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我从小泡在蜜罐里 > 陆葳 x 甘鄞承(鄞承哥,我想回灵山。...)

陆葳 x 甘鄞承(鄞承哥,我想回灵山。...)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甘季庭原本就是甘氏的主心骨, 平日因为在家里才刻意收敛几分。

    此刻他面容沉深,语气不容置喙,以往不常见的怒意尽数展开后, 异常骇人。

    甘鄞承听了也没犹豫,长腿微弓便跪了下去。

    此举一出,一旁的陆葳心神俱颤, 晃着身子也紧跟着要跪,被甘季庭挡住, “陆葳你不用, 我教训的是他。”

    甘鄞承长臂稍伸,用劲将陆葳往旁边推, “离远点,不用管我。”

    而就在他话落的瞬间, 甘季庭的木棍唰地便落了下来。

    那力道深重, 连带着书房里都起了风似的, 不过片刻, 便是深而重的一下。

    在甘鄞承的脊背上敲出闷闷的声响。

    “伯父!”陆葳扬声喊着,嗓音都颤了。

    甘季庭半点没带虚, 也并未手软, 他手里的木棍都被劈裂,转瞬扔了木棍,又顺势捞起书桌旁的藤鞭。

    望着半声不吭只默默承受着的甘鄞承,甘季庭厉声训他, “这照片如果没有提前拦下,就这么爆出来, 你知道后果吗?你让陆葳怎么想?她个小姑娘从灵山跑过来,你是想让她被人看笑话?!”

    他说着将藤鞭甩起, 就这么刮过甘鄞承的面颊,脊背。

    甘季庭见甘鄞承还是没说话,眼瞧着还要再挥过来,一道人影却是比他的动作还要快。

    陆葳踉跄着迈过来,半蹲着跪下,继而抱住甘鄞承,匍匐在他的肩上。

    甘季庭见此连忙要收回鞭子,却是来不及了。

    随着“啪”的骤然响声,陆葳闷着嗓调,替甘鄞承受了一记。

    甘鄞承身形顿住,半揽过女孩直接站了起来,复又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梁音婉给拦住,“你就待在这边,陆葳交给我。”

    梁音婉原本便扒着门缝听动静,此刻见陆葳被锤到,连忙推门而入。

    瞪了眼不知轻重的甘季庭,她将女孩扶起来便往门外带。

    甘季庭被瞪了这么眼,略有些尴尬。

    想起教训甘鄞承的初衷,转眼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视线只定定地落在门口,甘季庭随即又命令着让他跪了回去,“你就没有要解释的?我刚才都没来得及问你,那照片是真是假?”

    甘鄞承继续跪着,垂眼应下,“是真。”

    嗬!

    甘季庭气急和怒火交织,面容霎时沉下。

    他刚要质问,就见甘鄞承紧跟着这句,不疾不徐地开了口。

    甘鄞承嗓音一如既往温润,此刻却像是泛起不了涟漪那般,平声道,“但只是巧合。”

    “……巧合到两次都是同一人?”

    “爸,你还不了解我吗,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我宁愿我了解你。”甘季庭幽幽地盯着他,无数的话语堵在胸口,终究是叹了口气,“既然都订婚了,日子还是要好好过。”

    甘季庭话落望着自家二儿子,沉声叮嘱,“不管是不是巧合,以后不要再出现这种事。”

    顿了顿,他补充道,“事不过三,你知道我脾气的。”

    甘鄞承敛下眼睫,应了声。

    甘季庭收回藤鞭,望了他许久,挥挥手,“去吧。”

    ---

    甘鄞承从书房迈向二楼的时候,刚好碰上梁音婉。

    她手里拿了个药物的托盘,上面放置着跌打药,碘酒以及一些纱布,“这么晚了,家庭医生过不来。”

    “你爸也真是的,打你就打你,陆葳都扑过去了,他不知道收点劲儿的?”梁音婉难得抱怨了下甘季庭,继而望向甘鄞承,语气加重,“甘鄞承,这回我也不想站在你那边,做错事就该批评,上次我怎么跟你说的?”

