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6章 调香师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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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若菜一时间僵住了。
她的脑海里回荡着纲吉说的那句话,她的大脑有些迟缓地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
回收……金手指。
也就是说，她的能力，会消失。
这个认知让云雀若菜有些茫然,她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她当然不会想要失去自己的能力。
云雀若菜愣住了，她的脑海中不自觉回忆起至今为止自己度过的一切。
过去的她，在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根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没有这么受欢迎、也不会这么优秀……如果是原来的她的话,即使是来到了这个世界，也根本没有接触主角团的资格。
她甚至能成为那个云雀恭弥的妹妹,这一切都是那些送她过来的人的功劳。
她的金手指、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她当然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也曾经多次为了那些人可能会有什么别的目的而感到不安,但明明都这么多年了,一直以来都没发生过什么事啊。
那些人也根本没有联系过她，这么多年来大家的情况也根本没有变得更糟……所以她才慢慢安心了下来，觉得也许真的是她的运气比较好,得到了一个转生的机会。
偶尔也会有这种事啊,小说里不是经常会有吗？
甚至还有很多只是意外死去、甚至都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可以得到转生的机会，然后在异世界大闹一场。相比起来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想要一个更好的生活，难道这有错吗？
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真相会是这样？为什么连她的存在本身都变成了一种错误？
云雀若菜怔愣了很久,她的脑海里一片风暴刮过，什么都不剩下。
良久,她才有些僵硬地开口。
“……没有其他的方法吗？”云雀若菜愣愣地看着纲吉，“我、我什么都没做，那些都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想这么做的……我只是想要一个平稳的生活……”
如果、如果没有那个能力的话，她会变成什么样呢？
只要想到过去的自己，云雀若菜就不敢再想下去。
那种懦弱的、胆小的、什么都做不好的人，如果没有那个能力的话，最开始她现在哥哥、那个云雀恭弥甚至都不会收留她。
“他们满足了我的愿望，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兄长，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家庭，也让我有了很多朋友……”
甚至多了很多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追求者……像是狱寺隼人、像是山本武，那些人，如果不是因为光环的话，怎么会喜欢上她？
“你说他们派我过来的目的是破坏这个世界，让我拥有光环的目的是让我代替沢田纲吉……但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啊！”云雀若菜的语气开始有些急促，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不断想要找到能反驳纲吉的话的理由，“我没有收到过这样的命令，我也从来没有对沢田纲吉做过坏事，我甚至没有太过接触他……我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参与进主角团的事的！”
“就算、就算其实我也可以继承彭格列……”云雀若菜撑着桌面，低着头浑身颤抖着，“我也从来没有抢过啊！”
是、她是拥有大空火焰，她是可以点燃那样漂亮的火焰，拥有大空火焰的她本来当然也是可以继承彭格列十代目的！但为了不和主角争抢，她已经很少使用了！她不想成为什么黑手党，她想要的只是像现在这样被大家关心着的生活……
“这样……也不行吗？”云雀若菜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眼里全是慌乱，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世界会毁灭……而且只是因为她的光环，这样的事，她根本无法想象啊！
‘唔？’纲吉顿了顿，明白她大概是误会了。
继承彭格列必须要拥有彭格列血脉，这是必要条件，不是只要拥有大空火焰就可以的。
只拥有大空火焰的话，根本没办法得到彭格列大空指环的承认。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会，但可以想象如果她真的有代替“沢田纲吉”的想法的话，即使身份是云雀的妹妹，她也会因为不知情而毫不犹豫地对调香师纲动手。而且她会有这个认知可能还是被那些危族灌输的，所以那个光环恐怕还有模糊掉这个世界的人关于“继承彭格列必须要有彭格列血脉”的认知……之前也有一些世界是这样的。
