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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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全部杀光……人类……全部杀光……”战场上，百夜优一郎彻底暴走了，黑色的物质不断在他身后聚集，像是畸形丑/陋的单翼，又像是张牙舞爪的恶魔，随着他没有意识的行走，拖曳出毁天灭地的气息。
糟糕！红莲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他让周围的军人立刻远离百夜优一郎，但还是有不少人来不及后退，被黑色的物质夺去了生命。
“救命！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天啊！为什么他只攻击人类？”
“难道人/体实验的事情是真的？”
“不要！救命！救救我！”
死亡和绝望不断蔓延，面对吸血鬼的时候，军人们可以拿出勇气与之一战，但面对未知的怪物时，人们内心的恐惧会不断放大……
那是过于纯粹的黑，仿佛可以蒙蔽世间万物的双眼，在冰冷和死寂之中，平等的吞噬着每一个人的生命。不，与其说是吞噬，不如说是同化。
黑暗包容万物，死亡给予平等。
可惜比起平等，人类更畏惧的是死亡。
“啊哈~那究竟是什么怪物？”费里德兴趣盎然地勾起了嘴角，人类果然染/指了炽天使计划吗？他倒是很想知道米迦尔看到这样的小优会是什么表情呢。
费里德把头转向了白沉，接着他有些微怔，他从未看过对方这样的表情，虽然是笑容，但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温柔，蔚蓝的眸子仿佛被映入眼瞳的黑暗所填/满，但却并不会令人感到违和，不如说……对方好像天生就适合这样的颜色，黑暗无法吞噬他，而是他驾驭了这样的黑暗。
“原来是这样……”白沉自嘲地笑了起来，他的眼神始终没有从百夜优一郎的身上移开。
是的，这份黑暗，这份力量，不论过了多么漫长的时间，他永远也不会认错。
死亡和平等，公正和绝望……这就是哈迪斯，但却又并非完整的哈迪斯。
柊暮人本来已经带着小队突破了白沉制造的防线，可后方的混乱让他不得不放弃原本的计划，如果让百夜优一郎继续暴走下去，别说活捉贵族了，恐怕他们也会陷入危机。
那个怪物为什么不攻击吸血鬼？这是所有人类心中的疑问，包括柊暮人在内。
“看来回去之后得好好拷问红莲了。”柊暮人脸上的笑容有些残暴和冷酷，身边的队员们见状都感到了不寒而栗，跟了柊暮人那么久，他们早就知道对方的性格。在柊家没有亲情可言，没有实力的族人会被淘汰，兄弟之间尔虞我诈，每个人都想爬到更高的位置，而柊暮人就是柊家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存在，同时也被称作没有心的冷血怪物。
柊暮人回防的很及时，在他的指挥下，周围的军人们都四散开了，不会轻易被卷入黑暗之中。既然是红莲手下的人捅/出的篓子，自然也要交给红莲解决，柊暮人虽然说是让红莲将功赎罪，可大家都知道，面对这样的怪物，红莲根本是十死无生。
“中佐，我们跟你一起去！”时雨和五士他们对红莲忠心耿耿，自然不会抛弃他。
“哈哈，真是受爱戴呢。”柊深夜虽然是柊家的养子，可他的性格完全不像柊家人，不论是为人还是脾气都太过老好人了，就连长相也是翩翩温柔的俊雅公子。
“我也来帮忙吧。”柊深夜的鬼咒武器是远程攻击类型的，不需要冲在最前线，作为支援是最好不过的人选。
“谢了。”红莲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必须搏命了，如果能制止百夜优一郎那个小鬼，他还有活路，柊暮人既然说了将功赎罪，就必定不会再追究他今天的责任，可一旦他失败了，就算今天他们能顺利逃跑，等待他的也将是柊家严厉的惩罚。
“不用客气，我也不想看到你死在这里。”柊深夜找了一个适合狙/击的位置，把枪架在了肩头。
红莲没有忘记算上百夜优一郎小组的人，不用他命令，柊筱娅他们已经自告奋勇的表示一定要让百夜优一郎恢复清醒。
“中佐，请您事后务必告诉我真相。”柊筱娅不是傻子，可以说大家都猜到了小优的暴走和人/体实验脱不了关系。
