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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第十集 变化和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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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公司,徐然总经理办公室】

    徐然修长的手指敲击在桌子上,连拥有好友和公关总监双重身份的叶柔都说很难,难怪李总把这件事交给他做:“以我们公司的名义,签下‘酒香醉人’,你有几成把握?”

    叶柔无奈的摇摇头。

    “一成都没有?”徐然不相信自己的手下居然不自信到这种程度。

    “安乐是一个很随性的人,我认识她六年,她经常会干出一些……”叶柔表情瞬间扭曲了一下:“让你想象不到的事情。她不缺钱,也不缺名和利,只凭自己的心意做事。假如我们用以往的方式上门……很有可能会遭到拒绝。”

    皱了皱眉,徐然试探道:“如果我说,让你用好朋友的身份去劝她签下合同……”

    叶柔用一种哭笑不得的心态说出斩钉截铁的话语:“她会以好朋友的身份劝我辞职,然后付给我双倍工资雇用我当她的私人公关。”

    “双倍工资?”徐然弯了弯唇角:“你这个朋友倒是挺有钱的。”

    撇了撇嘴,叶柔很想翻白眼表示她的仇富心理:“单在我们小区至少有五套房子是她的。”

    “你认识她六年……”徐然顿了顿,六年这个时间令他有太多的回忆:“有没有听说过当初冯修文是怎么和他成功签约的?”

    “这个我倒是没听她提起过,”沉吟了一下,叶柔想起一件事:“不过我知道她每个星期至少有两天要去MJM一趟,她在节目广告里介绍的也是她这两天买东西,使用的情况。”

    办事情亲力亲为,不走捷径,徐然开始相信李总说的不是宣传。

    “那就先这样吧,我下午去一趟Channel N,去看看安乐小姐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神奇。”既然专业的没办法,只能靠他这个业余的了。

    “徐总,”叶柔突然叫住自己上司,徐徐渐进的说话:“呃,安乐这个人呢,说好听一点叫做随性,说难听一点就是任性,一个人唯我独尊惯了,如果你们谈话的时候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希望您不要介意。”

    徐然看着担心自己好友的下属,微笑,他应该多谢安乐,她让他见到了自己工作狂一般的下属的另一面,人都是有这样的一面才变得可爱,他拍了拍叶柔的肩膀。

    “放心,我不会吃了她的。”

    “……”叶柔没有说话,真见到人就说不定了,她每天都有想要咬死那家伙的冲动。

    【Channel N广播电台】

    “咦?安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同事很少在白天能见到台柱,她常年都是晚上上班晚上到电台,当然每次有收音的时候也会回电台,主持人的时间本来就比较灵活。

    安乐笑笑:“哦,昨天晚上收了一段,今天订好了剪辑室看看有没有能用的。”

    “对啊,你昨天去台城收音了,怎么样?是不是今晚我们又可以听到N城的呼吸了?”

    安乐喜欢收集各处的声音,她管这个叫做城市的呼吸声,因为任何人都会时常听到。

    摇摇头,安乐的表情说不上高兴:“没有能用的。”

    全部都是昨晚某人发疯的叫喊声和呼吸声,她总不能给全国人民放这个吧。

    “是这样啊,”同事有些尴尬:“正好N城也休息一天,每天呼吸怪累的。”

    “嗯,”安乐含笑点点头:“我先回去了,晚上见。”

    “晚上见。”同事挥着手,看那表情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

    安乐不厚道的在同事看不到的地方笑了,笑够了,转身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徐然开着他的宝马车来到了Channel N,走到了前台,询问。

    “请问,安乐小姐在几楼工作?我是来找她的。”

    前台小姐见到来人衣着贵气,于是道:“请您稍等,我打电话询问一下。”

    点了点头,徐然站在前台旁边等待着。

    不经意间,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魂牵梦绕的身影。

    “先生!先生!”前台小姐眼看着刚刚还要来办事的先生丢了魂一样的疾步走出门外,叫都叫不回来,私自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

    当徐然跑出电台,那个留着白色指甲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他又一次把她弄丢了。

    “书瑶,书瑶……”徐然闭起眼睛,念着他朝思暮想的名字。

    安乐开着车,往家的方向走去,电话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喂,想我了?叶大美人?”

    “别胡说八道,”叶柔正急着呢:“你现在在哪呢?我们徐总下午要去找你谈广告合约的事情,我知道你今天要去电台剪声才没拦着他,等会你见到人家别跟调戏我似的,严肃点!”

