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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还是去你公寓,你认床认枕头~(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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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0,还是去你公寓,你认床认枕头~(甜甜的)

    “哪会哪会,苏总陆总实在是太谦虚了,不瞒苏总陆总,王某自知岁数大了,半截身子已经埋在土里了,不禁折腾,每天就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不像苏总和陆总年轻有为,将来也是前途不可限量,王某人实在不敢跟苏总和陆总攀比,折煞折煞了。”

    陆川风身子前倾,伸出手臂,朝桌面的烟灰缸弹了弹烟灰。

    “王总这么自谦,倒是让我和苏总更汗颜了,要是我们到了王总这个岁数,也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那就是福气了!”

    两个人就像在踢皮球,你一言我一语。

    王总嘿嘿笑,比起阿谀奉承,他还是略逊陆川风那么一筹的,不过他不恼,试问整个青州城,谁不知道陆川风是苏留白的左膀右臂,既然能走在商界的前沿,混的如鱼得水,交际手腕的圆滑程度,足可见一斑。

    他不敢过分自满,也不敢过分自谦,在苏留白和陆川风这种人面前,就要不上不下,这样才会让他们舒服,他们舒服,自己也就能跟着舒服。

    谈生意和做人的道理,有时候其实很像,不满不溢,恰到好处。

    孟暖和黎夏挨坐在一起,阔大的包厢里,中间的圆形餐桌硕大,白桌布上面金银玻璃器皿闪闪发光,器皿中间围绕着一个透明的瓷花瓶,花瓶里是一束红玫瑰,正柔美妖艳的盛开,天花板上有一组奢华绚丽的水晶吊灯,华美的水晶灯投下浅浅的白光,使整个包间看起来更加优雅而静谧。

    圆形餐桌目测可以容纳三十个人就坐,从这头看向那头,似乎隔着楚河汉界,遥远的感受不到任何他的气息。

    包厢里没开窗,也没开空调,再加上苏留白和陆川风不停的吸烟,就显得包厢里的空气更闷更浑浊了,孟暖不太懂男人间的交际,也不知道那种虚伪的你来我往有什么意思,不过,这也许就是人们口中的商人世界,永远这么虚与委蛇,这么曲意逢迎。

    又呆了一会,孟暖只觉得胸口更闷了,凑近黎夏的耳边,“陪我去下洗手间吧?”

    黎夏也正有此意,包厢太闷太呛了,站起身,礼貌的朝着大圆桌对面的人打招呼,“苏总陆总王总你们先聊着,我和孟暖去下洗手间。”

    苏留白没说话,陆川风也沉默,王总笑嘻嘻的说,显得十分和蔼可亲,哪有平时在公司时的嚣张跋扈。

    “小黎小孟,你俩自便自便哈。”

    那表情那态度,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啊,黎夏心里一阵恶寒,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以后在公司不用那么辛苦与他周-旋了。

    这场饭局后,王总的心里应该会对她有所顾忌了吧?是好,也是不好。

    毕竟别人拿着有色眼光看你的时候,看到的永远不是你努力和实力,而是看的站在你背后的那个人罢了。

    孟暖坐了好一会儿,突然站起来,脚腕受力,疼痛来袭,让她疼的倒吸了一口气,包厢里不算吵,她的倒吸声音,每个人都听到了。

    她不是故意装柔弱,脚踝是真的挺疼的,不过她没看向对面的他,也没看他的反应,心里憋着一口气。

    也不知自己这段时间是怎么了?以前就算再苦再难的时候,也没像现在这样多愁善感,那时想的就是怎么赚钱,怎么能够让其其吃的好睡的暖,能让母亲的病情好转一些。

    现在,不过只是和那个人冷战了一下而已,就浑身不舒服,看哪哪不对。

    是否在他给了依赖之后,自己就变了,变得贪婪,而变本加厉了?