“再说吧，小鬼。”红莲没有给予正面的回答。
柊筱娅皱眉，不过眼下的局势，实在不是什么讨价还价的好时机。
没有人比红莲更了解百夜优一郎体内的那个‘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光靠武力是无法取胜的，最重要的是能够接近对方，并用身体接触唤醒对方的意识！
红莲先让五士制造了幻术，再让柊深夜用白虎丸诱/导对方的躲避路线，之后让早就埋伏好的时雨收网，把百夜优一郎困在了陷阱的中心。没错，这是当初用来对付白沉那招的进化版，脚下布满了银线的百夜优一郎根本无法轻易动弹。
这时候就轮到柊筱娅出场了，论起感情的疏远来说，柊筱娅绝对在百夜优一郎的心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如果是柊筱娅的话，说不定能唤回那个臭小子的意识！
“柊筱娅，快抱住优，现在的他肯定还能被唤醒！”红莲放声大喊道。
柊筱娅早就知道了作战计划，她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冒着生命危险抱住了对方的身体，她拼命祈祷道：“啊啊啊啊，求求你恢复正常吧！”
静，死静，仿佛就连空气的流淌声都清晰可闻，柊筱娅的心里七上八下，心脏更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既没有挥剑杀她，也没有恢复意识的征兆……
柊筱娅慢慢抬起了头，紧接着，她的手蓦地松开了一瞬。那是完全被黑暗吞噬的双眸，明明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可仿佛却又有着某种魔力，仅仅只要一眼，就会被完全吸进去似的。
这是真正可以夺人心神的一双眼睛，并非它有多漂亮，而是其中诉说着人类所无法企及的‘神性’。
手……下意识地松开了，柊筱娅的心中升起了连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敬畏之情。
这个人究竟是谁？这个人绝对不是她认识的优！
“抱够了吗？”白沉突然出现在了柊筱娅身后的石堆上，他悠然自得的坐着，脸上的笑容温柔无比，“可以把他还给我吗？”
怎么可能？这个金发的吸血鬼究竟是什么时候到了她身后的？不仅是柊筱娅，就连红莲和所有的帝鬼军们都感到了震惊，居然没有一个人意识到了白沉的出现，这代表了什么？这代表如果白沉刚刚如果想杀了他们的话，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柊筱娅往后倒退了一步，明明眼前的男人笑得那么好看，但她却没来由的一阵发寒。
白沉倒是没什么吃醋的想法，只是个小姑娘而已，根本用不着计较，更何况柊筱娅想/抱的是百夜优一郎，又不是哈迪斯，而且就算柊筱娅是真的想/抱哈迪斯，白沉估计也会一笑置之。
白沉做出了一个轻弹指的手势，虽然没有直接接触柊筱娅，可对方却被她打飞了，红莲等人立刻接住了柊筱娅，糟糕了，优居然完全没有清醒的趋势，现在贸然冲上去太过危险，就看看这个金发的吸血鬼到底想做些什么。
柊暮人显然打得和红莲一个主意，白沉现在离百夜优一郎太近了，如果百夜优一郎继续暴走，那么第一个倒霉的就是白沉，能顺便帮他们解决一个吸血鬼也不错。
克罗里和费里德这时的神经也紧绷了起来，克罗里还问道：“等下如果那个怪物出手了，我们要去救米迦尔吗？”
“谁知道呢~”费里德模棱两可地答道，他的语气有些凉薄，还真是会给他惹麻烦，如果米迦君死在这里，回去之后克鲁鲁一定会找他算账，可他也不想为了米迦君赔上自己的性命，只能见机行事了。
克罗里跟了费里德那么久，自然知道他的性格，听这个回答他就知道该做好准备跑路了，“那等下我怎么办？”
“是死是活你自便吧。”费里德摊了摊手。
“唉？你把我叫来就这下场？我可是损失了两袋鲜血。”克罗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至少免费看了场好戏吧？”费里德轻勾起嘴角，“反正我想/干的事都干完了。”
“嗯？”克罗里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想/干的事？”
“和你无关哦，克罗里君。”
“哈哈，还真是无情呢。”
两人看似在很轻松的聊天，可他们的注意力丝毫没有松懈，始终集中在白沉和百夜优一郎的身上。
