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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姑娘!”

    贺兰悦之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午休,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雪琴兴奋的声音一路从院子外传过来,将整个院子的静寂都打碎了。

    今儿是雪影守在外面,听到雪琴的声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站起身来朝雪琴摆摆手,示意她噤声。

    “你这是做什么?姑娘还在歇息呢,你这样岂不是要将姑娘都吵醒了?”雪影将雪琴拉到一边责备的说道窀。

    雪琴吐吐舌头,眉眼间的喜悦是这些日子从来没见过的。

    “我实在是太高兴了,一时就忘记了。”雪琴笑道。

    旁边屋子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云嬷嬷一身整齐的站在门后,皱眉斥道:“就算是高兴,规矩就是规矩,怎么能够为了一点点小事就就将规矩丢在耳后?”

    雪琴顿时尴尬不已,雪影忙上前一步,陪笑道:“嬷嬷说的是。不过雪琴平日里规矩都是有的,可能今儿真的有天大的喜事儿所以一时控制不住呢?您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雪琴用力点头:“真的,真的是天大的喜事儿,保准儿大家伙听了都高兴。”

    “那到底是什么好消息啊?”雪篱也被吵醒,开门出来,正好听到这话,好奇的问道。

    “是啊,什么好消息说来让大家听听。”雪红也笑着说。

    雪琴正想说话,云嬷嬷眉头皱得越发明显了:“吵嚷嚷什么?不知道姑娘还在歇息吗?”

    大家吐吐舌头,再不敢再说一句话。

    “是雪琴吗?进来说话吧!”

    屋子里传来贺兰悦之娇软的声音。

    “是!”雪琴高兴的答应一声走了进去。

    云嬷嬷眉头皱得更深了,雪影走过去扶着她的手臂,笑着说:“嬷嬷别生气,雪琴这丫头的确是欠教训了,晚些时候您再教教她规矩就是了。”

    云嬷嬷看了雪影一眼,叹息一声,也进了屋子,雪影和雪红则是指挥小丫头准备伺候贺兰悦之起身。

    屋子里,雪琴几步冲到床前,兴奋的望着贺兰悦之:“姑娘,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贺兰悦之眼里也染上了几分笑意。

    雪琴替她管着外面的事,而这个时候她最关注的是即墨明镜那边的事儿,能让她这么高兴得不顾规矩的,也只能那边的事儿了。

    贺兰悦之心里也多了几分期待。

    雪琴一张俏丽的脸仿佛春花盛放,明媚得耀人目。

    “姑娘,世子爷打了胜仗了!”

    雪篱扑哧一声笑,上前将床幔挂起来,一边将贺兰悦之扶起来坐好一边笑道:“雪琴姐姐,这消息可不新鲜,这两年世子爷还不知道打了多少胜仗呢。”

    “这次可不一样!”雪琴反驳,目光熠熠的望着贺兰悦之:“世子爷这次打的可是大胜仗。”

    不管是大胜仗还是小胜仗,对于贺兰悦之来说,都是一样值得高兴了,更何况是大胜仗,那岂不是意味着,战事很快就可以结束了,他很快就可以回来了吗?

    贺兰悦之也有些着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雪琴这才笑着将话说清楚:“南粤那边传来消息,世子爷这一次打败安南国,不但击垮了对方的军队,还将安南国的国王和其他王族都抓住了,不日就要押解这些俘虏入京呢!”

    “真的!”贺兰悦之惊喜的问。

    就连云嬷嬷雪篱等人也不由得眼睛大亮。

    “当然是真的!”雪琴用力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

    贺兰悦之眼睛亮得宛若天边的星辰,笑意无法掩饰的倾斜:“赏,重重有赏!”

