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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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罗里的出现让场上的局势变成了一边倒的情况，加上克罗里身边的两位美女贵族，吸血鬼这边的贵族人数高达四位，不管怎么想，人类这点兵力都没有取胜的机会。
红莲作为总指挥官，当机立断地下令道：“可恶，消灭带头的浪费了太多时间，结束了，全员撤退！放弃新宿！”
“什么？”百夜优一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给我等等啊……我的家人还在那边……米迦……”
“那等着大家在这里被吸血鬼杀光吗？”红莲看向了百夜优一郎。
“……”百夜优一郎说不出任何话来，他知道红莲说的都对，但是……米迦就在眼前，他好不容易才见到自己的家人……可恶！
和百夜优一郎一个小队的成员纷纷安慰着他，队长柊筱娅轻拍着百夜优一郎的肩膀，担忧地开口道：“优，现在还是……”
百夜优一郎的小队虽然还在犹豫不决，但其他的队伍都忠实地执行起了红莲的命令，大家互相传令道：“撤退了！保持阵型！向新宿城墙内撤退！”
“啊拉~不会让你们逃走的呦~”费里德的心情相当不错，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第一个盯上的就是百夜优一郎，虽然之前答应了把百夜优一郎留给米迦尔，可他现在的行动却完全违背了自己刚刚的承诺。
面对费里德的攻击，百夜优一郎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的反射神经救了他一命，总算是堪堪避开了这一击。
“好快，不过还是太嫩了。”费里德游刃有余地戏耍着百夜优一郎，红莲见状，立刻赶去支援，其他帝鬼军的成员则是都被克罗里手下的吸血鬼牵制住了。
红莲本来就不是费里德的对手，更何况他还身受重伤，费里德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一个拳头就把红莲打飞了。
“就算是狮子，身受重伤的话，他的剑也会变得迟钝呢~”
“红莲！”百夜优一郎担忧地大叫，可很快他就自顾不暇了，失去了红莲的保护，他就宛如待/宰的羔羊，在费里德的面前不堪一击。
“接下来，就从你开始品尝吧~”明知这句话会激怒米迦尔，可费里德还是那么说了，或者说……他本来就是故意的。
费里德微眯起了那双猩红色的眸子，嘴角更是扬起了傲慢和邪气的弧度，就在他用手搭上百夜优一郎的肩膀时，一道凛冽的剑气斩断了他的右臂。
米迦尔愤怒地出手了，他的双眼一片血红，居然敢对他的家人出手……可恶……
“啊哈~”被斩断了手臂的费里德丝毫没有生气，他轻描淡写地接住了自己断掉的手臂，并它接了回去，贵族的复原能力远超普通的吸血鬼，少了一只手臂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问题。
“别这么生气嘛~我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费里德的语气依旧轻佻，“不过如果是另一个米迦君在这里的话，我恐怕没有那么轻易就能得手~”
“你！”米迦尔虽然愤怒，可他也知道费里德说的是事实，尤里和西泽虽然是他的下属，可这些人根本不听他现在的号令，只有另一个他才能调用！
“小优，我们逃跑吧！”米迦尔知道再拖延下去对他非常不利，所以他直接来到了百夜优一郎的身边，急切又诚恳地开口道：“抛下一切，和我逃跑吧，就我们两个人！”
白沉听到这句话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契约结成之前，他就告诉过米迦尔就算逃跑了又能怎么样？他们一个是吸血鬼，一个是人类，注定无法长久的在一起，哪怕是家人，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存在矛盾，而且作为炽天使计划的当事人，吸血鬼和人类怎么可能放过这两人？
更何况，和一无所有的米迦尔比起来，百夜优一郎在人类这边交了相当多的朋友，不，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新的家人。
在百夜优一郎所在的队伍冲向米迦尔的时候，百夜优一郎几乎是不顾一切的冲在了最前面，没有犹豫，没有迷茫，如果不是完全信任自己的队友，是无法把后背交付给同伴的。而对于百夜优一郎如此冲动的行事，他的队友也没有任何不满，而是采取了肯定和支持的态度，始终守护着百夜优一郎。
这支小队的行动和队形虽然在他看来漏洞百出，但是不可否认，他们彼此信任着对方，是最为可靠的队友、同伴和家人。
所以在发现这一点的时候，白沉就干脆地放弃了身体的控制权。米迦尔什么都没有，他唯一的家人只剩下了小优，所以他才能说出‘抛下一切’这种话，可对于百夜优一郎来说，除了米迦尔之外，他还有新的同伴和家人，抛下一切也就意味着对新的同伴见死不救。已经独自逃跑过一次的他，还能再一次抛弃家人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同样的两个人，在分开的时间里，一个人饱受折磨，孤立无援，仅凭着心底唯一的‘信念’而活。
而另一个人，遇到同伴，互相扶持，就算拥有痛苦艰辛的日子，可也不乏温馨宁静的时光。
