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奸臣 > 第207章 本官不喜欢东厂提督的位置

第207章 本官不喜欢东厂提督的位置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天神诀梦醒细无声神级幸运星惊悚乐园娱乐圈最强霸主农女贵娇我的大侠系统奸臣【犬夜叉】白月光与朱砂痣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对于这明镜楼,赵无忧也只听一些老人偶尔会提起,说是早年在这明镜楼里头住着一个女子,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何,这女子失了踪,此后齐攸王下令,谁也不许再提这明镜楼的事儿。? ???  ?

    久而久之,所有人对明镜楼的事情皆讳莫如深。

    时隔那么多年,所有的事情也都该尘归尘土归土,不该再被人提起。

    站在亭子里,赵无忧娇眉微蹙,失踪无外乎两者,要么死了要么被赶出去了。那这女子到底为何会失踪呢?齐攸王能给她造明镜楼,定然是对其恩宠有加,既然是恩宠有加,为何会失踪?

    难不成这女子心有所属,不愿与齐攸王交好,是故死在了里头,所以齐攸王才不许任何人重提此事?这倒是有些可能,毕竟就赵无忧如今对萧容的了解,此人城府极深,她就不信他还搞不定一个女人。

    所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女人死了吧!

    自尽,还是他杀呢?

    赵无忧无从得知,毕竟这事儿隔了太久,所有的传闻早已化为尘土,无人再提。

    她想着,此刻萧容应该是去找沐瑶了吧!从自己这儿探了探口风,也该去沐瑶那儿证实一下,免得到时候辨不清真假,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的确,萧容是去找沐瑶了。

    而此刻沐瑶就坐在花园里荡秋千,百无聊赖的望着渐行渐近的萧容,一脸的无奈,“小叔不去陪着赵无忧,怎么反倒在这儿闲逛呢?”

    下一刻,沐瑶微微一怔,快上前,“赵无忧走了?”

    “你都还在这儿,赵无忧怎么敢独自回去。”萧容轻叹一声,转而走进了一旁的亭子里,眉目微沉,“瑶儿,你跟小叔说实话,你是不是爱上赵无忧了?”

    沐瑶笑得凉凉的,“小叔知道什么是爱吗?”

    萧容坐定,神情微微一怔,“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闻言,沐瑶伏在石桌上,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的萧容,“小叔,你也是男人,不如你跟瑶儿说说,这男人心中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我母亲说,男人心里只有天下没有家,所以男人的眼里只有成败,没有妻儿。小叔,你觉得我娘说的对吗?”

    萧容凝眉,“你娘便是这样告诉你的?”

    “难道不是吗?”沐瑶坐定,拿着瓜子顾自嗑着,“或者在小叔心里,爱情不该是这样。那小叔告诉我,又是怎样的呢?”

    萧容苦笑两声,“约莫是未动心思,是故才会觉得天下比家更重要。”

    “那就是说,不够上心,所以才会没有心。”沐瑶深吸一口气,“小叔觉得赵无忧有没有心?”

    “赵无忧待你不好?”萧容皱眉。

    沐瑶撇撇嘴,“也不是不好,只不过相公这人不爱说话,总是太过安静,让我心里没底。虽然说是皇上赐婚,倒也相敬如宾,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托腮望着萧容,“小叔有没有爱过一个人?就像西楚霸王爱虞姬,虞姬爱霸王那样,为了彼此可以不惜性命的那种。”

    萧容心头一窒,抬眼望着沐瑶之时,眼底掠过一丝微凉的痛楚。然这种情绪也只是稍纵即逝,难以捕捉。轻叹一声,萧容含笑望着沐瑶,“年少时总归有少许轻狂,如今渐渐的老去,便已经心如止水了。”

    “心如止水也不错。”沐瑶敛眸,“总好过一厢情愿,最后什么都没有。”

    “赵无忧若是敢欺负你,只管回来找小叔,本王与你做主。”萧容笑了笑。

    沐瑶嗑着瓜子,“小叔觉得相公是这样的人吗?你看那样子,估计连吵架都困难,还欺负我呢?我不找茬就不错了,他哪敢惹我。”

    “你们——”萧容顿了顿,“你住进了听风楼吗?”

    沐瑶没听懂,“没有,相公一个人住听风楼,不过我偶尔也会过去。”

    “你偶尔也会过去?”萧容一怔,“你们在一起了?”

