一个小警察忽地皱眉:“这个不是......蓝染娟的车牌号吗。”
“蓝染娟？”陈清酿目光看向小警察。
她眸子纯黑深沉，蹙眉时几分不易察觉的焦躁与戾气夹在其中，下意识让人几分俱意，小警察觉得自己这种想法有几分好笑，这才稳了稳心神道:“蓝染娟啊，琉琉饼干的创始人啊。”
琉琉饼干？
陈清酿眉梢微扬。
“主要是我妹妹特别爱吃，所以我当时也了解过她，况且蓝染娟当时也来过我们警局办事，她的车牌号比较好记。”小警察挠挠头，几分腼腆的笑了笑:“这样，你去中央街103看看，那个是她们的办公楼。”
“谢谢。”陈清酿点点头转身离开，她很少逛街，也不太清楚中央街在哪处，干脆打了个出租车。
三分钟左右便到了目的地，迅速付完钱后陈清酿问了个路人，很快找到了中央街103。
“您好找谁。”吧台小姐姐笑眯眯询问。
“蓝染娟。”
小姑娘一愣继而问:“您找蓝姐有什么事情吗。”
“......我弟弟被她带走了。”
“啊，你是说那个小弟弟吗，原来他是你弟弟呀。”小姑娘惊呼一声继而笑容更大:“您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小姑娘与人交流几句后便挂了电话，继而抬头对着冷脸少女道:“电梯在那，三楼303。”
陈清酿点点头道了句“谢谢”。
她没注意到小姑娘在她进了电梯那一刻立马红着脸拿出手机往群聊发消息:我丢！姐妹们！那个被蓝姐带来的小弟弟的姐姐巨帅嗷！！！
“帅？”
“就是眼神啊！那种狂傲不羁冷漠中夹杂不易察觉的焦躁的霸道总裁眼神啊！”
“......你怕是疯了。”
“三分冷漠七分漫不经心？”
“不，是三分冷漠七分焦灼。”
“......你俩有毒。”
“......你们好像说的是扇形图。”
“可惜不敢照相，不然绝对给你们发来看看！”
“切。”
电梯门一开，刚走出几步出了电梯一个小团子忽地扑了过来。
“姐姐！”
声音又甜又软，是她的弟弟。
陈清酿松了口气，手掌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继而收了温柔抬眸看着不远处的女人。
齐肩短发蓝色T恤长黑裤高跟鞋，笑眯眯的和善模样。
陈清酿面无表情的瞧着蓝染娟直把人看的冷汗直冒。
少有人能经得住陈清酿毫无掩饰时的眼神。带领上以千记的人类去生存，一路上双手沾染鲜血，不止是死物，也有活人。
“咳，是陈小姐吗？”蓝染娟几步上前:“是这样的，我在为我们的琉琉饼干找代言人，无意间看见您的弟弟很符合我们心中的形象，所以......”
陈清酿垂眸蹲替小家伙挽挽洗的发白了的袖子，想着得给小家伙买件新衣服了口上却是漫不经心的说着:“所以把他带来了？”
“是的，这边代言费好商量。”没了方才渗人的压迫倒是轻松多了。
“嗤。”
陈清酿牵着陈皓的手转身摁了电梯键。
蓝染娟面色不变继续道:“您的家庭很贫困吧，你还在上学，如果不挣些钱，你们卡里的钱很快就会花光，那时候不说你，你弟弟怎么办。”
“我自然有能力去挣钱养他。用不着他这么小就去赚钱。”
电梯到了五楼。
蓝染娟终是皱了眉头也有几分着急，:“你去赚钱能赚多少呢你又能去干什么呢。我们这边只是给你弟弟拍几张照片，录个视频，也没有多累......”
“不管赚了多少干什么我也能让我弟享受最好的。况且没有多累......三个小时。你们弄完了吗？”陈清酿微侧头眼角扫眼蓝染娟，懒得掩饰的不耐烦刮得她有些脸痛。
“那是因为刚拍感觉没找对......”
“那就换个人找感觉去吧。”
蓝染娟被噎了下有些无语。
“叮”
电梯门开了。
陈清酿刚迈出一步被身旁的陈皓拉了下小手。
她低头对上弟弟的眼睛，小家伙声音弱了几分:“姐......姐姐我想拍。”
陈清酿没说话。
“我，我也想挣钱。我不想光靠着姐姐。我已经长大了的。”
“嗤，八岁 你长大啥了。”陈清酿眼神冷了几分，语调却是丝毫未变:“你长大了难道不知道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走吗？不知道姐姐会担心吗。”
“我，我......”