    屋子里顿时一片欢乐声。

    云嬷嬷看着贺兰悦之高兴得整个人都仿佛发亮一般,若有所思。

    即墨明镜打胜仗的消息迅速在整个府里传遍,顿时举府欢腾。

    不管这跟大家有没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即墨明镜能够代表朝廷将安南国打败,甚至将他们国家的国王擒获,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极为扬眉吐气的。

    对于那些敢侵犯大国权威的小蝼蚁,就应该这样狠狠的打脸。

    接下来一段时间,不仅仅是贺兰府,整个京城都因为这件事沸腾起来,不独朝廷,街头巷尾都尽是对这件事的议论,每每说到即墨明镜,脸上那种敬佩赞叹的神情是怎么都掩饰不住。

    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祝老夫人就打点了贺礼让人送到英国公府表示祝贺。

    英国公府里,长安长公主和即墨明薇的欢喜自是不用说的,就是英国公和即墨明远父子也都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只有刘氏虽然早已经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天,听到消息心里还是恨得要命,将屋子里的东西都打碎了,可出来之后却又不得不勉强的笑着去应付一波又一波前来祝贺的人,简直是憋屈得不能再憋屈了。

    不日,朝廷的旨意下来了,命即墨明镜即日押送俘虏进京。

    贺兰悦之不由得盘算起即墨明镜归来的日子。

    这旨意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南粤,也要七八天,就算是接到旨意后马上出发,这一路路程可不短,加上又有俘虏,没有个一两个月,怕是不可能到达京城,那个时候自己的及笄礼肯定过了,恐怕就连婚事也都要定下来了。

    想到这里贺兰悦之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黯然。

    不过总体来说,贺兰悦之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这一战将会建立起他在军中的威望,就算此后不再戍边而是留在京中,他在军中的威望也是无人能替代,就像是前世的萧钺一般。

    想起萧钺,贺兰悦之不由得一怔。

    转眼三年时间过去了,她如今也出孝了,再过一个月就及笄了,他,也该回来了吧?

    也不知道他如今变成什么样子了,没有了前世的辉煌,他的人生也有很大改变吧?

    曾经那般厌恶痛恨的人,如今想起来,她心底的恨意已经消褪了许多,只剩下淡淡的影子。

    她轻轻叹息一声,恨,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她也不想再恨了,只愿,这一世各自安好吧。

    她想放下前世与萧钺的种种恩怨,不想再去分辨谁对谁错,也不想去报复仇恨,可萧钺却不是这样想的。

    此时萧钺正坐在京城酒楼的雅间,从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川流不息的人0流,京城跟记忆中一样繁华热闹,只是耳边不断传来的对于即墨明镜的赞美和崇拜却是让他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他倒不是嫉妒即墨明镜,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也一定能够做得跟即墨明镜一样好,甚至,还会比他更好。

    他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爽。

    好像,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荣誉,被抢走了一般。

    格外的让人烦躁。

    雅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四皇子走了进来。

    两年时间,四皇子整个人越发的沉稳了。

    四皇子走过去在萧钺对面坐下,上下打量对面的人。

    萧钺此时脸上依旧带着银色面具,看不清楚他的容颜,但仅从露出来的眼睛和唇瓣就可以感觉得到银面下那逼人的俊美,更别说,他身上哪一种经过沙场磨砺后产生的气质,更显得他卓尔不凡,别说是女子了,就是男子见了,也都不由得为他着谜。

    “怎么突然间回来了?”四皇子眼睛微微一眯,沉声说。

    萧钺勾唇一笑:“再不回来,媳妇儿都被人抢走了,那我岂不是得后悔死?”

    四皇子皱眉:“你对贺兰四小姐还没有死心?”

    萧钺一手撑着头,一手把玩着酒杯:“从来没有死心过,又何来的‘还’?”

    四皇子的眉头越发的皱得更紧了:“你该知道,她并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那你认为谁才是我最好的选择?”萧钺笑道:“八公主?还是哪一位贵女?你觉得,凭我一个傻子,会有那个贵女愿意嫁给我?”