比起百夜优一郎，米迦尔活得太过痛苦，可白沉却并不会可怜这样的米迦尔，这个世界上比米迦尔还要可怜的人太多了，如果不想永远都是一个可怜的人，唯有用自己的双手去改变。
白沉对米迦尔说过，太过沉溺于自身的欲/望之中，注定会一败涂地。白沉从不否认过深的执念，因为执念才是驱使人们活在这世上的意义，可当完全被执念吞噬的时候，人类的思想也就消失了，无法被思想驾驭的执念，终有一天会迎来毁灭。
白沉并没有料错百夜优一郎的反应，对于米迦尔想要一起逃跑的提议，百夜优一郎犹豫不决，“可……现在不是逃跑的时候……”
小优的回答让米迦尔大受打击，他的内心也产生了一定的动摇，难道就像另一个他说的那样……小优根本不想和他一起离开吗？
不！米迦尔摇了摇头，想把如此消极的念头甩出脑袋，不是这样的！小优只是被那群丑陋的人类欺骗了，因为小优太过善良了，所以才会被人类欺骗，人类往往总是会装成你的朋友，可其实他们贪/婪成性……
“别犹豫了！”米迦尔知道一时还无法让小优的观念转变，所以他打算强行带小优离开战场。
“不行呦~”费里德看出了米迦尔的打算，他拦在了米迦尔的身前，轻笑着开口道：“虽然我说了把百夜优一郎交给你，但是~我不能让你们两个一起逃跑呢~”
居然在这种时候！米迦尔总算体会到了和白沉一样的心情，他虽然对费里德恨得咬牙切齿，但他不是白痴，他装作不知道费里德在说些什么的样子，“我只是想把小优带到安全的地方，如果不放心，你可以让其他的吸血鬼跟着我们。”
米迦尔也有自己的算盘，他观察过战局了，克罗里和另外两个贵族正玩得开心，估计不会插/手这件事，拉库斯和西奈他们也被帝鬼军牵制住了，无法轻易脱身，至于费里德……作为总指挥，他不可能抛下这里不管。剩下的吸血鬼大多实力都不强，就算跟着他和小优，他们两人联手也能轻易解决。
米迦尔的想法虽然很好，可他显然低估了费里德不按正常人行径做事的思维，“那我就和你们两个一起离开吧~我可以保护米迦君呦~”
这个家伙！米迦尔虽然心里焦急，可他还是尽量在想办法，以他的实力，不可能打赢费里德，难道……真的到此为止了吗？
不甘心……如果他拥有更强的力量……比费里德还要强的话……是不是就能保护小优……保护所有的家人……
就在米迦尔绞尽脑汁的时候，百夜优一郎已经对费里德怒目相视了，他冲动地挥剑冲向了费里德，“你这个混蛋！是不是你把米迦变成了吸血鬼？！”
“啊啦啦~”果然是年轻气盛的小鬼，这么快就上当了，费里德像是在逗小猫玩一样，轻松地就躲开了所有的攻击，并以一副无奈地口吻道：“这可不能怪我，米迦君，我虽然说了不会对百夜优一郎动手，可如果他对我动手的话，我也只能反击了，不是吗？”
费里德的这句话就像压断米迦尔最后一根神经的稻草，他立刻冲上去，挡在了小优的身前，“我说过，如果你敢对小优下手，我会杀了你！”
虽然有了米迦尔的帮忙，可即便两人联手，依旧不是费里德的对手，很快米迦尔就被打飞，而费里德则是掐住了百夜优一郎的脖子，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真是令人迫不及待呢，就让我尝尝被米迦君惦记的人拥有怎样美味的鲜血吧~”费里德露/出了自己的尖牙，并对准了百夜优一郎的脖子。
这一幕让米迦尔彻底崩溃了，在他的眼前，世界仿佛褪去了所有的色彩，周围的声音逐渐离他远去，他的耳边只有小优痛苦的呻/吟声不断回荡……
为什么……米迦尔麻木地看向了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为什么……他的剑会被打飞……为什么……就算握紧拳头，也无法保护任何人……
眼泪从一边的眼眶无声的滑落……他又要……再一次失去家人了吗……失去自己仅剩的家人……如果连小优也不在了……他活下去的意义……又是什么？
他想要救小优……不论付出任何代价……都想要救小优……哪怕是把灵魂出卖给恶魔，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交换……
【想要力量吗？】白沉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他再一次把米迦尔拉入了意识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时间是静止的，所以不用担心费里德会对小优做些什么。
“想。”米迦尔不假思索地回答，他知道这是另一个他，也知道……另一个他远比他拥有更强的力量，“或许……你是对的，我太弱小了，从一开始就救不了小优。”
【就算付出任何代价？】
“是的。”米迦尔的眼神坚定无比，明明知道自己即将消亡，可米迦尔的眼神中却没有恐惧，提起小优的时候，那张俊美的脸上扬起了变成吸血鬼后从未再有过的温柔笑容，“只要能保护小优……那就足够了……”
【你的愿望……我确实听到了，那么契约就此达成……】
果然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人可以为了另一个人舍弃自身拥有的一切？就算是生命也甘之如饴？既不是亲人，也没有任何利益关系，只是纯粹的……因为结下了所谓‘家人’的牵绊，就能付出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明明也曾身为人类……可越是活得长久，他越是无法理解所谓的人类……
不过虽然是愚蠢至极的选择，但却并不令人觉得讨厌。不论是生，还是死，最后都选择了遵从自己内心的执念而活，或许……这也是一种幸福。
米迦尔终于缓缓闭上了双眼，痛苦也好，悲伤也好，一切的一切……终于永远的离开了他……