陈皓委屈的瘪了瘪嘴。
电梯门又关上了。
蓝染娟松了口气。
“真是抱歉，这件事是我没有处理好......”
陈清酿不耐烦抬眼，蓝染娟嘘声。
“......”所以她为什么这么听话。
陈清酿低下头继续看着小团子。
“姐姐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小团子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陈清酿。
瞧着他这模样，陈清酿语气终是软了软:“......那还拍吗。”
“拍。”
“......”
陈清酿深呼口气，蹲子微抬头对视着陈皓:“姐姐有能力养你的。”
“但是，不想让姐姐那么辛苦。”小团子抽抽鼻子，声音软软的:“姐姐让我拍吧，我也很厉害的。”他轻轻拽了拽陈清酿的衣角，眼眶有些发红。
电梯已然到了一楼。
陈清酿叹口气松了口:“行吧。”
小团子一下子就笑了。
笑出了个鼻涕泡。
“......”
蓝染娟也笑了。
这个饼干的代言人她找了好久了，一直找不对感觉。
这个饼干是她妹妹小时候最爱吃的......她不想随便找一个人便去代言这个她用心制作的饼干。
今天偶然开往公司的路上，学校刚好放学有些堵塞，她一眼就看到了这个男孩子。
干净纯粹，有几分别的孩子没有的乖巧感。
最重要的是感觉对了。
她立马下车去拦住了那个男孩子，并询问是否想去代言。小孩子自然是不懂什么是代言的，她耐心讲解完，小孩子摇了摇头甜甜笑了下直中她心脏:“抱歉，我需要赶紧回家的，姐姐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笑！
她强忍着激动又道:“能挣很多很多的钱的，这样，我找两个人去告知你姐姐，到时候你姐姐就放心了。”
小孩子犹豫了一下:“能挣多少钱？”
“很多很多的。”她诱引着:“你的家人也会很高兴的。”
小团子终于点了点头。
结果蓝染娟因为太激动，忘了问小团子的住址，也忘记去派两个人告知陈清酿。
“您别生蓝姐的气。”旁边一个场务站她身边一起看不远处拍摄的几人:“蓝姐这个人就是这样，这个饼干，是她的心和命。所以找到心中的代言人以后就有些兴奋过头了。”
陈清酿抬眼看了眼他。
场务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他挠了挠头笑了笑继续道:“别看她现在这么风光，琉琉饼干的创始人，身价千万，实际上也是孤儿出身。后来被家富人领养走了，结果那家领养她是因为她的心脏能与她家先天性心脏病的小女儿匹配。”
“她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做饼干做甜点给她那个虚弱的妹妹吃，她那个妹妹也特别喜欢吃，两人关系就这么好起来了。后来小女儿无意之间听见父母说要把姐姐的心脏移到她身上......小女儿思前想后最终去找蓝染娟吃了最后一次饼干，然后，离家出走便再无踪影。”
“后来等蓝染娟知道的时候，只有蓝琉的死讯了。”
陈清酿垂眸掩去了眸子深处的复杂。
是挺可怜的。
蓝染娟不知道自己这点小家底全被陈清酿知道了，她坐在摄影师身旁，双眼亮得很。许是陈清酿来了的事，陈皓笑的又甜又真实，感觉特别对。让他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乖得很。
照片完事就是视频了。
一共也没几句台词，小家伙记得特清楚。她脸上拍了些粉掩了皮肤的些许暗沉，显得精神不少。
陈皓坐在秋千上，面无表情垂着眸，身旁不远处是一堆孩子在玩耍，这么一对比显得陈皓异常孤独。
这时一个女孩子注意到了他，拿着饼干几步走到他身前，女孩子笑的灿烂的很，拿出饼干递给他:“诺，给你饼干，跟我做朋友吧。”
陈皓抬眼，他先是看到了女孩子的胳膊，只有一个词，愣了愣继而才看向女孩子的脸，没说话也没接。
女孩子干脆打开袋子掏出个饼干放他嘴旁，陈皓犹豫了一下咬了一口，继而眼睛睁大瞳孔一张，一副惊奇样。
再然后就是陈皓站在一群孩子前面拿着饼干笑的更为灿烂的说着“琉琉饼干，超好吃哦~我是陈皓，我为琉琉饼干代言！”
拍成广告宣传片自然要加上不少特效等，但这就不是陈皓所考虑得了。终于拍完了，陈清酿走上前牵住陈皓的手。陈皓仰头笑的巨甜。
“陈小姐，我听说你们家里就你们两个人？”蓝染娟上前。
“嗯。”
“那......我们去办公室谈一下代言费？”
“嗯。”
陈清酿牵着弟弟的小手跟着蓝染娟上了六楼。
------
“不知道陈小姐心中的价钱是多少呢。”蓝染娟看着沙发上漫不经心的女孩子下意识带了几分尊敬。
