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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第191章 月夜伤怀、《白头吟》

作者:我是大老鹰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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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金甲银鳞铠,上有剑痕三十,刀痕六九,当年大坤开朝太祖就是穿着这件战甲,打下了中川城,从此定鼎大坤。”

    “这是追风踏日弓,五百年前,有他国来攻,当年的第一大将军持此弓箭,与十里之外,一箭将敌将射杀!”“这是太祖手令,是当朝太祖仙逝之时留下的。”

    “这是乾坤壶……”“这是金银马……”“这是虎妖皮……”“这是太阳盔……”

    奉先殿,看着一件件或是古朴、或是破旧、或是雄浑、或是黯淡的器物以及其下方的介绍,隐约之间,黄书好似看到了金戈铁马的战场,

    看到了人族先祖们为了子孙后代,奋勇厮杀的凛凛雄伟,又好似看到了人族先贤们,与天争命、与地觅食、与人争雄的豪情壮志和旺盛斗志,

    那斗志贯穿古今,穿插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之中若隐若现,却永远显露出耀眼的锋锐光芒,令这历史洪流携带锋锐之势,斩断一切阻碍,滚滚向前,永不停歇!

    望着这凛凛斗志,黄书不由面露震撼之感,轻轻感慨道:“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话音刚落,却见整个奉先殿震动不止,刀剑齐鸣,一个个半透明的,散发着各色光芒的历史碎片从诸多器具之上显现,随后径直没入黄书文宫之中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嗡鸣停歇,而就在这嗡鸣之际,这奉先殿内凝聚的无数历史碎片已然消失无踪;

    望着身后瞪大眼睛牢牢盯着自己的几位王宫禁卫,黄书不免有些尴尬,这次他可真不是来拿东西的,谁知道只是随便说了句话,就引发了历史共鸣,从而将这些历史碎片吸引入了文宫之内,

    不过,这历史碎片除了对一些修行特殊神通的修士,以及修行史学之人外,对普通人也没有用处,失去了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就是这些器物,没了历史碎片,就少了一些气势和灵性,只是如今这些历史碎片既然进了自身文宫,也还不回去了,

    待凝聚出了历史长河之后,再来此处,送这些古物一场造化,也算作补偿;

    想到此处,黄书不由叹息一声,当下转身缓缓踱步离去,很快出了中川,回到了儒家书院,

    夜色渐进,黄书也不回小院,径直驾驭文字之云,来到圣庙之内,却见这硕大的圣庙空无一人,只有七个圣像雕塑坐落其中,

    其中,黄书的雕塑,高达十仗,近四十米,要不是这圣庙之内自有须弥芥子之能,怕是黄书的雕塑直直能冲破云端,黄书站在这圣像之下,也就跟一个大脚趾一般大小,

    圣像背后,同样高耸入云的文字屏风也是各个耸立,层峦叠着,密密麻麻,每一个文字屏风都代表着一篇大儒之文,耀眼的紫青之光不断从这些文字上散发着,将这空旷旷的圣庙照耀的明亮无比,

    一侧,周公礼、高平、黄铁崖、常子言、朱由、张朝六人的圣像分别屹立在黄书圣像两侧,也各有两丈多高,虽是木胎,却也有文字之灵迸射四射,在这圣庙之内,不断飘荡戏耍,

    仔细看着这七尊圣像,良久之后,黄书不由叹息一声,出了圣庙,落在山顶,端坐观雪亭,泡了杯清茶,望着外面那明亮的月光,久久呆愣不语,

    今日是八月十五,一个特殊的日子,大坤并没有中秋这个节日,但这一天的月亮依旧是最圆最亮的一天;

    正所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前世是个孤儿,今世父母亦是分别不在,一个昏迷不醒,一个远在他乡,确实只能月夜缅怀;

    “梭梭梭……”月光明亮,夜色将晚,却又衣诀摩擦之声响起,随即一个身影缓缓显现山顶之上,看到黄书端坐观雪亭,顿时浑身一震,随即开口招呼道:“山主也在啊!”

    “是高老啊,这么晚还不睡,也是来欣赏这明月的吗?”黄书轻酌清茶,依旧不曾回头,望着这明亮的圆月,留露出一抹清冷,

    高平沉默片刻,随即开口道:“是啊,年纪大了,最近睡眠不好,一时意动,就到这山顶走走,不成想山主也在!”