眼泪渐渐干涸，当双眼再一次睁开的时候，另一边的眼角留下了红色的血泪，像是在哀悼和宣告着某种未知的开始，契约终于全部完成了……
尤里和西泽一直在关注白沉这边的战斗，发现他们的大人被打飞之后，他们立刻赶到了白沉的身边。
“米迦尔大人……你没事吗？”
“米迦尔大人！”虽然现在控制身体的不是真正的米迦尔大人，但如果身体受损了，对于米迦尔大人来说也有影响。
“你们先退下。”白沉站起了身，过于精致和圣洁的脸庞和猩红的血泪，交织出了不详又诡异的气息。尤里和西泽被这样的画面所震慑，心中充满着狂喜的退了下去，米迦尔大人终于又回来了！
费里德也发现了白沉的变化，毕竟他的注意力可是一直集中在白沉身上。
“感谢你，费里德。”白沉从地上捡起了掉落的佩剑，他轻描淡写地挥出了四剑，因为速度过快的关系，看在他人的眼里，就仿佛他只挥出了一剑。
“所以我提醒你了，不躲开的话，真的会死。”话音刚落，以白沉脚下的原点为中心，地面迅速形成了四道巨大的鸿沟，直接朝费里德袭去，巨大的破坏力甚至让地面开始塌陷，在白沉周围作战的人都感到了阵阵的摇晃。
好快！以及这个威力……明显已经超出了普通吸血鬼的范畴！费里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就像米迦君所说的一样，如果不躲开，就算有始祖的恢复能力也够呛。
呵，米迦君总算是又变回来了吗？这样才有趣，费里德立刻扔掉了手中的百夜优一郎，往空中一跃，还好他躲得快，因为在白沉的斩击下，他刚刚所在的区域已经形成了巨大的深坑。
“米迦……？这是……”百夜优一郎震惊不已，米迦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强了？明明刚刚还对费里德束手无策。
倒是费里德一脸笑容地走向了白沉，“别生气嘛~我也是想让你早点回来，毕竟等下‘那个’作战计划还需要你~不是吗？”
“我明白。”白沉也在脸上扬起了温柔的笑容，就好像他和费里德的关系非常亲切一样，“所以我刚刚才提醒你了，如果是偷袭，就算不会死，你恐怕也会重伤。”
“哇~真是可怕~小米迦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居然长成了那么可怕的孩子呢。”费里德故作夸张地感叹，“我对你的秘密很感兴趣，不知道回去之后能不能和我分享呢？”
“当然，不过不是免费的。”白沉把视线移向了另一边还在戏/弄帝鬼军的克罗里几人身上，“你知道我的规矩，不是吗？”
费里德微怔，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白沉的意思，有时候他觉得人太聪明了也不好。可怜的克罗里，为了他的计划，只能牺牲那家伙身上的血液了。不过这样看来……米迦尔刚刚那可怕的力量是通过不断吸/食同类血液得到的吗？
费里德在想什么，白沉大致猜得到，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被费里德获取也无所谓，他的目标只有获取更多的血液、找到哈迪斯以及破坏世界的规则。
白沉刚刚那么大的动静，克罗里自然也感受到了，现在白沉和费里德两人都看向他，他也就扔掉了手中戏耍的人类，主动朝两人走去，“怎么？需要我帮忙吗？”
居然自己送上门来，这就不能怪他了，费里德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没错，米迦君有件事想要麻烦你呢。”
“？”克罗里表情有些疑惑地看向了费里德身边的金发少年，虽然他的府邸不在地下都市，但是他听说过不少米迦尔的传闻。诸如女王的红人，新政的缔造者等等。
老实说，他对米迦尔还挺感兴趣的，尤其是见识过对方刚刚的实力之后，能够使出这种程度的力量，几乎已经快和他们这些贵族持平了。
“抱歉了，克罗里。”白沉也懒得解释，反正费里德是克罗里的上司，上司都发话说没问题了，他也不用担心克罗里会事后找他算账。他直接拽过了克罗里的衣领，在对方措手不及的眼神下，咬向了对方的脖子。
这个举动让所有的人都震惊了？什么情况？吸血鬼居然吸吸血鬼的血液？而且其中一个被吸/血的还是吸血鬼贵族？
百夜优一郎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怎么回事……为什么米迦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难道……现在控制身体的是米迦说的另一个人？
不仅是人类，就连克罗里的侍从都怔住了，不过她们马上就回过了神。
“你这家伙居然敢擅自吸克罗里大人的鲜血！”克罗里的侍从之一，拥有傲人身材的金发美女——冯斯克鲁德愤怒地拔出了佩剑，虽然是克罗里的侍从，但她本人的身份也不低，是吸血鬼的第十七位始祖。
“没错！”琪丝也出声附和，看上去像紫发萝莉的她也是克罗里的侍从之一，且也是第十七始祖之一。
两位贵族美女除了愤怒之外，还对白沉这样的行为嫉妒不已！如果可以，她们也想要得到克罗里大人的血液！这可是尊贵的克罗里大人的血液啊！是的，就和白沉的那群脑残粉一样，这两位美女也是克罗里的脑残粉。
“不要出手。”克罗里就像完全不介意自己被吸血，甚至还非常大方的拉开了自己的衣领，这让冯和琪丝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克罗里大人居然如此纵容那个卑微的吸血鬼！明明连贵族都不是！冯和琪丝虽然看白沉非常不顺眼，但碍于克罗里大人的命令，他们还是偃旗息鼓了。
