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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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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皓弯腰行礼:“多谢长老们成全。”

    “行了行了。”大长老看着他惨白的面色挥了挥手:“这几****且好生养伤,莫要留下什么后症。”

    齐皓恭声应是,而后转身退出宗堂。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三长老跺了跺脚:“你们说他到底怎么想的?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他居然还要缓一缓,这同床共枕一事,有一就有二,难不成他还想挨上几鞭子不成?”

    五长老收了鞭子,笑着道:“三哥你何必着急,家主他自幼便是一个极有想法的,他既然这么说,定然有了打算,依着着他的性子,他定是想将那江姑娘身份一事处理好了再成亲,毕竟咱们齐家的主母,是需要告知四国国主的,再者那江国目前情况着实有些诡异,他的婚事确实需要缓上一缓。”

    三长老闻言顿时挑了眉:“他就是跟你们一样想的太多!难不成咱们齐家还怕那一个小小的凌旭不成?”

    “不是怕那凌旭。”大长老看着三长老叹气:“莫要忘了,那江若芸手中还有着一方暗玺。”

    此言一出,三长老顿时不开腔了,宗堂顿时安静下来。

    五长老说的没错,齐皓确实是想将一切处理妥当再与那货成亲,只是他想的不仅仅是处理那货的身份,他更想了解那货的过去。

    那货身上有着太多他看不透的地方,她为何会写那千年之前的古字?她放的花灯是被何人射下?她那晚放的花灯上的古字到底是何意?她是纯粹书写的心愿,还是在与他人传信?

    还有那晚她癔症之时所说的话,她说她不是骗子,她到底骗了何人竟然如此后怕?她喊着父皇她错了,她不会告诉他的,这话到底是何意?

    她唤他齐哥哥,似乎她从前就认识他。

    如今细细想来,自己将那货接出皇宫之后,她对自己就十分依恋,他原先有些想不通,归结于她的雏鸟情结,可若是从前她曾与他见过,那么她那突然而来的依恋,就变得合情合理了。

    他不是不信她,他只是想更了解她,这样他才能正真的将她护在怀中,为她赶走那些曾经侵蚀她的黑暗。

    她的人她的心都好似水中月镜中花,看似清楚,却在他想要伸手触碰之时,又悄然远走让他够不着摸不透。

    齐皓挺直着背脊,一步一步朝前走着,他的面色惨白一片,汗水从两颊缓缓流下,他的外衫如今也被血水浸湿,在那白色的外衫之上显得尤为触目。

    清风与清明站在宗堂三丈之外等着,远远就瞧见齐皓显得沉重的步子,与那惨白的面色,二人心头一惊,顾不得那三丈之外的规矩,直朝齐皓奔去。

    二人一来到他的身边,还未开口便瞧见那令人惊心血衣,二人心头一慌,急忙搀扶住他,清明一开口便带了哭腔:“家主你这是怎么了?!”

    齐皓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二人淡淡问道:“先回去吧。”

    清明与清风急忙点头应是,二人搀扶着齐皓缓步往院中走去,他们心底从未如此感谢那货,感谢她让他们今日前来在外间候着。

    齐皓回到院子之时那货仍在,那货见他回来顿时展颜一笑蹦蹦跳跳朝他而来,可来到他身旁瞧见他虚弱模样和那一身血衣,顿时就红了眼眶!

    她把袖子一撸,一张小脸涨的通红,红着眼眶看着他怒声道:“说,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齐皓无力同这货解释,再者他也不愿让这货以为是她害了自己,看着她起了薄雾的双眸,柔声道:“我伤口较深,这一路过来已经失血过多,需快些治伤。”

    这货一听顿时慌了,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只在原地打转,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是的,是的,应该先治伤。”

    看着她如此慌乱的模样,齐皓心头一暖,就算她不明白情为何物,但只要她一直这般痛他所痛,疼他所疼,那便够了。

    他伸手抚上她的面颊,柔声安抚:“我没事。”

    这货还想说什么,一旁的清风急忙道:“姑娘还是让我们先给家主治伤吧。”

    这货闻言连连点头,侧过身子让清明与清风扶着齐皓朝屋内走。

    看着齐皓被扶进去的背影,这货恨恨的往宗堂方向看了一眼,而后小跑着跟了进去。

    一见她进来,趴在床上的齐皓顿时就红了脸,他朝这货道:“你先出去,待我治好伤你再进来。”

    “不要!”这货来到床边,看着他的被血水浸湿的衣衫,梗着脖子拒绝:“我就要在这里!”

    齐皓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她开始使性子了,犹豫半响还是红着脸从了。

    清风取了剪刀来,将齐皓的衣衫从背部剪开,待将血衣褪下露出那深可见骨的鞭痕之时,即便清明与清风皆是男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二人小心翼翼的为齐皓清洗伤口,一盆盆的血水被端出,不知过了多久,才堪堪清洗完毕。

    站在一旁的这货一直不曾开口,她只是静静的看着,而后无声的大颗大颗掉着眼泪,齐皓有心安抚她,但他怕自己一开口这货反而哭的更凶,只得揪着一颗心默默的看着。

    心揪着,这背上的伤倒也不显得那么痛了,直到清风与清明为他上好药,又取了干净的白布裹好,他这才轻声开口道:“别哭了,不过是皮外伤罢了,养伤几日便好。”

    果不其然他一开口,这货顿时哭的更凶,齐皓身上有伤,她也不敢如往日一般扑到他的怀中,只站在床边哭成个泪人:“都是我不好……”

    “我做错了事,挨了家法本是应该,与你又有何干?”齐皓柔声安抚着,可他的安抚却丝毫不起作用,看着这货越哭越凶,他当下转移了话题:“去将书桌下第三个抽屉里的木盒取来给我可好?”

    这货闻言点点头,转身去取东西去了。

    瞧见这货不哭了,齐皓心头微微松了口气,这转移的法子还是蛮有用的。

    这货依着齐皓所言,取了那抽屉里的木盒捧来给他,齐皓伸手接过,而后打开木盒取出其中的一柄纯色玉簪来,他趴在床上将那玉簪递到她的面前,而后看着她满目柔光,他唇边带笑柔声问道:“芸儿,这是齐家世代相传的齐家主母玉簪,我想将它赠与你,你可愿意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