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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风波已替换。可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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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高在整理袖口,而且已经整理了好几分钟,解开,扣上,拉齐整,又解开,实在无趣了,对着镜子摸了摸方脸上的粉刺。

    andy在埋头看手机,几个小鲜肉说了句生日快乐再加一个撅嘴卖萌的表情就被刷上头条,另外有个热门是有一姑娘被男朋友陷害了十几次都没死成最后男人在雨夜将她推入提前撬松的下水道顺便封上井盖终于死成了然后j察叔叔明察秋毫通过监控发现了这令人发指的一幕目前男人在逃中……

    他们貌似在做各自己的事情,但眼角余光却盯着车窗外同一个方向,表情俱是隐隐带着点小激动,一脸等看春晚小品冯巩上场的兴奋。

    不是他们落井下石看戏不怕台高,也不是他们不心疼老板,实在是老板吃瘪的戏码可不是经常可以看到的。春晚小品还一年一度呢,老板现在这副嚼不烂吞不下无可奈何的神情,也就这半年在叶小姐面前见过几次。

    andy:“看来董事长这次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巴巴的把网上半小时就能完成的颁奖改为现场颁奖,又专程从美国赶回来参加,然后一个小时之后又得往美国飞,只为了见一面,说两句话儿,就这,还没落个好脸儿。”

    小高:“要换成是我,先将小.妞儿一把薅怀里来个180度下腰深吻再说,她要是反抗,我就一个扫堂腿一个过肩摔,女人嘛,一吓唬就老实了,越惯着她越来劲,咱老板一点都不霸道总裁,干别的运筹帷幄高瞻远瞩,人人竖大拇指,可论对付女人,还没我小高有能耐!看来,是时候给上次的36e小萝莉打个电话约出来实战了……”

    二人正看得热闹,前方驶来一辆空驶的出租车,叶小姐招了招手,头也不回地提着裙角就上了车,绝尘而去,留下他们董事长一人站在路边,那风中寂寥的背影……简直招人心疼。

    安迪和小高对视一眼,跟在外面吹冷风的是他们似的,打了个寒颤。

    裴至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上车,直接吩咐小高先送andy回家,再回东明山。

    “董事长,今天不飞纽约了吗?”andy小心翼翼地问。

    “明天再说!”思及方才那个小女人拒人千里的神情,想到又要离她那么远,裴至心里一阵烦躁。

    “也好,这边也有不少事情等着您回来处理。”andy打开手提,开始安排明天的行程。

    裴至仰靠在椅背上,微微闭着眼睛,问:“郁家那边怎么样了?”

    andy皱起眉头,“这些天把郁家查了个底儿掉,没想到,他们家上上下下跟浪里头淘过似的,干净得不像真的!”

    裴至冷笑一声,“查!既然不像真的,那就必定不是真的。”

    “是!”andy点头答应。

    良久,裴至又问:“赵欣然那边怎么样了?”

    安迪本来嘴角牵了个笑,转念一想,赵欣然与董事长毕竟还有些牵扯,觉得不妥,一本正经道:“赵小姐的前男友得了我们的钱,从国外回来,天天守在赵小姐家门口,风雨无阻,看着还真像有几分真心的样子。”

    小高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镜中的裴至若有所思,嘴角微沉。

    “倒是赵小姐,见了几次面,还没松口……”andy惴惴瞧着裴至,语带迟疑,摸不透他会是什么的反应。

    裴至半仰头瞧着车顶,忽然笑了笑:“明天帮我约她吃个饭吧。”

    andy一愣,旋即明白老板的意思,点头:“我会的。”

    车内一时陷入安静,andy往前倾了倾身子,又道:“董事长,看来咱们的进程要加快了,下午与顾问团沟通,上次通过的资格审查,六个月时效性就快要过了,他们建议尽快完成后面的资料提交和行.政审.核。andy看了裴至一眼,犹豫着说:“董事长,青木为了这次上市,耗费了太多人力物力,投入巨大,如果夭折……是绕远路还是走直路,请董事长定夺。”

