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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五章.飞扬跋扈女王爷(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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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王府的祠堂内只供奉了一个人,那就是前任齐王,李浚。

    照理,前任齐王猝亡后,按照亲王的规格葬入了李氏皇家陵墓,他的牌位也应该供奉在皇家陵园内埋葬着他的陵墓中。但是因为齐王府是前任齐王生前大部分时间都居住的地方,而且府内的众家仆也都对前任齐王有着十分深厚的崇敬爱戴之情,故江恭帝特地下旨允许齐王府供奉前任齐王李浚的牌位。

    祠堂内打扫得干干净净,其内的供桌上常年夜里都点着两支碗口粗的白烛,显然是齐王府内的家仆们精心照料打理着。

    祠堂前院守夜的家丁似乎是睡着了,并没有发觉祠堂内进来两个人。

    亦菱满腹狐疑地看着堂兄的背影,跟着他走进了祠堂内。

    这还是亦菱第一次走进这间祠堂,因为她知道她的父王还活着,此时此刻就陪伴在母皇冷若雨的身边,所以她一直不曾进来祭拜过。祭拜一个还活着的人,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

    李卓璃走到供桌前站定,从一旁的香筒中取出三支香,在一支白烛上点燃,随后恭恭敬敬地对着牌位跪拜了一遍,这才将香插进牌位前的香炉中。

    三支香的头上都闪烁着暗红色的火光,不多时,便有袅袅的青烟自香头上轻轻飘起。

    站在李卓璃身后不远处的亦菱直接傻眼了。皇兄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他当真是来祭拜父王的?正当亦菱考虑着要不要把她的父王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皇兄时,李卓璃说出的话却是让她无比震惊!

    “皇妹,你可知,父王是怎么死的?”李卓璃面对着牌位,背对着亦菱,缓缓地开口问道。

    亦菱登时一怔,她一时半会儿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什么什么什么?皇兄说什么?“父王是怎么死的”?难不成父王这件事还另有隐情不成?不对不对。皇兄刚才说什么?父王?齐王是她的父王,是皇兄的皇叔啊!皇兄怎么会称呼她的父王为“父王”?

    待亦菱反应过来之后,她瞠目结舌地看着前方的李卓璃。烛光将他周身轮廓周围映出一层虚幻的微光。

    李卓璃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亦菱。眼中满是悲伤,他似乎猜到亦菱在想些什么,缓缓地开口道:“不错,父王,齐王也是我的父王。”

    亦菱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跟她印象中的那位时常陪着母皇来濯玉宫看望她的男子,当真是十分相像。李卓璃不是她的堂兄?竟然是她的亲兄长?!亦菱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李卓璃。不停地将他和她脑海中父王的形象重叠在一起。

    不知不觉间,亦菱的眼眶有些湿润了。“那你就是我的……”

    “不错,我不是你的堂兄,我是你的亲兄长。”李卓璃看着亦菱,不禁微笑起来,面上的悲色淡去了几分,“是你和兰儿的亲兄长。”

    “兰儿……”亦菱喃喃地重复道。

    “不错,”李卓璃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地道,“你和兰儿这对儿双生姐妹,是父王过世后才出生的。”

    “过世后……”亦菱再度喃喃地重复道,但随即她不禁惊叫出声。“不,皇兄,父王没有过世!真的,他还活着,此时就在夏国!就陪在母皇身边!”

    李卓璃闻言睁开眼睛,用一种满是悲戚的目光望着自己的亲妹妹,哀痛地道:“那个人我也见过几次,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不是我们的父王。皇妹,我们的父王已经过世了,早在十七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什么……?”亦菱不敢置信地喃喃地问道,她几乎是无意识地问出了这句话。

    李卓璃看着亦菱,忽然向着她走进了几步,随后在她身前站定,他的神色忽然变得肃然和沉重起来,“皇妹,这件事情皇兄今晚一定要告诉你,你答应皇兄,在你听到这件事之后,绝对不要冲动行事,不然我们不但报不了仇,还会让仇人更加猖狂!”