    “自然是在一起的,夫妻嘛——总归不能太生分,到时候教底下的奴才们见着,得有多尴尬?”沐瑶嗤鼻,“小叔的问题真当奇怪,教人听不懂。”

    她端起杯盏,不愿再多说什么。

    却听得萧容一本正经的开口,“本王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生孩子。”说得太隐晦,沐瑶势必听不懂,所以萧容干脆说得直白一些。

    可这直白易懂,直接让沐瑶一口水喷了出来,当即咳得满脸通红,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萧容。

    霍霍急忙上前替自家主子抚着脊背,“郡主?郡主你慢点?郡主你没事吧?”

    沐瑶推开霍霍,示意她赶紧出去。

    这种事儿,她自己听得都是面红耳赤的,哪敢再让霍霍听见,否则这丫头得整天追在自己屁股后面,叨叨这生孩子的事儿。

    “小叔,咳咳咳,小叔,咱不开玩笑了,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沐瑶终于平息了咳嗽,嗓子生疼生疼。萧容这话,还真的是吓着她了。迄今为止,沐瑶还真没想过跟赵无忧生孩子这事儿。

    可转念一想,既然做了夫妻,好像这生孩子也是正常,倒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然则问题是,她跟赵无忧还没……

    “这可不是玩笑。”萧容煞有其事,“你沐家人丁单薄,若是你能绵延子嗣,到时候还能过继回去,也能让沐国公府后继有人。”

    “就算我有孩子,这丞相府那头也是独子。”沐瑶捂着红的面颊,心口噗噗乱跳,“这事儿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何况这生孩子的事儿还早着呢!”

    “怎么这样说?”萧容一脸的狐疑不解。

    沐瑶轻叹一声,“小叔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如今婆婆刚过世,相公身上带孝,你觉得他会碰我吗?新婚那天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隔着好几日我都没能见到他。如今他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得守孝三年。你说我能怎样?难不成我得把自己扒光了送他跟前去?”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未必会动心呢!相公是正人君子,他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守孝三年那就得三年,少一天他都不会答应的。”

    萧容凝眉,“看样子,赵无忧对自己的母亲,感情很深呢!”

    “可不是!”沐瑶担虑,“你都不知道,那时婆婆刚去世,相公不吃不喝的跪在那里,就跟木头桩子似的,可吓人了。后来婆婆出殡下葬,相公愣是在墓地留了一夜,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半条命。”

    “然则相公虽然是个文弱书生,骨子里却是好强得很,不哭不笑也不闹腾,看上去跟个没事人一样。正是因为这样,才最叫人担心。”

    “心里有事不说出来,就容易出事。”

    萧容点点头,“真看不出来,赵无忧是个如此重情重义之人。”

    “我也没想到,相公会如此。”沐瑶轻叹,“婆婆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看上去没什么事,关起门来一个人自己偷偷的难过。我好几次看到他出神的望着窗外,就站在那一动不动。”

    “我娘死的时候,我都未见得这样凄凉过,可是看着相公那样子,我竟然觉得很难受。”

    萧容一声长叹,“罢了,不说这些。这听风楼如今你也能随意出入,倒也是赵无忧对你的厚待。”

    “听风楼不能随意出入吗?”沐瑶一愣。

    “那是自然。”萧容刻意提醒,“每个人的家里,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私人禁地,是不可擅自出入的。所以你进出听风楼的时候,得格外小心,别触怒了赵无忧,最后反倒是你自己会受伤。”

    “为何会受伤?”沐瑶不解,好奇宝宝般盯着萧容,“小叔是说,这听风楼里有秘密吗?”

    “小叔只是提醒你该当小心谨慎。”萧容意味深长,“小心使得万年船,总归没错的。”

    沐瑶一脸的不屑,“你们这些男人,总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然后还装出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权势地位,不说便罢!真是无趣。”

    深吸一口气,沐瑶突然道,“小叔说,每个人的家里都有一块禁地?难不成就跟小叔的明镜楼一样?”

    这齐攸王府里头,她什么地儿都走遍了,唯独这明镜楼不许人进去,她也没能进去。她很好奇这明镜楼里有什么秘密,可她对京城不熟悉,问不到那些所谓的传闻。

    这是一天之内,第二次被人问及明镜楼的事情。

    萧容的脸色而不是太好看,只是定定的望着沐瑶良久,那眼神透着冰凉,让沐瑶面露惧色,“小叔为何这样看着我?好了,不问就不问嘛,这般凶巴巴的作甚?”