克罗里倒并非是两个侍从想得那样，他只是对敢于直接咬他脖子的白沉充满了兴趣，以及……既然是费里德把他叫过来的，想必两人之间是有什么交易，好歹费里德也是他的上司，这个时候对白沉出手的话，费里德应该会相当头疼，虽然那样也不错，但还是看看这个家伙想做些什么更有趣。
克罗里和站在一边看戏的费里德交换了一个眼神，克罗里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了几分，果然……跟着费里德永远也不会觉得无聊。
红莲没有错过这个机会，身为指挥官，无论何时他的头脑都非常清醒，他用手势指示着手下赶紧撤退。
现在四个贵族都留在米迦尔的身边，缺少了这些战力，他们的压力骤减了不少，可以趁机撤退。
贵族的感官非常敏/锐，费里德和克罗里立刻就意识到人类想逃跑，费里德还是站着没动，克罗里倒是象征性的开口道：“冯，琪丝……”
“是的，大人。”两人虽然不想立刻克罗里的身边，但大人的命令无法违背。
“大家赶快！”红莲并没有第一个先逃，而是留下来为自己的士兵们断后，百夜优一郎也没有离开，可是说自从白沉吸食克罗里的鲜血之后，他就一直难以置信地傻站在原地。
克罗里的反应虽然快，但依旧没有快过白沉，他虽然在吸血，可也一直没有忘记留意这些人类军队，这可是他等下用来谈判的筹码，怎么可能轻易让这些人离开。
喝下最后一口鲜血，白沉划破了掌心，让剑柄上的藤蔓疯狂地吸食他刚刚获取的血液。
“谢谢你，克罗里。”白沉一边说，一边朝想要逃跑的人类挥出了一剑。
“不用客气。”克罗里笑得非常爽朗，露出的尖牙甚至让他看上去有几分天真和可爱，但白沉知道不能小看这个男人，刚刚在吸/血的时候，这个男人看似大方，其实暗地里一直在戒备他，就算是贵族，被吸食太多的血液也会变得虚弱，所以白沉相当有分寸，他有预感，如果他真的恬不知耻地吸食太多，克罗里会毫不犹豫地攻击他。
而且克罗里自始至终没有问他吸血的理由，想必已经是从费里德的表情和语言中推测出了答案，看似不拘小节，可其实有着近乎野兽般恐怖的直觉和敏锐，这是个笑容中隐藏着实力和手段的可怕吸血鬼。
白沉挥出的那一剑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带来巨大的破坏力，甚至可以说毫无任何威力，简直和小孩子玩过家家酒没有任何区别，亏冯和琪丝还特意避开了剑所挥舞的方向，哪怕她们嘴上不承认，但心里却明白，之前的那四剑，威力已经可以和一般贵族媲美了，所以这次看到什么都没发生，她们都有些火大。
“搞什么啊！”冯不满地蹙眉。
“害这些人类都跑了。”琪丝的火气也非常大。
“抱歉。”白沉朝两人轻勾起了嘴角，“不过不用担心，他们是无法离开这里的。”
话音刚落，剑身上突然出现无数翩翩飞舞的红色蝴蝶，它们前仆后继地朝那些逃跑的人类们飞去。猩红的蝴蝶充满了不详的气息，就像是用无数的鲜血所铸成一般，可那画面却太过美丽，以至于夺取了所有人的心神。
红莲立刻就感到了不对，这些蝴蝶在迷惑人类的意识！他用拳头揍醒了身边的手下之后，连忙让周围的人效仿。
可清醒的人毕竟是少数，而且这个方法也发现得太晚了，凡是被蝴蝶沾身的人，都浑身无力地倒了下去。
没有鲜血，没有战斗，没有惨叫，没有痛苦，所有的人都仿佛安静地睡着了，明明是一边倒的屠/杀，却给人一种极致的美感，而在这样的美丽之中，衍生出的又是极致的绝望。
“真厉害，那是什么？”克罗里发自内心称赞，不愧是被女王看中的家伙，果然有两把刷子。
“用你的血液做成的蝴蝶。”白沉也没隐瞒，“吸收的血液越强，蝴蝶的能力就越强。”
“我的血液吗？”克罗里的眼中充满了好奇，“真是有趣的能力。”
“你们两个是不是把我给忘了？”费里德出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米迦君~你骗了我呢，明明之前还告诉我这些蝴蝶只能用来侦查情报。”
“我并没有骗你。”白沉半真半假地说道：“我可以转化血液里的力量，不同贵族的血液，可以赋予这些蝴蝶不同的力量，在没有吸食克罗里的鲜血之前，这些蝴蝶确实还没有这样的能力。”
“是吗？”费里德并没有完全相信白沉说的话，但他也没有深究，而是意味深长地看向了白沉，“那……女王的血液拥有怎样的力量呢？”
“秘密。”白沉轻轻笑了起来，他示意尤里和西泽停止对人类的围/剿，让他们先回到了自己身边。
“要我撤回部队吗？”费里德看出了白沉的用意。
“恩，因为我想了一个好办法可以拯救小优。”白沉就像不谙世事的少年，天真又温柔地笑了起来。
就算是换了一个人格，依旧对百夜优一郎如此执着吗？费里德一边思考，一边撤回了拉库斯和西奈他们的部队。
“米迦……你真的是米迦吗？”百夜优一郎并没有在蝴蝶的攻击下失去意识，因为白沉特意让蝴蝶避开了他。
红莲和他小组的队员，以及百夜优一郎的队员也是一样，除了这些人，大部分的人类全都倒下了。
“我是啊。”白沉微微一笑，他的视线掠过了百夜优一郎，停留在了红莲的身上，“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这些倒下的人类并没有死亡，如果你愿意把小优还给我，我就解除蝴蝶的能力，让你们所有人都安全离开。”
什么？！不仅是红莲他们，就连费里德和克罗里他们也有些意外，不过两人本来就打算看戏，所以并没有阻止白沉这次的谈判。
这样说来也很有趣呢，人类究竟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白沉继续加了把火，“很简单的选择题，牺牲一个人，就能拯救剩下的所有人，更何况，也不是所谓的牺牲，我是小优的家人，我不会伤害小优，就算和我离开，小优也能平安地生活下去，不是吗？”