然而……之后发生的一切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不仅仅是人类那边，就连费里德他们也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百夜优一郎，不，或者应该说是由黑色物质组成的怪物并没有攻击白沉，他只是安静的注视着对方，黑暗在他的周身不断翻滚，似乎是想要触及白沉，可又在即将笼罩对方的刹那迅速褪去，在众人的眼里看来，就好像‘怪物’对于攻击白沉这件事感到了挣扎。
白沉也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和‘怪物’一样，只是安静地看着对方，然后他轻轻地笑了起来。
“真是凄惨的画面……”白沉伸出手，慢慢抚上了‘怪物’的脸颊，他的手指很冰凉，但‘怪物’眼眶里的黑暗仿佛有了激烈而浓重的变化，然而黑暗终究是黑暗，不论怎样的变化都会被黑暗所吞噬，最终看上去竟是一成不变。
亘古，永恒，不变，还真像是哈迪斯的性格。
“这样……真的值得吗？”仿佛是低喃，又仿佛是叹息，白沉没有期待任何人给他答案，然而听到这句话的刹那，‘怪物’身上的黑暗却仿佛有了某种回应，争先恐后的想要包围住白沉。
围观的众人再次紧张了起来，人类那方是希望怪物干/掉白沉，而费里德他们则是不想白沉死在这里。
然而令众人再次想不到的是就在黑暗即将完全包围白沉之际，黑暗像是在惧怕着什么，再一次有了褪去的趋势，就在这时，白沉开口了，“不需要担心，我是不会死的。”
“你的力量……亦是我的力量……”白沉并不算在说谎，作为冥/后，他确实拥有冥府的部分权力和职能。
话音刚落的下一秒，浓重的黑暗立刻打破了之前犹豫的壁垒，迅速笼罩着白沉，在众人眼中，就好像白沉被黑暗所吞噬了一般。然而，所有人心中所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之前让众人恐惧不已的黑暗，此刻却以某种诡异的姿态，像是在牢牢的保护着白沉一样。
之所以众人会那么想，是因为身处于黑暗之中的白沉不但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而且就好像如鱼得水一般，身上的气息更为强大了。
白沉用双手捧住了‘怪物’的脸，他低下头，注视着对方的眼眸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可仔细一看，又会发现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是……漂亮得过分了。
“谢谢你。”白沉的语气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低/喃，“以及这一切都太不值得了，给你一个忠告吧，不要再继续了，现在还……来得及。”
是的，白沉早就发现了哈迪斯的异常，离得远的时候他还不确定，可当他和哈迪斯对视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哈迪斯还是那个哈迪斯，他不会错认哈迪斯身上的灵魂，但是对方却失去了记忆，只是纯粹的代表了某种力量的规则——死亡。
没有记忆的哈迪斯唯一留下的意识就是完成自己的神职，给予世人带来平等的死亡。白沉并不清楚哈迪斯变成这样的真正原因，但他估计这和哈迪斯与法则做的交易有关。
连他的灵魂都因为破坏规则受损了，又何谈哈迪斯？只是……这个男人就算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依旧凭借本能不愿用黑暗伤害他，所以才会不断用黑暗靠近他，又躲开他。
白沉不知道哈迪斯是不是会永远处于这样的状态，还是到了下一个世界就会恢复，但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坐视不管，毕竟哈迪斯是为了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白沉在‘怪物’的额头印下了一吻，“所以睡吧……我会让你恢复原状的。”