她说的都是对的，这个世界的调香师纲现在的情况之所以并不糟糕，是因为她并没有做出些不好的事的想法。
但她带来的问题也是真实存在的，而且都是必须要解决的。
“……你说你和他们是敌对的，但你为什么最开始就没能阻止我、没有阻止他们送我进来？为什么偏偏要在现在……”
要在她拥有了一切之后，才突然冒出来，说她不能再继续下去，她要将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都丢掉？
这种事……也太离谱了。
纲吉安静地听她说着，看着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是慌张地吼出了声。
“保护这个世界、这应该是你的责任吧？！”
这个代价，不应该由她来付的啊！
“你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对吗？”
最后云雀若菜喘着气，抬眼看着他，眼里的情绪有些破碎。
她不想，失去她现在拥有的一切。
“……”纲吉没有马上回答。
“而且、而且如果他们醒过来之后知道我用这种方法让他们喜欢上我，他们也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吧？！”云雀若菜没有等到回答，她看起来更慌了，胡乱说着，又马上就反应过来这种事的可能性真的很大。
她知道大家都是好人，像狱寺君其实是很温柔的人，山本也一样，对任何人都很友好……但其他人呢？
而且没有那个力量的话她就会完全变成和他们不认识的陌生人了吧，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真的会原谅她吗？
本来……脾气再好的人也是会生气的啊。
云雀若菜的呼吸越发沉重，脸上有些冷汗，她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她成为了一个和他们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他们会用什么态度对她。他们那么温柔，肯定不会做些什么的，但只要对她表现出那种厌恶的情绪……
光是想象，云雀若菜就感觉到窒息了。
如果她和大家相处的过去都被抹去，如果……
“不、我不同意……你一定还有办法的，这本来就是你的任务。你说你一直在平行世界来回奔波就是为了处理像现在这样的问题，那肯定也不只有我一个人不同意的，那些世界你是怎么做的？”
“你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对吧？只是因为收回我的金手指会更加省事……”云雀若菜喃喃自语着，她看着纲吉的眼瞳都在发颤，不自觉后退了一步，“我什么都没做，也没对这个世界做过什么坏事，更没对沢田纲吉做过什么坏事……你不能这么对我！！！”
交涉失败。
她的情绪太激动了，让纲吉原本想要在之后直接说出的光环力量本来就在消散的事的想法都消退了些。
他也怕刺激到她，让她在情绪过于激动的情况下做出些什么不好的事……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云雀若菜并不是一个完全的坏人，所以真的做了什么坏事的话，也许之后她自己也会后悔的吧。
她其实也知道后果，而且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质疑他的身份，没有否认他说的光环的力量影响、世界会毁灭之类的话，就代表她其实也有些猜测，只是现在不肯相信而已。
因为她觉得一旦相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纲吉可以想象在之后她一定会后悔纠结，但最后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还不能肯定。
也许会捂上耳朵当做不知道，然后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生活下去，也或许会在纠结过后同意让他“回收金手指”，只为了保护这个世界。
也有可能会想要反抗，抱着侥幸心理地留下来，无论世界变成什么样都和她无关。
什么可能都有，但会做些什么冲动的坏事的可能性比较小。
然而就算可能性比较小，也不能去赌。而且他也不能完全将希望完全放在云雀若菜身上。
不能只是等她做出选择啊。
谁知道她会不会一直纠结地拖下去，直到最后一刻才做出决定，甚至可能不会做出决定……凪和库洛姆都等不到那个时候。
纲吉现在在想如果刚才一开始就和她说了她身上的光环力量已经在消散的话，情况会不会不一样。不过这种事也很难说啊。
因为她的执念看起来很深。而且看她现在的这个反应，纲吉也真的有点担心他如果最开始就直说她的力量在消散的话，她会不会一时受不住而……
‘真是让人困扰啊。’纲吉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
她本身并没有做错什么，如果直说的话，会不会太残忍了。
反正你的力量也迟早都会消散，所以不如提前放弃。这种话他真的没办法对现在这个样子的云雀若菜说出口。
纲吉皱着眉抹除了她的这段记忆，满眼纠结地退出了梦境。
“boss……”凪站在外面的庭院里，缓缓显形。
‘……没关系，这次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纲吉抬眼看向了库洛姆，笑了笑安慰道，“她其实只是不甘心而已，只要我们能解决她顾虑着的问题的话，应该就可以让她主动放弃了。”
他听到了她的心声，也知道她的想法。