“选择吧，人类，是牺牲一个人，还是牺牲所有人……”白沉的嘴角不断上扬，“我期待着你的答案，红莲……”
克罗里的出现让场上的局势变成了一边倒的情况，加上克罗里身边的两位美女贵族，吸血鬼这边的贵族人数高达四位，不管怎么想，人类这点兵力都没有取胜的机会。
红莲作为总指挥官，当机立断地下令道：“可恶，消灭带头的浪费了太多时间，结束了，全员撤退！放弃新宿！”
“什么？”百夜优一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给我等等啊……我的家人还在那边……米迦……”
“那等着大家在这里被吸血鬼杀光吗？”红莲看向了百夜优一郎。
“……”百夜优一郎说不出任何话来，他知道红莲说的都对，但是……米迦就在眼前，他好不容易才见到自己的家人……可恶！
和百夜优一郎一个小队的成员纷纷安慰着他，队长柊筱娅轻拍着百夜优一郎的肩膀，担忧地开口道：“优，现在还是……”
百夜优一郎的小队虽然还在犹豫不决，但其他的队伍都忠实地执行起了红莲的命令，大家互相传令道：“撤退了！保持阵型！向新宿城墙内撤退！”
“啊拉~不会让你们逃走的呦~”费里德的心情相当不错，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第一个盯上的就是百夜优一郎，虽然之前答应了把百夜优一郎留给米迦尔，可他现在的行动却完全违背了自己刚刚的承诺。
面对费里德的攻击，百夜优一郎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的反射神经救了他一命，总算是堪堪避开了这一击。
“好快，不过还是太嫩了。”费里德游刃有余地戏耍着百夜优一郎，红莲见状，立刻赶去支援，其他帝鬼军的成员则是都被克罗里手下的吸血鬼牵制住了。
红莲本来就不是费里德的对手，更何况他还身受重伤，费里德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一个拳头就把红莲打飞了。
“就算是狮子，身受重伤的话，他的剑也会变得迟钝呢~”
“红莲！”百夜优一郎担忧地大叫，可很快他就自顾不暇了，失去了红莲的保护，他就宛如待/宰的羔羊，在费里德的面前不堪一击。
“接下来，就从你开始品尝吧~”明知这句话会激怒米迦尔，可费里德还是那么说了，或者说……他本来就是故意的。
费里德微眯起了那双猩红色的眸子，嘴角更是扬起了傲慢和邪气的弧度，就在他用手搭上百夜优一郎的肩膀时，一道凛冽的剑气斩断了他的右臂。
米迦尔愤怒地出手了，他的双眼一片血红，居然敢对他的家人出手……可恶……
“啊哈~”被斩断了手臂的费里德丝毫没有生气，他轻描淡写地接住了自己断掉的手臂，并它接了回去，贵族的复原能力远超普通的吸血鬼，少了一只手臂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问题。
“别这么生气嘛~我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费里德的语气依旧轻佻，“不过如果是另一个米迦君在这里的话，我恐怕没有那么轻易就能得手~”
“你！”米迦尔虽然愤怒，可他也知道费里德说的是事实，尤里和西泽虽然是他的下属，可这些人根本不听他现在的号令，只有另一个他才能调用！
“小优，我们逃跑吧！”米迦尔知道再拖延下去对他非常不利，所以他直接来到了百夜优一郎的身边，急切又诚恳地开口道：“抛下一切，和我逃跑吧，就我们两个人！”
白沉听到这句话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契约结成之前，他就告诉过米迦尔就算逃跑了又能怎么样？他们一个是吸血鬼，一个是人类，注定无法长久的在一起，哪怕是家人，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存在矛盾，而且作为炽天使计划的当事人，吸血鬼和人类怎么可能放过这两人？
更何况，和一无所有的米迦尔比起来，百夜优一郎在人类这边交了相当多的朋友，不，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新的家人。
在百夜优一郎所在的队伍冲向米迦尔的时候，百夜优一郎几乎是不顾一切的冲在了最前面，没有犹豫，没有迷茫，如果不是完全信任自己的队友，是无法把后背交付给同伴的。而对于百夜优一郎如此冲动的行事，他的队友也没有任何不满，而是采取了肯定和支持的态度，始终守护着百夜优一郎。
这支小队的行动和队形虽然在他看来漏洞百出，但是不可否认，他们彼此信任着对方，是最为可靠的队友、同伴和家人。
所以在发现这一点的时候，白沉就干脆地放弃了身体的控制权。米迦尔什么都没有，他唯一的家人只剩下了小优，所以他才能说出‘抛下一切’这种话，可对于百夜优一郎来说，除了米迦尔之外，他还有新的同伴和家人，抛下一切也就意味着对新的同伴见死不救。已经独自逃跑过一次的他，还能再一次抛弃家人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同样的两个人，在分开的时间里，一个人饱受折磨，孤立无援，仅凭着心底唯一的‘信念’而活。
而另一个人，遇到同伴，互相扶持，就算拥有痛苦艰辛的日子，可也不乏温馨宁静的时光。
比起百夜优一郎，米迦尔活得太过痛苦，可白沉却并不会可怜这样的米迦尔，这个世界上比米迦尔还要可怜的人太多了，如果不想永远都是一个可怜的人，唯有用自己的双手去改变。