“罪人……全部杀光……人类……全部杀光……”战场上，百夜优一郎彻底暴走了，黑色的物质不断在他身后聚集，像是畸形丑/陋的单翼，又像是张牙舞爪的恶魔，随着他没有意识的行走，拖曳出毁天灭地的气息。
糟糕！红莲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他让周围的军人立刻远离百夜优一郎，但还是有不少人来不及后退，被黑色的物质夺去了生命。
“救命！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天啊！为什么他只攻击人类？”
“难道人/体实验的事情是真的？”
“不要！救命！救救我！”
死亡和绝望不断蔓延，面对吸血鬼的时候，军人们可以拿出勇气与之一战，但面对未知的怪物时，人们内心的恐惧会不断放大……
那是过于纯粹的黑，仿佛可以蒙蔽世间万物的双眼，在冰冷和死寂之中，平等的吞噬着每一个人的生命。不，与其说是吞噬，不如说是同化。
黑暗包容万物，死亡给予平等。
可惜比起平等，人类更畏惧的是死亡。
“啊哈~那究竟是什么怪物？”费里德兴趣盎然地勾起了嘴角，人类果然染/指了炽天使计划吗？他倒是很想知道米迦尔看到这样的小优会是什么表情呢。
费里德把头转向了白沉，接着他有些微怔，他从未看过对方这样的表情，虽然是笑容，但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温柔，蔚蓝的眸子仿佛被映入眼瞳的黑暗所填/满，但却并不会令人感到违和，不如说……对方好像天生就适合这样的颜色，黑暗无法吞噬他，而是他驾驭了这样的黑暗。
“原来是这样……”白沉自嘲地笑了起来，他的眼神始终没有从百夜优一郎的身上移开。
是的，这份黑暗，这份力量，不论过了多么漫长的时间，他永远也不会认错。
死亡和平等，公正和绝望……这就是哈迪斯，但却又并非完整的哈迪斯。
柊暮人本来已经带着小队突破了白沉制造的防线，可后方的混乱让他不得不放弃原本的计划，如果让百夜优一郎继续暴走下去，别说活捉贵族了，恐怕他们也会陷入危机。
那个怪物为什么不攻击吸血鬼？这是所有人类心中的疑问，包括柊暮人在内。
“看来回去之后得好好拷问红莲了。”柊暮人脸上的笑容有些残暴和冷酷，身边的队员们见状都感到了不寒而栗，跟了柊暮人那么久，他们早就知道对方的性格。在柊家没有亲情可言，没有实力的族人会被淘汰，兄弟之间尔虞我诈，每个人都想爬到更高的位置，而柊暮人就是柊家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存在，同时也被称作没有心的冷血怪物。
柊暮人回防的很及时，在他的指挥下，周围的军人们都四散开了，不会轻易被卷入黑暗之中。既然是红莲手下的人捅/出的篓子，自然也要交给红莲解决，柊暮人虽然说是让红莲将功赎罪，可大家都知道，面对这样的怪物，红莲根本是十死无生。
“中佐，我们跟你一起去！”时雨和五士他们对红莲忠心耿耿，自然不会抛弃他。
“哈哈，真是受爱戴呢。”柊深夜虽然是柊家的养子，可他的性格完全不像柊家人，不论是为人还是脾气都太过老好人了，就连长相也是翩翩温柔的俊雅公子。
“我也来帮忙吧。”柊深夜的鬼咒武器是远程攻击类型的，不需要冲在最前线，作为支援是最好不过的人选。
“谢了。”红莲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必须搏命了，如果能制止百夜优一郎那个小鬼，他还有活路，柊暮人既然说了将功赎罪，就必定不会再追究他今天的责任，可一旦他失败了，就算今天他们能顺利逃跑，等待他的也将是柊家严厉的惩罚。
“不用客气，我也不想看到你死在这里。”柊深夜找了一个适合狙/击的位置，把枪架在了肩头。
红莲没有忘记算上百夜优一郎小组的人，不用他命令，柊筱娅他们已经自告奋勇的表示一定要让百夜优一郎恢复清醒。
“中佐，请您事后务必告诉我真相。”柊筱娅不是傻子，可以说大家都猜到了小优的暴走和人/体实验脱不了关系。
“再说吧，小鬼。”红莲没有给予正面的回答。
柊筱娅皱眉，不过眼下的局势，实在不是什么讨价还价的好时机。
没有人比红莲更了解百夜优一郎体内的那个‘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光靠武力是无法取胜的，最重要的是能够接近对方，并用身体接触唤醒对方的意识！