    远路,是慢慢跟郁家玩下去,直到分出胜负玩倒一方为止。

    直路,是干脆跟赵欣然结婚,郁思文对他不再紧咬不放,等完成上市,他再得回自由。

    裴至重新阖上眼睛。良久,低声说:“还没到这一步。”

    andy欲言又止。

    裴至又何尝不知,赢是终究会赢,他有把握!只是赢也分三六九等,有赢得华丽漂亮的,有赢得拖拖沓沓的,还有赢得狼狈不堪的。真到了山穷水尽,就会变为垂死挣扎,没一点看相了。更别说以强势之姿去赢,股票上市的前景多么可观,而反之,又会有怎样的天差地别。他如今已是二鼓,失去了一鼓作气,他不能等到三鼓而力竭——董事里几个知情的人,已经对他因个人感情上的事影响上市颇有微词。

    可是珍藏呢?现在已经是这样,如果他与赵欣然结婚……他不敢想像珍藏的反应。

    虽然说是分手,但他的小家伙心软,善良,最重要的是珍藏还爱他,所以他由着她闹一阵。他不是不明白今晚珍藏对他态度突然冷若冰霜的原因,难道非要让他直接在台上说与赵欣然已经解除婚约?他是三十二岁不是二十二岁,他的身份是集团主席不是学生会主席,从他坐上这个位子,他就已经失去了随意说话的资格。

    可他的难处,珍藏又怎么会明白?她还那么小,过了年,也才二十三岁,比他小了足足九岁。

    是他的心太大,还是她的心太小?当年在冰面上翩翩起舞的小女孩,在他眼里犹如女神,如今落入凡间,女神也会令人头痛。

    回到别墅,裴蓁蓁不知为了什么事,正在跟张妈闹脾气,见他走进去,合身扑上来,红着眼睛喊:“哥哥,你让我去瑞士!让我去韦尔扎斯卡大坝!”

    “好端端的,去那里干什么?”裴至皱眉。

    “陆慎言去了,他没有告诉我,自己一个人去了!我也要去找他!”

    “胡闹!”裴至单手解开领带,训斥蓁蓁,“你从来没有独自出过远门,一个人去那边,出了事怎么办?既然小陆不想让你跟着去,你去了又有什么意思?”

    “才不管有没有意思,我想去,我觉得有意思就行了!”蓁蓁亦步亦趋跟着他往楼上走,像小时候一样用额头顶着他的后腰往前推。

    他无动于衷,解开领扣:“不行!”

    行至房间前,他仍是不肯松口,被闹急了,只说:“陆慎言不是你的玩具,他如不喜欢你,再怎么勉强都没用,我以后会帮你物色更好的……”

    蓁蓁却突然发了火,跳起来喊:“什么玩具不玩具,还不就是叶珍藏那一套!哥哥,自从你跟她在一起,对我的态度就180度大转变,以前什么都肯依我,现在什么都听她的,不仅凶我,还打我。如果有一天你们结了婚,她是不是要把我赶出去?告诉你,我不会同意你和她在一起!”

    裴至心情不好,也没有耐心同她多说:“我要与谁在一起,由不得你同不同意!”

    蓁蓁顿时炸了毛:“我就是不同意,除非我死。你让她踩着我的尸.体进门。”

    裴至看着她,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一时却又无可奈何,良久,打开房门,走进去前吩咐远远站着的刘叔:“给我看好她,别让她到处跑!”

    *

    裴蓁蓁没有到处乱跑,却气乎乎地让刘叔载着她去了赵家。

    她去的时候,赵家的佣人直接给她开了门,客厅里赵欣然正坐在沙发中间接电话,见她突然出现,神色间闪过一丝异色,蓁蓁也不以为意,她在赵家打小玩惯了的,跟在自己家一样随便,抱了一包薯片,盘腿坐在沙发上边吃边看电视。

    赵欣然搂了搂她的肩,走去餐厅那边说话,蓁蓁隐约听见几句。

    “……我不会见你的,你别再浪费时间!”

    “……你还不走,我让家里佣人出去赶你走……”

    一会儿,电话挂了,赵欣然走过来重新坐在裴蓁蓁旁边,亲热地从她怀里拿了一块薯片丢进嘴里,蓁蓁好奇地问:“欣然姐,谁的电话?”

    赵欣然神色自若:“一个以前的同学,回国了,非要聚一聚,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哪有兴趣见他。”很快打住了话头,问蓁蓁:“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哥回来了,我不想看见他。”蓁蓁撅嘴,咔嚓嚼薯片。

    “阿至回来了?”赵欣然惊喜:“什么时候回来的?还要走吗?”