    黄书闻言,叹息一声,缓缓转过头来,控制文气倒了杯清茶,开口引道:“先生不若坐下,一起喝上两杯清茶。”

    高平稍一犹豫,随即淡笑道:“既然是山主相邀,自是无有不允之意!”当下走上前来,坐在了石凳之上,默默品茶,

    黄书抬头望月,轻声道:“吾曾听说过一个故事,感觉大有深意,一时参悟不透,舍今日先生既在,不若与我参详参详?”

    高老呵呵一笑道:“山主之才贯彻古今,无人能比,连山主都参悟不透,老朽又怎能参透那,还是罢了。”

    黄书淡笑道:“正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先生何不听上一听,在做决断那;”

    说罢,也不待高老回话,仰望明月,轻声诉道:“相传上古时代,曾有十日当空,天地旱死,百姓民不聊生,

    有一英雄,名叫后羿,其以弓箭设下九日,拯救天下苍生,为万民所敬仰爱戴,得人赠送不死丹药一颗,吃了就可以直接成仙,从此长生不死,

    然则,后羿不忍与其妻嫦娥分别独自成仙,是以将不死药交给嫦娥保管,然则那嫦娥却悄悄将仙丹吞食,飞升到了那清冷无一物的月宫之上,终日以泪洗面,先生你说,当初那嫦娥应不应该偷偷吞下那仙丹那?”

    高老闻言不由浑身一震,缓缓道:“月宫清冷无物,虽得了长生,却是孤寂无依,确实是不应该偷偷吞下仙丹!”

    黄书闻言,不免回头看了高老一眼,随即吟诵道:“可是这嫦娥为何明知不该,却还是选择了偷偷吞下仙丹那,难道那长生的诱惑真的有如此强大吗?强大到可以放弃一切?”

    高老闻言面孔之上一丝痛苦一闪而逝,沙哑着声音道:“或许那嫦娥是有什么苦衷那?”

    黄书神情稍显黯淡,开口言道:“圣人言,吾若待人以诚,人必以诚待我,那嫦娥若有苦衷,告诉后羿,或许能有办法解决也说不定,若是实在无法解决,在吞药成仙,相信那后羿也不会怪她的。”

    高老闻言久久不语,良久之后方才沙哑着声音道:“山主高论,老朽受教了,只是天色已晚,老朽腿伤未愈,就先回去休息了。”说罢,起身,步履踉跄,缓缓向山下走去;

    黄书叹息一声,仰望月光,开口吟诵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离别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随其吟诵,虚空中舍祥云飘渺字生光,黯淡离愁不断飘荡,却被黄书心神一动,将这诸多异象尽数驱散,使着夜晚恢复了平静,

    高老浑身颤抖,缓缓转身,望着黄书,沙哑着声音,缓缓问道:“你都知道了?”

    黄书漠然道:“知道的不算早,大约有二十天了吧!”刚刚这首诗为卓文君听闻其夫君另有新欢之后,所著《白头吟》,以作诀别,但用在此处,却也具备了另一层意义;

    既然已经被识破,高老反倒是渐渐平静下来,之时声音依旧沙哑:“你既然已经知道真相,为何一直不曾捉我?以你的实力,我是跑不了的?”

    “今日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在我心中,高老一直都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者,是一个正气凌然、精研学问的儒士,

    直到现在,翰林院内经历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我忘不了高老帮我一点一点的将书院建立起来,忘不了高老奔波劳碌,帮书院招纳贤才,

    忘不了高老冒着身死的危险,随我一同在燕山与四大宗门比斗,忘不了我们一起御剑杀敌,一起写文灭妖,一起研读经义,一起……在这观雪亭论道。”

    回忆着往事,黄书不免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随后这笑容却是霍然消散,转而转化为滔天怒火,双目血红,高声吼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书院,

    你为何要投靠宗门,你若是不喜欢这书院,想要离开我绝不拦你,甚至你想当这山主,我也可以让给你,

    就算是你想要修仙,我也绝无二言,可是你为何要这样做,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高老牙关紧咬,嘴唇一缕鲜血缓缓流落,双目间,一滴浊泪缓缓滴落,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那嘴唇却像是挂着一片千斤重担一般,丝毫无法张合,只能沉默以对;

    见此,黄书苦涩一笑,不再看高老,望着那明月,缓缓开口道:“两个半月前,我离开书院,前往当阳郡,以解决干旱之事,

    可是随后不久,却被玄阴宫的修士找上门来,差点被杀,当时我就感觉到有些奇怪,我已秘法遮掩了行踪,又是在荒郊野岭,若是没人通风报信,玄阴宫的人不可能提前布下阵法截杀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