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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宠幸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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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风高,浓云压顶,城边的废墟空旷寂寥,不时有宿鸟惊飞夜啼。

    纤细高挑的白影立于废墟中间,在暗夜中格外显眼,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味道。约定的时间已过,依然不见有人赴约,他就有几分焦躁不安了。怪异的箫声传来,他冷哼一声,系好白色的面巾,翘起兰花指,竟流露出几分妖娆之态。

    马车停在街口,五皇子扶沈贤妃下车,冲车夫打了手势,就挥退了马车。扶着沈贤妃向废墟走去。远远看到废墟中间就站着一个白衣人,他们互看一眼,都松了一口气。具家圣女依仗精通蛊术蛊毒,就敢单身赴约,真是胆大妄为了。

    “具家圣女?”沈贤妃确定白衣人的身份,语气低沉淡漠。

    “正是在下,贤妃娘娘一向可好?”白衣人明明是男子,开口却是嘶哑的女音,“自上次给端宁公主下蛊,你我在后宫见过一次,算起来也有几年了。”

    “本宫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沈贤妃冷哼一声,高声道:“有人向本宫告发杜氏是具家人,本宫才错杀了她,你约本宫出来,就是想挑衅本宫、为她讨公道?”

    “我说沈忻,你就别装了,累不累呀?我约你出来跟杜氏有什么相干?银票带来了吗?你给我十万两银子,我远走高飞,或就此藏匿,你做下的阴毒之事就永不见天日了。”白衣人转向沈贤妃,冷笑道:“我知道了,你们母子今夜赴约一定带了不少人手,你们怕他们听到不该听的话,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算你聪明,你也能做个明白鬼了。”五皇子话音一落,拨剑就向白衣人刺去,“你想要银子容易,本王烧给你,只是你男扮女装,死了也不知是男是女。”

    埋伏在暗处的大内侍卫见五皇子动手了,也都拨剑攻向白衣人,白衣人手持皮鞭跟他们打在一起。大内侍卫个个都是高手,白衣人并不是他们的对手,只好边打边退。王统领又抛出的绳锁,缠住白衣人的腿,白衣人只好仓惶而逃。

    王统领要亲自去追,被冯副统领强行拦住,警告他别中了具家圣女的调虎离山之计。白衣人逃到一个制高点,刚要向追赶他的人洒药粉,被从天而降的连成骏擒住了。连成骏的剑架到白衣人的脖子上,正要逼迫他返回,就听到了沈贤妃的尖叫声。王统领着急了,没看清情况,就朝沈贤妃的叫声传来的方向奔去,没想到却落入了陷阱。冯副统领只好呵令大内侍卫现身,先营救王统领和沈贤妃。

    一把长剑架在沈贤妃的脖子上,剑的主人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身上散发出古怪的香味。她脸上蒙着白纱,沈贤妃看不清她的脸,但能肯定她才是具家圣女。具家圣女这才现身,又控制了沈贤妃,这就令五皇子等人着急了。

    连成骏轻咳一声,高声喊道:“具家圣女,你放了贤妃娘娘,我放了你的同伙。只要你保证贤妃娘娘安然无恙,我就放你们离开,至少是今夜不抓你们。”

    “不行。”冯副统领冲连成骏皱眉摇头,又很不悦地扫了五皇子一眼。他立功心切,想多抓几个具家余孽做为他在朝廷立足的基础。具家余孽所剩不多,今晚具家圣女亲自赴约,擒贼先擒王,抓住具家圣女是大功一件,就能痛快交差。

    “冯副统领,贤妃娘娘的安危最重要,我们不能冒然行事。”连成骏的话很中肯,得到了五皇子等人的支持与认同,触到五皇子正用感激的目光看他,连成骏狡黠一笑。起初他还担心戏演不好,怕露出破绽,现在看来担心太过多余了。

    具家圣女冷哼一声,很威严地说:“我不会和你们交换人质,你们也不用白费心机。我在信里跟贤妃娘娘说得很清楚,她给我十万两银子,我替她隐瞒她这些年做下的阴私之事。我警告过她,她若企图带人抓我们,我就要了她儿女的性命。别看我们只有两个人,蛊毒在身,蛊虫随叫随到,你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你们两人一个都跑不了。”王统领的声音同浓烈的臭味一起传来。