红莲先让五士制造了幻术，再让柊深夜用白虎丸诱/导对方的躲避路线，之后让早就埋伏好的时雨收网，把百夜优一郎困在了陷阱的中心。没错，这是当初用来对付白沉那招的进化版，脚下布满了银线的百夜优一郎根本无法轻易动弹。
这时候就轮到柊筱娅出场了，论起感情的疏远来说，柊筱娅绝对在百夜优一郎的心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如果是柊筱娅的话，说不定能唤回那个臭小子的意识！
“柊筱娅，快抱住优，现在的他肯定还能被唤醒！”红莲放声大喊道。
柊筱娅早就知道了作战计划，她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冒着生命危险抱住了对方的身体，她拼命祈祷道：“啊啊啊啊，求求你恢复正常吧！”
静，死静，仿佛就连空气的流淌声都清晰可闻，柊筱娅的心里七上八下，心脏更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既没有挥剑杀她，也没有恢复意识的征兆……
柊筱娅慢慢抬起了头，紧接着，她的手蓦地松开了一瞬。那是完全被黑暗吞噬的双眸，明明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可仿佛却又有着某种魔力，仅仅只要一眼，就会被完全吸进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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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意识地松开了，柊筱娅的心中升起了连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敬畏之情。
这个人究竟是谁？这个人绝对不是她认识的优！
“抱够了吗？”白沉突然出现在了柊筱娅身后的石堆上，他悠然自得的坐着，脸上的笑容温柔无比，“可以把他还给我吗？”
怎么可能？这个金发的吸血鬼究竟是什么时候到了她身后的？不仅是柊筱娅，就连红莲和所有的帝鬼军们都感到了震惊，居然没有一个人意识到了白沉的出现，这代表了什么？这代表如果白沉刚刚如果想杀了他们的话，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柊筱娅往后倒退了一步，明明眼前的男人笑得那么好看，但她却没来由的一阵发寒。
白沉倒是没什么吃醋的想法，只是个小姑娘而已，根本用不着计较，更何况柊筱娅想/抱的是百夜优一郎，又不是哈迪斯，而且就算柊筱娅是真的想/抱哈迪斯，白沉估计也会一笑置之。
白沉做出了一个轻弹指的手势，虽然没有直接接触柊筱娅，可对方却被她打飞了，红莲等人立刻接住了柊筱娅，糟糕了，优居然完全没有清醒的趋势，现在贸然冲上去太过危险，就看看这个金发的吸血鬼到底想做些什么。
柊暮人显然打得和红莲一个主意，白沉现在离百夜优一郎太近了，如果百夜优一郎继续暴走，那么第一个倒霉的就是白沉，能顺便帮他们解决一个吸血鬼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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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费里德模棱两可地答道，他的语气有些凉薄，还真是会给他惹麻烦，如果米迦君死在这里，回去之后克鲁鲁一定会找他算账，可他也不想为了米迦君赔上自己的性命，只能见机行事了。
克罗里跟了费里德那么久，自然知道他的性格，听这个回答他就知道该做好准备跑路了，“那等下我怎么办？”
“是死是活你自便吧。”费里德摊了摊手。
“唉？你把我叫来就这下场？我可是损失了两袋鲜血。”克罗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至少免费看了场好戏吧？”费里德轻勾起嘴角，“反正我想/干的事都干完了。”
“嗯？”克罗里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想/干的事？”
“和你无关哦，克罗里君。”
“哈哈，还真是无情呢。”
两人看似在很轻松的聊天，可他们的注意力丝毫没有松懈，始终集中在白沉和百夜优一郎的身上。