    “有些东西不该问,就少问。”萧容起身就走,没有片刻的逗留。

    沐瑶觉得自己触到了萧容的逆鳞,否则他何至于突然翻脸无情呢?转头望着明镜楼的方向,这里头一定有什么事儿吧!否则萧容为何话没问完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呢?按理说,他得多问问,有关于听风楼的事情。

    可是现在呢?

    沐瑶若有所思的望着萧容疾步离去的背影,心想着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赵无忧呢?

    明镜楼,里头到底有什么?

    这一次,沐瑶没有打草惊蛇,反正是进不去明镜楼的,所以无所谓真的为此惹怒萧容,这对谁都没有好处。有些东西,私底下走动就好。

    思及此处,沐瑶快起身,“霍霍,相公在哪呢?”

    霍霍若有所思,“王爷是从湖边那头走来的,约莫是在那里。郡主,你这是怎么了?方才在王爷跟前,怎么演得这么好?”

    沐瑶啐一口,“那是真的,不是演戏。”

    闻言,霍霍一怔,“郡主,演得跟真的一样。”

    沐瑶觉得自己怕是解释不清了,干脆给了霍霍一个白眼,抬步就往湖边方向走去。赵无忧果然在那,只不过看上去脸色很差,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出神。

    “你怎么来了?”还不待沐瑶开口,赵无忧已经回了头。

    沐瑶一愣,这厮脑后长眼睛?

    “你怎么知道是我?”沐瑶抿唇。

    “脑后长眼睛,自然看得见。”赵无忧敛眸,“开个玩笑,别介意。”

    沐瑶坐定,“没事,就是有些担心你,你脸色不太好。”

    “不是不太好,而是相当不好。”赵无忧纠正,“你习惯就好。”

    沐瑶愣愣的点头,“若你觉得不舒服,我们可以现在就走。”

    听得这话,赵无忧若有所思的盯着沐瑶,“说完了?”

    “说完了。”沐瑶的视线突然越过赵无忧,落在了那林处的檐角上,方才赵无忧是在看这个?那个姿势那个神色,好像的确如此。

    “那去跟王爷辞行吧!”赵无忧起身。

    沐瑶上前搀着她,“你还好吗?”

    “对我来说,死不了都算还好。”她报之一笑,“郡主别怕,我这条命还得留着有用呢!”

    沐瑶不说话,搀着赵无忧出了这亭子。赵无忧轻咳着,一如既往的虚弱,一如既往的病怏怏。这才是赵无忧的出场方式,否则就不是赵无忧了。

    萧容也不留他们,毕竟沐瑶已经嫁出去了,在这齐攸王府留了太久也容易招人闲话。何况赵无忧的身子的确不太好,若是在齐攸王府出点什么事,可就了不得。

    是故,赵无忧便偕沐瑶一道转回尚书府。

    马车上,沐瑶担虑的望着赵无忧,见他靠在车壁处奄奄一息的模样,难免有些心里不好受,“你还扛得住吗?若是不舒服,我——”

    “没什么事。”赵无忧的回答永远都没有新意,永远都只有一句“没事”。她身体上的虚弱,人人可见。可她心里的虚弱,却无人可知,也不愿被人所知。

    她已经习惯了独自去扛,习惯成自然。在所有人的眼里,她是无坚不摧的存在。约莫也只有在穆百里的身边,她才会像个需要依靠的孩子,将这一腔的复杂多变都放下。

    进了听风楼,沐瑶担虑的望着赵无忧被人搀进去,然后听风楼的大门随之关闭。她也没敢打扰,虽然心里担忧,可赵无忧如今的状况,的确需要休养。

    温故急忙递了解药,素兮端茶递水,“公子?”

    关起门来,赵无忧虚弱至极的靠在软榻上,看上去只剩下一口气。吞了药,她阖眼不语,实在是连说话的气力都没了。

    乌香的毒已经不再时常作,可她还得装成病怏怏的样子,喝着温故特意给配的药,人前人后维持生不如死的状态。

    每当如此,她心里对赵嵩的怨恨就更加一分,别人的父母都恨不能把最好的给儿女,恨不能用自己的命去换子女的周全。

    而她的爹为了那蝴蝶蛊,把自己的女儿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长年累月的靠着吃药维持性命。爹看不到女儿的痛苦,也看不到病痛的折磨,心里头只有权势地位。

    所以赵无忧争权夺利的同时,也最痛恨权力。

    “你觉得如何?”温故焦灼,“我已经加强了药效,能在最短时间内,让你舒坦一些。”

    素兮上前,替赵无忧揉着眉心,“温大夫不必着急,公子如今的身子还算是好的,你没看到以前——”她顿了顿,见赵无忧睁开了眼睛,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温故敛眸,“可惜我没有早点找到你。”

    “缘分吧!”赵无忧无力的开口,“你先出去,我跟素兮有话说。”

    温故点点头,临走前又不放心的看了赵无忧一眼,终是小心的合上房门,静静的在外头守着。他得守着,免得闲杂人等来扰了她的宁静。

    “公子想说什么?”素兮轻轻的揉着赵无忧的太阳穴。

    赵无忧惯来有头疼的毛病,此刻有素兮在,倒是舒坦了不少,“丞相府那头有什么动静吗?”

