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尸体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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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间。
叶子夜、上官棠和韩啸三人几乎是同时赶到现场。
在得知医院方面派的医生是一名主任医师，并且昏迷之后，三人立刻就反应过来，之前解剖尸体的人有问题。
目前这个案子虽然在网络上有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传言，但是基本上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案件的调查进展根本没有公开过，所以，除了调查组的人之外，其他人应该都是不知道他们查到了龚林身上。
什么人会在这种情况下，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来顶替医生进行解剖？自然是知道警方要解剖龚林遗体的人。也就是说，这人知道这里发生的案子和龚林是有关系的。什么人会知道呢？
自然就是凶手了！毕竟凶手之所以做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在为龚林报仇，所以他自然是知道龚林在这个案子里的重要性。
所以，三人丝毫不敢耽搁，直接就往太平间里跑了。
当然了，正如莉娜推测的那样，凶手不可能一直都在这里逗留，所以叶子夜三人也没指望能在这里发现凶手，他们的目的主要是查看一下张志兵的尸体，看看有没有被那个凶手处理掉。
叶子夜之前来太平间的时候就看见过储存张志兵遗体的储存柜，所以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对应的位置，然后将抽屉抽了出来。
代开裹尸袋后，叶子夜松了口气。
尸体还在！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只要尸体还在，就有希望从上面发现一些之前没有发现过的新线索。
确认张志兵的尸体没有丢失后，三人才算是有心思针对这个情况进行讨论。
“凶手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过来解剖龚林？”上官棠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叶子夜和韩啸对视一眼，随后叶子夜示意韩啸先说。
于是韩啸开口道：“龚林死后，医院方面为了减少麻烦，立刻就将他的遗体送到了太平间，之后就直接保存起来，没有进行解剖，所以我猜测，凶手可能并不清楚龚林真正的死因。他虽然已经开始在为龚林复仇了，但是实际上他可能也不清楚。究竟龚林是怎么死的。所以，他甘愿冒着巨大的风险，也要来搞清楚龚林的死因。”
“我赞同韩警官的说法，而且，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我们之所以会决定验尸，是因为我去了龚林家，带回来了同样昏迷的白聪，由此推测龚林可能和这个案子有关，最终决定验尸。从我提出需要验尸，到医院方面通知我们准备好了帮忙验尸的医生，这中间经历的时间很短。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凶手就知道了我们要验尸，并且提前将医院准备的医生给弄昏了，自己顶替了身份来解剖，这说明凶手对于我们的调查过程非常了解，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就一直在医院，并且在暗中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叶子夜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他的话让韩啸的脸色一沉。
“你这是在怀疑我的人？”
调查组的人就两批，一批是异管局的人，一批就是以韩啸为首的警方的人，叶子夜自己就是异管局的人，而且异管局一共就来了没几个人，凶手不可能混在里面，所以叶子夜说凶手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调查组的一举一动，韩啸觉得他这根本就是在暗指凶手就是警方当中的一员，这让他怎么能不恼怒。
