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阁 > 一骨炼妖,一骨炼精 > 第50页【奇缘版】——阴阳界50

第50页【奇缘版】——阴阳界50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

一秒记住【钱人阁 www.qianrenge.org】,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我夫君窦滔被苻坚乱扣了个忤上的罪名发配到沙州服苦劳役。”

    “不想……时隔半年他又命人来抄家,家中之物皆被洗劫一空。一发配,二抄家,我原以为灾难就此暂时平息,谁知……唉!”

    武赢天问:“是不是因为藏宝图?我在救你之前听得那将军正就此事审问你。偿”

    苏若兰愁容苦笑了一番撄。

    “抄家的时候,我那织于锦绣,作给夫君的宛转循环回文诗也一并被抄了去。”

    “此诗是我在心不在焉地把玩着一只精巧的小茶壶时获得灵感激发而作,自认超古迈今。”

    “因我夫君窦滔是前朝之遗臣,他人不懂这璇玑诗图,便以讹传讹,误以为是什么前朝君主所遗留的藏宝位置图,真是可笑又可悲!”

    武赢天恍然大悟,“哦……夫人遭此劫难,原来竟是祸起这璇玑诗图!”

    “对,原来的已被苻坚拿了去,我又重制了一幅。”

    苏若兰挣扎着从衣袖中取出这幅五彩相宣,莹心耀目,长宽八寸,织有密字的锦缎递给赢溪女侠。

    “尊上请看这《璇玑图》,内有三、四、五、六、七言诗共7997首。”

    “啊……7997首诗!”

    闻毕,武赢天大惊!完全不敢去相信。

    接手,这彩图更是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其心大为震撼:“还别说,这份璇玑诗图乍然一看还真像是暗藏宝物的地址秘图!苏若兰说里面居然有诗7997首之多,不可思议,这也太神奇了!中国古代的奇女异美何其广众……她的绝世才情堪称世间无二!”