然而……之后发生的一切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不仅仅是人类那边，就连费里德他们也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百夜优一郎，不，或者应该说是由黑色物质组成的怪物并没有攻击白沉，他只是安静的注视着对方，黑暗在他的周身不断翻滚，似乎是想要触及白沉，可又在即将笼罩对方的刹那迅速褪去，在众人的眼里看来，就好像‘怪物’对于攻击白沉这件事感到了挣扎。
白沉也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和‘怪物’一样，只是安静地看着对方，然后他轻轻地笑了起来。
“真是凄惨的画面……”白沉伸出手，慢慢抚上了‘怪物’的脸颊，他的手指很冰凉，但‘怪物’眼眶里的黑暗仿佛有了激烈而浓重的变化，然而黑暗终究是黑暗，不论怎样的变化都会被黑暗所吞噬，最终看上去竟是一成不变。
亘古，永恒，不变，还真像是哈迪斯的性格。
“这样……真的值得吗？”仿佛是低喃，又仿佛是叹息，白沉没有期待任何人给他答案，然而听到这句话的刹那，‘怪物’身上的黑暗却仿佛有了某种回应，争先恐后的想要包围住白沉。
围观的众人再次紧张了起来，人类那方是希望怪物干/掉白沉，而费里德他们则是不想白沉死在这里。
然而令众人再次想不到的是就在黑暗即将完全包围白沉之际，黑暗像是在惧怕着什么，再一次有了褪去的趋势，就在这时，白沉开口了，“不需要担心，我是不会死的。”
“你的力量……亦是我的力量……”白沉并不算在说谎，作为冥/后，他确实拥有冥府的部分权力和职能。
话音刚落的下一秒，浓重的黑暗立刻打破了之前犹豫的壁垒，迅速笼罩着白沉，在众人眼中，就好像白沉被黑暗所吞噬了一般。然而，所有人心中所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之前让众人恐惧不已的黑暗，此刻却以某种诡异的姿态，像是在牢牢的保护着白沉一样。
之所以众人会那么想，是因为身处于黑暗之中的白沉不但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而且就好像如鱼得水一般，身上的气息更为强大了。
白沉用双手捧住了‘怪物’的脸，他低下头，注视着对方的眼眸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可仔细一看，又会发现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是……漂亮得过分了。
“谢谢你。”白沉的语气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低/喃，“以及这一切都太不值得了，给你一个忠告吧，不要再继续了，现在还……来得及。”
是的，白沉早就发现了哈迪斯的异常，离得远的时候他还不确定，可当他和哈迪斯对视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哈迪斯还是那个哈迪斯，他不会错认哈迪斯身上的灵魂，但是对方却失去了记忆，只是纯粹的代表了某种力量的规则——死亡。
没有记忆的哈迪斯唯一留下的意识就是完成自己的神职，给予世人带来平等的死亡。白沉并不清楚哈迪斯变成这样的真正原因，但他估计这和哈迪斯与法则做的交易有关。
连他的灵魂都因为破坏规则受损了，又何谈哈迪斯？只是……这个男人就算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依旧凭借本能不愿用黑暗伤害他，所以才会不断用黑暗靠近他，又躲开他。
白沉不知道哈迪斯是不是会永远处于这样的状态，还是到了下一个世界就会恢复，但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坐视不管，毕竟哈迪斯是为了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白沉在‘怪物’的额头印下了一吻，“所以睡吧……我会让你恢复原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