    “鬼知道!”蓁蓁耸耸肩,“一回家就凶我!我懒得问他。”

    “哦,为什么凶你?”赵欣然放慢了嘴里咀嚼的速度。

    “还不是为了那个女人!”裴蓁蓁撇嘴,吩咐佣人给她拿一桶冰淇淋过来。

    “蓁蓁,你身体不好,晚上别吃凉的。”

    “窝了一肚子火,不吃凉的不舒服。”蓁蓁坚持。

    赵欣然看了看她,没再吭声。

    “蓁蓁啊,最近怎么总和你哥吵架?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这不怪我,也不怪我哥,还不都是因为那个可恶的女人。”

    “那个女人说了什么?”

    “说我太任性呗!说我当自己是小公举呗!什么陆慎言不是道具,也不是玩具,不喜欢我我就不能勉强!”

    “你是阿至的妹妹,你不是小公主谁是小公主?她吗?!”赵欣然从鼻子里往外蹦出一声不屑冷哼,漂亮的五官有些扭曲:“你既然喜欢小陆,当然应该勇敢去追!她这样说你,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私心?也许她还在想着脚踏两条船呢!”

    “欣然姐!”裴蓁蓁将头靠在赵欣然肩上,委屈地说:“只有你懂我!”

    想了想,眨着那双和裴至一样漂亮的眼睛,拍拍赵欣然的手背:“你也一样,喜欢我哥,就勇敢去追!我绝对支持你!”

    *

    在赵欣然和裴蓁蓁聊天吃薯片的时候,郁思文正懒懒地斜躺在郁宅大床上看电视。

    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节目,他无聊地拿着遥控将各个卫视从头到尾换了一遍。

    门口响起扣扣的敲门声,不用他应声,郁母已经端了一碗“百合莲子羹”进来:“思文,吃点宵夜。”

    他看了看那碗东西,笑道:“妈,这种女人吃的东西,我吃不下。”

    “还跟小时候一样挑食!大半夜的突然回来,我临时去哪儿准备其它的?”郁母嗔怪地瞪了郁思文一眼:“你再多留一晚,妈保证给你弄好吃的。”

    郁思文已经搬出去住多年,笑了笑,接过碗,哧溜几口就将那汤喝了,郁母这才高兴。

    正说笑着,客厅有响动,是保姆嗒嗒跑过去开门的声音,郁保国浑厚的声音随后响起:“思文回来没有?”

    保姆答了,郁保国很快走进房间来。

    郁母和郁思文均跟他打了招呼,郁母又出去给郁保国张罗吃的。

    “思文!”郁保国面色沉郁:“你和裴至还要杠到什么时候?”

    郁思文在父亲面前不敢放肆,早已将两条长腿放下地,站起身回话,语气却是故作轻松:“再拖上几个月,等他上市的事黄了,也就差不多了。”

    “你这是在玩火!”郁保国加重了语气:“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拿郁家的根基开玩笑!裴至的根子虽比不上我们郁家扎得深,但是这些年,他手伸得很长,各个阵营都有他的人,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你应该懂,凭他青木集团的身家,什么事不能办到?他上市,是迟早的事,你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郁思文双手插兜,视线投向电视,满不在乎地说:“我就是不想送他人情,就想让他难受。他那个人太高傲了,看着欠收拾!”

    “要收拾也轮不到你!”郁保国动了气:“我收到风,他已经在调查我们郁家,到时候谁收拾谁,还不知道呢!别看他年轻,这些年栽在他手上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你趁早给我收手,明天,跟我一起去他办公室,向他示个好,兴许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郁思文心里一沉,他并不莽撞,在做决定之前,不是没有掂量过裴至的分量,却未料到父亲竟如此郑重其事,也许是他小瞧了裴至,也许是他心太急。

    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在液晶电视上捕捉到两道熟悉的身影。

    某卫视重播下午在s市举办的年度文学小说大赛,荧屏中,裴至和叶珍藏并肩站在台上。

    俱是盛装,男人颀长英俊,自信沉稳,女人神情略有些羞涩,但是漂亮明艳,依然是那样梦游天外的眼神……

    心,像被谁牵扯了一下。

    郁母这时重又端了一碗“百合莲子羹”进来给郁保国,瞧着父子俩凝重的神情,语带埋怨:“怎么了这是,思文难得回来一趟,爷儿俩又猫不见狗,狗不见猫的……”

    “妈,”郁思文指着电视上的女人,笑:“这姑娘给你做儿媳妇怎么样?”

