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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离婚新娘_分节阅读_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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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口内,声音涩哑:“……再见,柔柔……”

    有冰凉的液体滑下来,尝到他唇角一丝腥咸,那是泪的味道。

    她却并没有流泪。

    一直到他转身,看着那成熟稳健的步伐迈向包厢门口,越来越远,终于泪如雨下,放肆地顺着脸颊流淌。

    第二天,去到公司,林如墨问她进展如何,国际招标负责人长什么样子?

    指柔沉默半晌,轻轻的吐出两个字:“秘密……”

    她不能告诉他是楚晋。

    她不能让林如墨知道。

    但是没想到,李明远却知道了。

    在李氏,他给她端来咖啡,轻轻放在一边,轻轻地看了她一眼。

    视线落在她光洁的颈前,试图想从那里找出些什么暧昧的痕迹。他的眼神很悲凉,什么都没有发现之后,略为放心:“晚上,你还是不要加班了……公司的事务,交给我处理……楚晋那边,你不要再……”

    指柔随手一抽,将一张旧文件狠狠揉紧,攥得瓷实,朝纸篓一扔。

    “我没求他,你放心!”

    李明远直起身,想说什么,这时,桌上手机响!

    指柔看了一眼,是林如墨来电,声音焦急:“指柔,我现在在明山!你赶紧来一趟!”

    “明山?什、什么事……”

    “急事!你赶紧来!人来了再说!”

    放下电话,她心里有些沉重,李明远看出来她是有事急于出门,便说:“我送你。”

    得到默许后,他赶紧去车库倒车,然后载着指柔朝明山驶去。

    三小时后,两人在山脚下坐上缆车,到达山顶那座寺庙。

    其实指柔隐隐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一路来,她眉心老跳,止也止不住的跳得厉害。到了寺庙里,由一位老和尚领进后院。

    林如墨在院中,看到他们来,上前拉过指柔的手,沉痛地告诉她:“全叔快不行了……”

    “他,他怎么了?”指柔心里慌慌的。

    林如墨带她进里屋,小声叮咛:“指柔,和他好好说会话。全叔说,他想见你……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见你,他明明不认识你。”

    到了门里,简单的摆设,古老的家具,弥漫着陈旧的气味。

    林如墨出去,和李明远等在外间。

    门关上。

    指柔站在他病塌前,看着那位奄奄一息的老人。

    光头,皱纹深深的脸,眼窝塌陷,由于重病,瘦得皮包骨头,眼睛却在见到她时,微微泛光。有希望,也有盼望。

    她没动,不敢走近,心里害怕着什么。

    从进门,指柔就看到,老人灰暗无光的脸在看见她的那一刹那,呈现出一片红色。

    那应该就是回光返照吧。

    看得出来,他已经不行了。

    上次全叔从岸边摔下后,虽然保住了小命,但是伤到了筋骨,加上积劳成疾,渐渐发展到肝病晚期……他这一生,救过不少人,却救不了自己。

    全叔慈祥地望着她,声音无力却很和蔼:“指柔……孩子,你过来,爸爸有话要跟你说……”

    爸爸?

    指柔听到他口中的爸爸,惊诧地抬眸望着他。

    那种害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不愿意相信。

    全叔知道这样说下去很残忍,可,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纵使她再不愿意接受,这件事,是事实。

    她是全叔的孩子。

    并不是向居正的亲生女儿。

    当年,那件“抄袭”事件过后。

    李明远爸爸怀疑公司内部出了奸细,怀疑有人偷窃图稿,偷窃钻胚,最后查到身边助理。

    汪德全,当时跟着李明远爸爸,从图稿设计到拍买的南非钻胚,他都有参与。

    李明远爸爸查到是全叔,正准备要将他法办的时候,他却逃了……

    先是逃到美国,之后是法国,辗转几个不同的国家,在外流浪了许多年……直到在美国碰上林如墨,那时候林氏才开始做珠宝黄金行业。他救了全叔,当时他已身无分文,林如墨送他回国,并联系爸爸给他找份工作。然而回国后,全叔就跑到明山上当和尚。

    他自知罪孽深重,剃度出家,青灯长伴,了结此生。

    是他泄露商业机密!