    《璇玑图》

    ***********************************************************************

    ******琴清流楚激弦商秦曲发声悲摧藏音和泳思惟空堂心忧增慕怀惨伤仁******

    ******芳廓东步阶西游王姿淑窕窈伯邵南周风兴自后妃荒经离所怀叹嗟智******

    ******兰休桃林阴翳桑怀归思广河女卫郑楚楚厉节中闱淫遐旷路伤中情怀******

    ******凋翔飞燕巢双鸠土迦逶路遐志咏歌长叹不能奋飞妄清帏房君无家德******

    ******茂流泉情水激扬卷颀其人硕兴齐商双发歌我讼衣想华饰容朗镜明圣******

    ******熙长君思悲好仇旧蕤葳粲翠荣曜流华观冶容为谁感英曜珠光纷葩虞******

    ******阳愁叹发容摧伤乡悲情我感伤情徽宫羽同声相追所多思感谁为荣唐******

    ******春方殊离仁君荣身苦惟艰生患多殷忧缠情将如何钦苍宣誓终笃志贞******

    ******墙禽心浜均深身加怀忧是婴藻文繁虎龙宁自感恩岑形荧城荣明庭妙******

    ******面伯改汉物日我兼思何漫漫荣曜华凋旗孜孜伤情幽未犹倾苟难闱显******

    ******殊在者之品润乎悉苦艰是丁丽壮观饰容侧君在时岩在炎在不受乱华******

    ******意诚惑步育浸集悴我在何冤充颜曜绣衣梦想劳形峻真盛戒义消作重******

    ******感故尼飘施愆殃少章时桑诗端无终始诗仁颜贞寒嵯深兴后姬源人荣******

    ******故遗亲飘生思愆精徵盛翳风比平始璇情贤丧物岁峨虑浙孽班祸谗章******

    ******新旧闻离天因孽神恨昭感兴作苏心玑明别改知识深微至嬖女因奸臣******

    ******霜废远微地积何遐微业孟鹿丽氏诗图显行华终凋渊察大赵婕所佞贤******

    ******冰故离隔德怨因幽元倾宣鸣辞理兴义怨土容始松重远伐氏妤悖凶惟******

    ******齐君殊乔贵其备旷悼思伤怀日往感年衰念是旧愆涯祸用飞辞恣害圣******

    ******洁子我木平根尝远吧永感悲思忧远劳情谁为独居经在昭燕攀极我配******

    ******志惟同谁均难苦离戚戚怀用慕岁殊叹时贱女怀叹网防青实汉骄忠英******

    ******清新衾阴匀寻辛凤知我者谁世异浮奇倾鄙贱何如罗萌青生成盈贞皇******

    ******纯贞志一专所当麟沙流颓逝异浮沈华英翳曜潜阳林西昭景薄榆桑伦******

    ******望微精感通明神龙驰若然倏逝惟时年殊白日西移光滋愚谗漫顽凶匹******

    ******谁云浮寄身轻飞昭亏不盈无倏必盛有衰无日不陂流蒙谦退休孝慈离******

    ******思辉光饬粲殊文德离忠体一违心意南殊愤激何施电疑危远家和雍漂******

    ******想群离散妄弧遗怀仪容犯俯荣华丽饰身将与谁为逝容节敦贞淑思浮******

    ******怀悲衰声殊乘分圣赀何情忧感惟衰志节上通神祗推持所贞记自恭江******

    ******所春伤应翔雁归皇辞成者作体不遗葑菲采者无差生从是敬孝为基湘******

    ******亲刚柔有女为贱人房幽处己悯微身长路悲旷感生民梁山殊塞隔河津******

    ***********************************************************************

    苏若兰恳请尊上将她扶起,然后解释般地叙说。

    “这《璇玑图》上面织有八百四十一个字,分成二十九行,每行也恰是二十九字,每个字纵横对齐。”

    “这些文字若兰特意用红、黄、蓝、白、黑、紫五彩丝来相间,一为化眼繁为简美,二为勾出辩读区。”

    “此图纵横反复都成章句,里面所暗藏的各种体裁诗句,诗意大都是若兰倾诉对夫君窦滔的思念之情。”

    武赢天实在无力理解,眉拢川字。“她”道:“好生晦涩难懂呀!刺史夫人可否解读一二?”

    “难得尊上有雅兴,且听晚辈列句。”

    苏若兰很高兴地指着区位和字释言。

    “尊上请看,四围四角红书读法自仁字起顺读,每首七言四句,逐字逐句逆读,俱成回文:仁智怀德圣虞唐,贞妙显华重荣章。臣贤唯圣配英里,伦匹离飘浮江湘。”

    “中间井栏式红书读法自钦字起顺读,每首七言四句:钦岑幽岩峻嵯峨,深渊重涯经网罗。林阳潜曜翳英华,沉浮翼逝颓流沙。深渊至幽遐、林阳至兼加、沉浮至患多、麟凤至如何、神精至嵯峨、身苦至网罗、殷忧至英华。”

    闻者惊呼:“好绝妙!”

    言者悦颜,继续细解。

    “尊上您看,这里间一句,间二句顺读,或两边分读,上下分读,俱都可以。”

    “如果自初行退一字成句便是:岑幽岩峻嵯峨深,渊重涯经网罗林,阳潜曜翳英华沉,浮异逝颓流沙麟。渊重至遐神、阳潜至加身、浮异至多殷、凤离至何钦、精少至峨深、苦惟至罗林、忧缠至华沉。”

    “倘若黑书读法自嗟字起,反复读,三言十二句便是:嗟叹怀,所离经。遐旷路;伤中情。家无君,房帏清,华饰容,朗镜明。葩粉光,珠曜英。多思感,谁为荣?荣为至叹嗟、经离至思多、多思至离经。”

    “还有这左右分读:怀叹嗟,所离经;路旷遐,伤中情;君无家,房帏清;容饰华,朗镜明;光纷葩,珠曜英;感思多,谁为荣?谁为至叹嗟、所离至思多、感思至离经。”

    “妙妙妙,太妙了!赢溪试读一首,刺史夫人看看可对?”

    武赢天一经点拨,豁然开朗!

    “她”盎然言道:“嗯……我半段回环读,三言六句:嗟叹怀,伤中情;家无君,朗镜明;葩纷光,谁为荣?荣为至叹嗟、经离至思多、多思至离经。”

    “对,就是这样,尊上好有眼力,一点即通。”

    造诗者再解:“倘若左右间一句,罗文分读既得:嗟叹怀,路旷遐;家无君,容饰华;葩纷光,感思多。荣为争离经、经离至为荣、多思至叹嗟。”

    “咳咳……咳咳……”

    苏若兰忽然咳嗽不止,于是武赢天赶紧命她不得再说话,等咳嗽平歇后扶人躺下休息,并说解读诗词到此为止,等身体好些以后再叙。

    此位痴情才女受的是大面积外伤,若不诊治可能会诱发感染。

    可……

    武赢天不通医术,当平静下来之后,“她”不免后悔走急了些,光是这样将人藏在山洞实在愚蠢,应该在城中找大夫诊治施药才对。

    “刺史夫人眼下的伤病得须倚赖郎中方可速愈,请夫人告之城中有名郎中的姓名与居所地,赢溪即刻去帮你请来。”

    “咳咳……尊上不必麻烦。”

    苏若兰缓缓道:“晚辈的夫君窦滔善于用草药治刀伤,所以若兰也略懂医术。”

    武赢天颇为意外,“就算你懂医术,咱们也没有药材呀!”