    想不清楚,脑袋像浆糊一样,处在感情漩涡中的女人,想要做到心如止水冷静自持的状态,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了。

    在黎夏的搀扶下,孟暖缓缓的走向包厢的门边。

    黎夏在孟暖的左手边搀扶,右手边是苏留白他们所坐的位置,苏留白坐的位置更靠近门边些,椅子离餐桌有些远,他又腿长脚长,几乎快占了整个出门必经的通道。

    马上接近门边,由于苏留白坐在那,将门口宽敞的通道变得狭小,黎夏和孟暖两人不能并肩同行,只好黎夏先走过去,再过来接孟暖。

    孟暖没了搀扶,脚上的疼痛加剧了,她咬唇,硬是没再从嘴里发出什么动静,这一疼,她感觉额头上冒出了汗珠,整个身子火-辣-辣的热。

    男人的眸光似乎看了过来,孟暖感觉到了那道灼热的视线,但她没有看过去。

    就在马上要成功的走过他的椅背时,男人突然伸长手臂,一拉,孟暖脚上一痛,向前倒,瞬间被男人抱了个满怀,他一只手贴着她的小腹处,一只手在她的臀下,两只手配合,将女人完完全全的放在了自己的双腿上,与自己紧贴,不留一丝缝隙。

    室内是一片死一般的静,就连坐在男人腿上的女人,都愣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她脚疼,整个身子不敢太用力,男人纹丝未动,那双眸子看向怀里的女人时,带着晦暗不明的光,冷冽又疯狂。

    黎夏站在苏留白椅背的不远处,不知道是继续等孟暖,还是该出去,正矛盾中,陆川风倒是先起身,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王总也算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一刻也不免愣住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跟着陆川风和黎夏,赶紧步履匆匆的走了出去。

    “闹够了没有?”他贴在她小腹上的手抬高,轻易的就钳住了她尖细的下巴!

    他的意思是一晚上都是她在闹?拜托,她真没觉得自己那么重要,重要到去闹一个日理万机的总裁。

    “抱歉,如果让你感到困扰的话。”

    她用力挣扎,男人却加了手指的力度,下颌像被要捏碎了一样,疼的她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如果我能做到的话,都会满足你,嗯?”

    苏留白不会哄女人,尤其像孟暖这样的女人,五年前不会,五年后还是不会。

    两个人生气,她永远都会像现在这样,不说话,也不说原因,错误全部自己揽下,该说的不该说的,她会一个人全部说出来,根本就不给他解释机会。

    如果不是愤怒到极点,他不会这么大失分寸,王总这人看起来简单,可混迹商场几十年依然屹立不倒的,他还是有着自己的人脉和手腕的,他现在还没有处理好他们身后的后患,不想也不能过多的在合作者面前肆无忌惮,但今晚,真是破例了。

    “苏留白,我脚腕疼,你放开我吧。”她先低了头。

    两人这样争论下去,也没有个结果,况且今晚是个商务应酬,她大体还是识的,不想因为她的关系,而影响公司或者影响他什么。

    感情这种事情,就是慢慢摸索下去的,他们谁也不敢给谁一个保证,还不如顺其自然。

    他认为值得的,他就去做,相对的,她认为值得的,也可以去做,两个人是单独的个体,不能互相捆绑,死死的限制对方,这样和杀了一个人有什么区别?

    男人叹了一口气,大手去握她的脚腕,“我领你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然后晚上回去我给你冰敷按摩,明天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去我公寓?”他又补充了句。

    孟暖没说话,男人用鼻子蹭了蹭女人的脸颊,又用唇吻了吻刚刚被他捏红的下巴。

    “还是去你公寓,你认床认枕头。”

    隔了好一会,她才说道,“我自己能处理,就不麻烦了!”

