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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人人皆有小算盘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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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您打算如何?”贺璋家的问,范安阳笑眯眯的反问她:“砚月若真不愿随她姑姑去,你觉得如何?”

    “砚月手艺好,生得好性情也好,她要是留在您身边尽心侍候,咱们当然乐意留她下来。”至于她姑姑,也不是一定会卖主嘛!

    范安阳点点头,她也不愿把人往坏去想,不过明知富阳侯杨家在绣娘里动手脚,不防着点不成啊!“她们几个都要随我去丁家长住,砚月姑姑事忙,她们姑侄日后见面的机会只怕是不多了。”

    贺璋家的想了下,问:“您的意思是让砚月今儿随她姑姑去绣庄玩?”

    “嗯。”

    范安阳拿了帕子净手,趿上鞋,带着红红两到院子里玩去了,贺璋家的则去传话,砚月姑姑得知能带侄女去绣庄,欣喜若狂,看得出她的喜悦之情,砚月有些困惑不解,瑞芳几个好生艳羡,砚月趁她们围着姑姑说话时,拉了贺璋家的到一旁询问。

    “贺嫂子,六姑娘不是不要我吧?”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哪?姑娘爱漂亮的衣服,哪能放你走啊?是要你去绣庄偷师呢!”贺璋家的安抚着,又低声交代:“绣庄里人多嘴杂,若有人问起姑娘的事,你……”

    “我知道怎么应付的。”

    “那就好。你姑姑也不容易,一个女人要带大你,想把你留在身边看着,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你姑姑往日都在府里做事,生性纯良,难免容易被人哄骗,你自个儿要睁亮眼睛,别随便应下她的要求。”砚月嘴角露出笑意,她姑姑是容易被人哄,想想上回她想给自己订的那门亲事。

    贺璋家的看砚月明白了,又交代了几句。便道:“行啦!你们几个吵什么,砚月姑姑那儿还在忙呢!难道让你们几个去添乱啊?砚月姑姑,我把砚月交给你,你们姑侄两好生聚聚,明儿我让管事去接砚月回来。大少爷回来了。这两日就要送六姑娘去东陵城,你们可不好耽误了大少爷的事。”

    砚月姑姑讪讪的应了,带着砚月出府去。

    瑞芳托着腮羡慕的说:“真好。咱们来了广陵这么久,都没机会出去逛逛呢!”

    “知道你们几个野惯了!快去吃饭吧!一会儿姑娘要歇午了。”贺璋家的让她们赶紧去吃饭,免得几个人吃饭时吱吱喳喳的,闹得姑娘不得安宁。

    ※

    池塘上的小船停在岸边随波晃悠,炙烤的香气勾得人食指大动,厨子们使出浑身解数,不仅是烤鱼,尚有各色京城小吃,崔牧与几个纪州来的学子围在长案前。品尝讨论着这些菜色地道与否,“……这道菜我没吃过,不知道菜名,不如我们把范长青请来问问吧?”站在崔牧左边的男子以扇柄点着自己的下巴提议道。

    “长青兄忙着呢!”站在崔牧对面的男子则朝画案的方向呶呶嘴,“杜复常那一手丹青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原以为是夫子们碍于杜相。才拍捧他的,没想到,他真有几分才华。”

    崔牧看那人一眼,满脸的尖酸,眼睛里尽丑恶的妒意。身边另两个人也附和着,三人说得起劲,没注意到崔牧悄悄的退开去。

    “崔公子您有事?”崔牧踱到角落,看到有扇月洞门,便想要从那里离开园子,不想才进月洞门,立时就有小厮笑着迎上堵住他的去路。

    “我想更衣。”崔牧一进月洞门,就发现这应是内宅和园子相通的门,正想退出去,小厮就来堵人,反让他不悦,觉得被人当贼看了。

    “啊!请随小的来。”不过那个小厮却像是看不出他的不喜,朝他笑了笑,朝月洞门那儿把他请了出去。

    范安阳再小再傻,对范家兄弟来说,都是嫡嫡亲的姐妹,杜家兄弟多少还算是亲戚,崔牧可是完完全全的外男,怎容得他混进内院去,也不用禀大少爷了,范总管直接下令,让看门的婆子从内院把月洞门给锁了!

    园子里闹腾到暮色四起,才渐渐散去。

    范安柏与杜云启站在大门前送走客人,才双双拖着脚步回屋,“咦?复常和小路那儿去了?”

    “他们两早溜到阿昭那儿去吃晚饭了!”范安柏打了个呵欠,“招呼客人比去狩猎还累人。”

    太学的课程多样,狩猎也是课程之一,他们两在太学修习多年,对这门课自是熟悉,太学不止讲究文课,武科同样讲究,每个太学生弓马虽非娴熟,但至少骑射都要通,不要求他们都能猎熊打虎,不过兔、狐、獐子能打几只算几只。

    “书院文风虽自由,但投机的人不少。”

    “嗯,不过江南书院间往来密切,在这点,太学可及不上。”

    太学是大燕第一学府,讲学的先生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家,只是太学在天子脚下,有许多议题是太学师生不会去碰的,但书院却不然,他们评议朝政、政令,有不少出人意表的见地。

    “皇上有心广纳良才建言,可那几个各书院派上京城的代表,却只会溜须拍马。”而且话里话外,尽拍捧着五皇子。

    也难怪皇帝气闷,觉得在宫里被杨家人挤得束手束脚,宫外头也竟都是拍捧杨家的?