“韩警官别生气，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知道警方的人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想想，这些为了封锁医院的消息，警方动用了不少的精力，其中虽然有韩警官你直属的精英，但是也有不少是从各个分局临时抽调来的人手，这些人，相比韩警官也不可能都认识吧。难保这些人当中就有凶手假扮的。否则的话，怎么解释凶手对我们的调查情况这么清楚这一点？”上官棠淡淡地说道。
她自然是站在叶子夜这边的，而且上官棠觉得叶子夜分析得还是有道理的。凶手能够从容地顶替医院的主任医生来进行解剖，说明他对于调查组的调查进度非常了解，所以基本上可以肯定，他就在医院里，而且距离调查组不远，能够了解到调查组的情况。
韩啸冷哼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上官棠的说法，毕竟无论他愿不愿意承认，上官棠的这个推测都是目前看来最好的解释了。
“我一会儿会派人核查警员的身份，如果有问题，一定能查出来。”韩啸不愿意在这上面多说，于是立刻转移话题，“凶手既然可以这顺利地解剖尸体，说明凶手应该是一个有一定医学技能的人，这里本来就是医院，会不会这个凶手其实就是这个医院的医生？”
叶子夜沉吟片刻后，摇了摇头道：“这个可能性不大。你想，凶手做这些事的目的是给龚林报仇，但是龚林到这家医院看病并且死在这里完全是一个随机事件，慈市的医院这么多，他同样有可能去其他的任何一家医院看病。凶手不可能提前预知龚林会死在这里，所以提前入职了这家医院。所以，你说的凶手是这家医院的医生这种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但是我觉得你有一点说的很对，解剖并不是一项很常见的技能，懂得解剖并且能解剖得很好的人，从来都是很少见的，所以，凶手确实很有可能是一名医生，只不过不见得是这家医院的。”
“很好，这样一来，嫌疑人的范围有缩小了，医生这个职业可不是什么流动性很强的专业，有些医生往往几十年都是在同一家医院工作，所以，如果凶手真的是一名医生的话，那么在加上他曾经接受过龚林的资助，符合这两个条件的，恐怕不会多。”上官棠赞许地看着叶子夜说道。
本来毫无头绪的案子，被叶子夜点点拨几句之后，突然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让上官棠越来越满意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属下。
对于上官棠充满赞赏意味的眼神，叶子夜并没有多在意，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案子上面。
“你们说，这个凶手为什么没有对张志兵的遗体做任何的手脚？如果他真的就混在调查组里面，他应该是知道张志兵的遗体就在太平间里的，如果担心警察的追捕，他完全可以将张志兵的遗体处理掉，这样一来，死无对证，岂不是更好？”叶子夜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张志兵是目前这个案子里唯二的死者之一，而且龚林肯定是不是凶手杀的，也就是说，张志兵是唯一一个被凶手杀死的，正所谓，来过必留痕迹，凶手既然杀了张志兵，那么难免地就会在张志兵的身体上留下一些证据，只不过这些证据不一定会被发现而已。
为什么很多凶手在杀人之后都会第一时间将死者的遗体处理掉？就是因为一旦处理掉了遗体，那么凶手被抓的可能性就会小很多。
如果说凶手一开始将张志兵的尸体留在现场，是为了引起人们的注意，将事情搞大的话，那么当张志兵的尸体被送到太平间之后，他的尸体就没有了价值，凶手既然人都在太平间里了，完全可以趁机将张志兵的尸体处理掉，不给叶子夜他们留下证据。这样一来，调查到凶手头上的机会就会小。
可是，凶手却没有这么做！
是时间上来不及？
不对，从叶子夜离开，一直到他和上官棠、韩啸一起再次来到太平间，这中间的时间用来处理张志兵的尸体，那是绰绰有余了。
那么，是凶手故意留下，挑衅警方？
也不对，现在这个案子已经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这个时候挑衅警方，没有任何好处不说，还容易暴露自己，以凶手之前的表现来看，不太可能会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情。
难道凶手不知道张志兵的尸体在这里？
可是从凶手能赶在叶子夜和唐糖来到太平间之前，就顶替掉医院安排的人这一点来看，他对于调查组的调查情况是很清楚的，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张志兵的遗体砸太平间。
那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会不会是他觉得即使把张志兵的遗体留下来，我们也差不到什么东西？”上官棠猜测到。