    “你不必一定要现在就成亲,再等两年,我这边准备好了,你就可以恢复身份了。”四皇子说。

    萧钺知道他说的是最好的方式,再等两年,等四皇子的羽翼更加丰满一些,有足够跟七皇子对抗的实力了,再找个方式回京宣布他病好,到时候他就是言正名顺的成国公府嫡长子,要娶个贵女做妻子还是很容易的,但是他却不想等了。

    “我想成亲了。”他眼里浮上一丝温柔:“我想娶她。”

    想要她成为他的人,想让她的眼睛里从此以后只看得到他一个人!

    四皇子怔住了,望着萧钺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贺兰悦之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能让萧钺三年了,依旧念念不忘。

    “阿钺,我不是要阻止你,而是贺兰悦之实在是有太多让人奇怪的地方了。”四皇子沉声说:“不但问月那丫头在她手上吃了几次瘪,甚至,据我手下的人回报,她恐怕跟即墨明镜那边关系也很密切。”

    萧钺猛地握紧了手中的酒杯,这些他还真是不太清楚,他虽然在京城留下了人,时刻关注着贺兰悦之的动静,但是有即墨明镜的人帮忙,他留下的人是查不到这么深的东西的,就是四皇子的人,也是在监控贺兰惠之的时候,无意间对贺兰悦之的事窥见一二,但要想找出什么证据来,却也不能。

    “可有证据?”萧钺问。

    四皇子摇头:“那丫头隐藏得很深,要不是我一直派人监控着贺兰惠之,也不可能发现端倪,本来我倒是想要查一查的,只不过查下去却查到了即墨明镜身上,差点被人发现了,最后就没有再查下去了。不过我很肯定,这丫头跟即墨明镜那边肯定是有关系的。”

    萧钺眼底宛若结了冰,过了好一会,才渐渐平复下来:“我知道了。”

    站起来:“我走了。”

    又顿了顿,说:“下次,我不想再听到同样的事情发生。”

    萧钺说完出门,很快就消失了身影。

    四皇子眼底一片阴沉。

    他知道萧钺说的是两年前白云寺那一次刺杀,虽然这件事不是他做的,但到底也是他授意安排的,这两年萧钺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他以为他已经放下了,谁知道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阿钺,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皱眉。

    他真是太失策了,他完全没想到贺兰悦之对萧钺的影响竟然是这么大!

    本来,萧钺娶了她也没有什么,说不定也是个助力,但是如今这样,他还真是有点担心。

    先看看吧。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萧钺纵身而起,跟着记忆,一路摸到了贺兰悦之的闺房外。

    雪琴猛地睁开眼睛,哗啦的一声拔出腰间软剑,来到窗口,警惕的看着窗外。

    贺兰悦之惊醒:“怎么了?”

    “有人。”

    贺兰悦之一怔,下意识的朝雪琴望去,雪琴摇摇头,表示来的不是即墨明镜。

    不是即墨明镜,那又会是谁?

    “姑娘,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雪琴见她怔怔的,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忙安慰道。

    贺兰悦之正要点头,却猛地撑开了眼睛,惊讶的看着窗户,不知何时脸上带着银面的男子已经来到窗前,寒光闪烁的剑贴着雪琴的脖子,他的声音熟悉:“想拦住我,你还差点。”

    贺兰悦之脑子里像是一道闪电劈开,当初在庄子里的事仿佛又出现在眼前,她又羞又恼,咬牙切齿。

    “是你!”

    “呵呵!”萧钺轻轻一笑,“四妹妹还记得我,真是让我高兴。”

    贺兰悦之披了外衣下床,瞪着他:“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可不是庄子,要是将人惊动,她的名声也要毁了。

    “当然是来看看你。”萧钺偏头看她:“两年多没见,我很想你,你可有想我?”

    “不想!”贺兰悦之面色一沉:“你是谁,我为什么要想你?真是笑话。”

    “是吗?”萧钺目光一沉,往前一步:“我不信。”

    “放肆!”