在她不想放弃现在的生活的原因里，害怕被报复只是一个占比很小的借口，觉得反正也有他在兜底、认为他无论如何都一定会保护这个世界也是一个原因。而最主要的——
其实是她不舍得现在的生活。
云雀若菜一时间僵住了。
她的脑海里回荡着纲吉说的那句话,她的大脑有些迟缓地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
回收……金手指。
也就是说，她的能力，会消失。
这个认知让云雀若菜有些茫然,她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她当然不会想要失去自己的能力。
云雀若菜愣住了，她的脑海中不自觉回忆起至今为止自己度过的一切。
过去的她，在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根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没有这么受欢迎、也不会这么优秀……如果是原来的她的话,即使是来到了这个世界，也根本没有接触主角团的资格。
她甚至能成为那个云雀恭弥的妹妹,这一切都是那些送她过来的人的功劳。
她的金手指、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她当然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也曾经多次为了那些人可能会有什么别的目的而感到不安,但明明都这么多年了,一直以来都没发生过什么事啊。
那些人也根本没有联系过她，这么多年来大家的情况也根本没有变得更糟……所以她才慢慢安心了下来，觉得也许真的是她的运气比较好,得到了一个转生的机会。
偶尔也会有这种事啊,小说里不是经常会有吗？
甚至还有很多只是意外死去、甚至都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可以得到转生的机会，然后在异世界大闹一场。相比起来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想要一个更好的生活，难道这有错吗？
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真相会是这样？为什么连她的存在本身都变成了一种错误？
云雀若菜怔愣了很久,她的脑海里一片风暴刮过，什么都不剩下。
良久,她才有些僵硬地开口。
“……没有其他的方法吗？”云雀若菜愣愣地看着纲吉，“我、我什么都没做，那些都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想这么做的……我只是想要一个平稳的生活……”
如果、如果没有那个能力的话，她会变成什么样呢？
只要想到过去的自己，云雀若菜就不敢再想下去。
那种懦弱的、胆小的、什么都做不好的人，如果没有那个能力的话，最开始她现在哥哥、那个云雀恭弥甚至都不会收留她。
“他们满足了我的愿望，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兄长，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家庭，也让我有了很多朋友……”
甚至多了很多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追求者……像是狱寺隼人、像是山本武，那些人，如果不是因为光环的话，怎么会喜欢上她？
“你说他们派我过来的目的是破坏这个世界，让我拥有光环的目的是让我代替沢田纲吉……但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啊！”云雀若菜的语气开始有些急促，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不断想要找到能反驳纲吉的话的理由，“我没有收到过这样的命令，我也从来没有对沢田纲吉做过坏事，我甚至没有太过接触他……我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参与进主角团的事的！”
“就算、就算其实我也可以继承彭格列……”云雀若菜撑着桌面，低着头浑身颤抖着，“我也从来没有抢过啊！”
是、她是拥有大空火焰，她是可以点燃那样漂亮的火焰，拥有大空火焰的她本来当然也是可以继承彭格列十代目的！但为了不和主角争抢，她已经很少使用了！她不想成为什么黑手党，她想要的只是像现在这样被大家关心着的生活……
“这样……也不行吗？”云雀若菜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眼里全是慌乱，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世界会毁灭……而且只是因为她的光环，这样的事，她根本无法想象啊！
‘唔？’纲吉顿了顿，明白她大概是误会了。
继承彭格列必须要拥有彭格列血脉，这是必要条件，不是只要拥有大空火焰就可以的。
只拥有大空火焰的话，根本没办法得到彭格列大空指环的承认。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会，但可以想象如果她真的有代替“沢田纲吉”的想法的话，即使身份是云雀的妹妹，她也会因为不知情而毫不犹豫地对调香师纲动手。而且她会有这个认知可能还是被那些危族灌输的，所以那个光环恐怕还有模糊掉这个世界的人关于“继承彭格列必须要有彭格列血脉”的认知……之前也有一些世界是这样的。
她说的都是对的，这个世界的调香师纲现在的情况之所以并不糟糕，是因为她并没有做出些不好的事的想法。
但她带来的问题也是真实存在的，而且都是必须要解决的。