    人都多疑,当皇帝的尤其多疑,杨太后无子,奉她为太后,予皇帝来说,不过给个面子情,杨太后予他,无生恩无养育之情,更无扶持之功,杨家女进宫为妃,生育有功,给个妃子名位足矣!

    偏偏杨太后不甘心。

    皇帝非她所出,皇后又不是她杨家人,杨妃虽有子,但皇后也有儿子,宫里生了皇子的女人,可不止她侄女一个,只不过杨妃的大儿子侥幸占了个长,他前头四个哥哥都夭折了!他是皇帝现存的儿子中最年长的。

    有太后撑腰的杨妃风华正盛,五皇子年少有为,皇后就算有儿子又怎样?九皇子身体弱得很,眼看着就要十五岁的少年,连马都不会骑哪!叫太后一派的人怎不多想。

    “你祖父那一招,把富阳侯真正看重的儿子。摆到了台面上,富阳侯和太后只怕恨死你家了。”

    杨元贵是原世子,却是才大志疏的一个人,行事草率鲁莽。他儿子在北地失踪生死未卜,他不思前往救援。反倒领人追杀他们兄妹。轻重不分啊!还是说,杨十一郎的失踪,他早知不会有事?“杨十一郎可有消息?”

    “没有。说来也奇怪,杨家派了不少人去北地,可一直没有好消息传回来,杨元贵的妻子听说那双眼都快哭瞎了。”杜云启说道,范安柏觉得有点怪,却说上来是什么地方怪,不过连他都觉得有不对的地方,祖父他们定然早察觉了。

    “对了,你不是要开绣庄。怎样,筹办的如何了?”

    “正让那些绣娘赶些成品,一开店就现成的货摆着,否则口说无凭,说得再好,都不如让人亲眼为见。”

    杜云启点头。“今日来的那几个,你注意到没?”

    “那几个不是问你我婚事定了没,就是问阿昭、小路的家伙?”听他这么反问,自然是注意到了,杜云启笑咧了嘴。“我家是因祖父还没对那两女人动怒,所以我的婚事还卡着,你呢?太傅一直把你的亲事压着,又是为了什么?”

    范安柏耸肩,“我怎么晓得,祖父不想说的事,谁去问他都不回答,问了也白问,倒是范安松的亲事有眉目了。”

    “咦?”杜云启大吃一惊,“你那庶弟不是去乐州老家了,他的亲事……”杜云启眉头微皱,“怎么会让他的事抢在你前头?”

    “不知道,京里捎来的消息没说得很仔细,只说有眉目了,但要订那家的姑娘为妻,都没交代,倒是我那族弟,你记得他吧?”

    “记得,他怎样?”他们说的是与范安柏一同在太学读书的族弟,“他祖母给他订了她娘家侄孙女。”

    跟他家的老夫人打的算盘一样?“他肯?”

    “他家又不似你家,那是他亲祖母,他那表妹也是自小相熟的,他在京里读书几年,人家那位每年四季不间断的给送衣送鞋的,与你家的可不同。”

    范安柏笑,杜云启却苦笑道:“那几位只知索要不知付出的表姑娘,这两天跟崔家的小娘子斗得可欢了!

    范安柏比他知道的更清楚,闻言只笑不语,外头一阵脚步声,原来是杜云寻和小路回来了。

    “你们两回得倒早。”

    “贺嫂子赶我们回来的,说是要打点行李,怕我们碍着她们了!”

    范安岳忿忿的道,杜云寻却平和笑道:“阿昭虽还小,总是女孩儿家,我们在那儿总是不便。”

    “有什么不便?”范安岳哼哼两声,伸手摸了杜云寻怀中的狐狸一把,“它也要跟着阿昭去东陵?”

    “嗯。”杜云寻点头,“它除了我,就只吃阿昭喂的。”跟范安阳去东陵,至少有红红这个同类作伴,若是跟他去书院,就算师长们不说话,只怕那些嘴碎的也要说没完。

    “那你就不能常常看到它了!以后它还认你这主人吗?”范安岳把疑问直接问出来,范安柏暗自呻吟,这熊孩子!杜云启也忧心这问题,自打云瑶过世后,复常就甚少对什么起心思,费了一番心血才养得狐狸,若因此不认主,复常肯定要难过了!

    “怕什么?你外祖母可是我姑祖母,难道她会不许我上门?”杜云寻完全不在意,东陵与广陵相距不远,两地奔波又不算什么。“再说阿昭不是还要跟我学画吗?”

    哦!对,范安柏都忘了!有了这个理由,他们便可往来更频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