    众人赶紧掩鼻闭气,顺着声音看向王统领,看到他浑身湿漉漉的,就有人忍不住干呕了。原来,刚才王统领并不是掉进了具家人设下的陷阱,而是掉进了一个公共粪坑。至于他为什么会掉进粪坑,只看连成骏的眼神,就不言而喻了。

    冯副统领揉着鼻子,酸唧唧地说:“王统领敢说他们一个也跑不了,是因为他早有准备,知道粪便是蛊虫的克星,我们就不行了,到时候只能拿命拼了。”

    “你……”王统领的肺都气炸了,冲四周挥手喊道:“弓弩预备。”

    这片废墟周围的树上、墙上以及半塌的房屋上出现了许多黑衣人,他们个个手握寒光闪闪的弓箭,对准了废墟的中心,随时准备放箭。冯副统领看到王统领另外埋伏了这么多人,很吃惊,这些黑衣人不是大内侍卫,又是什么人?他今天来执行任务是连成骏偷偷告诉他的,对他不请自来,王统领极不欢迎。

    连成骏闭着气笑意吟吟,王统领另外准备了这么多人,就不怕暴露五皇子的实力吗?看到这些黑衣人的箭不只对准了具家圣女及其同伙,也对准了他和冯副统领,他就明白了。今夜,他们都知道了沈贤妃太多的事,一不小心也就成了被射杀的目标。好在他早有准备,有虫七摆阵,脱身并收拾这些人很容易。

    “王统领,嘱咐你的人小心些,若一不小心失手,错伤了贤妃娘娘和成王殿下,你悔之莫及。”连成骏语气中肯,满眼担忧扫视五皇子和沈贤妃。

    “放心,成王殿下自有人保护,贤妃娘娘也不会受伤。”王统领朝沈贤妃走了几步,以冷硬的语气对具家圣女说:“放了贤妃娘娘,说不定还能给你留条命。”

    沈贤妃很自然地随着具家圣女后退了几步,她本不愿意屈从具家圣女的威胁,可王统领一身的臭味实在薰得她难受,不到万不得已,她真怕王统领靠近她。

    “王统领,若有危险,你带沅儿先走。”沈贤妃很干脆地说出了这句话。

    具家圣女握剑的手稍稍用力,沈贤妃白净的脖子就泛出了血迹,“贤妃娘娘无须交待后事,若十万两银子拿来,你们都能走,若拿不来,你们……”

    王统领冲四周挥手,“预备,放……”

    “母妃,救命——皇兄,救命——快救救我们,呜呜……”两位公主的求救声和哭泣声从黑衣人的包围圈外传来,立刻震惊了众人。

    众人寻声望去,看到包围圈外的一棵大树上坐着一个白衣女子,树枝上绑着四五个人,正在呼喊求救。大树离沈贤妃等人的位置在十几丈远,夜色昏暗,她不清绑在树上的人都有谁,但听叫喊声,端悦公主和端淑公主都在其中。

    具家圣女阴测测冷笑,“放箭呀!为什么放箭?不管多么厉害的弓箭手,都有沈贤妃为我挡箭,她不死,我肯定死不了。只要你们一放箭,我的人就送两位公主去见杜氏。破财能免灾,偏偏有人不走阳关道,你们自寻死路谁也拦不住。”

    连成骏和冯副统领对看一眼,疑问的目光都投向王统领。王统领扫视四周以及绑在树上的人,凭他一人之力,救下沈贤妃,再救两位公主,确实有难度。今夜是剿杀具家圣女的绝佳机会,若是错过了,不知还要再等上多久,他不甘心。

    “具金,弄出一点声响让贤妃娘娘听听。”具家圣女狠呆呆下令。

    坐在大树上的白衣人应了一声,咔咔的响声伴随着惨叫声传来,求救声在暗夜里回荡,引来阵阵狗叫声。喊母妃、喊皇兄交织着痛哭声、哀嚎声如同一块块重石砸到沈贤妃心里,她异常心疼,赶紧向具家圣女妥协,哀求放过她的女儿。

    “先放了我的下属。”具家圣女指了指被连成骏控制的白衣人。

    “不行,娘娘,他、他是……”冯副统领见沈贤妃想放人,赶紧阻拦。

    “住嘴,是你们抓具家余孽重要还是公主的安危重要?”沈贤妃对冯副统领冷眼相视,又一脸无助看向王统领,以恳求的语气道:“还是先放了他吧!”

