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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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生也立刻解释道：“巴卫，你不要误会，是白救了我。”
“……”巴卫用纸扇掩唇，那双狭长的眸子依旧在白沉和奈奈生之间来回流转。
奈奈生有些慌张，虽然她和白沉之间是清白的，但她还是挣扎着要从白沉的怀里下来，白沉也没阻拦，而是体贴的把她放到了地上。
巴卫见状，这才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开口道：“先不提你和奈奈生之间的事情，兄弟可是告诉我，下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们就是敌人了。”
“是吗？”白沉突然一把扣住了奈奈生的手腕，微微一笑，“但我手上可是有你最重要的人质，怎么办，真的要和我动手吗？万一让人质受伤的话，对我们来说都是不愿见到的情况。”
咦？！奈奈生傻眼了，她吞吞吐吐地开口道：“你们两个……不是朋友吗？”
怎么气氛那么紧张的样子？她该不会上当受骗了吧？奈奈生有点惊悚。
“朋友之间也是很复杂的。”白沉笑着举了个例子，“就像恶罗王明知道你是巴卫喜欢的人，但他还是想杀了你一样。”
巴卫皱了下眉，他知道白沉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不管如何，白沉救了雪路是不争的事实，他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对白沉出手，他只是略有些不爽而已，没想到雪路竟然和天狐认识。
“看来我们是达成一致了。”白沉松开了奈奈生的手，笑容满面的合掌道：“接下来就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
“随便你。”巴卫显得很冷淡，但是他微微耸动的耳朵还是泄/露了他的心声，本来他就对天狐叛变这件事感到疑惑，只是兄弟不愿提起，所以他也就没有深究。
白沉带着巴卫和奈奈生，又回到了他之前租的小屋。奈奈生好奇的坐在一边，从她的角度来看，巴卫和白沉坐在一起的画面简直美的像一副画一样，美男子x2的威力完全是核弹级别的，实在是太令人赏心悦目了，虽然……他们谈话的气氛真的有点糟糕。
“先说说你最感兴趣的话题吧。”白沉准确的抓住了巴卫此刻的心态，“那就是我和雪路是怎么认识的。”
“我才没有感兴趣。”巴卫故作不屑的样子。
来了！教科书般的傲娇！白沉咳嗽了一声，他没有拆穿巴卫的口是心非，而是仔细交代了和雪路，也就是奈奈生认识的经过。
巴卫被大国主砍伤的事情，恶罗王并不知情，巴卫回去之后也没有提及，反正他都活着回去了，和战神之间的仇他也会自己报，不需要恶罗王插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恶罗王就是这样的关系，他们并不需要知道彼此所有的事情，但是他们却能够理解彼此。他们既是独立的个体，也能并肩前行，所谓的好兄弟，就是这样的存在。
但是恶罗王也不知道的事情，白沉却知道，光从这一点就能判断白沉并没有说谎。
“白说的没错，他那个时候确实来看过你。”奈奈生担心巴卫不相信，特意为他证明，“白还治好了你的伤口才离开的。”
巴卫见奈奈生那么维护白沉，又皱了下眉，比起他这种野狐，还是天狐这样的大妖怪更好吗
？不对，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真是一点都不像他自己了。
“谢谢你帮我说话，奈奈生。”白沉笑眯眯地开口道：“不过你这样巴卫会吃醋的。”
吃……吃醋？白沉这句话的威力是强大的，巴卫和奈奈生全都涨红了脸，唯一的区别就是奈奈生半天都缓不过神来，而巴卫则是立刻就恢复了他高冷的壳子。
“我没有怀疑你来探望过我的事情，只是我有一个疑问。”巴卫看向了白沉，“你为什么没有带我离开？当时我受了重伤，躲藏在人类家中是逼不得已，不算是安全的选择，但是你却依旧把我留在了那里，是有什么原因吗？”
糟糕了！奈奈生大惊失色，白沉没有带走巴卫的原因是她告诉了白沉自己的身份，也就是未来发生的事情！万一这件事被巴卫发现……未来可能就会改变！
奈奈生用哀求的眼神注视着白沉，希望对方不要说出去，殊不知她这样的表情完全落入了巴卫的眼里，让巴卫越来越不爽了。他就知道白有所隐瞒，否则雪路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究竟有什么事必须瞒着他？
相比起奈奈生这种心里想什么全写在脸上的表现，白沉就让人完全看不透了，他脸上的笑容没有分毫变化，依旧温柔而平静，“因为很有趣啊。”
“有趣？”巴卫仔细琢磨着两个字。
“那么讨厌人类的你，最后却要靠人类苟延残喘，忍不住就起了想要看看后续发展的念头。”白沉单手支颚，继续说道：“而且照顾你的小姑娘也很有趣，在整个村子都接受过大国主神启的前提下，她依旧救了有可能是妖怪的你，所以就稍稍和她聊了几句，聊后之后，我就决定把你扔在那里了。”
