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皇帝又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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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宰相崔昭纬等交结藩镇、结党营私,甚至借三镇势力压在皇帝之上,唐昭宗又想起了被贬的张浚、孔纬,因这二人是性格刚直人士。

    六月初五,诏令被贬为均州刺史的孔纬、绣州司户张浚都担任太子宾客。初六,朝廷又任命孔纬为吏部尚书。

    初七,又授孔纬为司空,兼任门下侍郎、同平章事。任命张浚为兵部尚书、诸道租庸使。当时孔纬、张浚居住在华州,孔纬因为身体有病,乘车来到京师坚决推辞,但唐昭宗不准。不久,孔纬就病死了。

    李克用向唐昭宗上表声称王行瑜、李茂贞、韩建派兵进犯京师,残害朝中大臣,请求讨伐他们。李克用又给王行瑜、李茂贞、韩建三位节度使发去征讨檄文,王行瑜等很恐惧。

    李克用的军队到达绛州时,绛州刺史王瑶闭城抵抗。李克用发兵攻城,十天后,攻克绛州,王瑶在军营的大门被斩杀,城内进行抵抗的一千余人都被杀。

    七月初一,李克用到达河中,王珂在路上迎接他。

    而王行瑜的弟弟、匡国节度使王行约在朝邑打了败仗,七月初三放弃同州(大荔县)逃跑,很快到达京师长安。王行约还有一个弟弟王行实当时担任京师左军指挥使,他率领手下人马与王行约一起在长安西市大肆抢掠。王行实还向唐昭宗上表奏称同州、华州已经沦陷,李克用的沙陀军就要到了,请皇帝的车驾到邠州去避难。

    枢密使骆全瓘也上表奏请皇帝出巡凤翔。但唐昭宗说:“朕收到了李克用的表章,他率军在河中驻扎。即使是李克用到达这里,朕自然有办法应付他,你们要带好自己的军队。”

    京师的右军指挥使李继鹏是凤翔节度使李茂贞的养子,他与骆全瓘准备劫持唐昭宗前往凤翔。中尉刘景宣与王行实想劫持昭宗前往邠州。孔纬当面驳斥刘景宣,认为皇帝不能轻易离开长安。

    当天傍晚,李继鹏接连上奏请昭宗出走凤翔,王行约不希望李继鹏抢先劫走昭宗,就带领他的左军攻打李继鹏的右军,李继鹏又放火焚烧宫门,战斗声惊天动地。

    当时有盐州六都军队驻扎在京师,唐昭宗便紧急诏令这支军队入宫护卫,盐州六都军队到达后,左、右两支军队都撤退,左军返回邠州,右军返回凤翔。长安城内很混乱,到处抢劫。

    有传说王行瑜、李茂贞要亲自来长安迎接皇帝,唐昭宗担心被他们逼迫,命令禁军都头李筠、李居实的军队进行护卫,然后从长安城南面奔往南山。当时朝廷百官大多没有来得及跟随,只有户部尚书、薛王李知柔首先赶到,追随昭宗车驾的百姓中暑饥饿而死的人有三分之一。

    唐昭宗诏令李克用、王珂分别派一万骑兵讨伐叛军,又诏令彰义节度使张鐇带领泾原军队防备凤翔的李茂贞。

    李克用接受诏令,派遣军队先进攻华州的韩建,恰巧这时李茂贞带领三万岐州军队已到,王行瑜也率领邠州军队到达兴平县,都想迎接唐昭宗的车驾。李克用就解除对华州的围攻,赶往长安的渭桥。

    当唐昭宗在南山停留十几天后,邠州、岐州的军队也快到了,唐昭宗派延王李戒丕前赴河中,催促李克用开进军队。

    895年七月二十七日,李克用的军队从河中出发。唐昭宗又派遣供奉官张承业前往李克用的军营,趁机把他留在李克用的军营做监军,进行监视。

    八月初五,李克用命令军队向渭桥开进,派遣李存贞为前锋,又派遣史俨带领三千骑兵前赴石门镇护卫唐昭宗。初九,李克用又派李存信、李存审会同保大节度使李思孝攻打驻扎在梨园寨(淳化县境内)的王行瑜,擒获了王行瑜的部将王令陶等人。

    李茂贞这时感到很恐惧,担心自己被诛杀,于是他杀死养子李继鹏,把其头颅送到石门镇唐昭宗的住地,并向朝廷请求冶他的罪,还派出使者向李克用求和。

    唐昭宗派遣延王李戒丕、丹王李允告诉李克用,先暂且赦免李茂贞,等到消灭王行瑜,朝廷会再商议处置李茂贞。

    朝廷还贬宰相崔昭纬为梧州司马,任命护国军留后王珂为节度使,因为王珂获得了李克用的支持。

    895年八月十四,朝廷革除邠宁节度使王行瑜的官职爵位,并发兵讨伐(邠宁节度使冶所在邠州(今陕西彬州),主要辖区是邠州、宁州、庆州)。

    任命李克用为邠州四面行营都招讨使,保大节度使李思孝为北面招讨使,定难节度使李思谏为东面招讨使,彰义节度使张鐇为四面招讨使。

    做完这一番安排,唐昭宗的车驾返回长安,李克用派遣骑兵护驾。

    李克用率军猛攻梨园寨,王行瑜向李茂贞求救。李茂贞派一万人驻扎在龙泉镇,自己率领三万人开往咸阳附近。

    李克用奏请朝廷让李茂贞返回凤翔,革除他的官职。但唐昭宗认为李茂贞的罪过已经赦免,只是诏令李茂贞返回凤翔,依然希望李克用与李茂贞和解。

    朝廷还任命昭义节度使李罕之担任检校侍中、邠宁四面行营副都统。史俨又在云阳打败王行瑜的军队,擒获云阳镇使王令诲,进献给朝廷。

    李克用打了胜仗,唐昭宗给奖赏,由于魏国夫人陈氏的才能姿色群冠后宫,唐昭宗把陈氏赐给李克用作为奖赏。

    十月初,李存贞在梨园寨北部打败王行瑜的邠宁军队,杀死一千余人。从此,梨园寨不敢再出战,但城内粮食吃完,城里的军队弃城逃跑。

    李罕之攻克了王行瑜军队的三个营寨,斩杀一万余人,擒获王行瑜的儿子王知进、大将李元福等,李克用随后进驻到梨园寨。

    王行约、王行实兄弟二人见哥哥兵败,就放火焚烧宁州城后逃跑。李克用奏请匡国节度使苏文建担任静难节度使,镇所暂设在宁州。

    王行瑜带领五千精兵驻守龙泉寨,李克用继续率军攻打。此前驻扎在此的李茂贞带领五千人救援王行瑜,但遭到李罕之的袭击,李茂贞撤兵而走。。

    十一月初五,李罕之攻克龙泉寨,王行瑜逃入邠州城,并派遣使者向李克用请求投降。

    李克用再率兵攻打邠州城,王行瑜登城哭诉说之前发兵长安都是被李茂贞、李继鹏逼迫的,自己愿意向朝廷投降。但李克用不答应,王行瑜就带领族人弃城而走,当走到庆州境内时,王行瑜被部下杀死,首级传至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