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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母亲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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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兴赌坊,三楼雅间。

    周鸿与二柜主沈勇、三柜主王贵,纷纷伫立在房中静默不语。

    片刻的宁静后,铁木桌旁的静坐的俊雅少年开口问道:“王贵,方才周鸿所言可是实情?”

    “正……正是……”王贵神情惶恐的回应着,弓着身微微有些颤抖。

    “嗬,你也是我赌坊里的老人了,竟然会让一个毛头小子识破伎俩,看来你真是老眼昏花了!”

    俊雅少年言语虽是平和,但却无形之中给人以压力。

    “东家明鉴,小人……”

    “不要跟我娓述理由借口,我看的只是结果!”

    “是……”本要解释的王贵,经由少年这番斥责,顿时将话咽了回去。

    一旁久未说话的二柜主沈勇,颇有不忿道:“楚云那小子分明是来捣乱的,若当时沈某在场,定会当众折辱此人!”

    “那可不见得,此子年纪虽轻,却是气度不凡,进退之间更是懂得拿捏分寸,如此心智之人,其底蕴究竟如何,谁也难以定论。”

    周鸿不声不响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对于楚云的评价可谓是极高,因为他这个曾经的南平一霸,从楚云的身上看到了与常人不同的气质。

    熟悉而又陌生,让他难以琢磨。

    沈勇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但毕竟周鸿声威仍在,所以他也只能言语中略带忿忿然:“周兄,这小子真有你说的那般出色?”

    “出不出色,我想……有人应该是深有感触!”周鸿不作正面回答,反而将话题引到了王贵的身上。

    王贵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又不由得揉了揉自己右手面,因为那里隐现铜钱大小的淤青印记。

    “周爷说的极是,那小子不仅一眼看出了王某的出千伎俩,还以轻轻一个手指破了王某之局……”

    “轻轻一指?”

    “是……轻轻一指……”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沈勇听了王贵的讲述,登时就摇头质疑起来。

    周鸿却是表现得很平静,随之冷笑道:“沈兄弟擅长骨牌与骰子,更是这一行的老手,想必应当知道有一种手法……”

    “你是说……灵犀一指!”

    沈勇瞪大了双眼,说出了他心中认为传说中的赌技。

    “不仅如此,此子在众人转移目光的瞬间,不仅用这灵犀一指的技术,打落王贵暗中摄走的黑子,而且还毫无痕迹的将黑子,瞬间挪到了数摊的黑子中!”

    “这……这是……已经失传的赌技-黑马过林!周兄,此子当真的会这一绝技?”

    “周某也不是很清楚……”周鸿摇头苦笑,随后又道,“不过当时周某给王贵解围之时,曾顺势接过王贵手中的木条,其本意就是想掩盖王贵手中打落的黑子,可没想到……”

    “没想到王贵的手掌之下并没有黑子,而再观那仅剩不多的黑子中,却是凭空多了一粒黑子,这其中的缘由不言而喻了!”

    周鸿的一番讲述,让原本傲慢地沈勇顿时面露惊骇之色。

    此刻他再也不敢小看楚云,因为单是这两手绝技足以横扫赌坊,他玩骰子在如何精明,也敌不过对方的灵犀一指。

    灵犀一指,是一门手上功夫,更是带有魔术障眼法的赌技,轻点骨牌可以改换牌面,轻点骰盅就可以暗中更换点数。

    至于失传已久的黑马过林,就更是只能会意想象了。

    见傲慢不忿地沈勇哑然无语,周鸿随即又道:“此子胜而不骄,不仅没有拆穿王贵伎俩,反而还处处有意把握尺度维护赌坊。”

    “你对此人如此称赞,我是不是该理解为,是为你技不如人的一种托词?”俊雅少年放下手中毛笔,抬头看了周鸿一眼。

    周鸿神情一怔,随即慌忙低头,恭谦道:“并非属下技不如人,而是此子在番摊三十七局中并未出千……”

    周鸿的这个回答,使得在场的沈勇与王贵都脸燥得慌。显然这个回答是在强词夺理,三十七局连胜的结果,谁也不会天真的认为这是运气。

    “真的是鸿运当头?”俊雅少年闻听这话,到时饶有兴致的看着周鸿。

    “起初属下也认为是此人的手段高明,以至于属下至始至终都没能看出破绽,但此人临走时的好言忠告,则是让属下恍然大悟了。”

    “嗯,他说了什么?”

    “那楚云说,以后番摊这种赌具,最好用道具遮住剩余的黑子,否则会很容易计算出赌桌上的黑子总数……”

    “原来如此!”

    “此人眼力不简单!”