“为什么？”巴卫无法理解。
“因为把你带过去，还要找人照顾你，太麻烦了。”白沉的话让巴卫和奈奈生都陷入了石化之中。
等等，这个说法也太随便太不负责任了吧？果然天狐一开始的酷炫狂霸拽都是假象？
“简单来说，就是小姑娘把你照顾得很好，仔细想想，恶罗王手下那些皮糙肉粗得妖怪们应该没有小姑娘照顾得仔细吧？与其如此，还不如把你寄放在小姑娘那里。”
巴卫的表情有些复杂：“……”
白沉：“顺便一提，我可是有派妖怪监/视府宅周围的，如果有村民发现你的身份，或者是有来自出云的神明，我立刻就会知道，所以安全上不用担心。”
“原来是这样。”奈奈生恍然大悟，她眼冒星星的注视着白沉，不愧是天狐，考虑得好周到，就连借口想得都那么完美！果然天狐是非常厉害的大妖怪，之前觉得天狐不靠谱都是错觉！
巴卫可没有奈奈生天真，直觉告诉他白沉没有说出全部的实话，但就算他继续问下去，恐怕也问不出什么答案了，反正从雪路和白沉的表现来看，两人应该就只是有那一面之缘罢了，不是交情很深的关系，这样他就放心了。
切，说到底他为什么要这么关心这个女人……对了，他想起了，是因为这个女人太脆弱了，与其放她去别的男人那里，不如把这个女人变成他的东西，这样就……不会再令他担心了。
“姑且……先谢谢你救了雪路。”巴卫咳嗽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没关系，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白沉看向巴卫的目光非常柔和，“看到你能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也感到很高兴。”
气……气氛变好了！奈奈生总算松了口气，天狐好厉害，才说了那么几句话就让巴卫放下了戒备，如果不是非常了解巴卫是做不到的。巴卫能有那么关心他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奈奈生也在一旁扬起了温柔的笑容，巴卫看到这样的奈奈生，表情也渐渐柔和了下来……
是啊，就是这样的表情，他希望对方能够永远这样笑着……
白沉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转了一圈，怎么说呢？他虽然不反对恋爱中的人眉来眼去，但是……现在是谈恋爱的时候吗？
等巴卫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白沉一脸好笑的看着他，于是某个傲娇的狐妖……脸又红了，他用纸扇挡住了自己的脸，故作冷静道：“雪路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你和恶罗王到底怎么了？”
“……”白沉看了竖起耳朵聆听的奈奈生一眼，笑着开口道：“抱歉，接下来的话题可能需要你回避一下，我会布下结界，让你无法听到我们交谈的内容，可以吗？”
果然是太八卦被抓包了吗？奈奈生立刻摇头，“没……没关系的，有些事情本来就不该让我知道。”
“谢谢你。”白沉微微低下头，掩去唇边的意味深长，“你真的是个温柔的好孩子。”
布完结界之后，白沉才回答了巴卫刚刚的问题，“我离开之后，恶罗王是怎么告诉你的？”
“他说因为他不愿做你的神使，所以你带着他的妖怪叛逃了。”巴卫挑眉，“怎么？难道不是这样吗？”
“和我想象得差不多。”白沉轻轻笑了起来，“就以事实上来说，我确实带着恶罗王的妖怪离开了，但是说叛逃也太夸张了。”
“什么意思？”巴卫问道。
“你也知道恶罗王从不在意手下的妖怪，他甚至连手下有多少妖怪，这些妖怪叫什么都记不清，所以我加入之后，稍稍替他管理了一下。”白沉有些无奈，“这也算是我的坏毛病了，因为一直在做首领的关系，下意识地就会想要打理好身边的一切。”
“结果我想要离开的时候，这些妖怪找到了我，还说什么无论如何都想和我一起离开，我就带他们走了。”白沉答道：“另外我临走之前，确实说过没有能让恶罗王当我的神使很可惜，但这只是类似感叹一样的话，没想到经过那么多妖怪的流传，会变成类似于背叛的意思。”
“这么说一切都是误会吗？”巴卫觉得这事也太乌龙了，但是他仔细想想，很快就发觉了其中的不对劲，“你应该知道这样不告而别一定会造成误会吧？尽管如此，你还选了那种时机离开，而且你事后也该知道兄弟误会了这件事，但是你却没有解释，而是坐任事态的发展，怎么想都太奇怪了。”
“为什么要解释？”白沉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笑容，“我只是觉得……如果我和恶罗王之间真的有很深的牵绊，那么不论发生什么，最后都会互相理解，仅此而已。”
“……”巴卫陷入了沉默。
“不过还是稍稍有些失望吧。”白沉的眼中有什么巴卫无法读懂的情绪，“在我离开之后，恶罗王应该有很多种选择，怀疑和愤怒只是其中的一种罢了，可他却偏偏选择了最坏的这一种，甚至在怀疑我之后，他没有勇气立刻杀上狐乡找我对峙，而是选择了避而不见。”