    王统领的七寸要穴已被沈贤妃柔软的玉手捏住了,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他不理会冯副统领,抓具家余孽的大事也抛到了九霄云外,就直接呵令连成骏放人。

    连成骏端着剑架到白衣人的脖子上,一动不动,比奋力打杀还累。听到王统领让他放人,他赶紧收了剑,推了白衣人一把,又冲白衣人怪笑挤眼。白衣人立刻表现得风情万种,想与连成骏打情骂俏一番,被连成骏一脚踹开了。

    具家圣女指着白衣人说:“你上树看守两位公主,换具金下来拿银票。”

    “我取银票还不是一样的?”白衣人不愿意上树,倒对取银票很感兴趣。

    “上树,快点。”具家圣女用剑指了指白衣人,又架到了沈贤妃脖子上。

    白衣人轻哼一声,施展轻功,很麻利地落到树上,被称做具金的白衣人飞下来了。这时候,大树上又传来了尖厉的惨叫声和求救声,比刚才还激烈几分。沈贤妃让五皇子拿银票,五皇子想讨价还价,大树上又响起了哀嚎求救声。

    五皇子拿出银票,极不情愿地交到具金手里。具金查点清楚,冲具家圣女点了点头,又纵身向大树飞去。具金刚落到树上,新一轮的惨叫声又响起来了。沈贤妃让具家圣女放了人质,具家圣女就呵令具金把人质扔到了大树下面。

    “走,送我离开。”具家圣女逼迫沈贤妃朝前走。

    沈贤妃慢腾腾朝前走,两眼不停巡睃,想伺机弄出乱子,给王统领制造营救她的机会。趁沈贤妃踉跄之际,王统领突然抢走沈贤妃,纵身跃出包围圈,又呵令黑衣人放箭。黑衣人刚护送五皇子向另一方逃去,就有成片的箭羽飞来。

    “姓王的,你想连老子一起射杀吗?”冯副统领边挡箭边叫骂。

    连成骏给具家圣女使了眼色,一边抵挡飞落了箭羽,一边同具家圣女向同一方向跑去。冯副统领见具家圣女跑了,黑衣人还向他们射箭,他破口大骂。他的手下都是高手,采用包抄的形式制服了一部分黑衣人,两方人手打在了一起。

    逃出包围圈,沈贤妃赶紧挣脱了王统领,跑到一边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五皇子则带人跑到大树下,来营救安抚两位公主,沈贤妃也过来了。看清刚才被绑到树上的人不是端悦和端淑两位公主,而是沈荣华和她的几个丫头,五皇子气得直跺脚。王统领一把抓起沈荣华高声呵问,沈荣华被他薰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杀了她和她的丫头,不留活口。”沈贤妃咬牙下令。

    沈荣华一点都不害怕,她冷冷哼笑道:“若不是那人威胁我,你以为我会向你求救、叫你母妃吗?你也配?我母亲和晨哥儿也是你让王统领杀的吧?”

    沈贤妃四下看了看,没发现有外人,就慢慢逼近沈荣华,低声道:“是又怎么样?象你娘那样的蠢货竟然投了那么好的胎,真是老天不开眼。你比你娘聪明一些,但你会比她死得更早,能让母女尽快团聚也是本宫做下的好事。”

    王统领提起沈荣华,刚掐住她的脖子,树上就有水滴下来,落到他头上。王统领瞬间警觉,抛开沈荣华,就护住了沈贤妃和五皇子,才抬头往树上看。

    “实在抱歉,水袋漏了,不是我在撒尿。”大树上传来一个略带调笑的声音。

    几个黑衣男子互看一眼,提剑向树上刺去。树上的青衣男子跃身而起,又缓缓落下。他落到地上,冲五皇子挤眼一笑,五皇子才看清原来此人是白泷玛。

    “你、你怎么在这里?你的伤……”

    没等白泷玛回答,就听到包围圈内不知谁喊了一声“有蛊虫”,众人当下就混乱了。冯副统领带来的人和王统领埋伏的黑衣人都惊慌逃蹿,刚才还你死我活对立,现在一起被蛊虫攻击,慌忙逃命,倒成了难兄难弟了。

    五皇子听说有蛊虫,当即脸色就同死灰了,赶紧往沈贤妃身后躲。王统领要护卫沈贤妃母子撤离,看到蛊虫和人群并没有朝这边来,他们才松了口气。可一看到白泷玛优哉游哉的神态,五皇子的心就又提到了嗓子眼,一刻也不敢放松。