对方的眼神里没有稚嫩，没有同龄人所有的青春与活泼，好像一团乱糟糟的黑雾，纵然阅人无数，蓝染娟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但就是一种她与那些大人物交谈时候的感觉。
“百分之十。”陈清酿抬起头，张口吐出四个字。
“什么？”
“三个月内所挣出的钱的百分之十。”
蓝染娟蹙眉思索半响:“这。”
陈清酿没说话，陈皓乖乖的坐在她身旁。办公室异常的安静。
百分之十真不是个小数目了。琉琉饼干虽然算不上什么大牌子，但也是人们常买的一种。
“俩月内。”蓝染娟一咬牙。
“成交。”
让助理打了份协议，双方签了字，陈清酿领着弟弟离开了。
七点半，天已经黑了。
“姐姐。”
“嗯？”
“我今天拍视频时候看见那个女孩子胳膊上只有一个词欸。”
“嗯。”
“姐姐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没有。”
“那，那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陈清酿顿了顿，她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本来也不擅长言语。
干脆揉了揉弟弟脑袋，领他去了超市买点吃的。
小家伙立马精神了。
陈清酿默默地记了下来。
领他买东西就会让他心情变好。
小团子软软的，大眼睛看着她的时候亮晶晶的，脸蛋红扑扑，可爱的要命，就连陈清酿都罕见的对他展以温柔。
陈清酿是个怎样的人呢。
她足够冷静且冷漠自律，武力值超高，杀丧尸包括杀人就跟切白菜一样简单。
然而，她前世活了二十多年，一场恋爱都没谈过，原因---极其理智。
就说那个军师吧，趁着月夜，整点小酒，穿着高雅，英俊非凡。满眼都是温柔:“酿酿，有句话我想说很久了。”
要是寻常姑娘，早红了脸。
然而陈清酿只是几分冷淡几分严肃认真的看着他，眉梢微挑，似乎张口想说什么，然而一张口，却打了个哈欠。
军师一愣，继而挂着笑十分温柔的说:“咱们认识五六年了吧。”他顿了顿看了眼陈清酿眸子划过一丝心疼，继续道:“你一直带领着这么多的人去生存，但你也是个女孩子啊，你不应该承受着这些，不应该沾染那么多血液。我知道的，每个女孩子心中其实都住着一个公主梦，你这么强大独立，实际上也是因为身后没有依靠，酿酿，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去保护你，呵护你，把你放在我的心尖上，让你当我的小公主。”
听完这人啰嗦半天，陈清酿阖眸思索半响才冷静开口:“我没有空去恋爱，你是我的军师你应该更加明白这点。整个区域五千多个人需要依靠我们去生存，盯着我们这个地方的人太多了，我们分不出闲心与精力去干别的事情。”陈清酿定睛看着男人，严肃逝去几分:“况且，想做我的男人，你经得住我打吗。”
陈清酿死的时候二十九。而如今这个世界的年龄，17。
可能是老天爷都看不惯她太累了吧。
“姐姐，姐姐？”陈皓稚嫩的童音唤回她:“姐姐怎么啦？”
陈清酿蹲子捏了捏小家伙的脸，笑容加深几分:“没什么，今晚姐姐给你炒肉。”
小孩子一听到吃，眼睛唰的就亮了起来:“姐姐真好！”
陈清酿失笑。这就......好了？
“吃完休息一会，去下楼跑步。”
“嗯嗯。那，那姐姐也下去吗。”
“嗯。”
陈皓眸子越发的明亮，坐在凳子上对着手指，抿唇笑了笑。
真好，跟姐姐一起去跑步。
姐弟俩的生活过得还挺快，生活极其有规律，早上三点多陈清酿起床下楼跑步，锻炼，然后回家做饭，带饭，去上学，晚上回来做饭，写完作业后下楼跑步锻炼。
直到第五天的时候，陈清酿回了家，发现弟弟还没回来。
“......”她蹙了下眉，根据记忆跑向弟弟的学校。
是她的失误，居然忘了自己弟弟才八岁！八岁，自己上下学！
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被陈清酿跑成五分钟，她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这具身体没有她之前那么好的素质。
“您好。”缓了几秒，她向门卫大爷开口:“您知不知道一个叫陈皓的孩子。”
“不知道不知道，那么多孩子我哪能都记住。”大爷头也不抬，他戴着眼镜聚精会神的在看剧。
陈清酿深呼口气，本就有些焦急加暴躁使得自身戾气外漏几分，紧接着又被很好的收了回去，她耐着性子道:“一个八岁的男孩，大概这么高，大眼睛，皮肤有点黄......”
