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气她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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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以城，你混蛋！”
“韩以城，呜呜呜……别不理我…….呜呜呜……”她在他怀里小声呓语。
他把她放到床上，执起她的手放到嘴边，“我后悔了，小初。”
那日，她回了一趟霖城，拎着大包小包回来，趁着他不在家，将这些东西带到他新房。
她把这些东西分类放进冰箱，想起韩妈妈让她往泡椒凤爪里切几片柠檬，于是把保鲜盒重新拿出来打开，在他上冰箱放牛奶的格子里找到柠檬，没切几片，一个不留神刀子划破了左手食指，血从伤口里渗出来，很快染红切好的柠檬。
她忙把手指放在自来水里冲洗，血还是没有止住，抽了几张纸巾压住伤口，贴了两张创口贴才不至于流个不停。
她套上一次性手套，处理了砧板上的柠檬，清洗干净用具，再从冰箱里拿出一个柠檬，切片后搅拌到泡椒凤爪里。她处理好一切，给阳台上的茉莉花浇了水，又将他从洗衣店里拿回来的衣服褪去外面的塑料袋，用他一贯用的黑色衣架撑好，挂到衣柜里。
收拾完家里，她掏出口袋里的钥匙，顿了一下动作，似乎有些不舍，随后放在桌子上。他不需要她了，也许从来不是他需要她，而是她习惯了他在身边。
他说过，有了喜欢的人，就只宠对方一个人，不会与任何人保持暧昧不清的关系，也不会随随便便再对别人好。
她想过，他们之间那层比朋友好，离恋人差一点的微妙的关系，若是因为一时冲动而随即消失，她不希望那样，害怕他看自己的眼神变得陌生而厌恶。
她能藏一辈子吗？想到这里，鼻子酸了，眼睛也湿了，她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不争气”。你喜欢，他才不稀罕你的喜欢，没出息。
他回来，发现家里更整洁了，当他看到桌上的钥匙的时候，他心里一阵难受。拿起它，手指触到钥匙后的金属刻字“初”，反复摩挲。他告诉她是“初景花园”的“初”，没告诉她，他的钥匙上也有一个字“城”。
打开冰箱，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两排玻璃保鲜盒。瞥到垃圾桶里的带着血迹的一次性手套和柠檬片，他修长的腿几步就跨到桌前，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何夏初犹豫了几秒钟，划开手机，深吸一口气，抢先说话。
“我把钥匙放在桌子上了，记得收起来。阿姨备的东西我放在冰箱里了，冰箱不是保险柜，要早点吃。洗衣店送来的衣服，我已经分类挂好。阳台结了蜘蛛网，太高了，我实在够不到，你自己清理了。盆里的茉莉花我已经浇透了土，今天不用浇了，免得被涝死。韩爷爷送的戒指，妈妈说是你爷爷奶奶的结婚戒指，听说是给他未来的孙媳妇儿的，今天忘记带上了，下次我送到局里。你要是不在，我就给雅栀姐。”她公式化地背诵着早已经在心里打了好几遍的草稿。
话真多。
他打断她的话：“开视频。”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挂了电话，随后打了视频电话。
“左手。”
何夏初把手背到后面，摇摇头，“什么？干嘛？”
“快，伤到哪一个手指头了？”声音不自觉柔了几分。
“没。”她摇摇头否认道。
“不会撒谎就不要撒谎，只有实话才不会被揭穿。”
她把手从后面拿出来，创口贴的边缘处渗出一些血迹，明显伤口不浅。
他咬了下牙，随后冷冷责骂：“做事总心不在焉，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我套上手套重新切的柠檬，凤爪里的柠檬不会沾上血迹，你放心吃。当然，你要是还是心里不舒服，可以扔掉，只是可惜了阿姨忙了一个上午。”她顾左言他，不知道如何接，只能把原来想好的话，一下子倒出来，也不管是否答非所问。
嘴闲不下来，脑子就没时间转了。
“何夏初！”他忍不住对她喝道。
她抵着头继续背课文，不顾他的表情和语气，“钥匙在客厅桌上，还给你，不用再配一把给雅栀姐了。”
她是不打算再回来了吗？想到这里，韩以城觉得心里堵得慌，一口气闷在胸口，气全从鼻子里出来。长吁一口气后，咬了咬牙。能还的都还了，她要做什么，是急着要和自己撇清一切关系了吗？
气，气她傻。
慌，怕她和自己疏远。
只要她说一句她难受，他就会不顾一切和她说清楚。