    “爸那边解释过了。”甘鄞承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只伸手,“妈,托盘给我。”

    梁音婉盯了他一会儿,放缓音调,“解释过就好,我都没跟你说,我们之前去丽舍大街逛还碰到那女明星了,上来就套近乎,完全不把葳葳放眼里。”

    “既然都被你爸放了行,这件事也该跟陆葳好好说,她到底比你小那么多,还是小姑娘,这种事怎么可能不在意。”梁音婉说着将托盘递给他,“她伤得不重,但毕竟是女孩,身子娇嫩,出了点血痕。”

    甘鄞承应着,送走梁音婉后推开卧房门,往室内望去。

    女孩半趴在床侧,衣服已经被掀起,只露出肩胛。

    雪腻脊背上,划过长长的一道痕。

    因为比较细,乍看并不明显,走近了才发现泛着血珠。

    甘鄞承坐在床沿,掌心托在她的细腰处,俯身去看。

    陆葳原以为是梁音婉,嘴里还在说着“伯母我没事的,一点也不痛”。

    可等她感知到腰侧附过来的温热,女孩顿了顿,继而整个人都轻轻地颤了下。

    “不是说别管我,为什么扑过来挡住?”甘鄞承让她平铺着趴好,蘸着碘酒,轻轻地给她润,“爸不常发火,发起火来不管不顾,谁也拦不住。”

    陆葳半趴在枕头上,闻言呐呐地应,“……我也不知道伯父用劲这么大。”

    “之前老四惹了事,爸把藤鞭都抽烂了,你说劲大不大?”甘鄞承长睫垂着,看似在打趣,但温润的声线泛着冰凉。

    他应该是被她之前的举措气到了,覆在她耳侧说了句,“傻。”

    陆葳被说了傻,有些郁闷,“那你呢,你连躲都不躲。”

    “因为知道躲不掉。”甘鄞承推了推金丝边的眼镜,继而将她侧翻过来,就这么看向她,“你真就不痛?”

    甘鄞承的瞳仁泛着淡淡的棕,隐在镜片后,泛着暖光似的,无时无刻都像是在放电。

    陆葳被他看得招架不住,“……不痛。”

    甘鄞承像是知道她会这样说,了然似的扬眉,“我家葳葳嘴好像有点硬啊。”

    他一句再自然不过的我家葳葳,却是成功地让陆葳失了神。

    所以连甘鄞承打横抱起她都没什么反应。

    他很少叫她葳葳,每每这样叫她,她最是受不了。

    抱着她往浴间里走的时候,甘鄞承缓声解释, “和那个女人只在饭局里碰过一面,不算认识。至于被拍到一起进酒店,我出差在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住。”

    见她垂着眼睑默默地听,甘鄞承温润的面容稍沉,“应该是那边想要炒作,我会处理好。”

    陆葳好半晌才缓缓点头,随后才反应过来他把她打横抱到了浴间。

    女孩像是被剥了壳儿的鸡蛋,差不多算是全部都被褪了。

    虽说和他什么都做过了,但此刻的经历鲜少有过,女孩不免有些赧然,推脱说自己来就好。

    “你自己怎么洗?”甘鄞承慢条斯理的,手中的动作却是强势不已,镜片后眸光一闪而过,“后背可不能碰水。”

    陆葳望着他,到底是应下来。

    其实这般亲-密融洽的时刻,在这几年里,也常有过。

    那会儿她去他在江边的住处,两人走走停停地做,一个周末便被消耗掉。

    有次陆葳实在不行了,甘鄞承也没勉强,只缓缓摩-挲着她的手,附了过去,就这么帮他。

    陆葳原先在灵山辛勤惯了,手自然不算太嫩,在他面前更是下意识藏着,可甘鄞承却是丝毫不嫌弃,捞过她的手,扬着张温润斯文的俊美面容,凑到女孩小巧的耳垂旁,边让她帮,边说些床-间才有的情话。

    他很少调-情,可真当要调起情来,陆葳觉得根本不可能会有人躲得过。

    ---

    甘鄞承所说的交给他处理,便真就没让任何人插手。

    以往深藏着的手段尽数挥发在了这件事上,堪称雷厉风行。

    隔日,不过一小时的功夫,就将所有的交待好,顺带还附过来一段可以用以自证的视频。

    甘宅恢复以往的平和,算是迈过去了这段风波。

    可另一边的林绮,却没法这般淡定。

    她联系好了记者,也算准了上热搜的时间,可这回还没开始爆便被拦了下来。

    记者那边联系不上,她派人去打听,得来的讯息是,甘家那边发了话。

    林绮心慌之余,却仍存几分底气。

    在酒店的那一晚再怎么说都是有过的,按捺住自己没由来的慌乱,她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对。