叶子夜看着血肉模糊的张志兵的尸体，皱眉不语。
凶手难道真的这么嚣张的吗？
“先不管这个，我觉得需要在看看龚林的遗体，既然那个解剖的人是有问题的，那么他的解剖结果也就不靠谱了，我们必须要再检查一下龚林的遗体，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是凶手故意遗漏或者编造的。”韩啸说着走到了存放龚林遗体的抽屉前面，然后一把将抽屉给拉了出来。
“哗啦！”
滑轮响动，放有龚林遗体的抽屉被抽了出来，伴随着一股寒气，黑色的裹尸袋静静地躺在平板上，一动不动。
死人当然是不会动的，会动就诈尸了。
韩啸直接伸手将裹尸袋的拉链拉开，使得被装在里面的龚林遗体暴露在空气中。
叶子夜和上官棠凑了过来，也准备好好看看。特别是叶子夜，他现在很后悔之前那个人在解剖之后，他没有自己地查看一下尸体，当时如果不是他不敢看尸体，也许就会从尸体上面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从而确认凶手身份。这样一来，也许凶手早就抓住了。
“尸体确实解剖过，这一点没有问题，而且从缝合手法来看，这人技术精湛，而且缝合得很认真，你们看这些针脚，整齐而美观，如果是活人的话，这伤痕恢复好之后，疤痕应该会很浅。对待一个死人都这么认真，由此可见，这人确实对于龚林有着特殊的感情，情感是感激吧。”韩啸凭借着多年的断案经验，和还算是过得去的法医学知识，做出了以上的推断。
叶子夜没有学习过医学方面的知识，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手术针脚才不容易留疤，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动过手术，对这些不太了解。但是，通过这一眼，他也得出了一个结论。
“看来凶手是和龚林关系很亲密的人，这一点已经可以确认了。这人虽然解剖了龚林的尸体，但是目的其实就是进入太平间，亲自调查公龚林的真实死因。解剖完了之后，将龚林的伤口缝合得这么好，明知道龚林已经死了，伤口好不好看都只是一把火烧掉的结果而已，但是这人却还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将龚林身上的伤口尽可能恢复，每一针一线都力求完美。这两人之间的感情一定是非比寻常的，我猜测凶手可能一直都将龚林当成了自己的父亲或者是爷爷。这种补偿讨好型人格的人往往自小就没有父母的疼爱，所以长大后格外珍惜龚林对他的这种关心，这种如同父亲一般的关爱。所以在得知龚林死后，他才会做这么多事情来为龚林报仇。”叶子夜缓缓说道。
太平间。
叶子夜、上官棠和韩啸三人几乎是同时赶到现场。
在得知医院方面派的医生是一名主任医师，并且昏迷之后，三人立刻就反应过来，之前解剖尸体的人有问题。
目前这个案子虽然在网络上有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传言，但是基本上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案件的调查进展根本没有公开过，所以，除了调查组的人之外，其他人应该都是不知道他们查到了龚林身上。
什么人会在这种情况下，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来顶替医生进行解剖？自然是知道警方要解剖龚林遗体的人。也就是说，这人知道这里发生的案子和龚林是有关系的。什么人会知道呢？
自然就是凶手了！毕竟凶手之所以做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在为龚林报仇，所以他自然是知道龚林在这个案子里的重要性。
所以，三人丝毫不敢耽搁，直接就往太平间里跑了。
当然了，正如莉娜推测的那样，凶手不可能一直都在这里逗留，所以叶子夜三人也没指望能在这里发现凶手，他们的目的主要是查看一下张志兵的尸体，看看有没有被那个凶手处理掉。
叶子夜之前来太平间的时候就看见过储存张志兵遗体的储存柜，所以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对应的位置，然后将抽屉抽了出来。
代开裹尸袋后，叶子夜松了口气。
尸体还在！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只要尸体还在，就有希望从上面发现一些之前没有发现过的新线索。
确认张志兵的尸体没有丢失后，三人才算是有心思针对这个情况进行讨论。
“凶手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过来解剖龚林？”上官棠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叶子夜和韩啸对视一眼，随后叶子夜示意韩啸先说。