“……你说你和他们是敌对的，但你为什么最开始就没能阻止我、没有阻止他们送我进来？为什么偏偏要在现在……”
要在她拥有了一切之后，才突然冒出来，说她不能再继续下去，她要将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都丢掉？
这种事……也太离谱了。
纲吉安静地听她说着，看着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是慌张地吼出了声。
“保护这个世界、这应该是你的责任吧？！”
这个代价，不应该由她来付的啊！
“你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对吗？”
最后云雀若菜喘着气，抬眼看着他，眼里的情绪有些破碎。
她不想，失去她现在拥有的一切。
“……”纲吉没有马上回答。
“而且、而且如果他们醒过来之后知道我用这种方法让他们喜欢上我，他们也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吧？！”云雀若菜没有等到回答，她看起来更慌了，胡乱说着，又马上就反应过来这种事的可能性真的很大。
她知道大家都是好人，像狱寺君其实是很温柔的人，山本也一样，对任何人都很友好……但其他人呢？
而且没有那个力量的话她就会完全变成和他们不认识的陌生人了吧，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真的会原谅她吗？
本来……脾气再好的人也是会生气的啊。
云雀若菜的呼吸越发沉重，脸上有些冷汗，她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她成为了一个和他们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他们会用什么态度对她。他们那么温柔，肯定不会做些什么的，但只要对她表现出那种厌恶的情绪……
光是想象，云雀若菜就感觉到窒息了。
如果她和大家相处的过去都被抹去，如果……
“不、我不同意……你一定还有办法的，这本来就是你的任务。你说你一直在平行世界来回奔波就是为了处理像现在这样的问题，那肯定也不只有我一个人不同意的，那些世界你是怎么做的？”
“你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对吧？只是因为收回我的金手指会更加省事……”云雀若菜喃喃自语着，她看着纲吉的眼瞳都在发颤，不自觉后退了一步，“我什么都没做，也没对这个世界做过什么坏事，更没对沢田纲吉做过什么坏事……你不能这么对我！！！”
交涉失败。
她的情绪太激动了，让纲吉原本想要在之后直接说出的光环力量本来就在消散的事的想法都消退了些。
他也怕刺激到她，让她在情绪过于激动的情况下做出些什么不好的事……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云雀若菜并不是一个完全的坏人，所以真的做了什么坏事的话，也许之后她自己也会后悔的吧。
她其实也知道后果，而且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质疑他的身份，没有否认他说的光环的力量影响、世界会毁灭之类的话，就代表她其实也有些猜测，只是现在不肯相信而已。
因为她觉得一旦相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纲吉可以想象在之后她一定会后悔纠结，但最后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还不能肯定。
也许会捂上耳朵当做不知道，然后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生活下去，也或许会在纠结过后同意让他“回收金手指”，只为了保护这个世界。
也有可能会想要反抗，抱着侥幸心理地留下来，无论世界变成什么样都和她无关。
什么可能都有，但会做些什么冲动的坏事的可能性比较小。
然而就算可能性比较小，也不能去赌。而且他也不能完全将希望完全放在云雀若菜身上。
不能只是等她做出选择啊。
谁知道她会不会一直纠结地拖下去，直到最后一刻才做出决定，甚至可能不会做出决定……凪和库洛姆都等不到那个时候。
纲吉现在在想如果刚才一开始就和她说了她身上的光环力量已经在消散的话，情况会不会不一样。不过这种事也很难说啊。
因为她的执念看起来很深。而且看她现在的这个反应，纲吉也真的有点担心他如果最开始就直说她的力量在消散的话，她会不会一时受不住而……
‘真是让人困扰啊。’纲吉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
她本身并没有做错什么，如果直说的话，会不会太残忍了。
反正你的力量也迟早都会消散，所以不如提前放弃。这种话他真的没办法对现在这个样子的云雀若菜说出口。
纲吉皱着眉抹除了她的这段记忆，满眼纠结地退出了梦境。
“boss……”凪站在外面的庭院里，缓缓显形。
‘……没关系，这次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纲吉抬眼看向了库洛姆，笑了笑安慰道，“她其实只是不甘心而已，只要我们能解决她顾虑着的问题的话，应该就可以让她主动放弃了。”
他听到了她的心声，也知道她的想法。
在她不想放弃现在的生活的原因里，害怕被报复只是一个占比很小的借口，觉得反正也有他在兜底、认为他无论如何都一定会保护这个世界也是一个原因。而最主要的——
其实是她不舍得现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