“不认识不认识。”大爷有点不耐烦了，挥了挥手赶人。
陈清酿面色一冷，声音寒了几分:“能不能让我查下监控，我弟弟不见了。”
“......这我得跟学校领导反映，我也做不了主。”大爷终于暂停了手机吵闹的声音，抬起头看了眼陈清酿。
“现在，我想查监控，没那么多时间。”小学放学的时间是两点半，现在都五点半了，三个小时了......
“欸你这女娃怎么听不懂话！查监控这事我得跟领导反映知道吗，我自己做不了主的，要是被领导知道了我得挨骂的......”
“但是我弟弟我丢了。”陈清酿深呼口气，才压制住内心涌动的暴戾。
“你弟弟丢了你去派出所啊，你来我这找什么......”
陈清酿几步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坐在显示屏前的大爷:“三小时前。”
大爷对上她的眼睛打了个冷颤，终是服了软:“行行行给你调。”
监控记录的算是清楚，男孩出来以后大步流星的向前走，突然被一个女人拦住了，两人似乎交谈了什么，陈皓有些犹豫的摇了摇头，紧接着女人又说了两句，陈皓顿了几秒便跟着她上了车。
车牌号一晃而过，陈清酿却立马记住了，转身奔向派出所。
“车牌号xxxxx，三小时前我弟弟上了这辆车，至今没回来。”
一个小警察忽地皱眉:“这个不是......蓝染娟的车牌号吗。”
“蓝染娟？”陈清酿目光看向小警察。
她眸子纯黑深沉，蹙眉时几分不易察觉的焦躁与戾气夹在其中，下意识让人几分俱意，小警察觉得自己这种想法有几分好笑，这才稳了稳心神道:“蓝染娟啊，琉琉饼干的创始人啊。”
琉琉饼干？
陈清酿眉梢微扬。
“主要是我妹妹特别爱吃，所以我当时也了解过她，况且蓝染娟当时也来过我们警局办事，她的车牌号比较好记。”小警察挠挠头，几分腼腆的笑了笑:“这样，你去中央街103看看，那个是她们的办公楼。”
“谢谢。”陈清酿点点头转身离开，她很少逛街，也不太清楚中央街在哪处，干脆打了个出租车。
三分钟左右便到了目的地，迅速付完钱后陈清酿问了个路人，很快找到了中央街103。
“您好找谁。”吧台小姐姐笑眯眯询问。
“蓝染娟。”
小姑娘一愣继而问:“您找蓝姐有什么事情吗。”
“......我弟弟被她带走了。”
“啊，你是说那个小弟弟吗，原来他是你弟弟呀。”小姑娘惊呼一声继而笑容更大:“您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小姑娘与人交流几句后便挂了电话，继而抬头对着冷脸少女道:“电梯在那，三楼303。”
陈清酿点点头道了句“谢谢”。
她没注意到小姑娘在她进了电梯那一刻立马红着脸拿出手机往群聊发消息:我丢！姐妹们！那个被蓝姐带来的小弟弟的姐姐巨帅嗷！！！
“帅？”
“就是眼神啊！那种狂傲不羁冷漠中夹杂不易察觉的焦躁的霸道总裁眼神啊！”
“......你怕是疯了。”
“三分冷漠七分漫不经心？”
“不，是三分冷漠七分焦灼。”
“......你俩有毒。”
“......你们好像说的是扇形图。”
“可惜不敢照相，不然绝对给你们发来看看！”
“切。”
电梯门一开，刚走出几步出了电梯一个小团子忽地扑了过来。
“姐姐！”
声音又甜又软，是她的弟弟。
陈清酿松了口气，手掌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继而收了温柔抬眸看着不远处的女人。
齐肩短发蓝色T恤长黑裤高跟鞋，笑眯眯的和善模样。
陈清酿面无表情的瞧着蓝染娟直把人看的冷汗直冒。
少有人能经得住陈清酿毫无掩饰时的眼神。带领上以千记的人类去生存，一路上双手沾染鲜血，不止是死物，也有活人。
“咳，是陈小姐吗？”蓝染娟几步上前:“是这样的，我在为我们的琉琉饼干找代言人，无意间看见您的弟弟很符合我们心中的形象，所以......”