    自从那晚在私坊会馆里见到甘鄞承,林绮就格外关注他。

    饭局里爆出来的照片是偶然被记者拍到的,虽然很快便被撤了,但她像是攥到了绳索那般,将两人难得同框的这张照片,存留在了手机里。

    哪怕两人并未坐在一起,哪怕他们之间相隔数人。

    至此,她好像是着了魔。

    林绮原本就混迹于娱乐圈,这么些年下来有些人脉,朋友圈里不乏富二代。

    刚好有那么几位和鄞城的甘家有些往来。

    于是,偷窥他们晒的朋友圈,便成了林绮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爱好。

    她找寻任何能和甘鄞承挂钩的蛛丝马迹,长久下来,竟也是将甘家的情况摸了个遍。

    原先听到甘鄞承有了未婚妻,林绮先是略有失落,继而心底的那根弦被缓缓拨动。

    堂堂二少的未婚妻竟是灵山人,而据她所打听了解到的,女方毫无背景,还是位孤女。

    再想起那天在私坊会馆里,甘鄞承避而不谈的模样。

    林绮想……这里面又有几分真心?

    虽然没再有过甘鄞承的消息,但总归有再见的时候。

    陈总的儿子叫陈既,和甘家四子鄞合混得熟,早先和她加过好友。

    甘鄞承订婚宴那天,陈既发了朋友圈。

    是条很短的视频。

    大概是随意拍来调侃用的,画面不稳,也不太清晰,可短短十几秒,却是被林绮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

    这场订婚宴,盛大,豪华。

    订婚的主人公只晃过半瞬,压根看不清,其余则是甘家的其他人。

    那条视频的画面不断地在她脑海里闪现。

    林绮只觉得自己心里仿佛烧了团火。

    后来,这团火终于有了继续蔓延的趋势。

    知晓甘鄞合入住酒店的消息,是她打听来的。

    那天他和陈总有饭局,喝了不少酒。

    林绮从酒侍那边套到了话,拿到了房号。

    那天,她在大衣里换上精心挑选过的情-趣-内-衣,望着分外惹火的自己,她觉得,机会来了。

    她对自己很有信心。

    后来终于得到他回房了的消息,林绮找了个缘由,刚好帮忙开房间的是陈总身边的助理,听她说有事要谈,倒也痛快地放了人。

    房间内很黑,蔓延无边的酒意。

    她心嘭嘭直跳,继而褪了大衣便凑了过去。

    黑暗中看不分明,躺着的那人略有推开,却是在她娇着嗓主动逢迎之余,大力翻身,将她摁往了身下。

    那一晚是林绮这辈子最痛快的一晚。

    靠在他的臂弯里睡过去后,第二天一早,床畔却没了人。

    她等他来找她,却始终没等来。

    想打听他的联系方式,却和之前一样,如同大海捞针,怎么也打听不到。

    林绮觉得甘鄞承想要不认账。

    但总归都这样了,他那晚还是热情得不行不是吗。

    一回拢不住他的心,那就再来几回。

    林绮不甘,却又想他。

    或许只做他背后的女人,她也是愿意的啊。

    明明那晚他那么热情,要了她好几回,还亲-昵地喊着小绮,为什么翻脸不认人?

    然后就有了那天在丽舍大街的“偶遇”,她早先便将甘家摸透,认出梁音婉并不稀奇。

    只是原以为甘鄞承的未婚妻只徒有虚名,但是在觑见对方的容颜后。

    林绮心中掀起无尽波涛。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

    好在原先那晚她就是有备而来,酒店外也有早先便布置好的摄像头。

    他不认账也行,两人一前一后进出大厅的照片在她手上。

    林绮想借由舆论,让那边知晓自己的存在。

    上次的照片很快便被撤掉,根本没来得及蹭上流量。

    哪怕看到的圈内人,只觉得是再普通不过的饭局,压根没能掀起任何风暴。

    而这次万事俱备,却等来甘家那边插了手的消息。

    是知道她了,还是说……

    揣着各种猜测,林绮去找了陈总。

    “小绮,那晚我有些醉了,第二天早上有事走得急,没来得及和你说声。”陈总那晚说是醉,但也没醉透,这种事他遇见多了,虽说不是来者不拒,可见林绮穿成那个模样主动贴过来,他想也没想就放任了自己。