白沉对米迦尔说过，太过沉溺于自身的欲/望之中，注定会一败涂地。白沉从不否认过深的执念，因为执念才是驱使人们活在这世上的意义，可当完全被执念吞噬的时候，人类的思想也就消失了，无法被思想驾驭的执念，终有一天会迎来毁灭。
白沉并没有料错百夜优一郎的反应，对于米迦尔想要一起逃跑的提议，百夜优一郎犹豫不决，“可……现在不是逃跑的时候……”
小优的回答让米迦尔大受打击，他的内心也产生了一定的动摇，难道就像另一个他说的那样……小优根本不想和他一起离开吗？
不！米迦尔摇了摇头，想把如此消极的念头甩出脑袋，不是这样的！小优只是被那群丑陋的人类欺骗了，因为小优太过善良了，所以才会被人类欺骗，人类往往总是会装成你的朋友，可其实他们贪/婪成性……
“别犹豫了！”米迦尔知道一时还无法让小优的观念转变，所以他打算强行带小优离开战场。
“不行呦~”费里德看出了米迦尔的打算，他拦在了米迦尔的身前，轻笑着开口道：“虽然我说了把百夜优一郎交给你，但是~我不能让你们两个一起逃跑呢~”
居然在这种时候！米迦尔总算体会到了和白沉一样的心情，他虽然对费里德恨得咬牙切齿，但他不是白痴，他装作不知道费里德在说些什么的样子，“我只是想把小优带到安全的地方，如果不放心，你可以让其他的吸血鬼跟着我们。”
米迦尔也有自己的算盘，他观察过战局了，克罗里和另外两个贵族正玩得开心，估计不会插/手这件事，拉库斯和西奈他们也被帝鬼军牵制住了，无法轻易脱身，至于费里德……作为总指挥，他不可能抛下这里不管。剩下的吸血鬼大多实力都不强，就算跟着他和小优，他们两人联手也能轻易解决。
米迦尔的想法虽然很好，可他显然低估了费里德不按正常人行径做事的思维，“那我就和你们两个一起离开吧~我可以保护米迦君呦~”
这个家伙！米迦尔虽然心里焦急，可他还是尽量在想办法，以他的实力，不可能打赢费里德，难道……真的到此为止了吗？
不甘心……如果他拥有更强的力量……比费里德还要强的话……是不是就能保护小优……保护所有的家人……
就在米迦尔绞尽脑汁的时候，百夜优一郎已经对费里德怒目相视了，他冲动地挥剑冲向了费里德，“你这个混蛋！是不是你把米迦变成了吸血鬼？！”
“啊啦啦~”果然是年轻气盛的小鬼，这么快就上当了，费里德像是在逗小猫玩一样，轻松地就躲开了所有的攻击，并以一副无奈地口吻道：“这可不能怪我，米迦君，我虽然说了不会对百夜优一郎动手，可如果他对我动手的话，我也只能反击了，不是吗？”
费里德的这句话就像压断米迦尔最后一根神经的稻草，他立刻冲上去，挡在了小优的身前，“我说过，如果你敢对小优下手，我会杀了你！”
虽然有了米迦尔的帮忙，可即便两人联手，依旧不是费里德的对手，很快米迦尔就被打飞，而费里德则是掐住了百夜优一郎的脖子，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真是令人迫不及待呢，就让我尝尝被米迦君惦记的人拥有怎样美味的鲜血吧~”费里德露/出了自己的尖牙，并对准了百夜优一郎的脖子。
这一幕让米迦尔彻底崩溃了，在他的眼前，世界仿佛褪去了所有的色彩，周围的声音逐渐离他远去，他的耳边只有小优痛苦的呻/吟声不断回荡……
为什么……米迦尔麻木地看向了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为什么……他的剑会被打飞……为什么……就算握紧拳头，也无法保护任何人……
眼泪从一边的眼眶无声的滑落……他又要……再一次失去家人了吗……失去自己仅剩的家人……如果连小优也不在了……他活下去的意义……又是什么？
他想要救小优……不论付出任何代价……都想要救小优……哪怕是把灵魂出卖给恶魔，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交换……
【想要力量吗？】白沉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他再一次把米迦尔拉入了意识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时间是静止的，所以不用担心费里德会对小优做些什么。
“想。”米迦尔不假思索地回答，他知道这是另一个他，也知道……另一个他远比他拥有更强的力量，“或许……你是对的，我太弱小了，从一开始就救不了小优。”
【就算付出任何代价？】
“是的。”米迦尔的眼神坚定无比，明明知道自己即将消亡，可米迦尔的眼神中却没有恐惧，提起小优的时候，那张俊美的脸上扬起了变成吸血鬼后从未再有过的温柔笑容，“只要能保护小优……那就足够了……”
【你的愿望……我确实听到了，那么契约就此达成……】
果然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人可以为了另一个人舍弃自身拥有的一切？就算是生命也甘之如饴？既不是亲人，也没有任何利益关系，只是纯粹的……因为结下了所谓‘家人’的牵绊，就能付出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明明也曾身为人类……可越是活得长久，他越是无法理解所谓的人类……
不过虽然是愚蠢至极的选择，但却并不令人觉得讨厌。不论是生，还是死，最后都选择了遵从自己内心的执念而活，或许……这也是一种幸福。
米迦尔终于缓缓闭上了双眼，痛苦也好，悲伤也好，一切的一切……终于永远的离开了他……
眼泪渐渐干涸，当双眼再一次睁开的时候，另一边的眼角留下了红色的血泪，像是在哀悼和宣告着某种未知的开始，契约终于全部完成了……
尤里和西泽一直在关注白沉这边的战斗，发现他们的大人被打飞之后，他们立刻赶到了白沉的身边。