白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柔缓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比谁都强大的妖怪，却有着谁也想象不到的脆弱内心。”
巴卫怔住了，脆弱？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恶罗王脆弱，可因为说出这句话的人是白沉，所以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
确实……为什么不在白沉背叛之后，立刻冲上狐乡找白沉理论呢？这个问题他也曾想过，但由于不想看到兄弟之间自相残杀，所以他也就没有向恶罗王提起。
可能正因为他和恶罗王相处得太久，反而忽略了某些最重要的东西。
“就算兄弟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但他是个笨蛋，这一点你也知道，不是吗？”巴卫没有轻易的就被白沉糊弄过去，相反的，他看向白沉的目光越来越犀利，“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要突然离开？你应该知道这会对兄弟造成很大的打击。”
“我……或许对恶罗王抱着太深的期待也不一定。”白沉轻轻笑了起来，他的语气依旧平淡缓和，但他吐出的话语，却和这份平淡完全不同，处处透着诡异的气息。
“我已经厌倦了，一切都太无趣了，没有任何变化，只会按照我预想的推测行动，不论是恶罗王也好，还是出云的神明也好，所以我才选择了离开。”
“但你是例外哦，巴卫。”白沉加深了唇边的笑容，“我做梦也没想到你会爱上人类。”
“够了！”巴卫青筋暴起，他差点捏碎手中的折扇，但他的毒/舌却当仁不让，他嘲讽地笑道：“居然能让天狐花那么大力气来戏弄我们，我和兄弟真是受宠若惊，怎么样，这场游戏玩得还尽兴吗？”
巴卫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灿烂得令人觉得可怕，“要不要用你身上的鲜血，让这场游戏更有趣一些呢？”
“噗——”白沉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原本身上反派boss的诡异气息荡然无存，“你的反应也太有趣了。”
巴卫彻底懵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白沉是在耍他吗？可是刚刚那番话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就是不说真心话的下场。”白沉指了指巴卫的心脏，“你对恶罗王说谎了吧？”
“……”这话题也跳得太快了吧？为什么会扯到他的身上来？
“如果你坦诚的告诉恶罗王，雪路是你爱上的女人，恶路王就不会派人去杀雪路了。”白沉开口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不信任恶罗王，虽然是兄弟，但你总是担心恶路王会抢走你的东西，而且事实上，这也发生过很多次了。”
“所以一旦遇到重要的事物，你总会千方百计的隐瞒，并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想要不引起恶罗王的注意，但你这样也会让恶罗王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就算真的抢走了也没什么关系，因为比起那些东西，你最重要的人还是他。”白沉说出了最后的结论，“巴卫，如果无法坦诚说出自己的想法，你只会不断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今天雪路遇险就是最好的例子。”白沉站起了身，缓缓走向了门口，“其实恶罗王远比你想象的脆弱，只要你诚实的告诉他，雪路是你最重要的人，并不希望他伤害雪路，他就绝对做不出伤害雪路的事情。”
巴卫的神情有些复杂，“为什么你能那么肯定？”
“为什么呢？”白沉故意恶作剧般的拖长了尾音，欣赏够巴卫焦急的神情后，他才笑着开口道：“大概是因为我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对你的喜欢吧。”
“他是真的很喜欢你，巴卫。”白沉的目光包容而柔和，“所以他才不希望你会讨厌他。”
“……”巴卫的内心受到了强烈的触动，他一直以为恶罗王是个大大咧咧，肆无忌惮的家伙，他从未想过对方也有软弱的一面，或者说是他根本无法想象，但是才和恶罗王相处了那么短时间的白沉却发现了这一切，作为兄弟，他还真是失职呢。
“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白沉推开了门，“后会有期，公主殿下就交给你了。”
“白。”巴卫突然叫住了白沉，“你其实也很喜欢恶罗王吧？”
“……”虽然知道巴卫说的‘喜欢’不是那个意思，但白沉还是怔了一下。