    在场的都是精于此道的人,所以周鸿复述了楚云的话后,几人顿时恍然明白了其中缘由。

    显然,赌桌上用于番摊的黑子再多,那也是一个固定的数值。

    所以只要将黑子的总数全部记在脑中,当铁腕罩住一部分黑子后,只要眼力极好之人算出那额外剩下的一堆黑子数目,再用已知总数减去,所得到结果之数就是碗里的黑子数。

    基本的加减法再简单不过,而最难得就是那超乎常人的眼力,而且是那种能够立体转换的眼力。

    “既然对方并无恶意,因此属下便擅作主张赠银于此人,山水总有相逢时,也算与这楚云结了个善缘……”

    “嗯,周鸿你做得很对。”听了这一席话,俊雅少年默然的点了点头,随后吩咐道,“沈勇,王贵,你二人先去招呼赌坊里的客人吧。”

    “是!”

    待二人退出房间,俊雅少年这才开口:“你此举,我看并不只是为了结下善缘,对么?”

    “坊主英明!此人是个难得的人才,若是能够为我们所用,那么将来在这南平府的地界上,我们大兴赌坊将会立于不败之地!”

    “老主人留下的这份产业,因三家赌坊排挤的已经不复当年辉煌,因此属下认为该吸纳人才,如此才会有转机的可能……”

    周红的一席话,让俊雅少年陷入了沉默。

    沉吟良久之后,白皙的脸上却露出一丝苦笑:“周叔,你说的这些问题,我又何尝不知。我的苦楚,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属下明白。”

    “你说的这个人,虽然身份没有可疑之处,但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为何三日前的拙劣之辈,如今却成了你们口中深不可测之人?”

    “这个……属下也是疑惑不解,但今日属下所见所闻,也皆是事实。”

    周鸿对于这个问题也是心存疑惑,从王贵以及赌坊伙计们的调查中,楚云不仅是一个手段低劣的赌徒,而且还是一个十足的市井败类。

    可是他今日所见的楚云,却让他有了气度不凡的感觉。

    “周叔的眼光自然是错不了,这样吧,你寻个空闲时间,去探一探此人的意愿。”

    “是!”

    ……

    大兴赌坊的高层在谈论楚云,而楚云则是火急火燎的赶着回家。

    回到家时,已经接近晌午。

    楚云在永泰钱庄兑换了交子后,便一路加快脚程赶回来,虽然他临出门的时候留下了字条,但是他仍旧不想母亲柳氏担心。

    “娘,我回来了!”

    楚云兴匆匆的推门而入,手里还拎着一吊肥瘦参半的猪肉。

    踏进小院,楚云就看到母亲柳氏正准备出门,心知自己紧赶慢赶总算回来的及时。

    柳氏一瞧见儿子回来了,急忙迎了上去,关切地打量着儿子:“云儿,你可回来了,为娘正打算出门寻你,你身子还没痊愈,这不声不响的出门,可是让为娘担心死了!”

    “娘,我是出去……”

    楚云话说了一半,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索性直接跪在了柳氏的面前。

    “云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话。”

    “我去了大兴赌坊还赌债,娘亲再不用为孩儿的债务劳心了,这是孩儿最后一次了……娘,娘您怎么了……”

    忽见柳氏趔趄身斜就要栽倒,楚云急忙站起身来掺扶:“娘,你不要吓孩儿,我真的是最后一次!”

    楚云话说到最后自己都急了,他就知道自己说出去赌场赌博的事,母亲柳氏定会生他的气,可是他没有想到母亲柳氏会气成这样。

    “你!……你竟然还去……”

    柳氏气得脸色煞白,扬起手掌就要掌掴楚云,可是最后仍旧没有舍得打下去,反而气哭了自己,“都说慈母多败儿,都是做娘的错!娘的错!”

    “娘,我真的是最后一次,您要相信我啊!”

    “最后一次,这么多年你说了多少最后一次?哪一次说完之后,又不是一个新的开始!?”

    “我……”

    柳氏的质问,让楚云顿时哑口无言,显然在他的记忆里还真是这样。

    两世为人都是赌徒,自然深知这种赌徒上瘾的心理,到了极致就跟吸毒没有什么区别,所谓的承诺又有几分可信?

    见楚云哑口无言,柳氏似乎万般委屈在心头,她不知为何突然站了起来。

    顺手拿起墙角边的荆条,对着楚云的后背就是狠心一抽:“你这不孝子,这么多年不听规劝,明明知道所有人都看不起我们母子,你却一点都不争气!”

    “娘家人落井下石、弃如敝履,丈夫离奇暴毙、客死异乡,生了个儿子还是个逆子,我柳月娥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今日我非要打死你这个逆子!”

    柳月娥状若疯癫地泪流满面,手中的荆条不停地抽打着楚云的后背。

    (说两句,关于钱庄这个机构,百度上说是始于明朝,可是我却见过出土大宋钱庄字样的铜钱,所以别跟我较真历史,我说的是故事,故事,故事,架空、架空,架空,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我知道小姐宋代指的是妓女,公子指的是贵族,大人指的是父母高堂,姑娘指的是长辈姑妈,还有什么老爷、夫君等等都不能乱用……

    但是我想说,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顺应潮流才是正途,非要写的大众不理解才算考究?卧槽了,那你把《水浒传》删改一下。

    你把古代对话改成闽南语多好,据说那才是真正的国语。我们现在的所谓国语,是满语、汉语与日语之间的杂·交,砖家你得瑟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