“米迦尔大人……你没事吗？”
“米迦尔大人！”虽然现在控制身体的不是真正的米迦尔大人，但如果身体受损了，对于米迦尔大人来说也有影响。
“你们先退下。”白沉站起了身，过于精致和圣洁的脸庞和猩红的血泪，交织出了不详又诡异的气息。尤里和西泽被这样的画面所震慑，心中充满着狂喜的退了下去，米迦尔大人终于又回来了！
费里德也发现了白沉的变化，毕竟他的注意力可是一直集中在白沉身上。
“感谢你，费里德。”白沉从地上捡起了掉落的佩剑，他轻描淡写地挥出了四剑，因为速度过快的关系，看在他人的眼里，就仿佛他只挥出了一剑。
“所以我提醒你了，不躲开的话，真的会死。”话音刚落，以白沉脚下的原点为中心，地面迅速形成了四道巨大的鸿沟，直接朝费里德袭去，巨大的破坏力甚至让地面开始塌陷，在白沉周围作战的人都感到了阵阵的摇晃。
好快！以及这个威力……明显已经超出了普通吸血鬼的范畴！费里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就像米迦君所说的一样，如果不躲开，就算有始祖的恢复能力也够呛。
呵，米迦君总算是又变回来了吗？这样才有趣，费里德立刻扔掉了手中的百夜优一郎，往空中一跃，还好他躲得快，因为在白沉的斩击下，他刚刚所在的区域已经形成了巨大的深坑。
“米迦……？这是……”百夜优一郎震惊不已，米迦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强了？明明刚刚还对费里德束手无策。
倒是费里德一脸笑容地走向了白沉，“别生气嘛~我也是想让你早点回来，毕竟等下‘那个’作战计划还需要你~不是吗？”
“我明白。”白沉也在脸上扬起了温柔的笑容，就好像他和费里德的关系非常亲切一样，“所以我刚刚才提醒你了，如果是偷袭，就算不会死，你恐怕也会重伤。”
“哇~真是可怕~小米迦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居然长成了那么可怕的孩子呢。”费里德故作夸张地感叹，“我对你的秘密很感兴趣，不知道回去之后能不能和我分享呢？”
“当然，不过不是免费的。”白沉把视线移向了另一边还在戏/弄帝鬼军的克罗里几人身上，“你知道我的规矩，不是吗？”
费里德微怔，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白沉的意思，有时候他觉得人太聪明了也不好。可怜的克罗里，为了他的计划，只能牺牲那家伙身上的血液了。不过这样看来……米迦尔刚刚那可怕的力量是通过不断吸/食同类血液得到的吗？
费里德在想什么，白沉大致猜得到，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被费里德获取也无所谓，他的目标只有获取更多的血液、找到哈迪斯以及破坏世界的规则。
白沉刚刚那么大的动静，克罗里自然也感受到了，现在白沉和费里德两人都看向他，他也就扔掉了手中戏耍的人类，主动朝两人走去，“怎么？需要我帮忙吗？”
居然自己送上门来，这就不能怪他了，费里德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没错，米迦君有件事想要麻烦你呢。”
“？”克罗里表情有些疑惑地看向了费里德身边的金发少年，虽然他的府邸不在地下都市，但是他听说过不少米迦尔的传闻。诸如女王的红人，新政的缔造者等等。
老实说，他对米迦尔还挺感兴趣的，尤其是见识过对方刚刚的实力之后，能够使出这种程度的力量，几乎已经快和他们这些贵族持平了。
“抱歉了，克罗里。”白沉也懒得解释，反正费里德是克罗里的上司，上司都发话说没问题了，他也不用担心克罗里会事后找他算账。他直接拽过了克罗里的衣领，在对方措手不及的眼神下，咬向了对方的脖子。
这个举动让所有的人都震惊了？什么情况？吸血鬼居然吸吸血鬼的血液？而且其中一个被吸/血的还是吸血鬼贵族？
百夜优一郎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怎么回事……为什么米迦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难道……现在控制身体的是米迦说的另一个人？
不仅是人类，就连克罗里的侍从都怔住了，不过她们马上就回过了神。
“你这家伙居然敢擅自吸克罗里大人的鲜血！”克罗里的侍从之一，拥有傲人身材的金发美女——冯斯克鲁德愤怒地拔出了佩剑，虽然是克罗里的侍从，但她本人的身份也不低，是吸血鬼的第十七位始祖。
“没错！”琪丝也出声附和，看上去像紫发萝莉的她也是克罗里的侍从之一，且也是第十七始祖之一。
两位贵族美女除了愤怒之外，还对白沉这样的行为嫉妒不已！如果可以，她们也想要得到克罗里大人的血液！这可是尊贵的克罗里大人的血液啊！是的，就和白沉的那群脑残粉一样，这两位美女也是克罗里的脑残粉。
“不要出手。”克罗里就像完全不介意自己被吸血，甚至还非常大方的拉开了自己的衣领，这让冯和琪丝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克罗里大人居然如此纵容那个卑微的吸血鬼！明明连贵族都不是！冯和琪丝虽然看白沉非常不顺眼，但碍于克罗里大人的命令，他们还是偃旗息鼓了。
克罗里倒并非是两个侍从想得那样，他只是对敢于直接咬他脖子的白沉充满了兴趣，以及……既然是费里德把他叫过来的，想必两人之间是有什么交易，好歹费里德也是他的上司，这个时候对白沉出手的话，费里德应该会相当头疼，虽然那样也不错，但还是看看这个家伙想做些什么更有趣。