    看着眼前俏丽的林绮,陈总想起那晚温香软玉在怀,不免也有些意-动,回味着林绮疯狂的热情,他到底起了几分怜惜之心,“这样吧,你要是愿意的话,以后就在我手下的主部门做事,之前你不是说有个古言巨制一直没看上你吗,这回我去那边谈谈。”

    可林绮却是听不进去任何,自进到陈总办公室后便如同五雷轰顶般,呆呆坐在原地。

    “那晚?”她声音都有些颤。

    “不,我不信,怎么可能是你,那晚我明明看到二少……”

    原来不是甘鄞承竟然是陈总?

    他年纪都能当她爸了,这让她怎么接受并说服自己?!

    她不相信!

    陈总原本因为醉酒睡了她还有些愧疚,本想好好补偿,可他毕竟是男人,听她这番话,却是不舒服极了。

    二少?甘鄞承?

    那天饭局后他说在楼上开了房间,让甘鄞承去休息。

    甘鄞承却是推了,说自己在顶楼常年包的有套房。

    陈总笑闹说这甘二公子还挺会享受,自己喝得有些撑不住,反倒是将那间房给了自己用。

    看林绮这般模样,陈总哪还有不明白的。

    他皮笑肉不笑,以往还算和蔼的脸上尽显阴沉,“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是嫌我的床不够贵。怎么,不是二少失望了?这陈某挡了您攀高枝的路,还真是不好意思了。”

    陈总甩手便走,林绮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住处,经纪人焦急地迎了上来。

    “是甘二少那边的电话。”

    林绮踉踉跄跄去接,想要哭诉,听筒传来的却是一道机械且冰冷的男音。

    「您好,我是甘少的专属律师。」

    「调取的酒店监控视频已经发到您的邮箱,对于当天所发生的一切,想必林小姐应该全程过目并确认了事实。此外,林小姐涉嫌诋毁和污蔑,具体的诉讼文件将在两日后送达。」

    到了这个时候,他连亲自对话的机会都没给她。

    「另外二少要求我传达一下他的原话:如果林小姐连当天到底进了谁房间都不知道,那么所要求的谈话也没必要。」

    「以后和官司相关的一切事宜,烦请林小姐这边只和我联系,不要再去骚扰他人。」

    骚扰。

    原来她做的那些,都是骚扰。

    林绮自诩上进,肯努力。

    偶尔使点手段和小聪明无伤大雅,旁人见了只笑笑,也并不讨厌。

    这一路而来没点心机,怎么可能那么一帆风顺?

    可既往所挣得的那些像是转瞬即逝的烟火,原来也是可以弹指一挥间便没了的。

    那样迅速,那样快。

    经纪人这会儿正为那些解约忙得焦头烂额,“这可怎么办才好,你到底做了什么?陈总那边打过去都是忙音!”

    忙音?

    大概陈总也再不想见到她了吧。

    经纪人急得团团转,说陈总都不管,以后在圈内该怎么立足。

    可林绮却是管不了这么多了。

    原来先前那回爆照片不是没怎么管,只是甘鄞承没有放在眼里。

    这回……是触到逆鳞了?

    解约,官司,各类纠纷,林绮灌酒让自己醉倒。

    随后,她在迷蒙间,倏而想起很久前的一天。

    其实在私坊会馆后,她也曾见过甘鄞承。

    短暂的一秒,又或者是两秒。

    香榭大道上,他下了车绕到副驾驶座上,微弯了腰朝着车内伸手。

    那天阳光很足,映射在他如玉的侧脸上,竟是那般的,从未见过的温柔。

    须臾,一双皙白的细胳膊缓缓地伸过来,搭在他的手上。

    那女孩借着他的力,微微倾身迈下车,背对着这边。

    乌黑靓丽的发就这么落在身后,随着风鼓鼓地吹动。

    那会儿林绮就坐在保姆车上,就这么静静地望着那两人。

    她像是个跳梁小丑,贪懒地躲在隐蔽处,默默地望着这一切。

    不过是擦肩而过的一瞬,只有林绮自己知道。

    那时的她,在平静的面容之下,酝酿着的,是怎样的嫉妒和疯狂。

    ---

    陆葳受的伤还算浅,修养几天便好。

    甘鄞承却是一反常态,每天都要从市里回京巷,按时查看她的伤口,说是要定期查看。

    家里的旁人又不好经常去看她的背,能看的人,不就他一位?

