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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146章 :【结局篇】他衣服上全是血,是郁凌子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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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哲慎轻笑,很不以为然。低头,对准她嘴唇咬了一下,手上也不动声色加了力道。

    “轻点!”简兮有点疼了,忙伸手去捶他肩膀。

    他这才收敛,随即按住她的手,低声命令,“嗯,帮我。逆”

    她顺从地任由他牵引,却在触碰到时,懒懒抽回手:“不好意思啊,我上了一天班累了,易先生,麻烦你自己玩自己吧。”

    说完,捡起地上的衣服,赶紧溜去浴室鼷。

    进门前瞧过去一眼,果然,男人一张脸已经黑成碳,正怒意沉沉地盯着她。

    她幸灾乐祸地笑出声,啪的关上了浴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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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晚他留下来过夜。

    房间里静得出奇,只有外面雨滴拍打在玻璃上的脆响,以及远处闷雷滚过的声音在高楼耸立的深谷之间回荡。

    他的私人物品这几天已经陆陆续续搬了过来,几天的时间,简兮书房桌子上多了他的电脑,衣柜里挂了他的西服,衬衫,抽屉里也放了他的领带夹、袖扣,打火机这些东西……

    床头橘黄色的小灯投在两人身上,简兮有点困了,静静窝在易哲慎怀里,问他:“在想什么?”

    他垂下眉,掌心长久地停留在她腹部那道细长的疤。三年过去了,那里颜色已经变得很淡,“当时疼么?”

    她想了想,老实答:“之前很疼,医生打了麻醉针后,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那这里疼吗?”他抚上她的心脏位置。

    她点点头。

    他失笑:“我真是一个混蛋。”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简兮抬手抵住他的唇,目光长久地停留在他心脏位置那块枪伤留下的疤。

    天晓得她知道他在柏林遇到的事时,有多抱歉。

    为了一枚戒指,他竟然做那样的傻事,和亡命之徒搏命。

    现在,他呼吸一次,她的心仿佛就跟着疼一次。

    “易哲慎。”

    “嗯?”

    “从前那些不开心的事,我们都把它们忘掉。即使忘不了,以后也不要一直去想它们,好吗?”

    易哲慎拥紧怀里的女人,低下了头,吻了吻她柔软的头发,“谢谢,谢谢你的宽容。”

    简兮哼哼唧唧,将脸埋进他胸膛,算是收下了某人的甜言蜜语。

    雨夜、灯光、和重归于好的恋人亲密相偎,这样的时光温馨又温情,还带着难以言喻的浪漫与静好。

    两人静静相拥而眠,肢体依偎,身体每一处骨骼,每一处脉络,仿佛都与彼此同在。

    一切好似从前,没有任何改变。

    没有冷战,没有争吵,没有隔阂……前面的四年分离。

    只有彼此相拥的温暖感在血液里静静流淌,寂静无声,就这样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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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易哲慎又做了那个梦。

    十年前的洛杉矶。

    血,猩红,触目惊心。

    他衣服上全是血,是郁凌子的血。

    郁凌子看着他,对他一字一顿说:“我爱了你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你从来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易哲慎从噩梦中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深更半夜,房间里静得出奇,梦里血腥惨烈的画面还犹然在目,他两手按住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呼吸沉重,后背全是冷汗。

    枕边的女人睡得很沉,她闭着眼睛,睫毛又黑又长,在眼睑下投下影子。

    他伸手替她盖好薄被,然后起身下床。

    开门,走到外面阳台,拉开窗,才拿出火机,点了一支烟。

    雨已经停了,这个不夜城灯火点点,灿若繁星。

    夜里的风拂面而来,沁凉,微冷,令他稍稍清醒。

    他低下头,指尖那截烟已经悄悄燃了大半截,留下长长的烟灰。

    *

    隔天上午,简兮开车去中环见客户。

    路过港大附近时,意外看见了汶嘉。

    汶嘉从来了香港,跟她的联系还算勤。但大多数时候,姐妹俩对话都是无关痛痒的话题,汶嘉和橙橙通话的时间倒比较多。

    汶嘉正和几个同学从一间甜品店出来,脸上一直在笑,眼睛里神采奕奕,显然心情不错。

    简兮在车里看着,打了个电话过去。

    汶嘉很快接了。

    简兮问妹妹现在在哪儿,汶嘉顿了顿,说在上课,

    简兮嗯了声,没说话。

    大概察觉出什么,汶嘉只问:“橙橙呢?上个礼拜我答应带她去南丫岛玩的,真是抱歉,临时有课,我耽搁了。”

    简兮说:“今天她爸爸带她。”

    汶嘉顿了一顿,轻轻哦了声。

    简兮这才问:“明天周末你有空么?”

    汶嘉想了下:“怎么了姐?有事吗?”

    “你这些日子一直忙,我们都没时间好好坐下来聊聊。正好你姐夫也在,周末一起吃顿饭吧,放心,这也是你姐夫的意思,不管过去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

    汶嘉沉默地听完:“对不起,姐。我周末有点事,下次有空再说吧。”

    简兮也不强求,平静道:“嗯,你好好上课,自己安排时间吧。”

    挂断电话,她看了眼马路对面站在阳光下继续和同学说笑的汶嘉,淡淡收回视线,踩了油门,加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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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汶嘉下午出关,去了深圳。

    肖程的公司她已经挺熟的了,下了大巴车,直接打车过去。

    路上,她未免想起有人跟她说过的一句话:“你已经有机会了。”

    当时她一愣:“他会忘记我姐么?”

    那人说:“一定会,这个时候的男人最脆弱,你对他好,他马上就会敞开心扉,接受你。”

    汶嘉收起思绪,一时间心事重重。

    肖程的公司才从危机里挺过来,却也元气大伤。

    公司员工差不多走了一半,因为是周末,办公间里空无一人,只有肖程的办公室门开着,从里面漏出些微声响。

    汶嘉推开门,走进去。

    肖程靠在大班椅上,眼睛闭着,胸膛轻微起伏,似已睡着。

    三十岁的男人,正是最具魅力的年龄。

    修剪好的短发从额前垂下一缕,他眉宇间写着明显的疲惫,嘴唇紧抿,仿佛这一刻熟睡时也不曾放松。

    汶嘉轻轻靠近,静静打量肖程。

    这样一个人,消沉赋予了他些微颓废的性感,疲倦更点缀出他的真实。

    仿佛能迷惑她的心。

    桌上电脑已经待机,里面正放着音乐,是《ThisTimeIKnow》。

    汶嘉认得,这是她姐以前最喜欢的一首歌。

    心间弥漫起淡淡的酸意,汶嘉伸手,敲了敲办公桌,“喂,起床啦!”

    肖程登时醒了,睁开眼,略有些惺忪地看着她,带着些孩子似的迷茫。过了片刻,他才抹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这才嗓音暗哑地开口:“怎么又来了?”

    汶嘉冷哼:“什么叫又?我看你遇到麻烦,我来看看又怎么了?”

    肖程看着她,表情认真起来:“我现在这个样子,公司现在就差一口气就能破产,明天随时在这个城市一无所有,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真的。”

    汶嘉沉默一会,轻轻说一句:“你明知道我不介意这些高低。”

    肖程轻笑:“这个世界不是说你要计较哪个人高哪个人低,在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分高低的。

    汶嘉听出他话里几分自嘲,忍不住俯下身吻了一下他的脸:“肖程,不管明天发生什么,我都陪你。”

    肖程微微蹙眉,推开她,“简汶嘉,那晚的事,只是个意外。”

    汶嘉动作一顿:“意外,我仅仅是你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