    亦菱瞪圆了眼睛,仰着脸看着面前的皇兄,似乎是被吓住了一般,机械地点了点头。

    “先帝,也就是我们的皇伯父,孝帝李沂,他一生无子。他的母亲冯太后,为了稳固自己儿子的皇位和其母族在朝中的地位,利用了阴险的手段,将一个死婴和刚出生的我对换了。所以父王一直以为他的长子,也就是我,一出生就夭折了。他至死都不知道我好好地活着,以孝帝之皇长子的名义活着。”李卓璃声音低沉地说道。

    亦菱瞠目结舌地看着李卓璃,随后问道:“皇兄,那你的母亲是谁?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李卓璃道:“同你一样,我的母亲也是夏国当今女帝。我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

    “皇兄!”亦菱不由地惊叫一声,这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的惊讶,同时也带着几分同血肉至亲的亲人相认的喜悦。

    李卓璃淡淡一笑,随即又道:“起先,我并不知道这些事,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听到了冯太后和先帝在争吵,而他们争吵的内容就是我的身世。原来冯太后使用这招偷龙转凤之计,连她自己的儿子都瞒着。”

    “先帝他不知道你不是他的儿子?”亦菱不可置信地问道。这冯太后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这种事都能瞒着她的儿子。

    李卓璃点点头,“但是他后来还是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他的弟弟齐王李浚的长子,知道了他的母亲冯太后使用了怎样阴险卑鄙的手段,把刚出生的婴儿从他父母的怀抱中偷走,换成一个死婴。”

    “先帝知道以后怎样?”亦菱追问道。

    “先帝,我们的皇伯父实际上同冯太后一点也不一样,他是一位非常仁慈非常善良的人,但是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做皇帝。皇伯父他本身也不愿意继承皇位,但无奈冯太后非要逼着他继位,他又是一位十分孝顺的人,所以无奈之下只得答应。”李卓璃回忆起他的皇伯父兼养父兼名义上的父皇,心中的情感着实是有些矛盾,一方面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但另一方面他却又是可恶可恨的冯太后的儿子。

    “所以,皇伯父知道此事后,不禁大怒,一向对冯太后孝顺至极、言听计从的他,竟然在那天跟冯太后大吵起来。”李卓璃继续道,“但是,他再怎么生气和愤怒都已经没有用了,那时,父王早就过世了,他也不可能将我还给父王了。”

    李卓璃顿了顿,眸中忽然闪过一片刻骨的恨意,“如果他知道他的母亲,还做过比这件事更可怕的事,那么他会愤怒百倍千倍。”

    “他的母亲,冯太后,就是害死父王的元凶之一!”

    亦菱闻言也不由地跟着认真肃然起来,如果皇兄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她的父王真的已经过世了,还是被人害死的,她又怎能不认真听这杀父之仇的始末?

    “当年,父王深得皇祖父喜爱,皇祖父多次表露出要将皇位传给父王的意思。但是,冯太后野心勃勃,她年轻时就同我们的皇祖母争斗不休,后来又想让她自己的儿子夺得皇位的继承权。皇祖父想要将皇位传给父王,她自然不甘心。而那时,皇祖母的另一个儿子,也就是我们的另一位皇伯父秦王李淳,是个不求上进、与世无争的人,显然对冯太后母子构不成任何威胁,因此,冯太后就将父王当做是最大的威胁,欲处之而后快。”李卓璃目光森然地说道。

    “但是她一个人的势力,还远远不够,于是,她联合了自己的胞弟冯太尉,设计毒死了父王。”李卓璃说道,脸上也染上一层肃杀之意。

    “毒死?”亦菱诧异地道,“难道皇祖父不知道么?他就查不出来父王的死因么?”

    李卓璃轻叹道:“皇祖父应该怀疑到冯太后了,但是他却没有证据,因为父王中的是慢性毒,而且是在那天宫宴上突然毒发身亡的,一切的线索和证据统统都没有,他根本无从查起。”

    “慢性毒?”亦菱眸光一闪,“难道是这府里的……?”

    “不错,”李卓璃赞赏地欣慰地看着自己的皇妹,“我也是这么猜测的,定是这府里的人下的手,每日在父王的茶水或者膳食或者起居之处下毒,让父王慢慢地身染毒性,然后掐算好剂量,让父王在那天的宫宴上毒发身亡,并让所有的人误以为是宫中有人下毒,一时将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宫中,同时他可以在府中完美地消灭一切蛛丝马迹,就算日后有人来查,也查不到任何线索。”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定是府中的某位老人……”亦菱说道,李卓璃闻言点头表示赞同。

    亦菱将府内所有的资格较老的,在府内至少呆了二十年的家丁仆侍都仔仔细细地考虑了一遍,发觉怀疑谁也不合适,因为大家都是那样的忠心耿耿、忠心不二,怎么可能会是冯家安插在府内的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