    被制住的雪琴先前看着那熟稔的样子心里十分震惊,此时见萧钺要上前,便什么都顾不得径直往萧钺身上招呼去。

    “找死!”

    萧钺眼底一片冰寒。

    <“住手!”

    贺兰悦之看着雪琴雪白的脖子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流下来,心中大惊,连忙喝住两人。

    “不许伤害我的人!”贺兰悦之上前一步厉声喝道。

    “姑娘不必管我!”雪琴顾不得自己的伤,凶狠的瞪着萧钺:“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决不允许他伤害您!”

    “就凭你!”萧钺不屑。

    雪琴抿着嘴:“也许我打不过你,可是就算是我死,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得逞,败坏我家姑娘的名声!”

    雪琴正要上前,贺兰悦之喝住她:“雪琴。你退下。”

    “姑娘!”雪琴着急的回头:“姑娘你相信我,我能拦住他的,等会雪兰听到声响过来,他再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我们。”

    贺兰悦之摇摇头:“没事,你退下!”

    萧钺眼底染了笑:“小悦儿心里果然是疼我。”

    雪琴气得又想杀他,可贺兰悦之拦住她,她不得已只得忍住,只死死的守在贺兰悦之身边。

    贺兰悦之冷冷的说:“你不必自作多情。我只是有些东西要还给你罢了。”

    她转身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往萧钺怀里一送,冷声道:“如今已经物归原主了,你我之间再无瓜葛,请公子不要再来打扰我!”

    萧钺抓紧盒子,又怒又痛,他的声音低哑而危险:“为什么?你心里明明有我的,为什么要假装不在意?”

    “我从不在意,不需假装!”贺兰悦之决绝道。

    萧钺越发的怒,面上却越是平静,宛若暴风雨即将来临:“你说谎。”

    “我从不说谎。”贺兰悦之说。

    “是吗?”萧钺进了屋子,朝她一步步逼过去:“那你告诉我,你为何在我的梦中呼唤我,娘子?”

    贺兰悦之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你看,我说了,你骗人,你还不承认?”萧钺一步走到贺兰悦之伸出手轻轻抚在她脸上:“小悦儿,你骗不了你自己,你心里有我!从头到尾!”

    “放开我家小姐。”

    雪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发现萧钺竟然非礼自家小姐,急怒交加,挥剑直刺过去。

    “烦死了!”萧钺皱眉,挥剑将雪琴挡开,威胁道:“滚开!看在你曾救过她一命的份上,我饶你一命,若是再不识趣,休怪我手下无情!”

    “我就算是死也不许你再碰我家姑娘一根汗毛!”雪琴怒声道。

    “那爷就成全你!”萧钺冷哼。

    “够了!”贺兰悦之忽的出声,脸色雪白,冰冷的望着萧钺:“我不知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但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我不想再见到你,生生世世,你走!”

    贺兰悦之背过身去。

    萧钺一怔。

    他能够感觉到此时此刻贺兰悦之激烈的情绪,那种痛和着恨,搅得他的心都碎了。

    雪琴趁机横在两人中间:“你还不快走!”

    萧钺直直的望着贺兰悦之:“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你既是我娘子,便生生世世都是,你等着我来娶你吧!”

    “萧钺,你若是敢毁我名誉,我就死给你看!”贺兰悦之惊怒回头:“到时候咱们一拍两散,谁也别想好过!”

    萧钺紧紧的握住拳头:“你威胁我!”

    “萧钺,你要是敢乱动,我就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毁了你,毁了你们这么多年的心血!”贺兰悦之眼睛一片血红,里面的恨意汹涌澎湃:“你别逼我!”

    萧钺不由得倒退两步。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贺兰悦之,在他的梦里,那个女孩子是那样的温柔,甚至柔弱到了懦弱,可是不管她如何的懦弱,却总是全心全意的对待自己,那么温柔的对待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这样痛恨自己?

    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