“否则你就不会那么了解恶罗王。”巴卫在脸上扬起了得意的笑容，总算在最后能够扳回一城了，哪怕是面对传说中的天狐，他也不想轻易认输，“只有在意一个人，才能对他分析得那么透彻。”
“你还真是……”白沉隐去了最后两个字没有说，但巴卫已经擅自理解为‘厉害’了。
“我确实不讨厌恶罗王，但也没有到喜欢的程度。”白沉走出了门外，“只是对他有些放心不下罢了。”
因为怕他的灵魂被大国主弄到黄泉去，所以不盯着可不行，当然这句话，白沉没有说出口。
“再见了，巴卫。”白沉的身体开始渐渐雾化，“你要记住一件事，就算有了真心相爱的人类，也不要抛下恶罗王，否则……或许你们都会迎来悲惨的结局。”
“等等！”巴卫追出了屋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要离开恶罗王？”
“或许就是那个令你感到生气的原因呢？”随着身体的消失，白沉的声音也越来越低，“无法分清真实和谎言的你……就算得到了答案，又怎么知道那个答案就是真实呢？”
“又想糊弄我！”巴卫才不想上当，但他也知道确实问不出什么来了。
“巴卫？”白沉消失之后，结界也解开了，奈奈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白呢？”
“他离开了。”巴卫看着奈奈生的脸，突然又想起了白沉刚刚说的话。
【巴卫，如果无法坦诚说出自己的想法，你只会不断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喂。”巴卫一把抱过了奈奈生，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双眼，“成为我的东西吧。”
奈奈生的魂立刻就飞了，她的脸更是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但为了不改变未来，她还是拒绝了，而且这副唯我独尊的语气到底是什么，她才不是任何人的东西！
奈奈生是这么想的，也那么说了，然后……就是一场逗逼的小学生吵架。
#论错误的表白方式#
***
白沉回到狐乡的时候，赤头和一些a级干部都在等他，似乎是生怕他出什么事。
“让你们担心了。”白沉毫不吝啬的给了阳光普照的笑容。
“能为大人效劳是我们的荣幸。”妖怪们齐齐跪了一地。
“起来吧，事情已经解决了。”白沉往狐乡的深处走去，“其他人先退下，赤头跟我来。”
“是的，大人。”赤头在一众干部们欣羡的眼神中跟上了白沉，不得不说，自从跟了天狐大人之后，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白沉向赤头交代了一些事情，其中最主要的一项就是如果出云或者恶罗王有攻打狐乡的动静，就立刻喊醒他。
“小人有一事不解。”赤头跟了白沉那么久，也算是了解他的性格，只要不涉及一些关键，基本他的问题，天狐都会回答。
“外界都盛传大人身体虚弱，妖力衰退，恰好大人又和恶罗王闹翻，这对于出云那帮狡诈的神明来说，不是最好的机会吗？”
“确实，但出云并不知道我究竟虚弱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到底该派多少人来围攻我。”白沉轻勾起了嘴角，“所以对他们来说，不是有更好的选择吗？”
“更好的选择？”赤头陷入了疑惑。
“你忘了吗？我可是和恶罗王闹翻了，有什么比让我们自相残杀更好的选择呢？”白沉脸上的笑容很有温柔，就让赤头感到有多可怕。
这种一切都在天狐大人掌握中的感觉……恐怕连恶罗王大人不敢进攻狐乡这一点，大人都早就料到了。
“大国主的选择无可厚非，这是牺牲最少的做法，尤其是在大量神明陨落的现在。”白沉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打算休息了，“只是……太过无趣了。”
“属下先告退了。”赤头非常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屋内，白沉在陷入沉睡之前，想到了和巴卫的那场谈话。
巴卫说他能把恶罗王分析得那么透彻，是因为在意恶罗王的缘故，可事实上……不仅仅是恶罗王，他可以把巴卫，大国主，赤头，所有的人都分析得那么透彻。
他只是习惯了而已，越是了解杀/戮的本质，越是可以看透他人的内心。
没有人是特别的，他也希望如此。
就算出现了特别的人，他也依旧可以进行精确的分析，无关情感，只是一种本能，所以在意和不在意的区别又是什么？
就连哈迪斯，他也看得太过透彻，早就失去了所谓的神秘感，但……他却无法否认，哪怕看得再透彻，他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去分析，想要知道更多不同的东西。
正因为总是抱有这样的期待，所以……才是特别的吧。
果然……他也变得无聊起来了。
***
白沉这一睡就睡了很久，赤头唤醒他的时候，告诉了他一件非常轰动的事情。
“大人，是我擅作主张了，虽然出云和恶罗王都没有攻来，但是……”赤头开口道：“雪路小姐死了。”
“巴卫殿下也因此和恶罗王反目成仇。”赤头的表情有些凝重，“据我们最新得来的消息，出云似乎
奈奈生也立刻解释道：“巴卫，你不要误会，是白救了我。”