    王统领看了五皇子一眼,阴狠的目光落到白泷玛身上。论武功,他比白泷玛略高一筹,但白泷玛有游龙软剑在手,就跟他基本持平了。若他缠住白泷玛,五皇子护卫沈贤妃离开,几个黑衣人杀沈荣华主仆不成问题。他冲五皇子和沈贤妃点了点头,刚要动手,就听白泷玛喊了一声,随后看到连成骏带人朝这边走来。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山芋山药朝沈荣华跑过来。

    “我没事,睡得好好的,被具家人绑来冒充公主威胁贤妃娘娘,没死到具家余孽手里,倒差点被贤妃娘娘一气之下处死。”沈荣华高声说完,又抓住山芋的手,低声说:“你救醒那几个丫头,我们快走,把烂摊子交给他们。”

    有连成骏在场,沈贤妃不敢难为沈荣华,王统领也只能狠呆呆看沈荣华主仆离开。沈荣华主仆离开一盏茶的功夫,就有各种各样的毒虫朝这边来了。沈贤妃被王统领抱上了大树,五皇子也要往树上爬,被一条蛇咬中的屁股。连成骏和白泷玛都各自逃跑了,剩下几个护卫五皇子的黑衣人被毒虫缠住了。

    沈荣华主仆回到怡然居,被绑去的几个丫头都回房休息了。沈荣华歇了一口气,山药拿出十万两银票交给她,她刚要喜滋滋数银票,白泷玛来了,提出要分一半。第一个出现在废墟上伪装具家圣女的男子是白泷玛假扮的,威逼沈贤妃的具家圣女是山芋扮的,而负责拿银票的具金则是山药伪装的。

    “不行,五皇子不是答应给你十五万两的封口费了吗?你跟他要呀!”

    “我肯定会跟他要,我有伤在身,还替你做事,你不能白用我。”白泷玛躺在沈荣华床上,摆出一副不给钱就不走的模样耍赖。

    这十万两银子得来很容易,但沈荣华依旧舍不得出手,气得白泷玛对她连损带讽,她也不为所动。东方泛白,沈荣华困极了,实在支撑不住,就跟白泷玛商量,等赏花斋开起来送他一成股份,并和白氏商会合作,才把他打发走了。

    白泷玛刚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沈家就乱起来,说是五皇子中了毒,吵嚷着去请大夫。沈荣华睡得朦朦胧胧,听去打探消息的山竹说五皇子被毒蛇咬伤了多处,脸肿得比屁股还大,屁股肿得比簸箕还大,已昏迷不醒。沈贤妃没受伤,回来之后也昏死过去了,不是被毒虫咬伤,大概是被王统领身上的粪便薰的。

    王统领到行宫把毒圣请来救治五皇子,沈贤妃母女也有太医随时伺候。仁和帝听说五皇子又中了蛊毒,就派李总管带着药品补品前来慰问。沈贤妃和王统领都说五皇子因捉拿具家余孽才受伤,连成骏和冯副统领收到沈贤妃封口的厚礼之后也统一了口径,都说五皇子参与缉拿具家余孽,因此中了剧毒。沈贤妃去见具家圣女之事被瞒下了,但有这么多人参与,想堵住悠悠众口,谈何容易?

    折腾了两天,五皇子的毒总算解了,但身体还很虚弱。端淑公主被制成蛊人闹腾了一场,气血亏虚,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端悦公主倒是醒了,可一摸自己包裹着纱布的头皮,想像头顶光秃秃的样子,她就哭得痛不欲生。沈贤妃的一儿两女都因伤病痛苦不堪,她伤心难受又焦虑担忧,也缠绵病榻了。

    芳菲四月,百花齐放,灿烂的季节不会因人而停滞,总会如期而至。

    沈家和杜家的一场官司持续了三天,沈家赢了官司,却失去了杜家和保国公府这两门好亲戚。官司赢了,沈家并没有得到实际好处,还丢了人。只是杜家人以后不会再来骚扰沈家,沈谦昊和沈臻静丧母失亲,也没有外祖家可以走动了。

    津州府责令杜家把当年侵吞强占的林氏的资财产业还给沈荣华,杜家又咬出了沈家霸占的一部分,刘知府也一并让沈家归还了。沈荣华去府衙拿回交接的文书,又给津州府和杜家、沈家施加压力,让他们一个月之内清算归还。两家都答应了,又各自给沈荣华写了保证书,逾期不还要承担处罚。