    是他害得李明远爸爸致命!

    震惊!

    指柔被老人的话震得双耳轰鸣!

    二十五年了!

    她从记事到现在,都是向小姐身份,头上顶着豪门大小姐美丽的光环,享受着世人的注目礼。

    可是忽然有一天,这个老人却告诉她,她不是向小姐!

    她不姓向!

    她不是向居正的女儿,她是眼前这位和尚的女儿!

    多么荒唐!多么可笑!

    其实她早应该想到的。

    也不是没有起过疑心。

    这些年,尽管徐凤珍待她如掌上明珠,可她和向指情面貌天差地远。

    小时候,也曾有人说过她们不太像,徐凤珍却说,她随外祖父……就算外界有过什么议论,可是向家疼她如心肝,打消了旁人的妄自猜测。

    “为什么会这样,爸爸!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将商业机密泄露出去,为什么要害得他家破人亡?为什么要这样做,爸爸!”指柔哭泣着摇头。

    全叔枯瘦的手伸出来,颤抖着,触摸她的头发,继继续续地说:“孩子,当年你妈妈不顾家人反对,跟着我吃苦受罪!我给不了她最富裕的生活,我没用,我难受……爸爸想……想让你妈妈,过上更好的日子,过上像,像公主……公主一样的生活……”

    娶到自己心目中的女人,她就是对方心中的小公主。

    他也想给她创造最优越的条件,让她衣食无忧,活得风光无比!

    有人给他一笔大钱,让他帮忙做事,他为了自己的妻子将来生活富足,答应了。况且那件事,妻子被困,他不得不答应。

    “指柔……”全叔喊出来的名字让她陌生。

    “我不是指柔?爸爸,你告诉我,我是谁?我真名叫什么?我不想再做指柔,她不是我,我要做回我自己!爸爸!你告诉我,我是谁?”她疯狂地摇晃着爸爸的手追问答案。

    “不,你是指柔,你就是指柔……”全叔颤巍巍从怀中口袋掏出一只手镯,举起来叹道,“那是你妈妈给你取的名字,刻在手镯环形内部……两只镯子,是一对儿,我这只叫最爱,你那只叫指柔………合起来,全名就是,最爱指柔……最爱指柔……”

    “爸爸……”她的眼泪唰地狂涌而出,接过镯子,朦胧地看到环形内部果然刻着“最爱”两字,而她,从来都没有发现她拥有的那支手镯刻着字迹,徐凤珍也从来没有跟她说起过。

    指柔抓着手镯使劲一摔,泪流满面哭喊道:“爸爸!当年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不要我?我到底有多么不听话?哪里不好?你说不要就不要?你说丢掉就丢掉!”

    “指柔……不是爸爸不要你,是带不走你……我带着你妈妈逃到美国,东躲西藏,你出生不久她就去世了,我没办法照顾你……爸爸想给你妈妈最好的生活,到最后还是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对,对不起指柔,你不原谅爸爸,没关系………”

    全叔嘴唇蠕动,艰难地说道:“有生之年,还能听到你喊我一声爸爸,我很开心,很知足…………”

    她扑在病塌上哭。

    “指柔,你去帮爸爸,叫明,明远进来……”老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相告,原想着托指柔转达,但现在他也来了,正好当面告诉他。

    不多时,李明远被人叫进来,他高高的站在老人的病塌前,看着哭红了眼睛的指柔,满脸雾水,又看着两人。

    他不认得这位老人,四岁的时候,父亲已经遇害!而这位,曾是父亲身边最得力的助手,早逃到国外去了。所以,他没有见过。如果见过,他是有印象的。他记事早!