“韩以城。”她抬起头喊他。
他抬头，喜怒不露于色，直盯盯地看着她，不带一丝情绪，淡淡的。
“韩以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算是你妹妹吧。你不能有了女朋友就再也不理我，好不好？”两家人总是要见面的，以后她尽量会离他远远的，不打扰他，把心思藏在心底里，一丝也不显露出来。她不愿意两家人因为他们两个小辈而闹不愉快，很多时候风平浪静就好。
她暗暗下决心。
被爱的人爱着是一种幸福，而被一个不爱的人爱着就是一种负担，是一种困扰。她明白，却害怕从此他们为陌路人。
他是个多么决绝的人啊，何时说话不算话过！
要是有人触了他的底线，他是多看一眼都不愿意的。要是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他也许会很膈应自己吧。
很久之后，他才知道她才是那个决然的人，从不触碰不该触碰的东西。做得到就忍耐，做不到就无情割舍。看着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就是个胆小鬼，跟只乌龟似的。闻到喜欢的气味，小心翼翼地伸出一部分脖子，等到百分之一百确定了无危险后，才敢伸直脖子，拖过食物吃起来。稍微一有风吹草动就把脖子和脑袋缩回龟壳里装孙子。
他冷下了脸，闭了下眼，然后面无表情地说：“不好，我没有妹妹。”
“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他无比坚定地说。
“要是这次考研没考上，我哥说要我和他一起去美国留学。我虽然不聪明，我也不是你嘴里说的那种笨到极点的女生。我只是慢热了点，应该是可以适应外面的环境，也可以拿到学位回来。我不笨，真的不笨。”
他握紧了手里的钥匙，凹凸不平的钥匙几乎要嵌入到肉里。听她说了许多，心里五味杂陈，郁闷也好，慌乱也罢，他能做的只是等。
刚想说，他们需要找个时间好好谈谈。
何夏初忍住眼泪，眼睛里闪着点点水光，笑了下，“我祝福你和雅栀姐，我挂了。”
她对着黑了的屏幕发了许久的呆。
当她平复了心情后，后悔没来句：你这情商，谁受得了你，谁要谁拿去，我才不稀罕。此番豪言壮语也只敢在心里喊喊，正好验证了韩以城那句，“你就是只乌龟。”
韩以城坐在她的床边，撩起散落在她额前的头发，捞过她的手，“小初啊，你把我弄丢了！”
要多久你才会意识到你丢了谁。
浅浅的眠息，安静的脸庞，他有多久没这样看着她了。
“韩以城，你混蛋！”
“韩以城，呜呜呜……别不理我…….呜呜呜……”她在他怀里小声呓语。
他把她放到床上，执起她的手放到嘴边，“我后悔了，小初。”
那日，她回了一趟霖城，拎着大包小包回来，趁着他不在家，将这些东西带到他新房。
她把这些东西分类放进冰箱，想起韩妈妈让她往泡椒凤爪里切几片柠檬，于是把保鲜盒重新拿出来打开，在他上冰箱放牛奶的格子里找到柠檬，没切几片，一个不留神刀子划破了左手食指，血从伤口里渗出来，很快染红切好的柠檬。
她忙把手指放在自来水里冲洗，血还是没有止住，抽了几张纸巾压住伤口，贴了两张创口贴才不至于流个不停。
她套上一次性手套，处理了砧板上的柠檬，清洗干净用具，再从冰箱里拿出一个柠檬，切片后搅拌到泡椒凤爪里。她处理好一切，给阳台上的茉莉花浇了水，又将他从洗衣店里拿回来的衣服褪去外面的塑料袋，用他一贯用的黑色衣架撑好，挂到衣柜里。
收拾完家里，她掏出口袋里的钥匙，顿了一下动作，似乎有些不舍，随后放在桌子上。他不需要她了，也许从来不是他需要她，而是她习惯了他在身边。
他说过，有了喜欢的人，就只宠对方一个人，不会与任何人保持暧昧不清的关系，也不会随随便便再对别人好。
她想过，他们之间那层比朋友好，离恋人差一点的微妙的关系，若是因为一时冲动而随即消失，她不希望那样，害怕他看自己的眼神变得陌生而厌恶。
她能藏一辈子吗？想到这里，鼻子酸了，眼睛也湿了，她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不争气”。你喜欢，他才不稀罕你的喜欢，没出息。
他回来，发现家里更整洁了，当他看到桌上的钥匙的时候，他心里一阵难受。拿起它，手指触到钥匙后的金属刻字“初”，反复摩挲。他告诉她是“初景花园”的“初”，没告诉她，他的钥匙上也有一个字“城”。
打开冰箱，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两排玻璃保鲜盒。瞥到垃圾桶里的带着血迹的一次性手套和柠檬片，他修长的腿几步就跨到桌前，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何夏初犹豫了几秒钟，划开手机，深吸一口气，抢先说话。