陈清酿垂眸蹲替小家伙挽挽洗的发白了的袖子，想着得给小家伙买件新衣服了口上却是漫不经心的说着:“所以把他带来了？”
“是的，这边代言费好商量。”没了方才渗人的压迫倒是轻松多了。
“嗤。”
陈清酿牵着陈皓的手转身摁了电梯键。
蓝染娟面色不变继续道:“您的家庭很贫困吧，你还在上学，如果不挣些钱，你们卡里的钱很快就会花光，那时候不说你，你弟弟怎么办。”
“我自然有能力去挣钱养他。用不着他这么小就去赚钱。”
电梯到了五楼。
蓝染娟终是皱了眉头也有几分着急，:“你去赚钱能赚多少呢你又能去干什么呢。我们这边只是给你弟弟拍几张照片，录个视频，也没有多累......”
“不管赚了多少干什么我也能让我弟享受最好的。况且没有多累......三个小时。你们弄完了吗？”陈清酿微侧头眼角扫眼蓝染娟，懒得掩饰的不耐烦刮得她有些脸痛。
“那是因为刚拍感觉没找对......”
“那就换个人找感觉去吧。”
蓝染娟被噎了下有些无语。
“叮”
电梯门开了。
陈清酿刚迈出一步被身旁的陈皓拉了下小手。
她低头对上弟弟的眼睛，小家伙声音弱了几分:“姐......姐姐我想拍。”
陈清酿没说话。
“我，我也想挣钱。我不想光靠着姐姐。我已经长大了的。”
“嗤，八岁 你长大啥了。”陈清酿眼神冷了几分，语调却是丝毫未变:“你长大了难道不知道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走吗？不知道姐姐会担心吗。”
“我，我......”
陈皓委屈的瘪了瘪嘴。
电梯门又关上了。
蓝染娟松了口气。
“真是抱歉，这件事是我没有处理好......”
陈清酿不耐烦抬眼，蓝染娟嘘声。
“......”所以她为什么这么听话。
陈清酿低下头继续看着小团子。
“姐姐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小团子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陈清酿。
瞧着他这模样，陈清酿语气终是软了软:“......那还拍吗。”
“拍。”
“......”
陈清酿深呼口气，蹲子微抬头对视着陈皓:“姐姐有能力养你的。”
“但是，不想让姐姐那么辛苦。”小团子抽抽鼻子，声音软软的:“姐姐让我拍吧，我也很厉害的。”他轻轻拽了拽陈清酿的衣角，眼眶有些发红。
电梯已然到了一楼。
陈清酿叹口气松了口:“行吧。”
小团子一下子就笑了。
笑出了个鼻涕泡。
“......”