    “有的。”苏若兰嘴角扬起,“先前我在山洞附近看见了酸藤子和厚叶算盘子,这两味便是极好的创伤草药,配合使用可以去瘀生新,消肿定痛,并有止血不留瘀血,行血不伤新的功效。”

    武赢天大喜,先背着人出去辨明了草药,然后自己采摘了许多回来。

    “她”按苏若兰交代的比例,在掌中揉烂后给她敷上。除了外敷,伤者自己还取了少许草药直接服食。

    用药不长时间后,苏若兰果然减轻了不少痛苦,精神也好出了许多。

    病人体弱,不可能就地而眠。

    天黑后,武赢天下了一趟山。

    “她”从富豪人家盗取来了上品新衣、软和的被子、垫褥和吃的,另外还有腌肉用的盐与调料,可谓考虑得面面俱到。

    苏若兰被这个刚结识不久的恩人感动得几次落泪。

    [三日后……]

    在旁人的精心照料之下,苏若兰觉得自己基本恢复了正常,已经无大恙。

    于是,她向一直陪伴自己,照顾自己的恩人道谢,并言明自己要去找夫君,准备与她就此告别。

    一个美貌的弱女子想要孤身去往异地,这是非常凶险的事情,且不说官府在找她,遇上劫匪强人那就更是糟糕。

    武赢天决定帮人到底,但又怕对方客气推辞,于是便迂回地用了交换的方法。

    “赢溪本是浪迹天涯之人,闲云野鹤去哪里都一样。不如这样好了,我陪你一道前去。”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这一路上你不能闲着,必须把《璇玑图》里剩余的诗给我讲解完毕。”

    苏若兰哪能不懂这话中的含义?

    她既是感动又暗有伤心地落泪。

    武赢天的目光极犀利,很快便察觉到对方有难言之隐。“她”主动问:“若兰此番不辞辛劳地去寻夫,除开因此地官府难容外,可是另有隐情?”

    追问之下,苏若兰慌怯地盯了盯如祖母般的恩人,猛然扑上去放声痛哭,肆无忌惮。

    “尊上见谅,若兰情思极乱,据说夫君已被苻坚重新启用,司安南将军一职,委其镇守襄阳。”

    “什么……你夫君复出了!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为何还悲伤?诶,不对……倘若此事无假,你便是安南将军夫人,因何还遭苻坚暗算?”

    武赢天思而碎道:“哦……我明白了,定是苻坚谴派美女去诱惑窦滔,使之忘却家中还有夫人,以便趁机审问出所谓《璇玑图》的藏宝机密,然……窦滔确为如此,所以你才伤心。”

    恩人的推测一语中的!

    苏若兰点点头,哽咽不已。

    “当初夫君被判罪徙放流沙,我与其于结缘之地阿育王寺北城门外海誓山盟,挥泪告别。”

    “若兰曾表白,一定等君回来团圆,海枯石烂不变心,誓死不改嫁。不承想……窦滔他竟在襄阳与娇媚的艺妓赵阳台长相厮守,视发妻无存。”

    近乎同样的遭遇令人感同身受!

    情感的背叛不由得勾起了武赢天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她”怒道:“既是负心汉,若兰何必孜孜矻矻地行以探视,哼……不去也罢!”

    苏若兰并不赞同此说。

    她道:“一女不嫁二夫,况且苻坚之子尚书令苻丕也在襄阳,或许夫君是因这段痛苦的流放经历而百般畏惧,才不敢推辞君主所赠予的女子。”

    言者一通摇头叹息,“若兰打算将这寄托万般哀思的《璇玑图》亲自交予他,盼其能读懂含义,能回心转意便好。”

    古代的女子十分注重贞洁与名声!

