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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煌朝风和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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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阳夜里石破天惊的一声巨响使举国上下皆为惊惶,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人人都在猜测这是出了什么事。

    有人说,煌朝将有难,此乃神明的一记提醒;也有人说,四国狼子野心,这是他们用来动乱人心的巫术……

    “呵,可笑。”听完何离的禀告,顾仲国轻蔑地搁下手中的图纸。

    何离讪笑两声:“百姓们的猜测虽然荒诞,但奴才愚钝,还真想不出别的什么缘由来。”

    顾仲国没看他,只低头抚着图纸上清晰的城池工事,半晌才淡淡说道:“甭管它是什么缘由,煌朝愈乱,于我愈有好处。”

    “是,是!”

    “上回说的那个兽人……叫什么来着?”顾仲国微微蹙起了眉。

    何离连忙提醒:“鬼面,主子您亲自给赐的名儿。”

    “哦,对,鬼面。”桌案后的人将今日刚到手的军事图仔细地卷好,又转身锁进匣子里,不甚在意地问道,“送进军队里了吗?”

    “这两日正想送呢……”何离有些心虚地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对,对,过几日就……”

    顾仲国放匣子的动作一滞,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又出什么岔子了?”

    何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抖若筛糠。

    ###

    “啪嗒——”一大块生肉被人抛进铁笼子里,滚动了两下躺在地上。

    一旁的兽人微微低头嗅了嗅,失望地将头撇到一旁烦躁地用爪子在地上刨。

    “这小畜生,竟也知道挑食?”顾仲国难得觉得有趣,挑眉笑了起来。

    何离不安地摸了摸袖子下的扳指,赔着笑说道:“可不是吗?这当兽当久了一时之间还改不回来了,非人肉不吃了。您说……如今这样子,奴才哪敢往军营里放啊?”

    顾仲国对兽人的兴趣显然要比对下属的话的兴趣大得多,他缓步绕着笼子走了几遍,突然一拍笼子开口吩咐道:“把它放出来!”

    地牢中的人都懵了。

    这兽人平日里就凶残非常,这会儿饿了这么许多天再放出来还不得发疯掀了天啊!

    何离显然也没想到自家主子会胆大至此,他犹豫着劝道:“主子,这……”

    顾仲国抬手打断他的话,语气不容置喙:“放出来。”

    何离只好硬着头皮接了令,点了七八个驯兽师一齐去攥住兽人四肢上的铁链,免得出来伤着了人。可饶是这样,笼门刚一打开,巨大的力道还是让那几个驯兽师摔作一团。

    “快起来!快起来!给我死死抓住了!”何离煞白了脸,急匆匆地指挥地牢中所有的驯兽师一齐上前帮忙。

    兽人被粗如手腕的铁链紧紧束缚着,不甘心地冲着穿着最华丽的那人低声嘶吼。

    顾仲国微微弓着腰,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宠物”。

    鬼面这个名字的确适合“它”。经过大剂量药物的改造,“它”面上原本就丑陋不堪的伤痕显得愈发狰狞可怕,活像是地狱中蹿出的恶鬼。四肢的肌肉膨胀得可怕,仿佛随时都会爆炸。滴滴答答的涎水不停地从被磨尖的牙齿间淌落,昭示着“它”的饥饿和对食物的渴望。

    向来挑剔的安邦候对这只“宠物”十分满意。

    “主子!当心啊——”何离失声尖叫。

    顾仲国毫不在意地又往前凑了凑,直到近得能闻见“它”口中喷出的腥臭的气味。

    “喂……”他叫了“它”一声。

    兽人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猎物,眸中绿光大盛,涎水淌得愈发快、愈发多。

    “饿吗?”

    “嗷——”兽人急不可耐地试图往前扑,惹得驯兽师们胆战心惊地将锁链拽得愈发得紧。

    顾仲国脸上浮现出一抹恶意的笑,伸手拉过身后的一名随侍猛地按在地上。

    “侯爷!侯爷饶命!”那名随侍面色惨白地不住求饶。

    顾仲国将食指轻轻放在唇上,眉眼温柔:“嘘——别吓到它。”

    随侍吓得不敢吱声。

    顾仲国微微一笑,满意地继续和自己的宠物交流:

    “想吃人吗?”

    兽人眸中精光大现,猛地伸出爪子去够地上的人。

    顾仲国将随侍往后拖了拖,皱眉摇了摇头,哄孩子似的再次问道:“想吃人吗?”

    兽人烦躁地吼了一声。

    “还是不对。”顾仲国的耐性似乎变得格外的好,继续看着它问道:“想吃人吗?”