    童年的一切都记得很清楚。

    那也是雨天。

    他考了个好成绩,爸爸和妈妈带他出去吃饭。

    到了餐厅,一下车,父亲大哥大响了,他正低头打电话,突然被一个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疯子手拿利刀,“嚓”的一刀削下去,头颅断落!鲜血喷向天,喷了快有两米多高!血染红了地面,妈妈抱着他,惊恐地钉在后排车厢门边……

    “明远……明远……”全叔在叫他,李明远甩了甩头,走过去,在旁边椅上坐下,老人的手握住他,像棉花一样无力,“孩,孩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爸爸妈妈,对不起你一家人……我,我有罪……”

    明白事情原因,李明远眼眶一红,鼻端泛酸,无法安慰。

    “叔叔把这个还你……”老人吃力地取下挂在脖上荷包型的织绵小布袋,放在他手上。

    李明远低头打开一看,是钻胚!高尔夫球大!

    正文 金矿之争(九)

    找了许多年的东西!

    如今就躺在手心,他的生命和灵魂都在这颗钻胚里颤抖。

    当年拍下两颗钻胚,爸爸差不多倾尽家底,是南非顶级钻,几乎珠宝业内人士都知道,它归属李家。

    所以,尽管后来向居正抄袭了作品,但展位上的“风云”材料,还是不敢切割那两颗钻胚,因为怕被人发现这是南非顶级钻胚用料。*

    它们,一颗留在向家,一颗被全叔保管。

    偷窃钻胚的时候,全叔谎称另一颗没找到,其实想据为己有。一颗钻胚价值三亿!当年的全叔也起了贪婪之心……

    “对不起,明远!叔叔错了,做错了……指柔妈妈在路上被人拦劫,我要救她,不能让她受人欺负……可是我救了她,却害了另一个家庭,由于我的错,害得你一家人……”

    徐凤珍当年找指柔妈妈谈话,谈着谈着,却不放她走。禁锢一周,把她当人质威胁全叔。

    全叔也只是为了救心爱的女人,才背叛了李明远爸爸。

    狰狞的往事,不堪回首!

    苍老的全叔流下悔恨的泪水,“孩子,这些年,叔叔把你害苦了……叔叔有罪!孩子,不管你对指柔做了什么,叔叔都不怪你……指柔,她是我的女儿,她应该为我赎罪……只求以后,不要……不要再伤害她,叔叔祝福你们平安快乐……一生平安。”*

    生命渐渐枯竭,手无力的垂下去。

    李明远手掌一片空荡荡的,有凉风吹过。

    “爸爸……爸爸……”睁睁睁看着亲人离去,悲痛欲绝的指柔,推开李明远狂扑到他病塌上,“爸爸你不要走!不要走!你才认下我这个女儿,你就要急着走!你好狠心好狠心!你算什么爸爸?你不要认你这个爸爸!你已经把我弄丢过一次了,你还要把我继续弄丢吗?爸爸你舍得把我丢下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世上,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怎么办?不要把我丢下,不要不要!我不要你走!不要走!”

    “爸,爸!你回来!爸不要走!”她死命摇着老人瘦骨嵝峋的肩膀,沙哑着嗓音连续不断地大声叫唤……

    泪如雨下,泪如急流,泪如泉涌。

    泪水淹没了她苍白的脸庞。

    “指柔,你不要这样……”李明远把她抱开,她挣脱开,再扑上去。他又去抱,她又挣开,两人纠缠,不断的拉扯着。

    秀发松散,凌乱地绞着她的脸,几缕发丝浸着泪湿淋淋的黏在嘴角边。

    她张大嘴,沙哑地哭叫:“李明远,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你让我过去,让我过去!我要过去!我要过去看我爸爸!那是我爸爸,你凭什么不让我看?凭什么不让我过去?你滚开,让我过去,让我过去!……”

    “指柔,你冷静点!不要吵叔叔睡觉!他只是累了,想要睡觉!让他好好睡一觉!”李明远抱紧她,阻拦着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