    武赢天忽然意识到这一点,逐渐地理解了苏若兰的想法,尔后尊重地随了她的意愿。此位恩人借故说去归还金兰家的被褥,又从富家盗了一匹上好的马来。

    不知内情的苏若兰隔空言谢了一番,最后吃了一次酸藤子和厚叶算盘子,然后随恩人骑马踏了上坎坷的寻夫之路。

    武赢天策马急行山林间,遐思不断。

    “襄阳,我又回来了。”

    “上次三国时期的经历仍旧历历在目,令人终生难忘,当时不但遇到了传承《广陵散》的嵇康,还遇到了水镜先生司马徽,更是巧遇了诸葛亮的老婆黄月英。”

    “希望这一次的收获能圆满,至少是要让这对夫妻重归于好。”

    首次亲自骑马的武赢天一路上很小心,惟恐身后之人有个闪失。

    骑马有骑马的好处,但弊端也显而易见,那就是只便于走道路,这样一来,自身的目标太大,要精于防范才行。

    就要出秦州地界时,武赢天听得前方的弯道附近聚有不少人,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过去。

    弯头一转,满目尽都是士兵!

    他们已把整条道路都封堵死!

    苏若兰在后惊叫:“不好,是官府设的卡,我们出不去了!”

    武赢天牙关一咬,“抱紧了!我要冲过去!”

    眼见这匹马没有丝毫减速的举动,有士兵大喊:“站住!马上何人?给我站住!”

    “戒备!”

    士兵在一位将军的带领下举刀相向。

    武赢天运出一层【逆血吼】!

    “她”远喊:“闪开!拦路者死!”

    士兵们被对方割耳的声音吓了一跳,将军也是,但他的职责不允许自己畏惧。

    “弓箭手上前伺候……”

    “放箭!”

    “嗖嗖嗖……”

    十数枝利箭凌厉地直扑人马而来。

    “轰隆!”

    武赢天在马背上祭出了炸雷般的【逆血万羽掌】!

    疾飞来的利箭与前排的弓箭手一道被炸了个灰飞烟灭,无影无踪!

    位置靠后的数名士兵们根本无暇反应,当场血肉模糊地横尸路头!另外有不少士兵被威力巨大的力波震得七窍流血。

    苏若兰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紧紧抱住人鬼音乱叫!

    人尚且惊,何况畜生。

    两人身下的马匹也被耳边的这番暴音所惊厥,狂力跳跑。

    “啊!快闪……是妖怪!”

    “拦路者死!”是亲眼所见,还是不得好死!所以真正被惊吓到的是奉命设卡的众官兵,云集在一起的人早就全都魂飞魄散……

    “呼啦”一下!

    被士兵淤堵着的道路顿时开裂,主动破开一条豁口。

    惊马踏着尸体飞驰而去,带兵的将军喘着大气,恐慌地白眼瞪着离去的人马,根本不敢下令命人去追赶通缉者。

    一个士兵牛眼禀报:“赵将军,马后之人是苏若兰!她跑了,怎么办?”

    赵贵眼力甚佳,他当然知道老妇人身后是苏若兰。

    可……

    骑马的这个老妇人实在可怕,简直如同妖精一样!

    她先前在城中抢走人时便已展露过骇人的淫威,当下更是轻松地一掌便浑杀出一条血路来,追过去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完全是自寻死路!

    赵贵束手无策,十分懊恼!

    大呼:“混帐,你当本将军眼瞎呀!什么苏若兰……根本不是!这两人是西域的游侠怪客。”

    小叫:“哼……你们当中谁要是确定冲卡之人是苏若兰的,本将军允许你们自己骑马去缉拿,拿下还有重赏!加倍重赏!”

    将军的话里有话,士兵们都听懂了:即便知道苏若兰跑了也不能承认。

    再说,也没人敢去追,除非下军令,否则拿金子砸过来也不能追,有钱是好,可也得有命去消受。

    “喀嗒……喀嗒……”

    奔出十数里后,惊马逐渐身疲力尽,平歇了疯狂的跳逃,改为了无力的慢跑。

    苏若兰拼命压住慌乱之心,懦问:“尊上,那声炸雷是怎地发生的?好害怕!”

    武赢天道:“别怕,是我的一种武功而已。”

    发问者颇为惊诧:“啊……莫非尊上是雷神转世?”

    武赢天熟无客套,“呵呵……若兰真会说笑,若是雷神便好了,哪还用得着骑马?襄阳城直接腾云驾雾而去,能省下不少麻烦不是?”