于是韩啸开口道：“龚林死后，医院方面为了减少麻烦，立刻就将他的遗体送到了太平间，之后就直接保存起来，没有进行解剖，所以我猜测，凶手可能并不清楚龚林真正的死因。他虽然已经开始在为龚林复仇了，但是实际上他可能也不清楚。究竟龚林是怎么死的。所以，他甘愿冒着巨大的风险，也要来搞清楚龚林的死因。”
“我赞同韩警官的说法，而且，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我们之所以会决定验尸，是因为我去了龚林家，带回来了同样昏迷的白聪，由此推测龚林可能和这个案子有关，最终决定验尸。从我提出需要验尸，到医院方面通知我们准备好了帮忙验尸的医生，这中间经历的时间很短。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凶手就知道了我们要验尸，并且提前将医院准备的医生给弄昏了，自己顶替了身份来解剖，这说明凶手对于我们的调查过程非常了解，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就一直在医院，并且在暗中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叶子夜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他的话让韩啸的脸色一沉。
“你这是在怀疑我的人？”
调查组的人就两批，一批是异管局的人，一批就是以韩啸为首的警方的人，叶子夜自己就是异管局的人，而且异管局一共就来了没几个人，凶手不可能混在里面，所以叶子夜说凶手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调查组的一举一动，韩啸觉得他这根本就是在暗指凶手就是警方当中的一员，这让他怎么能不恼怒。
“韩警官别生气，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知道警方的人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想想，这些为了封锁医院的消息，警方动用了不少的精力，其中虽然有韩警官你直属的精英，但是也有不少是从各个分局临时抽调来的人手，这些人，相比韩警官也不可能都认识吧。难保这些人当中就有凶手假扮的。否则的话，怎么解释凶手对我们的调查情况这么清楚这一点？”上官棠淡淡地说道。
她自然是站在叶子夜这边的，而且上官棠觉得叶子夜分析得还是有道理的。凶手能够从容地顶替医院的主任医生来进行解剖，说明他对于调查组的调查进度非常了解，所以基本上可以肯定，他就在医院里，而且距离调查组不远，能够了解到调查组的情况。
韩啸冷哼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上官棠的说法，毕竟无论他愿不愿意承认，上官棠的这个推测都是目前看来最好的解释了。
“我一会儿会派人核查警员的身份，如果有问题，一定能查出来。”韩啸不愿意在这上面多说，于是立刻转移话题，“凶手既然可以这顺利地解剖尸体，说明凶手应该是一个有一定医学技能的人，这里本来就是医院，会不会这个凶手其实就是这个医院的医生？”
叶子夜沉吟片刻后，摇了摇头道：“这个可能性不大。你想，凶手做这些事的目的是给龚林报仇，但是龚林到这家医院看病并且死在这里完全是一个随机事件，慈市的医院这么多，他同样有可能去其他的任何一家医院看病。凶手不可能提前预知龚林会死在这里，所以提前入职了这家医院。所以，你说的凶手是这家医院的医生这种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但是我觉得你有一点说的很对，解剖并不是一项很常见的技能，懂得解剖并且能解剖得很好的人，从来都是很少见的，所以，凶手确实很有可能是一名医生，只不过不见得是这家医院的。”
“很好，这样一来，嫌疑人的范围有缩小了，医生这个职业可不是什么流动性很强的专业，有些医生往往几十年都是在同一家医院工作，所以，如果凶手真的是一名医生的话，那么在加上他曾经接受过龚林的资助，符合这两个条件的，恐怕不会多。”上官棠赞许地看着叶子夜说道。
本来毫无头绪的案子，被叶子夜点点拨几句之后，突然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让上官棠越来越满意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属下。
对于上官棠充满赞赏意味的眼神，叶子夜并没有多在意，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案子上面。