    她不是使小性子,也不是闹脾气,如果他想迁就,在公司门口的时候,他就会迁就了,不会把自己晾在一边。

    她伤了脚,虽然不是特别严重的伤,但人都这样啊,在受伤的时候,心里也是最脆弱的时候。

    说她的脑海里没想过要他陪伴,那绝对是骗人的,可他的车子从她身边滑过的时候,她真的不敢对他再抱任何希望了。

    她怕每次都像这次这样,有强烈的期待,最后等来的是,无比的失望。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期待,那么过后也不会失望。

    “孟依晨最近跟的很紧,我不敢冒险,在公司门口的时候,我不能停车。”他终于松口解释。

    其实是不想她过分的忧心,可这女人有时候就是爱钻牛角尖,如果不能给她一个信服的答案,她永远都不会允许你再靠近的。

    “那你也没有给我打电话啊?黎夏说的对,你就是那种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

    孟暖的这句话是脱口而出,根本就没经过大脑,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说出来了。

    “我要去洗手间了,黎夏还在等我……”

    男人的脸突然凑过来,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哦?我从来不知道你最好的朋友是这么评价我的?那么我是不是该拍拍她的马屁?让她对我改观一些?”

    “包厢窗帘没拉,这里灯光亮,从对面的楼里很容易看到我们这样不像样子的搂搂抱抱,快点松开我!”

    她长的本就娇小,他的腿长,整个人坐在他身上,双腿是悬空的,很没有安全感,很怕摔下去。

    “今晚我必须要个答案!”他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她皱着鼻子,语气蔫蔫的,“什么答案啊?”

    “刚刚我的提议……答应还是不答应?”他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她坐在他的腿上,几乎是与他平视的。

    她不说话,他也不再逼她,似乎就想与她这么耗下去。

    她穿着一条长袖连衣裙,裙摆站起来的时候大约到腿弯下一点,现在坐在他身上,裙摆往上蹭,几乎露出了大半截的白腿。

    男人的目光流连,孟暖看到,去揪裙子,还是不说话。

    “真不知道你的倔能要了我的命?”他的唇凑近她的耳廓,又是一阵清风细雨的说话声。

    诱惑力大的,她根本就无力拒绝。

    “去你那里。”她说。

    男人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怎么?想去检查我有没有金屋藏娇?”

    她也跟着调侃,“做贼心虚了吧?”

    “我就算做了亏心事,也不会心虚,顶多是身体发虚,欲-求不满造成的……”

    他看着她听后一点一点变红的脸,直到蔓延至整个白嫩的脖颈,都是红红的一片。

    这个男人无耻下流起来,根本就不是她能招架住的。

    “听不懂你说什么,放我下去吧!”

    孟暖用闪烁其词掩盖了自己听后的心慌,男人也没打算在逗她,时间不早了,早点谈完公事,早点送她去医院检查,从她疼痛的反应上,似乎伤的不轻。

    “我抱你去!”说着,男人作势就要起身,抱她去洗手间。

    孟暖赶紧制止,“不用不用,黎夏跟我去就好了,再说,女洗手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去?”

    看她实在坚持,苏留白就没再多说什么。

    ……

    走廊上,陆川风和黎夏站在一侧的窗边,男人蹙眉抽着烟,良久的沉默,让站在他对面的黎夏十分不安。

    “那个……陆总,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去找暖暖了,她脚不方便,需要我——”

    男人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问的直接了当,“有男朋友了吗?”

    黎夏啊了一声,微弱的点头,“有有……有了。”

    “干什么的?”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认真,以为他只是随便的寒暄。

    “就是普通的上班族!”黎夏回答。

    想起那个高贵的男人,黎夏叹了口气,她和他根本就谈不上是男女朋友,顶多算是聊得比较好的知己,不过男朋友也算男朋友啦,只不过两人理解的不一样。

    他认为的那种应该是可以一起逛街吃饭甚至睡觉的情侣男朋友,而她的认为是,红颜知己,比较聊得来,仅此而已。

    她的隐瞒没有逃过男人的犀利双眸,“是吗?昨天晚上在鸿基大厦附近,我看见你和……楚氏首席执行官走在一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现在楚氏的一把手了吧?”