蓝染娟也笑了。
这个饼干的代言人她找了好久了，一直找不对感觉。
这个饼干是她妹妹小时候最爱吃的......她不想随便找一个人便去代言这个她用心制作的饼干。
今天偶然开往公司的路上，学校刚好放学有些堵塞，她一眼就看到了这个男孩子。
干净纯粹，有几分别的孩子没有的乖巧感。
最重要的是感觉对了。
她立马下车去拦住了那个男孩子，并询问是否想去代言。小孩子自然是不懂什么是代言的，她耐心讲解完，小孩子摇了摇头甜甜笑了下直中她心脏:“抱歉，我需要赶紧回家的，姐姐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笑！
她强忍着激动又道:“能挣很多很多的钱的，这样，我找两个人去告知你姐姐，到时候你姐姐就放心了。”
小孩子犹豫了一下:“能挣多少钱？”
“很多很多的。”她诱引着:“你的家人也会很高兴的。”
小团子终于点了点头。
结果蓝染娟因为太激动，忘了问小团子的住址，也忘记去派两个人告知陈清酿。
“您别生蓝姐的气。”旁边一个场务站她身边一起看不远处拍摄的几人:“蓝姐这个人就是这样，这个饼干，是她的心和命。所以找到心中的代言人以后就有些兴奋过头了。”
陈清酿抬眼看了眼他。
场务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他挠了挠头笑了笑继续道:“别看她现在这么风光，琉琉饼干的创始人，身价千万，实际上也是孤儿出身。后来被家富人领养走了，结果那家领养她是因为她的心脏能与她家先天性心脏病的小女儿匹配。”
“她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做饼干做甜点给她那个虚弱的妹妹吃，她那个妹妹也特别喜欢吃，两人关系就这么好起来了。后来小女儿无意之间听见父母说要把姐姐的心脏移到她身上......小女儿思前想后最终去找蓝染娟吃了最后一次饼干，然后，离家出走便再无踪影。”
“后来等蓝染娟知道的时候，只有蓝琉的死讯了。”
陈清酿垂眸掩去了眸子深处的复杂。
是挺可怜的。
蓝染娟不知道自己这点小家底全被陈清酿知道了，她坐在摄影师身旁，双眼亮得很。许是陈清酿来了的事，陈皓笑的又甜又真实，感觉特别对。让他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乖得很。
照片完事就是视频了。
一共也没几句台词，小家伙记得特清楚。她脸上拍了些粉掩了皮肤的些许暗沉，显得精神不少。
陈皓坐在秋千上，面无表情垂着眸，身旁不远处是一堆孩子在玩耍，这么一对比显得陈皓异常孤独。
这时一个女孩子注意到了他，拿着饼干几步走到他身前，女孩子笑的灿烂的很，拿出饼干递给他:“诺，给你饼干，跟我做朋友吧。”
陈皓抬眼，他先是看到了女孩子的胳膊，只有一个词，愣了愣继而才看向女孩子的脸，没说话也没接。
女孩子干脆打开袋子掏出个饼干放他嘴旁，陈皓犹豫了一下咬了一口，继而眼睛睁大瞳孔一张，一副惊奇样。
再然后就是陈皓站在一群孩子前面拿着饼干笑的更为灿烂的说着“琉琉饼干，超好吃哦~我是陈皓，我为琉琉饼干代言！”
拍成广告宣传片自然要加上不少特效等，但这就不是陈皓所考虑得了。终于拍完了，陈清酿走上前牵住陈皓的手。陈皓仰头笑的巨甜。
“陈小姐，我听说你们家里就你们两个人？”蓝染娟上前。
“嗯。”
“那......我们去办公室谈一下代言费？”
“嗯。”
陈清酿牵着弟弟的小手跟着蓝染娟上了六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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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陈小姐心中的价钱是多少呢。”蓝染娟看着沙发上漫不经心的女孩子下意识带了几分尊敬。
对方的眼神里没有稚嫩，没有同龄人所有的青春与活泼，好像一团乱糟糟的黑雾，纵然阅人无数，蓝染娟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但就是一种她与那些大人物交谈时候的感觉。
“百分之十。”陈清酿抬起头，张口吐出四个字。
“什么？”
“三个月内所挣出的钱的百分之十。”
蓝染娟蹙眉思索半响:“这。”
陈清酿没说话，陈皓乖乖的坐在她身旁。办公室异常的安静。
百分之十真不是个小数目了。琉琉饼干虽然算不上什么大牌子，但也是人们常买的一种。
“俩月内。”蓝染娟一咬牙。
“成交。”
让助理打了份协议，双方签了字，陈清酿领着弟弟离开了。
七点半，天已经黑了。
“姐姐。”
“嗯？”
“我今天拍视频时候看见那个女孩子胳膊上只有一个词欸。”
“嗯。”
“姐姐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没有。”
“那，那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陈清酿顿了顿，她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本来也不擅长言语。
干脆揉了揉弟弟脑袋，领他去了超市买点吃的。
小家伙立马精神了。
陈清酿默默地记了下来。
领他买东西就会让他心情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