    兽人盯着面前的人看了许久,喉结突然滚动了几下,吐出一个浑浊的字来。

    “想。”

    “哎,这回对了!”顾仲国的眉梢染上喜色,“你得学会重新做回人才行。说人话,吃人食。”

    兽人不甘地盯着地上的猎物。

    顾仲国顺着它的目光看去,看见了随侍乞求的目光。他慢悠悠松了手,随侍松了口气瘫倒在地。

    “你叫鬼面,我是你唯一的主人。”

    “想要吃人,可以。但是要先为我做一件事。”

    “只要事情办好了,你想吃老的嫩的、男的女的、肥的瘦的,都随你挑。”

    顾仲国的声音温柔而惑人,在阴暗的地牢中盘盘绕绕。

    “什……么……事……”兽人艰难地又吐出几个字。

    “对你来说,这事情不难。”顾仲国伸出手,试探着去摸兽人的头,“只是换个地方、换种方式杀人而已,杀得越多,这事就办得越好。”

    兽人僵直着躯体,半晌都没有抬头去撕咬唾手可得的猎物。

    顾仲国嘴角露出笑意,又在它的头顶摸了几记:“记住了,我是你唯一的主人!”

    “凭什……相信……你”

    “凭什么?对对对!”顾仲国大笑了起来,突然站直身体将方才的那名随侍往兽人身前一推,“那这一餐,就算作定金!”

    可怜那名随侍还来不及哀嚎就被饿极的兽人死死按在了地上。

    ……

    “咔嚓——”

    陆小鹿啄出藏在瓜子壳里的瓜子仁,不满地埋怨着大屏幕中的人:“你也太不讲义气了,说gaameover了,也不打声招呼,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馒头挠挠头,有些心虚地解释道:“窝不是有机事吗?番正窝也没让那个人占到便宜。”

    陆小鹿对他重归负值的汉语水平有些接受不能,连忙吐出瓜子壳打断了他的话:“行行行,欧巴都跟我说了,你急着出去整顿家族产业、捉出蛀虫败类嘛。我能理解,能理解!”

    馒头傻嘿嘿一笑:“游西里虽然迟了,但好在现实中为时不晚。窝要承胆窝的责任,家族不能垮在窝手里。有时间窝会再来找你玩的,陆小……”

    陆小鹿果断切断了视频连线,可那个“撸”字还是悠悠飘进了她的耳里。她挫败地往床上一躺。

    这下可好,唯一的战友也阵亡了,只剩下她在这个世界孤军奋战。虽然她现在认定了于淳是第三个玩家,但人家玩的是高级模式啊,对事情的真相一概不知的,有个毛用!

    从馒头的口中,她得知了这款游戏有三种游戏级别。一是初级模式,玩家保留所有现实中的信息来完成游戏中的任务,就比如馒头那样的。二是中级模式,玩家的部分记忆被隐去或修改,就比如自以为穿越的她。而于淳那样的,则是最高级的模式,消除一切记忆,完全融入所扮演的角色中来进行另一段人生。

    重要的是,初级和中级玩家不得干涉高级玩家的游戏信息环境,通俗来说就是不能告诉于淳:现在的你是不存在的,真正的你在这个世界外头。

    当然,陆小鹿觉得,即便告诉了他也不见得会相信,只会觉得她疯了。

    唉……

    她也说不清心里是喜还是忧。于淳既然是玩家,那么她应该高兴的咯,即便日后出去了两人也还是能见到的嘛。但是……出去后的于淳,还会是于淳吗?

    陆小鹿甩甩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脑子。胡思乱想这些有什么用,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师兄来信说,不日将和陆仁贾师父一齐抵京。她身为东道主,又发了笔小财,怎么也得好生表示一番不是?

    于淳在京中开了几家酒楼,并且全交托她照顾,她今日也是好不容易得了闲才来跟馒头唠叨几句的。

    她站起身来拍拍衣服上的瓜子屑,蹦蹦跳跳地出府去看望她的大厨子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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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府了?”于淳阖上手上的密信,眉眼之间又添担忧之色,“让人跟着了吗?”

    丁旗微微低头:“竹鸢带人盯着呢,丢不了。”

    “那就好。”于淳心神不宁地答了一句。

    自从重阳那晚之后,他对她愈发患得患失,生怕一眨眼的工夫她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她这两天倒是高兴得很,常常缠着他不停地说话,可也时常突然说着说着就发起了呆,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也让他更加心慌。

    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将她拴在身边,但也知道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自打崇峻王归朝,京中的形势就愈发微妙起来。他面上不理朝堂之事,暗地里的动作却愈发频繁,日日都忙得心神俱疲。幸好父亲从于家庄拨来的人手这几日到了,他才稍稍缓过气来。

    他不能整日将她困在府里,有竹鸢跟着,他也能放心几分。

    “有小道消息称,第一剑与其子不日将抵京。”

    “嗯。”于淳淡淡应了一声。

    此事他已听小鹿说了。但与她的开心不同,他心中更多的却是忧虑。

    当了几月的侯爷,他也渐渐听说了一些明帝登基前的旧事。陆前辈与父亲一样,都是明帝往日的密友。此番如今,绝非只是探望小鹿这般简单。

    看来明帝也要动手了。

    这煌朝的天,该起风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