“……”巴卫用纸扇掩唇，那双狭长的眸子依旧在白沉和奈奈生之间来回流转。
奈奈生有些慌张，虽然她和白沉之间是清白的，但她还是挣扎着要从白沉的怀里下来，白沉也没阻拦，而是体贴的把她放到了地上。
巴卫见状，这才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开口道：“先不提你和奈奈生之间的事情，兄弟可是告诉我，下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们就是敌人了。”
“是吗？”白沉突然一把扣住了奈奈生的手腕，微微一笑，“但我手上可是有你最重要的人质，怎么办，真的要和我动手吗？万一让人质受伤的话，对我们来说都是不愿见到的情况。”
咦？！奈奈生傻眼了，她吞吞吐吐地开口道：“你们两个……不是朋友吗？”
怎么气氛那么紧张的样子？她该不会上当受骗了吧？奈奈生有点惊悚。
“朋友之间也是很复杂的。”白沉笑着举了个例子，“就像恶罗王明知道你是巴卫喜欢的人，但他还是想杀了你一样。”
巴卫皱了下眉，他知道白沉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不管如何，白沉救了雪路是不争的事实，他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对白沉出手，他只是略有些不爽而已，没想到雪路竟然和天狐认识。
“看来我们是达成一致了。”白沉松开了奈奈生的手，笑容满面的合掌道：“接下来就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
“随便你。”巴卫显得很冷淡，但是他微微耸动的耳朵还是泄/露了他的心声，本来他就对天狐叛变这件事感到疑惑，只是兄弟不愿提起，所以他也就没有深究。
白沉带着巴卫和奈奈生，又回到了他之前租的小屋。奈奈生好奇的坐在一边，从她的角度来看，巴卫和白沉坐在一起的画面简直美的像一副画一样，美男子x2的威力完全是核弹级别的，实在是太令人赏心悦目了，虽然……他们谈话的气氛真的有点糟糕。
“先说说你最感兴趣的话题吧。”白沉准确的抓住了巴卫此刻的心态，“那就是我和雪路是怎么认识的。”
“我才没有感兴趣。”巴卫故作不屑的样子。
来了！教科书般的傲娇！白沉咳嗽了一声，他没有拆穿巴卫的口是心非，而是仔细交代了和雪路，也就是奈奈生认识的经过。
巴卫被大国主砍伤的事情，恶罗王并不知情，巴卫回去之后也没有提及，反正他都活着回去了，和战神之间的仇他也会自己报，不需要恶罗王插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恶罗王就是这样的关系，他们并不需要知道彼此所有的事情，但是他们却能够理解彼此。他们既是独立的个体，也能并肩前行，所谓的好兄弟，就是这样的存在。
但是恶罗王也不知道的事情，白沉却知道，光从这一点就能判断白沉并没有说谎。
“白说的没错，他那个时候确实来看过你。”奈奈生担心巴卫不相信，特意为他证明，“白还治好了你的伤口才离开的。”
巴卫见奈奈生那么维护白沉，又皱了下眉，比起他这种野狐，还是天狐这样的大妖怪更好吗
？不对，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真是一点都不像他自己了。
“谢谢你帮我说话，奈奈生。”白沉笑眯眯地开口道：“不过你这样巴卫会吃醋的。”
吃……吃醋？白沉这句话的威力是强大的，巴卫和奈奈生全都涨红了脸，唯一的区别就是奈奈生半天都缓不过神来，而巴卫则是立刻就恢复了他高冷的壳子。
“我没有怀疑你来探望过我的事情，只是我有一个疑问。”巴卫看向了白沉，“你为什么没有带我离开？当时我受了重伤，躲藏在人类家中是逼不得已，不算是安全的选择，但是你却依旧把我留在了那里，是有什么原因吗？”
糟糕了！奈奈生大惊失色，白沉没有带走巴卫的原因是她告诉了白沉自己的身份，也就是未来发生的事情！万一这件事被巴卫发现……未来可能就会改变！
奈奈生用哀求的眼神注视着白沉，希望对方不要说出去，殊不知她这样的表情完全落入了巴卫的眼里，让巴卫越来越不爽了。他就知道白有所隐瞒，否则雪路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究竟有什么事必须瞒着他？
相比起奈奈生这种心里想什么全写在脸上的表现，白沉就让人完全看不透了，他脸上的笑容没有分毫变化，依旧温柔而平静，“因为很有趣啊。”
“有趣？”巴卫仔细琢磨着两个字。
“那么讨厌人类的你，最后却要靠人类苟延残喘，忍不住就起了想要看看后续发展的念头。”白沉单手支颚，继续说道：“而且照顾你的小姑娘也很有趣，在整个村子都接受过大国主神启的前提下，她依旧救了有可能是妖怪的你，所以就稍稍和她聊了几句，聊后之后，我就决定把你扔在那里了。”
“为什么？”巴卫无法理解。
“因为把你带过去，还要找人照顾你，太麻烦了。”白沉的话让巴卫和奈奈生都陷入了石化之中。
等等，这个说法也太随便太不负责任了吧？果然天狐一开始的酷炫狂霸拽都是假象？
