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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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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处,便与黄蓉对望一眼,见黄蓉对自己暗暗点了点头,显然也是与自己一般心思,他两人夫妻多年,所谓夫妻同心,便是因故,此番一旦目光相触,便即了然对方心中所想,均是暗暗心喜。

    黄蓉更是想到之前众人说的“比剑夺帅”的说法,想到耶律齐师承周伯通,与全真七子说来还是同辈,这些年来内功精进,况且靖哥哥还传了他一些九阴真经以及降龙十八掌,他这一辈人物之中,可说除了那个失踪多年的杨过之外,再无其余人可以比拟。

    心中一这么想,更觉得耶律齐乃是此番丐帮帮主的不二人选,瞥了眼自己的大女儿,见郭芙已经三十多岁,仍旧是一副蛮横傲慢的样子,心中不自然的便觉的有些生气,但想起这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女儿,而自己也对她颇为宠溺,这才成了她今日这般脾性,要改,也是改不了,但想到他能嫁给耶律齐这等人物,却也不枉了。

    这般一想,便又想到了大小武,见两兄弟仍旧是那般神情,对梁寒颇显敌意,心中便有些生气,心想这两兄弟比之耶律齐与杨过,终究是差了一着,当年若是芙儿真的嫁给他们两兄弟中的任何一个,那也并非是什么好事。

    黄蓉想到当年之事,便对杨过更加感激,但此时杨过不再,从这些年的情形来看,销声匿迹,江湖上再也没有“杨过”二字的传闻,心中对杨过倒也有了几分歉疚,心想以当年杨过的资质来看,若是不死,这些年来一定会在江湖上创出一番名声。

    想起当年绝情谷之事,心想,难道杨过不等十六年之约,竟是随着龙姑娘去了,但这想法过于偏狭,她终究是有些不愿面对,便往别处想去。

    眼前梁寒便如当年的杨过,不同的是,这梁寒为人时而却也露出一番世故之意,反而有了耶律齐以及杨过两人身上的好处,倒也是个一等一的人才。

    想起刚才郭靖悄悄对自己说的,眼前这少年提议比剑夺帅之后,上得台去,几招之内,便将那张权打败,心中更是忍不住想,不如便让这少年成为那副盟主,率同群雄,同抗蒙古鞑子。

    只是心中虽然这么想,终究是知道在场群雄于梁寒有些记恨,绝对不会同意,便算是梁寒技冠群雄,群雄嘴上心服,心中定然也绝不服气,是以便也不再深想。

    但这一番思量之下,倒是也将丐帮帮主之位定了下来,心中甚为喜悦。

    只是虽然这般想,转而却又想到,梁寒武功高强,而耶律齐又不是丐帮弟子,若是以比武而决,梁寒要是上前,耶律齐定然不是对手,若是不以武艺,又要如何指派呢?

    难道要以耶律齐乃是自己女婿,而自己身为前帮主为由,这般一来,却又未免有些钦定的感觉,别说众弟子,便是一众长老、龙头却也未必便会同意。

    思想万千,一时之间,倒也没想出个好的办法来。

    梁寒不知黄蓉心中所想,若是想到,定然会讶然失笑,要他成为一众叫花子的帮主,即位之时,还要被那些大小叫花子吐口水,这叫梁寒想想便觉得恶心,绝对不会同意。

    一时之间,黄蓉想着这些,心中浮想联翩。

    郭靖自是不知自己妻子这番心机,与梁寒说了几句话,便又转而与在场群雄商议起襄阳守卫之事,在场群雄都是江湖上散打惯了的好汉,与这行军打仗之事,不甚熟悉,得郭靖问询,虽然倍感荣宠,但道理与建议却也一个说不出,一时之间,倒叫郭靖有些失望。

    但他熟读武穆遗书,又与蒙古打仗数十年,与行军打仗之事倒也见识卓绝,虽然这些江湖人士没有什么建议,但其实他内心深处早已有了注意,是以虽然失望,但到底也没有如何难过之类的情绪。

    一时之间,众人各怀心事。

    众人又谈了一会,眼见群雄一个个上前敬酒郭靖,梁寒微微有些觉得厌烦了,心想自己今日前来拜会过了郭靖,而瞧眼下宴会,一时半会还不会结束,自己与这些武林人士已经这般境地,三五日也无法修复关系,留在此处也是无用,况且郭襄邀自己留在府中,自己也有时间与郭靖请教,当下便道:“郭大侠,郭襄小姐邀请在下在府中游玩,在下已经同意,眼下在下内子正与小姐在府中,我这便去找她了,晚间再与请教。”

    郭靖听郭襄竟然请一个男子在府中留宿,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听梁寒口气,那同来的女子乃是其夫人,而且他对梁寒也颇为喜欢,想要留下他,正愁没什么借口,当下便道:“如此正好,晚间正好与小兄弟切磋一番。”

    黄蓉听得梁寒如此说,想到自己女儿之前的表情,心下暗暗一沉,但转而想到自己这女子性情古怪,自己也是常常莫不清楚,而且前几日想起那神雕大侠,也是这般,便也不再多想。

    倒是郭芙听见自己的妹妹邀请一个男子在府中,觉得不妥,便想说出,但耶律齐眼疾,瞧瞧拉住了她,对她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郭芙虽然奇怪,但见自己丈夫如此,便也不再多言。