    郁母将碗递在郁保国手中,回头仔细看了看,眉眼带笑:“当然是好,只要你喜欢的,都好。”

    郁保国扫了一眼电视,眼中看见的却是裴至。他仔细看了比赛规格和内容,哼了一声:“裴至连这种小比赛都参加,狼子野心。”

    “爸,您说,如果在上市和女人中二选一,他会选哪头?”

    郁保国瞪了郁思文一眼:“你以为裴至是那种看重儿女情长的人吗?他将来的成就,远不止今天我们能看到的,也许有一天会超乎所有人想像——他当然是以事业为重。”

    郁保国与裴至并无深交,得出这样的结论,只因都是男人,只凭这些年在圈子里对裴至这匹年轻黑马的旁观。

    郁保国看了儿子一眼,将手中的碗重重放回床头柜上,慎重地说:“思文,你一向不是喜欢与人一较高下、浮躁不知轻重的人,我对你向来放心,我们与他走的不是一条路,可以相辅相成,但没必要一争短长,我叫你回来,就是警告你,收手吧!”

    郁思文的眼睛却是盯着电视里的一对璧人,隐约笑了笑,裴至得事业,他拣个媳妇儿,也不算亏。

    待郁保国和郁母出去,郁思文打了一通电话:“晨报刘记者吗?……现在报个料,还来不来得及赶上明早的头条?……”

    *

    珍藏一晚上辗转反侧,第二天却起了个大早。

    她到楼下kfc买了份早餐,想了想,给对门的东狼也打包一份,算是感谢他昨天晚上的解围。

    kfc有免费赠送的s市晨报,她随手拿了一份,边往回走边打开扫了两眼。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发白。

    没等她敲门,对面的门就开了,东狼穿着老虎睡衣的身子探了出来,附带一张睡眼惺忪的脸:“我闻到早餐的香味了,有没有我的份?”

    “有!如果你能在二分钟之内刷好牙的话。”珍藏扬了扬打包袋,做出否则就将倒进自己肚中的样子。

    “进来!一分钟就好!”东狼笑嘻嘻地侧身让路。

    待东狼洗漱完毕,一脸清爽地坐在餐桌旁喝豆浆吃汉堡,并拿起晨报阅览,珍藏脸色早已恢复正常。

    “这……”东狼一口豆浆呛在了嗓子眼里,好容易吞下去,手指点着报纸:“这都说的什么呢?”

    ——豪门秘闻踢爆青木集团董事长裴至猛料

    在明星八卦版和财经版最醒目的位置,洋洋洒洒用近半版的篇幅,描述了裴至与未婚妻赵欣然交往始末,同时,明确点出了裴至不若外间传说的清心寡欲,正与某年方二十三岁的神秘女孩暧昧。

    珍藏笑了笑,将报纸抽走,自己哧溜哧溜喝豆浆:“管他说的什么呢,又不关我的事。”

    “也对哦!”东狼将报纸团吧团吧丢进纸篓:“又没指名道姓!这世上23岁的神秘女孩多的去了!”

    吃完早餐,东狼从打印机上取下一份合同,“这是昨天晚上一家出版社让我转交给你的。《甘心情愿》对方愿意首印十万册,跟你签长期作者约,给你专栏,我觉得条件开得还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

    珍藏讶然接过合同,还没看,已经满脸堆上了傻笑,“这,这是真的吗?有人肯帮我出版,还请我写专栏?我不是做梦吧!”

    东狼已经坐在了电脑前,打开音乐和文档,进入工作状态,回她:“别小看自己,你还可以更好。当然,前提是有我这个英俊机智的师傅在!”

    她傻傻地捏着那几张薄纸坐在餐桌旁,晨间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身上,带给她一点早春的味道。

    其实,她设想过这样的情节,有一天凭自己的努力,写出的东西得到小小的认可,但是没想到,分享她此时快乐的,却不是她设想过的那个人。

    *

    晨报裴至当然看了,却并没有乱了心神。

    他如常去了公司上班,按照计划,处理不在国内期间积压的公事,接待了几位一早约定好的客人。

    其中一位客人与他有些深交,谈完正事,坐在他办公室沙发上抽雪茄:“今儿晨报上写的那是啥玩意儿?那也叫揭秘?男人有个小三小四的,那不是很正常,更别说裴董这样的人物,风华正茂英俊多金,别说女人,男人看了也想往上扑。只要早些娶了赵小姐,舆论就不敢说什么……”