“简单来说，就是小姑娘把你照顾得很好，仔细想想，恶罗王手下那些皮糙肉粗得妖怪们应该没有小姑娘照顾得仔细吧？与其如此，还不如把你寄放在小姑娘那里。”
巴卫的表情有些复杂：“……”
白沉：“顺便一提，我可是有派妖怪监/视府宅周围的，如果有村民发现你的身份，或者是有来自出云的神明，我立刻就会知道，所以安全上不用担心。”
“原来是这样。”奈奈生恍然大悟，她眼冒星星的注视着白沉，不愧是天狐，考虑得好周到，就连借口想得都那么完美！果然天狐是非常厉害的大妖怪，之前觉得天狐不靠谱都是错觉！
巴卫可没有奈奈生天真，直觉告诉他白沉没有说出全部的实话，但就算他继续问下去，恐怕也问不出什么答案了，反正从雪路和白沉的表现来看，两人应该就只是有那一面之缘罢了，不是交情很深的关系，这样他就放心了。
切，说到底他为什么要这么关心这个女人……对了，他想起了，是因为这个女人太脆弱了，与其放她去别的男人那里，不如把这个女人变成他的东西，这样就……不会再令他担心了。
“姑且……先谢谢你救了雪路。”巴卫咳嗽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没关系，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白沉看向巴卫的目光非常柔和，“看到你能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也感到很高兴。”
气……气氛变好了！奈奈生总算松了口气，天狐好厉害，才说了那么几句话就让巴卫放下了戒备，如果不是非常了解巴卫是做不到的。巴卫能有那么关心他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奈奈生也在一旁扬起了温柔的笑容，巴卫看到这样的奈奈生，表情也渐渐柔和了下来……
是啊，就是这样的表情，他希望对方能够永远这样笑着……
白沉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转了一圈，怎么说呢？他虽然不反对恋爱中的人眉来眼去，但是……现在是谈恋爱的时候吗？
等巴卫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白沉一脸好笑的看着他，于是某个傲娇的狐妖……脸又红了，他用纸扇挡住了自己的脸，故作冷静道：“雪路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你和恶罗王到底怎么了？”
“……”白沉看了竖起耳朵聆听的奈奈生一眼，笑着开口道：“抱歉，接下来的话题可能需要你回避一下，我会布下结界，让你无法听到我们交谈的内容，可以吗？”
果然是太八卦被抓包了吗？奈奈生立刻摇头，“没……没关系的，有些事情本来就不该让我知道。”
“谢谢你。”白沉微微低下头，掩去唇边的意味深长，“你真的是个温柔的好孩子。”
布完结界之后，白沉才回答了巴卫刚刚的问题，“我离开之后，恶罗王是怎么告诉你的？”
“他说因为他不愿做你的神使，所以你带着他的妖怪叛逃了。”巴卫挑眉，“怎么？难道不是这样吗？”
“和我想象得差不多。”白沉轻轻笑了起来，“就以事实上来说，我确实带着恶罗王的妖怪离开了，但是说叛逃也太夸张了。”
“什么意思？”巴卫问道。
“你也知道恶罗王从不在意手下的妖怪，他甚至连手下有多少妖怪，这些妖怪叫什么都记不清，所以我加入之后，稍稍替他管理了一下。”白沉有些无奈，“这也算是我的坏毛病了，因为一直在做首领的关系，下意识地就会想要打理好身边的一切。”
“结果我想要离开的时候，这些妖怪找到了我，还说什么无论如何都想和我一起离开，我就带他们走了。”白沉答道：“另外我临走之前，确实说过没有能让恶罗王当我的神使很可惜，但这只是类似感叹一样的话，没想到经过那么多妖怪的流传，会变成类似于背叛的意思。”
“这么说一切都是误会吗？”巴卫觉得这事也太乌龙了，但是他仔细想想，很快就发觉了其中的不对劲，“你应该知道这样不告而别一定会造成误会吧？尽管如此，你还选了那种时机离开，而且你事后也该知道兄弟误会了这件事，但是你却没有解释，而是坐任事态的发展，怎么想都太奇怪了。”
“为什么要解释？”白沉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笑容，“我只是觉得……如果我和恶罗王之间真的有很深的牵绊，那么不论发生什么，最后都会互相理解，仅此而已。”
“……”巴卫陷入了沉默。
“不过还是稍稍有些失望吧。”白沉的眼中有什么巴卫无法读懂的情绪，“在我离开之后，恶罗王应该有很多种选择，怀疑和愤怒只是其中的一种罢了，可他却偏偏选择了最坏的这一种，甚至在怀疑我之后，他没有勇气立刻杀上狐乡找我对峙，而是选择了避而不见。”
白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柔缓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比谁都强大的妖怪，却有着谁也想象不到的脆弱内心。”