    梁寒站起身来,朝郭府内院走去。

    众人不喜梁寒,见他离去,都觉高兴,虽然见梁寒离去的方向乃是郭靖府邸的深处,微觉不妥,但此时心里高兴,便也不顾那么多了,一个个的性质及高,说了此番有了郭大侠带领,大家一起齐心协力,定能将蒙古鞑子杀得人仰马翻,退回大漠,茹毛饮血。

    郭靖见众人情绪如此之高,倒也不好说出此战战事的艰险处,想到此番蒙哥亲至,二十万大军虎视眈眈,一时之间,心情顿感沉重。

    梁寒走出西首广场,进了郭府内院,郭府甚大,梁寒刚才走得急,未及问询郭襄所说的花园在哪,此时站在郭府,一时无措。

    郭靖平日里素来简素,今日大宴群雄,更是将厮扑都叫去侍候了,此时府邸空空如也,梁寒走过几重院落,竟是再也见不到旁人。

    寻不见人问询,他便也不再回去,免得自己见了那些武人,一个没忍住,万一终究出手,却是让郭靖为难,让那些武人难堪。

    梁寒又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处花园,眼见花园之中,花开正盛,几只蜜蜂栖息在一朵硕大的白色海棠之上,正自嗡嗡乱飞,一时之间,心中甚为喜悦,心想这花园之春,倒也有了一番别样的美景。

    瞧了片刻,心中烦闷之情顿时一扫而空,虽然不知郭襄所在,但身处郭府,一时之间,倒也不再去想她,心知自己既在此处,终究是能寻到的。

    梁寒正站在花园之中,忽见远处传来一阵别样清脆的声音,心中一凛,随即明了,那声音清幽翠然,正是箫声,不自禁的便想到了黄药师,又听那箫声沉沉然,颇为淡漠,虽然此时正是正午,他又身在百花之畔,但仍旧不自禁的觉得心头一寒。

    那箫声似乎有灵,也知道此刻正有人在听,忽然便变,梁寒听的箫声变化,心中情绪不自禁的被那箫声牵引,竟也暗暗起了变化,刚开始还没有察觉,但随即便察觉到了。

    他内功强盛,虽然只是一瞬,便即了然,知道自己为黄药师箫声所乘,若不及时制止,定然会身处其间,为其所害,一时心中甚为着恼。

    真气随着心意所转,便即流转全身,不一时,便瞧瞧消解了那箫声所带去的危害,转而又去细细听那箫声。

    他虽不解音律,但闻的这箫声,触景生情,也能感知到洞箫之人,此时虽然也是身处在这繁华春季,万物生发之机,但内心忧郁,似乎有什么难以解出的心结,一时之间,心中也随着那箫声的变化,而渐渐变得抑郁起来。

    梁寒又听一会,但闻那箫声始终在宫调上变化,转转和和,始终不绝,曲调萧然,显然是奏曲之人此刻也发现了他,竟是不再独奏,转而是与他一同,边听便奏。

    一时之间,梁寒想起原著里,郭靖首次登临桃花岛,闻的黄药师、欧阳锋、洪七公三人在桃花岛以音律相交的事儿,心中豪情顿长,大啸一声,便即也折了一直树枝,一边向那声音传来之处走去,一边随着那箫声的音节,不断敲击地面或是树梢。

    他虽然不解音律,但黄药师此曲也并非只是歌曲,而是附带有绝高的内力,他随着那音节涨落时的附带的内功敲击,虽然曲调难听,但却也着实能够将黄药师的曲子打乱,让他曲子不成,那箫声中的威力便也发挥不出了。

    这情景就仿若当年的郭靖,虽然也是不解音律,但凭着自身高强的内功,倒也能够听得并且抗住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

    黄药师似乎也察觉到了梁寒的打算,心中微微一凛,但随即箫声又变,变得说不出魅惑,梁寒一边听着,一边随着那箫声的变化而敲击,一时之间,倒也没有被其影响。

    有过一会,黄药师似乎察觉到了梁寒内功深湛,自己这箫声曲子虽然极尽变化,但却也始终奈何他不得,便也不再以箫声试探。

    如此一来,箫声便也不再附带有内力,梁寒这一得空,嘿然大笑。

    黄药师似乎听到了梁寒的笑声,箫声便再也无法奏下去,慢慢的,箫声渐渐沉缓,终至于消无。

    梁寒这一得空,心中不禁起了一些得意之情,心想我此番误打误撞,竟是破了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心中忍不住大为开怀,正自不知如何以对,对面的桃树下不知何时便走出一位青衫老者,老者神情淡漠,须白如雪,身姿消瘦挺拔,正是前日与他交手过的黄药师,正折下一支桃花,笑吟吟地瞧着梁寒。

    梁寒被其一看,心中也是忍不住起了一种亲近的意味,忍不住上前,鞠了一躬,说道:“黄岛主好!”

    黄药师见梁寒如此大礼,心想凭借他刚才对抗自己箫声时显现的武功,这两日来,竟是又有进境,这小子年纪轻轻,武学资质便是如此厉害,假以时日,这天下还有谁人能使这小子的对手,忍不住也是起了一种亲近之意,说道:“两日不见,小友内功又有进境,让人叹为观止,老朽虽然自负,却也比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