    裴至笑了笑,将手里燃着的一支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他其实从不抽烟,学着抽了一口,呛人。

    待到中午,andy进来,说赵欣然已经到了约好的餐厅,他才整了整领带,出门。

    他没有进去,车就停在停车场,降下车窗,餐厅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赵欣然坐在提前定好的窗边位置,可能以为他看了早上的报纸,才会约她出来吃饭,一脸期待。

    她穿一条春款大红及膝裙,也许是觉得红色很适合她,最近在她身上频频出现,却不知道,裴至最讨厌这样刺眼的红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欣然脸上的期待,渐渐转变为焦虑。

    他掏出手机,懒洋洋地打了个电话,抬眸看着赵欣然接起,“欣然,我临时有事走不开,你自己吃吧!”

    赵欣然自是失望,却不敢多言。然后,他看见赵欣然像是受了惊吓,视线乍然朝某个角度定格。

    直到看见那个尚有几分面熟的男人,与赵欣然交谈几句,在她对面施施然坐下,而赵欣然并未反对,裴至才吩咐小高将车开走。

    当年,那个男人与赵欣然热恋的时候,他倒曾见过一面。

    那时男人还是个面孔稚嫩的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叫嚣着要跟赵欣然白头到老,一转头就收了赵子维一笔钱去了国外。只是想不到,当年是为了钱离开赵欣然,如今却是为了钱,又回到赵欣然身边……

    裴至嘲弄地牵了牵唇,将车窗升起。

    几天后,也是晨报,刊登出了更加惊爆的内容,剑指郁家。

    ——s市最大城中村改建项目失误谁之过

    仅隔了几天,在s市甚至是国内一跺脚都有回音且向来极其低调的两家人,前后浮出水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打擂台,俱是静观其变。

    但是其结果显而易见,裴至只是商人,花边新闻于他,不过是给男人徒添一笔添风流帐,而郁家,沾上一星污点却是后患无穷。

    不几天,已有郁家荫庇之下的某小人物被隔离审.查的消息放出来。

    *

    办公室里,裴至逆光面窗,已经站了很久。

    andy进来了三次,他一直保持着脊背挺直负手而立的姿势,是个陷入沉思的模样。

    到第四次进来,andy不得不唤了一声:“董事长!”

    裴至缓缓回头,目光仍带着一丝怔忡:“有事?”

    andy拣紧要的事说了几件,裴至很快作出指示。末了,andy忍不住说:“叶小姐那本书已经上市了。”

    “哦……”裴至似是随意点了点头。

    “要不要,给叶小姐去个电话道声恭喜?”andy如裴至肚中蛔虫。

    “不用,她会打电话给我!”裴至淡淡一笑,沉声答。

    andy不好再说,转身出去,又被裴至叫住:“andy,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大错事,你太太不肯原谅你的?”

    已婚男andy认真想了想,“在来青木之前,我曾有过一次短暂的创业经历,把家里房车全卖了,那个时候我太太死活不同意,说我不能给她安全感,说我不尊重她,闹着离婚。”

    “结果呢?”问出这句,连裴至也笑了,结果当然还是在一起。

    andy仍是正经脸,眼中却俱是得意,“结果,我略施小计,她就跑不掉了,只能乖乖跟着我。”

    “哦,什么小计?”

    “让她怀孕!女人一旦怀上了宝宝,就跟孙猴子被套上紧箍咒似的,再跑也跑不出如来佛手掌心!当然我也做好了被套住的准备,这不,我比董事长大不了几岁,孩子都上初中了……”

    ……

    andy刚出去,裴至放在贴胸口袋里的私人手机就响了。

    他的心颤了颤,专属的音乐铃声,不用看,他知道是谁。

    “雨都停了,这片天灰什么呢……”跟她的铃声是一样的,是那个醇厚质感的女声。

    他静静地听着,直到那把女声唱至尾声。

    不必像以往那样急着接听,生怕她会放弃,这次,他知道她会打到他接为止。

    “喂?”他接了,她的呼吸萦上耳畔。

    “郁思文的事是你做的?”那边果然问。

    “对!”他直言不讳。

    “为什么?因为我?”

    他笑了,反问:“你说呢?”

    那头沉默,他接着问:“不是因为他,你不会打给我吧?在你心里,我还没有他重要吧?”

    总是这样,她冷淡,他就想刺痛她,逼她做出回应。

    “想要我放他一马吗?过来,我在办公室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