巴卫怔住了，脆弱？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恶罗王脆弱，可因为说出这句话的人是白沉，所以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
确实……为什么不在白沉背叛之后，立刻冲上狐乡找白沉理论呢？这个问题他也曾想过，但由于不想看到兄弟之间自相残杀，所以他也就没有向恶罗王提起。
可能正因为他和恶罗王相处得太久，反而忽略了某些最重要的东西。
“就算兄弟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但他是个笨蛋，这一点你也知道，不是吗？”巴卫没有轻易的就被白沉糊弄过去，相反的，他看向白沉的目光越来越犀利，“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要突然离开？你应该知道这会对兄弟造成很大的打击。”
“我……或许对恶罗王抱着太深的期待也不一定。”白沉轻轻笑了起来，他的语气依旧平淡缓和，但他吐出的话语，却和这份平淡完全不同，处处透着诡异的气息。
“我已经厌倦了，一切都太无趣了，没有任何变化，只会按照我预想的推测行动，不论是恶罗王也好，还是出云的神明也好，所以我才选择了离开。”
“但你是例外哦，巴卫。”白沉加深了唇边的笑容，“我做梦也没想到你会爱上人类。”
“够了！”巴卫青筋暴起，他差点捏碎手中的折扇，但他的毒/舌却当仁不让，他嘲讽地笑道：“居然能让天狐花那么大力气来戏弄我们，我和兄弟真是受宠若惊，怎么样，这场游戏玩得还尽兴吗？”
巴卫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灿烂得令人觉得可怕，“要不要用你身上的鲜血，让这场游戏更有趣一些呢？”
“噗——”白沉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原本身上反派boss的诡异气息荡然无存，“你的反应也太有趣了。”
巴卫彻底懵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白沉是在耍他吗？可是刚刚那番话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就是不说真心话的下场。”白沉指了指巴卫的心脏，“你对恶罗王说谎了吧？”
“……”这话题也跳得太快了吧？为什么会扯到他的身上来？
“如果你坦诚的告诉恶罗王，雪路是你爱上的女人，恶路王就不会派人去杀雪路了。”白沉开口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不信任恶罗王，虽然是兄弟，但你总是担心恶路王会抢走你的东西，而且事实上，这也发生过很多次了。”
“所以一旦遇到重要的事物，你总会千方百计的隐瞒，并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想要不引起恶罗王的注意，但你这样也会让恶罗王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就算真的抢走了也没什么关系，因为比起那些东西，你最重要的人还是他。”白沉说出了最后的结论，“巴卫，如果无法坦诚说出自己的想法，你只会不断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今天雪路遇险就是最好的例子。”白沉站起了身，缓缓走向了门口，“其实恶罗王远比你想象的脆弱，只要你诚实的告诉他，雪路是你最重要的人，并不希望他伤害雪路，他就绝对做不出伤害雪路的事情。”
巴卫的神情有些复杂，“为什么你能那么肯定？”
“为什么呢？”白沉故意恶作剧般的拖长了尾音，欣赏够巴卫焦急的神情后，他才笑着开口道：“大概是因为我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对你的喜欢吧。”
“他是真的很喜欢你，巴卫。”白沉的目光包容而柔和，“所以他才不希望你会讨厌他。”
“……”巴卫的内心受到了强烈的触动，他一直以为恶罗王是个大大咧咧，肆无忌惮的家伙，他从未想过对方也有软弱的一面，或者说是他根本无法想象，但是才和恶罗王相处了那么短时间的白沉却发现了这一切，作为兄弟，他还真是失职呢。
“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白沉推开了门，“后会有期，公主殿下就交给你了。”
“白。”巴卫突然叫住了白沉，“你其实也很喜欢恶罗王吧？”
“……”虽然知道巴卫说的‘喜欢’不是那个意思，但白沉还是怔了一下。
“否则你就不会那么了解恶罗王。”巴卫在脸上扬起了得意的笑容，总算在最后能够扳回一城了，哪怕是面对传说中的天狐，他也不想轻易认输，“只有在意一个人，才能对他分析得那么透彻。”
“你还真是……”白沉隐去了最后两个字没有说，但巴卫已经擅自理解为‘厉害’了。
“我确实不讨厌恶罗王，但也没有到喜欢的程度。”白沉走出了门外，“只是对他有些放心不下罢了。”
因为怕他的灵魂被大国主弄到黄泉去，所以不盯着可不行，当然这句话，白沉没有说出口。