    苏若兰苦笑一下,没有再言语。

    不过……

    她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直打嘀咕:“恩人难说真是神仙下凡,她如此年纪,说话声却像姑娘,救我的时候完全是飞!此前已是骇人,现在又用雷劈!这世上哪有人能做到这样?叫人实在难以理解。”

    “马不行了,咱们和马都休息一下吧。”

    发现一条小溪,武赢天说着跃身下了马,苏若兰跟着下来。

    马先是被牵至水边饮水,尔后又拴到树上,让其自由吃草。

    两人则坐到草地上小憩。

    武赢天无事闲聊道:“若兰,你和夫君在出事以前感情好吗?”

    苏若兰拉拽着身边的嫩草,忧伤道:“新婚时挺好,后来……后来就稍稍有些淡了。他整天骑马射箭,玩刀弄枪,乐此不疲。而我只爱琢磨玄秘莫测的奇诗怪文,双方各有所好,所以在话题上总聊不到一块儿。”

    旁人听罢不免起忧虑,“那你的这用尽心思所作的这幅《璇玑图》在只好武的窦滔眼里会不会被轻视,无心去解读它,甚至是看不懂?”

    “看不懂……应该不至于。”

    “我夫君还是有些文采的,他有兴致的时候也会专门来看我作的诗词,甚至还与我谈论一番心得。”

    “除非他无心去仔细看,那就难说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足以证明我和他的恩爱已绝,我也就无甚可留念的了,随他去吧。”

    话语越说越凉,旁人突起莫名的担忧。

    “若兰你不会去寻死吧?”

    苏若兰凄然一笑。

    “尊上过虑了,不会,我才没那么傻。届时我主动叫他把我休了,然后回娘家去便是。唉……人生何去何从,听天由命,顺其自然,这或许不失为一种最好的选择。”

    旁人突然神紧!

    “嘘……别出声,有人来了,很多!”

    武赢天提示苏若兰安静,但马儿却招摇地啸了一声。那些人闻声过来了,大约三十来个。

    “哟,这儿怎么会有匹马?”

    “哈哈哈哈……牵走它。”

    “庄主,有人……是两个女子!”

    既然被发现了,会会也无妨。武赢天叫苏若兰暂时别动,“她”自己则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

    这帮人见草丛里站出来的老妇人不但颇为笃定,而且不怒自威的面容中还暗藏有一抹杀气。

    他们先是愣了愣,然后齐齐来打量眼前一老一少的这两位女子。

    一人上前对主公耳语:“禀庄主,那草地上的年轻女子便是苏若兰,小的在秦州城见过她几次。”

    这位被称作庄主的中年彪汉闻毕哈哈一笑,他暗藏痞态地行礼道:“幸见安南将军夫人,夫人万福,在下乃是五陵山庄谢天繇。”

    苏若兰曾听丈夫提及过此人,这个谢天繇是个武功了得,名震四方的游侠,外号五陵龙。

    此人势力庞大,庄内养有数百颇有能耐的侠客,就连官府都惧让他三分,明知五陵山庄里窝藏有不少被通缉的恶徒,衙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作混沌不晓。

    见实在避不开,被问候之人只好起身回礼,“幸见五陵庄主,苏若兰这厢有礼了。”

    谢天繇的脚步被老妇人毒辣的目光阻止在丈余外,他略有迟疑,“请问这位老夫人是……”

    武赢天寒光一压,“老身乃是赢溪!”

    赢溪?

    这个死老婆子好足的威风!

    其底气究竟是个什么来路?

    谢天繇对这个名字似乎有点印象,但又记不太清楚。

    一位博闻的庄人忍不住“扑哧”自笑,然后邪语辱没:“这位老夫人该不会是江湖骗子盛为谣传的,活了数百年的女妖精赢溪吧?”

    “哈哈哈哈……”

    五陵山庄的数十人被此番话勾得嘲笑不已,匪样百出。

    “诶……不得无礼!”

    谢天繇虽也不由得小有闷笑,但他控制力犹强,很快叫停了下属的奚落。

    武赢天看出这些人一个个歪声邪气,明摆着就是来者不善。

    “她”既干脆又不客气地回道:“呵呵……你们很有眼光,不错!我就是女妖精赢溪。”

    苏若兰只当恩人在说笑,而五陵山庄的人却顿时错愕。

    谢天繇眯了眯眼右言其它。

    “在下听说安南将军夫人被无良官府施暴,幸得赢溪女侠出手相救才得以脱身。”

    “谢某闻之愤怒无比,特来此地恭候二位尊客,不才斗胆请二位稀客移步至我五陵山庄小事歇息,不知将军夫人和赢溪女侠意下如何?”

    对方的信息如此灵通让人顿感意外!