    自此,两人相处得时间久了,竟是比陆葳大学时期那会儿还要来得黏糊些。

    惊觉自己用了黏糊这个词,陆葳试探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背。

    唔……好像也快好了。

    这几天家里都是梁音婉怼甘季庭的揶揄声。

    倒也没别的,只是因为那天二话不说就打人,紧跟着第二天便看到了视频,甘季庭的脸有些挂不住。

    但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错?

    拍飞了对此好奇不已,频频要来问为什么要二哥跪下的甘鄞合,甘季庭决定守口如瓶。

    总归就这么几个人知道,费劲去解释做什么?

    趁此机会好好敲打敲打甘鄞承也不是不行。

    总归不是他甘季庭的错。

    陆葳还是忙得停不下来,家里却是一天比一天热闹。

    初夏时分,梁音婉说是有家宴,顺带请宋家那边的人过来。

    对于隔壁的宋家,陆葳还算熟悉,宋艾千一向和她交好。

    至于宋慕之,陆葳却不太熟,跟她也就是打打招呼的关系。

    宋家长子,又是宋氏太子爷,以往对待好友甘鄞合都没甚脸色,倒是在甘蜜面前难得和颜悦色。

    不过也是,小姑娘惹人疼得要命,就没见过谁不喜欢她。

    陆葳这样想着,抓紧备了些小姑娘爱吃的零嘴儿和菜色,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却听甘季庭在那里训甘鄞起。

    隐隐约约间,好像是在讨论他去见了谁。

    摆饭前还听梁音婉在那里抱怨,“老大好像又和之前那个网红联系了。”

    在甘家待久了,陆葳也知道家里的风气。

    这般不同意,应该是发生过什么不得了的事。

    陆葳随意地问了嘴。

    梁音婉却是难得回答了甘鄞起的相关,“那个女孩……说多了不好,我反正不喜欢。”

    陆葳应声点头,还要继续摆菜,身边倏而笼来一道阴翳。

    甘鄞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会客厅这边,他打断两人之间的对话,“我来吧。”

    这天注定不太平。

    陆葳今天老觉得自己不舒服,可家宴这般热闹,她暗自捱下后,没多久又觉得头昏眼花。

    直至再也忍不住,她皱着眉捂住自己的嘴,从饭桌上下来往一楼的浴间跑。

    甘鄞承很快便跟了过来,面色稍凛。

    还没等他问她到底怎么了,梁音婉也紧跟着跑了过来,见陆葳面色苍白,慌忙叫了家庭医生过来,顺带着问她哪儿不舒服。

    家庭医生刚好有空,赶过来仔细瞧了瞧,继而又把了脉,缓声道,“身子没有什么大碍,不舒服的话,应该是操劳过度,积郁已久引起的。”

    “今天算是发了出来,也没事,养养就好了,平日里多吃点补补。”

    梁音婉担忧地拍了拍陆葳,转而问医生,“应该不是怀孕吧?”

    陆葳原本已经有些缓过来了,又听梁音婉问起这个,倒是有些淡淡的赧。

    她和甘鄞承之间这阵子很频繁,但措施做得非常好。

    哪怕有了,概率也很小。

    “不是。”医生说着笑笑,“我这出不了错。”