“再见了，巴卫。”白沉的身体开始渐渐雾化，“你要记住一件事，就算有了真心相爱的人类，也不要抛下恶罗王，否则……或许你们都会迎来悲惨的结局。”
“等等！”巴卫追出了屋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要离开恶罗王？”
“或许就是那个令你感到生气的原因呢？”随着身体的消失，白沉的声音也越来越低，“无法分清真实和谎言的你……就算得到了答案，又怎么知道那个答案就是真实呢？”
“又想糊弄我！”巴卫才不想上当，但他也知道确实问不出什么来了。
“巴卫？”白沉消失之后，结界也解开了，奈奈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白呢？”
“他离开了。”巴卫看着奈奈生的脸，突然又想起了白沉刚刚说的话。
【巴卫，如果无法坦诚说出自己的想法，你只会不断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喂。”巴卫一把抱过了奈奈生，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双眼，“成为我的东西吧。”
奈奈生的魂立刻就飞了，她的脸更是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但为了不改变未来，她还是拒绝了，而且这副唯我独尊的语气到底是什么，她才不是任何人的东西！
奈奈生是这么想的，也那么说了，然后……就是一场逗逼的小学生吵架。
#论错误的表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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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沉回到狐乡的时候，赤头和一些a级干部都在等他，似乎是生怕他出什么事。
“让你们担心了。”白沉毫不吝啬的给了阳光普照的笑容。
“能为大人效劳是我们的荣幸。”妖怪们齐齐跪了一地。
“起来吧，事情已经解决了。”白沉往狐乡的深处走去，“其他人先退下，赤头跟我来。”
“是的，大人。”赤头在一众干部们欣羡的眼神中跟上了白沉，不得不说，自从跟了天狐大人之后，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白沉向赤头交代了一些事情，其中最主要的一项就是如果出云或者恶罗王有攻打狐乡的动静，就立刻喊醒他。
“小人有一事不解。”赤头跟了白沉那么久，也算是了解他的性格，只要不涉及一些关键，基本他的问题，天狐都会回答。
“外界都盛传大人身体虚弱，妖力衰退，恰好大人又和恶罗王闹翻，这对于出云那帮狡诈的神明来说，不是最好的机会吗？”
“确实，但出云并不知道我究竟虚弱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到底该派多少人来围攻我。”白沉轻勾起了嘴角，“所以对他们来说，不是有更好的选择吗？”
“更好的选择？”赤头陷入了疑惑。
“你忘了吗？我可是和恶罗王闹翻了，有什么比让我们自相残杀更好的选择呢？”白沉脸上的笑容很有温柔，就让赤头感到有多可怕。
这种一切都在天狐大人掌握中的感觉……恐怕连恶罗王大人不敢进攻狐乡这一点，大人都早就料到了。
“大国主的选择无可厚非，这是牺牲最少的做法，尤其是在大量神明陨落的现在。”白沉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打算休息了，“只是……太过无趣了。”
“属下先告退了。”赤头非常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屋内，白沉在陷入沉睡之前，想到了和巴卫的那场谈话。
巴卫说他能把恶罗王分析得那么透彻，是因为在意恶罗王的缘故，可事实上……不仅仅是恶罗王，他可以把巴卫，大国主，赤头，所有的人都分析得那么透彻。
他只是习惯了而已，越是了解杀/戮的本质，越是可以看透他人的内心。
没有人是特别的，他也希望如此。
就算出现了特别的人，他也依旧可以进行精确的分析，无关情感，只是一种本能，所以在意和不在意的区别又是什么？
就连哈迪斯，他也看得太过透彻，早就失去了所谓的神秘感，但……他却无法否认，哪怕看得再透彻，他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去分析，想要知道更多不同的东西。
正因为总是抱有这样的期待，所以……才是特别的吧。
果然……他也变得无聊起来了。
***
白沉这一睡就睡了很久，赤头唤醒他的时候，告诉了他一件非常轰动的事情。
“大人，是我擅作主张了，虽然出云和恶罗王都没有攻来，但是……”赤头开口道：“雪路小姐死了。”
“巴卫殿下也因此和恶罗王反目成仇。”赤头的表情有些凝重，“据我们最新得来的消息，出云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