“我把钥匙放在桌子上了，记得收起来。阿姨备的东西我放在冰箱里了，冰箱不是保险柜，要早点吃。洗衣店送来的衣服，我已经分类挂好。阳台结了蜘蛛网，太高了，我实在够不到，你自己清理了。盆里的茉莉花我已经浇透了土，今天不用浇了，免得被涝死。韩爷爷送的戒指，妈妈说是你爷爷奶奶的结婚戒指，听说是给他未来的孙媳妇儿的，今天忘记带上了，下次我送到局里。你要是不在，我就给雅栀姐。”她公式化地背诵着早已经在心里打了好几遍的草稿。
话真多。
他打断她的话：“开视频。”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挂了电话，随后打了视频电话。
“左手。”
何夏初把手背到后面，摇摇头，“什么？干嘛？”
“快，伤到哪一个手指头了？”声音不自觉柔了几分。
“没。”她摇摇头否认道。
“不会撒谎就不要撒谎，只有实话才不会被揭穿。”
她把手从后面拿出来，创口贴的边缘处渗出一些血迹，明显伤口不浅。
他咬了下牙，随后冷冷责骂：“做事总心不在焉，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我套上手套重新切的柠檬，凤爪里的柠檬不会沾上血迹，你放心吃。当然，你要是还是心里不舒服，可以扔掉，只是可惜了阿姨忙了一个上午。”她顾左言他，不知道如何接，只能把原来想好的话，一下子倒出来，也不管是否答非所问。
嘴闲不下来，脑子就没时间转了。
“何夏初！”他忍不住对她喝道。
她抵着头继续背课文，不顾他的表情和语气，“钥匙在客厅桌上，还给你，不用再配一把给雅栀姐了。”
她是不打算再回来了吗？想到这里，韩以城觉得心里堵得慌，一口气闷在胸口，气全从鼻子里出来。长吁一口气后，咬了咬牙。能还的都还了，她要做什么，是急着要和自己撇清一切关系了吗？
气，气她傻。
慌，怕她和自己疏远。
只要她说一句她难受，他就会不顾一切和她说清楚。
“韩以城。”她抬起头喊他。
他抬头，喜怒不露于色，直盯盯地看着她，不带一丝情绪，淡淡的。
“韩以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算是你妹妹吧。你不能有了女朋友就再也不理我，好不好？”两家人总是要见面的，以后她尽量会离他远远的，不打扰他，把心思藏在心底里，一丝也不显露出来。她不愿意两家人因为他们两个小辈而闹不愉快，很多时候风平浪静就好。
她暗暗下决心。
被爱的人爱着是一种幸福，而被一个不爱的人爱着就是一种负担，是一种困扰。她明白，却害怕从此他们为陌路人。
他是个多么决绝的人啊，何时说话不算话过！
要是有人触了他的底线，他是多看一眼都不愿意的。要是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他也许会很膈应自己吧。
很久之后，他才知道她才是那个决然的人，从不触碰不该触碰的东西。做得到就忍耐，做不到就无情割舍。看着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就是个胆小鬼，跟只乌龟似的。闻到喜欢的气味，小心翼翼地伸出一部分脖子，等到百分之一百确定了无危险后，才敢伸直脖子，拖过食物吃起来。稍微一有风吹草动就把脖子和脑袋缩回龟壳里装孙子。
他冷下了脸，闭了下眼，然后面无表情地说：“不好，我没有妹妹。”
“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他无比坚定地说。
“要是这次考研没考上，我哥说要我和他一起去美国留学。我虽然不聪明，我也不是你嘴里说的那种笨到极点的女生。我只是慢热了点，应该是可以适应外面的环境，也可以拿到学位回来。我不笨，真的不笨。”
他握紧了手里的钥匙，凹凸不平的钥匙几乎要嵌入到肉里。听她说了许多，心里五味杂陈，郁闷也好，慌乱也罢，他能做的只是等。
刚想说，他们需要找个时间好好谈谈。
何夏初忍住眼泪，眼睛里闪着点点水光，笑了下，“我祝福你和雅栀姐，我挂了。”
她对着黑了的屏幕发了许久的呆。
当她平复了心情后，后悔没来句：你这情商，谁受得了你，谁要谁拿去，我才不稀罕。此番豪言壮语也只敢在心里喊喊，正好验证了韩以城那句，“你就是只乌龟。”
韩以城坐在她的床边，撩起散落在她额前的头发，捞过她的手，“小初啊，你把我弄丢了！”
要多久你才会意识到你丢了谁。
浅浅的眠息，安静的脸庞，他有多久没这样看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