“你们说，这个凶手为什么没有对张志兵的遗体做任何的手脚？如果他真的就混在调查组里面，他应该是知道张志兵的遗体就在太平间里的，如果担心警察的追捕，他完全可以将张志兵的遗体处理掉，这样一来，死无对证，岂不是更好？”叶子夜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张志兵是目前这个案子里唯二的死者之一，而且龚林肯定是不是凶手杀的，也就是说，张志兵是唯一一个被凶手杀死的，正所谓，来过必留痕迹，凶手既然杀了张志兵，那么难免地就会在张志兵的身体上留下一些证据，只不过这些证据不一定会被发现而已。
为什么很多凶手在杀人之后都会第一时间将死者的遗体处理掉？就是因为一旦处理掉了遗体，那么凶手被抓的可能性就会小很多。
如果说凶手一开始将张志兵的尸体留在现场，是为了引起人们的注意，将事情搞大的话，那么当张志兵的尸体被送到太平间之后，他的尸体就没有了价值，凶手既然人都在太平间里了，完全可以趁机将张志兵的尸体处理掉，不给叶子夜他们留下证据。这样一来，调查到凶手头上的机会就会小。
可是，凶手却没有这么做！
是时间上来不及？
不对，从叶子夜离开，一直到他和上官棠、韩啸一起再次来到太平间，这中间的时间用来处理张志兵的尸体，那是绰绰有余了。
那么，是凶手故意留下，挑衅警方？
也不对，现在这个案子已经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这个时候挑衅警方，没有任何好处不说，还容易暴露自己，以凶手之前的表现来看，不太可能会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情。
难道凶手不知道张志兵的尸体在这里？
可是从凶手能赶在叶子夜和唐糖来到太平间之前，就顶替掉医院安排的人这一点来看，他对于调查组的调查情况是很清楚的，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张志兵的遗体砸太平间。
那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会不会是他觉得即使把张志兵的遗体留下来，我们也差不到什么东西？”上官棠猜测到。
叶子夜看着血肉模糊的张志兵的尸体，皱眉不语。
凶手难道真的这么嚣张的吗？
“先不管这个，我觉得需要在看看龚林的遗体，既然那个解剖的人是有问题的，那么他的解剖结果也就不靠谱了，我们必须要再检查一下龚林的遗体，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是凶手故意遗漏或者编造的。”韩啸说着走到了存放龚林遗体的抽屉前面，然后一把将抽屉给拉了出来。
“哗啦！”
滑轮响动，放有龚林遗体的抽屉被抽了出来，伴随着一股寒气，黑色的裹尸袋静静地躺在平板上，一动不动。
死人当然是不会动的，会动就诈尸了。
韩啸直接伸手将裹尸袋的拉链拉开，使得被装在里面的龚林遗体暴露在空气中。
叶子夜和上官棠凑了过来，也准备好好看看。特别是叶子夜，他现在很后悔之前那个人在解剖之后，他没有自己地查看一下尸体，当时如果不是他不敢看尸体，也许就会从尸体上面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从而确认凶手身份。这样一来，也许凶手早就抓住了。
“尸体确实解剖过，这一点没有问题，而且从缝合手法来看，这人技术精湛，而且缝合得很认真，你们看这些针脚，整齐而美观，如果是活人的话，这伤痕恢复好之后，疤痕应该会很浅。对待一个死人都这么认真，由此可见，这人确实对于龚林有着特殊的感情，情感是感激吧。”韩啸凭借着多年的断案经验，和还算是过得去的法医学知识，做出了以上的推断。
叶子夜没有学习过医学方面的知识，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手术针脚才不容易留疤，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动过手术，对这些不太了解。但是，通过这一眼，他也得出了一个结论。
“看来凶手是和龚林关系很亲密的人，这一点已经可以确认了。这人虽然解剖了龚林的尸体，但是目的其实就是进入太平间，亲自调查公龚林的真实死因。解剖完了之后，将龚林的伤口缝合得这么好，明知道龚林已经死了，伤口好不好看都只是一把火烧掉的结果而已，但是这人却还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将龚林身上的伤口尽可能恢复，每一针一线都力求完美。这两人之间的感情一定是非比寻常的，我猜测凶手可能一直都将龚林当成了自己的父亲或者是爷爷。这种补偿讨好型人格的人往往自小就没有父母的疼爱，所以长大后格外珍惜龚林对他的这种关心，这种如同父亲一般的关爱。所以在得知龚林死后，他才会做这么多事情来为龚林报仇。”叶子夜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