    脸上欢乐的表情瞬间淡了,安乐一听到徐然就条件反射的想挂电话,然而她还是理智地没按挂断键:“哦,我现在在车上正往家里去呢,可能错过了吧。”

    “那行,晚上我回家再跟你说。”没等安乐再开腔,叶柔御姐帅气的挂了电话。

    “……”安乐撅着嘴,盯着手机,早知道应该先挂电话,这样就不帅了。

    【V公司】

    “徐总!”叶柔叫住了正要往自己办公室走的上司。

    徐然如同念台词一般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去的时候他们说你的朋友已经回家了。”

    “呃,其实我想说的是,可不可以把‘酒香醉人’的合同交给……”

    做一个暂停的手势,徐然根本就没听叶柔在说什么,他现在脑子很混乱,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不想听:“帮我跟简丹说一声,我今天有事所有活动取消,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徐总……”叶柔诧异地看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老板慢慢地挪到门口,最终选择了闭嘴,身为一个合格的下属和同事,她懂得要尊重别人的隐私,不该问的绝对不问。

    【环球酒店,顶层天台】

    徐然蹲在给公爵专门建造的猫窝旁,轻柔地抚摸着正在吃饭的公爵,一个人自言自语。

    “我本来已经走到了夜店门口,可是还没迈进去就突然想到你还没吃饭,所以我又回来了。书瑶说让我喝把酒的时间用来照顾你……”

    公爵不明所以,“喵呜”一声,打扰人家吃饭的人不道德!

    徐然笑了笑:“你现在就是我的太上皇,我没吃饭也不能让你饿着。”

    夜幕悄悄的降临,已经冷静下来的徐然悠闲地躺在床上,插上耳机,一段舒缓的音乐流淌在耳中。

    音乐停止,坐在演播室里的安乐呼吸了一口气,开声:“节目的开始,要跟大家说一声对不起,昨天答应大家的台城夜晚今天泡汤了。不过都不算是没有收获,昨天见到了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这个朋友……给了我很多美好的回忆。所以,今天的主题就是——回忆。”

    听着耳边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声,徐然整个人呆愣住了,他慢慢地坐起身,一边换着衣服,一边把耳机拔掉继续听着那温柔的声音慢慢地进入自己的心里。

    “小的时候似乎一切都是美好的,包括我们自己,那时候的我们,天真,可爱,善良,有着一切大人想要拥有却不一定能够拥有的品质。童年时代似乎永远都很快乐,无论是早上争着去早餐部买第一杯豆浆,还是在操场上跟旗鼓相当的球队队员斗个你死我活,浑身污渍,又或是因为考试成绩不好被妈妈伺候了一顿藤条拌肉丝……那个时候的苦与乐,欢笑与痛苦,现在想来都值得我们好好回忆一番……”

    汽车里,徐然不停地按着喇叭,看着眼前的红绿灯,情绪有些急躁。

    “每个人都有快乐和不快乐的回忆,记忆中的人有喜欢你的,有讨厌你的,也有对你不冷不热的。拿我自己来说,以前有个人很喜欢我,没错,他是我的前男友,八卦的朋友们不用想了,我是不会告诉你们他是谁的。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可是因为某些原因我欺骗了他。这就是反差,他在我的记忆中很美好,我在他的记忆中却不一定如此。生活就是这样,不会尽善尽美,一定会有一些遗憾,一些伤疤。”

    徐然皱起的眉毛慢慢松开,他很想告诉她,他没有怪她,他永远都不会怪她。

    “对于我们每个平凡人来说,每一秒钟就是一个新生活的开始,我们能做的也就是高兴的迎接它的到来……”

    “……回忆就像是一团最柔和的迷雾,笼罩在事实之上,映照在我们脑海中的始终都是温暖和煦的阳光。节目的最后,送给大家一首温暖的歌曲,翻唱版的《you are my sunshine》。”

    喝一口水,松一口气,安乐抻了个懒腰,又是新的一天。

    从演播室里出来,安乐抬起头就看到了昨天刚见到的徐然正专注的凝视着她。

    嘴巴张开又闭上,安乐拎起自己的背包,跟一直偷偷摸摸看着这边状况的同事打招呼。

    “我先走了,明天见。”说罢,安乐目不斜视地绕过徐然往前走。

    刚走了半步,她就被人拽住了:“书瑶……”

    扭回头,安乐用自己最桀骜不驯的表情面对她最不想面对的人:“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我姓安,我叫安乐,全世界都知道我叫安乐……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书瑶。”

    “好,安乐,”徐然面对着自己思念的人,他说不出伤害她的话:“你回来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