    “相爷已经派人着手无极宫的事情,估计这一次他不出手也得出手了。”素兮照实回答,“朝廷早就下了令,要清剿无极宫,诛杀无极宫的所有人,是故丞相若想保得赵无极性命,就得去找皇上求得免死之诏。然则因为夫人的事儿,赵无极已经没了免死的借口。”

    “除非我爹放弃我,坦白我的女儿身,让赵无极回归原位,让丞相府和尚书府担下欺君之罪。”赵无忧幽幽然的开口,“如果是这样,那这笔买卖,我爹就得亏得血本无归。”

    “公子不怕——相爷只是摆摆样子?”素兮提醒,“若然只是摆摆样子,那公子的计划会落空。”

    “我娘刻意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不就是想让所有人都替她盯着丞相府吗?慧灵一死,所有的真相都随之长埋地下。我爹即便想保住儿子,也得看看如今的状况。他是个审时度势之人,是故不会任由赵无极坏了自己的权势地位。”赵无忧敛眸,眸中无温。

    若他真的有心,就不会逼死妻子,控制女儿,让身边的人都生不如死的活着,只为了成全他自己的功名利禄。

    素兮颔,“所以公子故意跟齐攸王府通了气?”

    “表面上看来,萧容跟我爹是合作的,可我爹却暗地里想利用我来对付萧容,可见他们的心思并不在一处。而萧容呢?他处处都提防着我、试探我,可想而知他对我爹也没有想象中的信任。”赵无忧轻叹,“欲壑难平,既然都想利用我,那我就反其道而行。”

    “两个人,两条心,都自以为大局在握,可我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可以利用我,我也能牵制他们。这中间人其实就像墙头草,风吹哪边我就往哪儿倒,反正该跟谁合作都是一样的。利之所趋,各取所需。”

    素兮点点头,“这倒是实情。”

    “萧容不会放任丞相府一人独大,他必定要揽权力,所以嘛——他得时时刻刻盯着我爹。”赵无忧觉得很累。

    素兮敛眸,“可是公子也说了,齐攸王极有可能跟无极宫有所瓜葛,若是他帮着无极宫,与相爷生出了一样的心思,这二人不谋而合,岂非要联手对付公子?”

    “无极宫已经被东厂剿灭得所剩无几,逃出来的也就是残兵剩勇,和一个赵无极罢了!若是齐攸王能借此大做文章,丞相府必定受创,到时候齐攸王府得了朝廷大权,也就没什么可忌惮我爹了。”赵无忧坐起身来,面色稍缓和,“因为势均力敌,所以才会相持不下。”

    只有出现偏差,才会有厮杀和挣扎。

    “若是丞相府输了,那公子——”素兮担虑。

    “若是输了倒也最好。”赵无忧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些,“我还有个东厂,我怕什么?”

    素兮一笑,听得有了动静,当即行了礼,安然撤出了房间,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合上。

    赵无忧靠在软榻上阖眼休憩,有温暖的指腹落在了太阳穴处,取代了素兮的位置,轻柔的替她摁揉着,举止轻柔,力道适中。这才是她欢喜的力度,最让人舒适的姿势。

    靠在他怀里,枕在他膝上,显得如此的默契。

    他低低的问着,“去了一趟齐攸王府,怎么弄成这样?”

    她阖眼开口,“吃了药再去的,不装得病怏怏的,怕是瞒不过天下人。”

    他轻叹,“以前是有病得吃药,如今得吃药装病。”温热的指腹沿着她的鼻尖,轻轻落在了她的唇上,温柔的摩挲着,“有收获吗?”