    这样一场乌龙闹开了,陆葳又回到饭桌上。

    梁音婉拉着她叮嘱,说之后再怎么听她说好话都不会让她忙碌了,得休息。

    陆葳应着,却是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她转头,甘鄞承幽然的目光锁定过来。

    片刻不移。

    顾不得想太多,甘宅这晚又闹出来一件大事。

    甘蜜竟然和宋慕之搞到了一起去,被抓了个正着。

    那样的场面不说有多么血风腥雨,也足够在陆葳的脑海里抹下重重的一笔。

    难见又新鲜。

    质问和严刑拷打持续到了深夜,终于回房时,陆葳难得话多。

    有关甘蜜这回事,她倒像个好奇宝宝。

    可甘鄞承却是不怎么回应,只依照着医生先前的嘱托,盯着她吃了药。

    这晚,甘鄞承异常沉默,晚间入睡时罕见得将她搂紧,继而说道,“家里不需要你忙,之后还是好好休息吧,我接下来会一直出差,你注意身体。”

    甘鄞承所说的会一直出差,也确实是一直。

    他偶有回来,在家里待不过几天,就又要走了。

    先前黏糊过的日子恍惚而过,恍惚到,陆葳都快要忘了那是什么感觉。

    只知道他好像越来越忙,越来越忙。

    日子轮番而转,直至跨过甘蜜的订婚宴,来到隔年的初春。

    甘鄞承难得回了家,却是酩酊大醉。

    近来他回家勤了些,但大多数时候是携着酒意。

    可他不管是醉了还是微醺,酒品都很好,没有朝她发过酒疯。

    只烧红了的眼角预示着他喝了不少酒,慵懒地靠在床尾的软塌上,一派斯文矜贵的如玉君子模样。

    陆葳润了温热的湿巾过来给他擦脸,原本还想着要下楼煮醒酒汤,被他利落地攥住手腕,“我和大哥长得很像?”

    这样没由来的一句让陆葳愣怔在了原地,不知晓他为何倏而提起这个话题。

    只当他今晚醉得格外厉害。

    女孩轻柔地给他擦了又擦,刚要转身,手腕被他攥得愈发紧。

    那般重的力道,仿佛她不回答,就永远不会松手似的。

    女孩吃了痛,“鄞承哥……你喝多了……”

    话落的下一秒,当事人又利落地松开她的手。

    他手肘横过搭在眼前,忽而道了句,“就当我是喝多了。”

    望着这样的甘鄞承,陆葳沉默许久。

    她想起近来他的不归家,想起这阵子她守在两人的房间,夜夜独眠。

    辗转又想起近来灵山那边传来的消息。

    爷爷身体经了寒,近来愈发行动不便了。

    她默默地望着这样的他,轻声唤了他一句,“鄞承哥。”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陆葳自顾自说下去,“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俩的婚礼暂时推迟吧。”

    甘鄞承几乎是在她话落的下一秒便睁开了眼,“你想推迟?”

    见女孩只是静静坐着不说话,他半撑起自己,声线温润如初,却是携了点难以察觉的冷,“告诉我,为什么?”

    不知道盯了她多久,甘鄞承褪了金丝边眼睛放到一旁,嗓音放缓,“如果是之前的事,我解释过了,你要是还有任何怀疑的,我可以再好好地解释一遍。”

    陆葳眼眶涔了水意,继而轻轻地摇了摇头。

    之前的事是好好解释清楚,也彻底地翻了篇。

    她相信他。

    可或许从头到尾都不关其他人的事。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分明是近在咫尺的人,却怎么也抓不到似的,如云如雾般从指间撂过。

    两人之间就像是隔了层透明的墙,能察觉,却触碰不到。

    女孩低下头,任由泪水在眼眶打转,想起他刚才问她的那一句。

    能因为什么?

    这个一直都有确切答案的问话,从始至终都好好地埋藏在她的心里。

    不敢说出来,不敢放置于天光之下。

    因为她爱他,发了疯地爱他。

    爱到极致,爱到了骨子里。

    而大抵这份爱永远都在输出得不到回应,以至于用以制衡的天平终于承接不了那般的倾斜。

    久而久之,连带着她渗到深处的自卑,都被尽数挑起。

    从年少时见他起,陆葳就觉得自己恍若做了场无比梦幻的美梦。

    每一步都虚晃着,带领着她迈往遥不可及的前方。

    现在这场梦被骤然敲碎,她也是时候醒过来了。

    须臾,像是下定了决心那般,陆葳抬眸,定定地看向他。

    她的嗓音很轻,却异常笃然。

    “鄞承哥,我想回灵山。”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