    “就算是管理者……也属于上班族啊!”黎夏在他冷冽的目光的注视下,还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嗯,说的也对,祝福你。”

    男人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头,随后掐灭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言语间不带一丝情绪。

    随后,脚步未作任何停留,大步的迈向刚刚的包房处。

    黎夏看着他的背影,眼前有些恍惚,当年在青州大学,上至大四即将毕业的学长学姐,下至刚入学的学弟学妹,应该都听过她黎夏的名字。

    不是因为她黎夏是什么风云人物,而是因为她追过青大公认的校草,陆川风。

    只不过她的疯狂追求,换来的永远都是他的不屑和嗤之以鼻。

    她内心其实也明白,像她这样普通又毫无家世背景的女生,一抓一大把,怎么可能值得他陆川风停下脚步?

    可年少时,谁不愿追着耀眼的星光走,就算跌的头破血流,就算被伤的体无完肤,还是会义无反顾。

    这场情殇,或许会烙印在她的心底一辈子。

    不过就算与他毫无结果,她也会在心里默默的祝福他,祝福他早日拥有一个如花美眷,然后度过平淡的流年。

    就像他说的,如果到了王总的那个岁数,如果能做到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人生或许就真无憾了吧。

    整理了情绪,黎夏匆匆的赶去包房内,孟暖正站在包房的门边等她。

    “走吧!”她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搀扶住孟暖。

    孟暖走的慢,她也不急,一步一步,好似穿越了无数的时光。

    黎夏和陆川风的事情,孟暖耳闻一些,不过因为黎夏当年伤的太重,得知她去苏氏后,两人曾约定过,决口不提陆川风这个人。

    今晚上两人相见,想必触动会很大吧!

    “还好吧?”孟暖忍不住问她。

    黎夏淡然的点头,“当然没事了,我都习惯了,习惯了那个对我特别冷漠的他,很多年前,我就已经练的刀枪不入了!别担心我。”

    “陆川风就是眼神不好,什么青大公认的校草,我看就是草包!”孟暖数落陆川风。

    黎夏忍不住为他解释,“这事也不怪他,从我一开始追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过我,他不可能爱上我,永远都不可能,是我总是一厢情愿的认为铁杵能够磨成绣花针,结果磨来磨去,磨成了金箍棒,棒打鸳鸯。”

    “黎夏,陆川风和他女朋友分手是很自然的,不是因为你,你想啊,他和他当时的女朋友,一个在青州一个在美国,距离产生了隔阂,时间长了很自然的就会分手,你只不过替他接了一个电话,正好给对方找了一个借口而已,也不知道陆川风脑袋被驴踢了还是怎么,会相信因为你接一通电话,就导致了他和他女朋友分手?简直天方夜谭。”

    “或许吧,谁知道呢?兴许……是为他女朋友找了借口,仔细想想,也为他找了一个借口吧,彻底的推离我。”

    黎夏显然被过去的那些回忆影响到了情绪,孟暖拍了拍她的肩膀。

    “都过去了,现在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怨谁,也挺好的。”

    黎夏深吸了一口气,“对,谁也不怨谁,也挺好,不过暖,我没后悔过,我想,至少将来回忆自己青春的时候,不是一潭死水,有时候心里也挺庆幸的。”

    “嗯,这样想很对,黎夏。”

    进了洗手间,孟暖走到里间,黎夏等在外间。

    这家餐厅的卫生间设计的跟餐厅的整体风格十分相符,高大奢华,就连洗手台前的镜子,四周都镶了金边,看上去有一种皇家宫廷的感觉。

    镜子中的自己,穿着一条无袖长裙,没怎么化妆,皮肤有些干,头发披散,在外面被风吹的有些乱,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重遇,如果知道是他,她应该好好打扮一下的,虽然不能在一起,但她很想将自己最好看的形象留在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