    她又不是傻子,他不愿纠缠在她病痛之上,避重就轻的掠过了所有本该关心的事情。每个人如今见着她,总要问一句还好吗?他倒是聪明,不再问如此问题。

    他如今所关心的,是如何能帮着她达成所愿。

    至于她的身子,这人世间总归有人以命相付。

    君生我未生,我生伴此生。

    君死我亦死,来世一双人。

    “萧容一直在试探我,这些倒也能应付,毕竟他也不敢撕破脸。我唯一不确定的,是他对沐瑶的态度和心思。”赵无忧轻叹,仿佛又想到了什么,“对了,你知道明镜楼的事情吗?”

    “怎么突然间对明镜楼感兴趣?”穆百里捏起她精致的下颚。

    赵无忧掀了眼皮看他,眼睛里泛着淡淡的光,“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有了一颗八卦的心,对齐攸王特别感兴趣,包括一些私事。孙子曰,这是知己知彼。”

    他一笑,眉目间晕开淡然之色,“是直觉?”

    赵无忧点点头,“约莫是吧!总觉得那个明镜楼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她凝眉望着他,“你懂这样的感觉吗?”

    他瞥了她一眼。

    她轻笑,“这叫女人的第六感。”

    闻言,他意味深长的用视线将她扫了个遍,而后将视线施施然的停在她的胸前。轻咳一声,他别过头,干笑两声。

    赵无忧坐起身来,冷飕飕的斜睨着他,“怎么,有意见?”

    穆百里摇摇头,“岂敢岂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她还能不知道,他这点心思。这眼睛里、脸上,可都写着呢!赵无忧翻个白眼,“罢了,不与你计较,免得到时候还得说我小气。”

    实际上,她也没那么大方。

    难得她放他一马,他自然得感恩戴德,将自己该说的就说清楚。

    轻轻将她抱在膝上,如同孩子般拥着,细语轻柔,“早年我也只是听上那么一耳朵,听宫里的老人讲,昔年这齐攸王得一佳人,养在这明镜楼里,日夜欢好,如胶似漆。”

    “后来也不知为何,这明镜楼突然空了下来。好像是因为这女子失了踪,而奇怪的是,齐攸王并没有继续追查,反而不许任何人重提此事。当时有传言,说是这女人趁着齐攸王出征,便与人私奔。”

    “是故有人猜测,这齐攸王的心里藏着一个女人,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孑然一身。”

    赵无忧娇眉微蹙,“私奔?和谁?”

    “说是府中的奴才,具体是谁恐怕也只有齐攸王自己清楚。”穆百里犹豫了一下,“你信吗?”

    赵无忧嗤鼻,“信不信都是传闻,便是萧容站在我跟前与我说这些,我也不会全然深信不疑。这女子既然是齐攸王的心肝宝贝,能供在这明镜楼里,想来身份必定不同寻常。如此严密的保护着,怎么可能轻易跟人私奔呢?怕是连外人都不能接触,何来的情愫可言?”

    “除非这人的心思压根不在齐攸王身上,那么趁着王爷出征,与心爱之人殊死一搏,私奔离去,倒也是情有可原。否则,怎么说都不符合常理。”

    穆百里轻笑,“那倒也是,你的第六感还告诉你什么了?”

    赵无忧深吸一口气,“我的第六感还告诉我,也许这女子还在明镜楼里!”

    “你是说,人死在里头?”穆百里皱眉,“若是如此,萧容连自己心爱之人都可杀,足见心狠手辣。”

    “若是有朝一日你心里头也存了别人,我也会心狠手辣。”赵无忧笑得凉凉的,“估摸着千岁爷这副皮囊,画上一副春宫图,皇上必定会视若瑰宝,好好珍藏。”

    穆百里无奈的揉着眉心,“赵大人好手段,本座真当要吓出病来。”他煞有其事的盯着她,“若是吓坏了本座,赵大人会负责吗?”

    赵无忧嫌弃的打量着他,“这是尚书府,没听过客随主便吗?”她爱怎样便怎样,谁让她才是尚书府的主子呢!

    “敢问赵大人,还有什么吩咐?”穆百里轻叹。

    “你们东厂不是有不少眼线吗?”赵无忧敛眸,“顺道查一查这明镜楼,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如今已不是我东厂。”他觉得脑仁疼,“赵大人动动嘴皮子,东厂就得撒丫子的干活,看样子赵大人比本座更适合这东厂提督的位置。”

    “你是嫌我号施令?”她翻个白眼,“本官不喜欢东厂提督的位置。”她如玉的胳膊圈着他的脖颈,微凉的唇轻轻的贴上他的脖颈,“本官喜欢千岁爷身上的——这个位置。”

    他喉间滚动,极是无奈的望着这小妖精。

    不就是仗着她有孝在身,他又不能在这个时候违她的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