    从府衙签了文书回来,沈荣华又增加了几万两银子的财物产业,自是身轻气爽。刚回到怡然居,就听说冯白玥来访,沈荣华赶紧迎出去。

    冯白玥上次回家取东西就在冯家住了一晚,和继母大闹了一场,第二天一早就走了,又回了芦园。在芦园住了这些日子,闷了,就又来沈家找沈荣华了。

    “你什么时候回芦园?初霜和管事们都有事要向你禀报呢。”

    沈荣华轻叹一声,说:“怎么也要等贤妃娘娘和皇子公主们走了我才能回去吧!我是有封号的人,我们家出了娘娘,我必须伺候在贵人们身边。”

    要是没她精心伺候,沈贤妃、五皇子及两位公主也该活蹦乱跳。现在,他们个个养伤卧病在床,连沈家都一片惨淡,沈荣华也该扬眉吐气了。

    “皇上离京的时日不短,也该起驾回京了。”冯白玥脸上流露出几许落漠的神情,沉吟许久,又说:“他让我来看看你,说你遇到了许多事,需要开导宽慰。”

    沈荣华听懂了冯白玥的话外之音,重重点头,“真该好好谢谢他老人家。”

    冯白玥粉面泛红,低下头,一直到吃中饭仍沉默不语。沈荣华很尊重她,除了说一些必要的话,就陪着她沉默,连一些关切的问候都省略了。能看得出冯白玥有满腹的心事,满心犹豫,只因她是沉静的人,表现得并不明显。

    吃完午饭,沈荣华要睡午觉,冯白玥同她一起睡,起来之后,两人又到后花园去玩。六公主禁足期满,来找沈荣华,沈荣华给她们互相引荐了。三人年龄相差不多,主要是经历比同龄的女孩坎坷丰富,倒也有许多话说。

    山竹匆匆走来,说:“皇上来了,到迎风苑去看贤妃娘娘了。”

    “我先回去。”六公主起身就往回走,她是女儿,理应在皇上面前伺候。

    “我也要去见驾。”沈荣华是有封号,也要拜见皇上,“冯姐姐,你呢?”

    “我同你一起去,去看热闹。”冯白玥回答得很干脆。

    听说仁和帝驾临沈家,来看沈贤妃及其儿女,沈氏一族上下全来迎驾了。沈贤妃称病装可怜没来迎驾,五皇子和两位公主伤病不轻,也来不了。仁和帝接受了众人的参拜,训了几句话,总管太监就把众人谴散,只留了族长和沈悟父子说话。他们很有眼色,说了一会儿话,就借口准备晚宴告辞了。

    仁和帝这才去看沈贤妃,刚到迎风苑门口,碰到了六公主以及随后赶来的沈荣华和冯白玥,这次说话的时间长了一些。有沈荣华帮腔凑趣,又有冯白玥淡漠围观,仁和帝和六公主说话不少,问了许多事,比这些年和六公主说的话都多。

    沈贤妃等急了,由宫女搀扶着出来迎驾,看到沈荣华和六公主,她就沉下了脸,又看到冯白玥,她的眼底充满了敌意。她偷偷吩咐了郑姑姑几句,才笑意吟吟、柔柔弱弱迎上来,同仁和帝一说话,就泪流满面了。仁和帝同众人劝慰了一番,她才弃泪为笑,她对沈荣华和六公主很亲切,对冯白玥也很客气。

    “你脸色不好,多晒晒太阳,我去看看沅儿、悦儿和淑儿。”仁和帝只看了冯白玥一眼,没理会沈贤妃,就由大太监引领进了五皇子养伤的跨院。

    没等沈贤妃反应过来发威,沈荣华就很客气地拉着冯白玥告退了。六公主无处可退,只好硬着头皮陪在沈贤妃身边,充当了沉默无声的出气筒。

    是夜,仁和帝留宿沈家,但没住到迎风苑,而是住到了前院。赴过晚宴,李总管来宣六公主、沈荣华和冯白玥见驾,说是让她们帮着抄录一些沈阁老编写的书籍。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内侄女,只有冯白玥一个外人,帮皇上抄些书籍无可厚非。沈贤妃听说后就气得跳了脚,沈家其他几位姑娘更是又妒又恨。

    让沈贤妃更生气的事在后面呢,她一听,当即就吐出了一口老血。

    六公主、沈荣华和冯白玥一同去前院给仁和帝抄书,一个时辰之后,六公主和沈荣华就让李总管打发回来了,至于冯白玥去了哪里,几人就心照不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