克罗里和站在一边看戏的费里德交换了一个眼神，克罗里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了几分，果然……跟着费里德永远也不会觉得无聊。
红莲没有错过这个机会，身为指挥官，无论何时他的头脑都非常清醒，他用手势指示着手下赶紧撤退。
现在四个贵族都留在米迦尔的身边，缺少了这些战力，他们的压力骤减了不少，可以趁机撤退。
贵族的感官非常敏/锐，费里德和克罗里立刻就意识到人类想逃跑，费里德还是站着没动，克罗里倒是象征性的开口道：“冯，琪丝……”
“是的，大人。”两人虽然不想立刻克罗里的身边，但大人的命令无法违背。
“大家赶快！”红莲并没有第一个先逃，而是留下来为自己的士兵们断后，百夜优一郎也没有离开，可是说自从白沉吸食克罗里的鲜血之后，他就一直难以置信地傻站在原地。
克罗里的反应虽然快，但依旧没有快过白沉，他虽然在吸血，可也一直没有忘记留意这些人类军队，这可是他等下用来谈判的筹码，怎么可能轻易让这些人离开。
喝下最后一口鲜血，白沉划破了掌心，让剑柄上的藤蔓疯狂地吸食他刚刚获取的血液。
“谢谢你，克罗里。”白沉一边说，一边朝想要逃跑的人类挥出了一剑。
“不用客气。”克罗里笑得非常爽朗，露出的尖牙甚至让他看上去有几分天真和可爱，但白沉知道不能小看这个男人，刚刚在吸/血的时候，这个男人看似大方，其实暗地里一直在戒备他，就算是贵族，被吸食太多的血液也会变得虚弱，所以白沉相当有分寸，他有预感，如果他真的恬不知耻地吸食太多，克罗里会毫不犹豫地攻击他。
而且克罗里自始至终没有问他吸血的理由，想必已经是从费里德的表情和语言中推测出了答案，看似不拘小节，可其实有着近乎野兽般恐怖的直觉和敏锐，这是个笑容中隐藏着实力和手段的可怕吸血鬼。
白沉挥出的那一剑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带来巨大的破坏力，甚至可以说毫无任何威力，简直和小孩子玩过家家酒没有任何区别，亏冯和琪丝还特意避开了剑所挥舞的方向，哪怕她们嘴上不承认，但心里却明白，之前的那四剑，威力已经可以和一般贵族媲美了，所以这次看到什么都没发生，她们都有些火大。
“搞什么啊！”冯不满地蹙眉。
“害这些人类都跑了。”琪丝的火气也非常大。
“抱歉。”白沉朝两人轻勾起了嘴角，“不过不用担心，他们是无法离开这里的。”
话音刚落，剑身上突然出现无数翩翩飞舞的红色蝴蝶，它们前仆后继地朝那些逃跑的人类们飞去。猩红的蝴蝶充满了不详的气息，就像是用无数的鲜血所铸成一般，可那画面却太过美丽，以至于夺取了所有人的心神。
红莲立刻就感到了不对，这些蝴蝶在迷惑人类的意识！他用拳头揍醒了身边的手下之后，连忙让周围的人效仿。
可清醒的人毕竟是少数，而且这个方法也发现得太晚了，凡是被蝴蝶沾身的人，都浑身无力地倒了下去。
没有鲜血，没有战斗，没有惨叫，没有痛苦，所有的人都仿佛安静地睡着了，明明是一边倒的屠/杀，却给人一种极致的美感，而在这样的美丽之中，衍生出的又是极致的绝望。
“真厉害，那是什么？”克罗里发自内心称赞，不愧是被女王看中的家伙，果然有两把刷子。
“用你的血液做成的蝴蝶。”白沉也没隐瞒，“吸收的血液越强，蝴蝶的能力就越强。”
“我的血液吗？”克罗里的眼中充满了好奇，“真是有趣的能力。”
“你们两个是不是把我给忘了？”费里德出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米迦君~你骗了我呢，明明之前还告诉我这些蝴蝶只能用来侦查情报。”
“我并没有骗你。”白沉半真半假地说道：“我可以转化血液里的力量，不同贵族的血液，可以赋予这些蝴蝶不同的力量，在没有吸食克罗里的鲜血之前，这些蝴蝶确实还没有这样的能力。”
“是吗？”费里德并没有完全相信白沉说的话，但他也没有深究，而是意味深长地看向了白沉，“那……女王的血液拥有怎样的力量呢？”
“秘密。”白沉轻轻笑了起来，他示意尤里和西泽停止对人类的围/剿，让他们先回到了自己身边。
“要我撤回部队吗？”费里德看出了白沉的用意。
“恩，因为我想了一个好办法可以拯救小优。”白沉就像不谙世事的少年，天真又温柔地笑了起来。
就算是换了一个人格，依旧对百夜优一郎如此执着吗？费里德一边思考，一边撤回了拉库斯和西奈他们的部队。
“米迦……你真的是米迦吗？”百夜优一郎并没有在蝴蝶的攻击下失去意识，因为白沉特意让蝴蝶避开了他。
红莲和他小组的队员，以及百夜优一郎的队员也是一样，除了这些人，大部分的人类全都倒下了。
“我是啊。”白沉微微一笑，他的视线掠过了百夜优一郎，停留在了红莲的身上，“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这些倒下的人类并没有死亡，如果你愿意把小优还给我，我就解除蝴蝶的能力，让你们所有人都安全离开。”
什么？！不仅是红莲他们，就连费里德和克罗里他们也有些意外，不过两人本来就打算看戏，所以并没有阻止白沉这次的谈判。
这样说来也很有趣呢，人类究竟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白沉继续加了把火，“很简单的选择题，牺牲一个人，就能拯救剩下的所有人，更何况，也不是所谓的牺牲，我是小优的家人，我不会伤害小优，就算和我离开，小优也能平安地生活下去，不是吗？”
“选择吧，人类，是牺牲一个人，还是牺牲所有人……”白沉的嘴角不断上扬，“我期待着你的答案，红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