    不过……

    其如意小算盘武赢天是一眼便识破。

    “她”暗下腹诌一番,回道:“不必劳烦谢庄主,我们自有去处。”

    言语上的不讨巧叫谢天繇有些沉不住气了,语速不再绵绵。

    “赢溪女侠,谢某担保五陵山庄可护佑二位的安全,即便官府派兵前来滋事,一样奈何我五陵龙不得。”

    武赢天不屑地瞅了他一眼,顾自去旁边解开拴马绳。“她”偏头喊人道:“若兰,上马。”

    “且慢!二位真是有敬言不听,非得逼谢某翻脸。哼,我五陵龙想要留的人一个也走不了!”

    谢天繇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大手一挥将身后的五陵山庄武士招了上来,自己则带着贴身随从蔑视地背身而去。

    他如此薄视的姿态足见自以为是,显示出极大的信心和相当的不耐烦。

    声名显赫的五陵龙用一贯的姿态屁股对人,淡然地抬手向后挥甩两指。

    人走声留:“抓活的,给我拿下!”

    “是!”

    属下应命的声音勉强还算是震耳欲聋。

    可……

    接下来却没有应该出现的大动静跟上!

    谢天繇实在按奈不住乔装出来的休闲之态,心勾勾地责意回首去查看。

    结果……

    不看还好,一看他便惊见自己的人憋着红脸,半步也动不了,好似遭遇到了无形的屏障。

    五陵龙登时萎靡成了五陵蛇!

    他心惊:“活见鬼……居然让我遇到了狠辣角色不成?难道这个丑老太婆赢溪真是什么狗屁妖精!”

    摸爬滚打江湖数十年的谢天繇也不由得泛起一阵胆怯。

    于是他急急从下属身上取过哨箭,蛮劲张弓对天速射。

    “咻……”

    尖锐的哨音在天际间长响。

    附近的树林跟着躁动起来。

    这一次,竟云集出数百人!

    这些使用着各色兵器的武士异常勇猛,如万马奔腾般奔跑而来,声势非常浩大,苏若兰登时煞白了脸。

    经历过许多事情之后,尤其是貂禅那慈悲心肠带来的影响,武赢天的心态已经淡然,只要对方不是十恶不赦之徒,“她”不想胡乱大开杀戒。

    “她”忽地一下将人震退开,然后便收回了力道。

    老妇人用警告外加提示的意味回应。

    “谢庄主,你我之间素无瓜葛,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你之所以想请安南将军夫人入庄,想必只是欲破解《璇玑图》中藏宝位置的秘密。”

    “实话说了吧,《璇玑图》根本不是什么藏宝图,它只是苏若兰为思念被流放的夫君所作的情感回文诗而已。”

    谢天繇以为是自己一方的气势压跨了对方,顿时宽心出冷笑。

    “想不到妖精也贪财,这又是何必呢?”

    “你行你的妖道,我寻我的财路,咱们各不相干,大家互相谦让一下,岂不是落得个皆大欢喜?”

    “退一步说……倘若赢溪女侠对财物确实感兴趣,那也好商量,分了便是。”

    紧张万分的苏若兰寻保护地站到了恩人身边。

    她鼓劲颤声。

    “谢庄主好生糊涂,我府上的家产在抄家时便已经透了底,有什么没什么一目了然。”

    “《璇玑图》要是真如你所说是藏宝图,那我与夫君还不早就寻得了珍宝,岂能轮得到后知后觉的诸位侠士来挖掘?”

    谢天繇鬼起脸,“那也未必,或许宝物所藏之地不在皇宫就在兵营,位置极其凶险,你们只是不敢动手罢了。”

    苏若兰忍不住叹骂:“唉……迂腐之徒!”

    谢天繇对此不以为然,“将军夫人,只要你肯说出藏宝地点,谢某并非贪得无厌之徒,决不独食,大家一块分了,夫人意下如何?”

    苏若兰嗔道:“我已经说了,《璇玑图》不是你们想要的藏宝图,为何还一意孤行,真是懵得无可救药。”

    将军夫人那柔声回绝的话很快便被到场的一阵蜂拥***乱所淹没。

    五陵龙那数百的忠诚武士獠牙相向,虎视眈眈地做好了准备,只等庄主的一声令下,他们便立刻就挥起兵刃上前将对方给活活碎烂吃了。

    情势越加危急,但武赢天还是不想动手。

    不管这些人该杀还是不该杀,自有历史注定,“她”为了不想做历史的审判官而准备做最后一次的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