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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粉红狼之吻和黄金权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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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在家里,就在卫生间;不在卫生间,也是在走往卫生间的路上。

    ——土狼《拉炕》

    土狼的处女诗作让我研究很久,觉得他属于现实主义诗人。

    严重缺乏浪漫色彩,更不用说朦胧了。

    我说,你情书完全可以自己写。

    你的水平完全可以申请吉尼斯记录。

    他说,哪里哪里。他手摆的像风中的荷叶。

    我说,你绝对独一无二。我是说你的脸皮。

    第一节

    秋天喊着倒计时,冬天已经悄悄爬到各大商场的衣架上,餐馆的招牌上甚至早晨隔壁大妈的唠叨里。

    因为我听见她骂他花天酒地的儿子的时候说,天天熬夜到凌晨3点钟才回来,这么冷的天你晓得现在是几月份了不?马上12月了!

    苏苏有天打电话给我,说我的生日到了。如果我的要求合理,可以考虑送给我一件我渴望的礼物。毕竟我教她开车费了时间。

    费了时间?仅仅是时间唆?

    我现在新添一毛病,苏苏挂了电话之后我就盯着手机用哑语骂骂咧咧的,一图阿Q的惬意。

    提起车我就后悔以前不如拿给文起当TAXI开。

    苏苏的驾驶技术以血腥践踏我的BORA为基础,以疯狂的在机场路飚车为准绳,提高到了只需坐等拿执照的水平。

    她生活渐渐的奢侈起来,每月的零花钱就是一万多。打算买个Z3什么的。后来阳叔叔说了她几句,买宝马的计划宣告流产,但是零花钱加倍。

    不过这些钱有那么小小一部分用在我的身上,比如我身上的维克多洋装还有两双西班牙的皮鞋。

    她说,你看你娃那邋遢婆样子,不修边幅外企也要你。

    我经常被骂的像被扒光了衣服只剩下苦笑。

    生意渐渐的顺心起来,火桥这边已经赢利。浅井笑的像TM拣了大便宜,面部严重变形。我一直想办法看能不能查到他日本的出货价多少。

    土狼的产品经理终于没有白干。由于柳明依的信任和鼓励,操盘工作形势一片大好。加上他工厂这边的收入,天天喝酒打球,就差买个鸟什么的架膀子上当街遛起,小日子过的不摆了。

    我这边一直准备写篇论文。其实就是业余研究亚洲经济的一点心得,全当是以写促学。我喊土狼帮我看看提供点意见,我说下步你也多看看书,向我学习学习什么叫进取。土狼说,整那玩意不一定就有出息哈,读书我不比你少,从小学到大学,学的东西不是一样的吗?你看,现在德行都一样。

    韩国前身姓李。朝鲜李氏王朝的最后一个院君毕生被囚禁在日本,直到朝鲜作为日本殖民地的历史结束,他也不会说一句朝鲜语言。韩国近代的发展如同日本和祖国的台湾,不过是美国战车上面的一颗螺丝钉罢了。我叫他院君是因为他没有真正在那个弹丸之地龙骧虎步,最多也是个哀怨的君主——怨君。韩国人民族情绪高涨,确是令人打骨头里敬重。国货国货国货,是他们整个民族的呼声。

    他们在中日的冷漠对视中以政治、贸易坐收渔翁之利,闲情雅致,毫无哀怨。

    每当我给土狼探讨这些经济发展史的时候,土狼只有一个意见。他说现在讲究学习中国革命史哈。晓得你是高才生!你写的倒是实话,可动不动扯政治,简直泛政治主义!

    我说,你娃学通“联系”的定义没有?

    土狼最近频频出入南门上蓝酒坊甚至凯可斯基的巴伐利亚酒吧,行踪诡秘。终于有天约了个女孩子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土狼羞涩扭捏,把那姑娘敬若天人。我想起一句土的掉渣的至理名言,男大不中留,不,是饱暖思淫欲。

    土狼在行动。

    他对我说,这次什么也别说了,这就是我的最爱和唯一了。

    没有隔几天又说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想表达出来哈。嘿嘿!你帮我出出主意吧。

    我说,这些事情我出了主意你娃敢不敢去实践嘛。

    你说说你说说。

    土狼颤巍巍的把中华烟给我双手点上。

    我说,这样,我建议你先请我喝酒,没有酒我这脑子乱。

    好好好好。说地方吧,现在都行。

    土狼不假思索,求色若渴。

    我说,大晌午去酒吧,有病啊?

    苏苏如果听说我上午去喝酒,没准会当众让我把那双刚穿热和的皮鞋脱下来还给她。

    她现在已经消停了很多了,把战略眼光转移到了我的家里。

    晚上在我那儿上网,上累了网就沙发上睡着了,我皱着眉头转换角色兼职作保姆,拿毯子,枕头,开空调,定闹钟。

    因为我必须在晚上11点之前请她回去。

    上午我们在银林半岛这边转过,苏苏喜欢那个地方的房子,她在小桥流水树木掩映的西式独栋下面挽着我的胳膊,轻声的说我们就在这儿买房子住下好嘛。

    我差点一头栽在地上。我也喜欢银林,做梦都喜欢。

    银林的独栋是新世纪房地产为成都富豪打造的黄金窝,基本上都是800平左右,均价1万6一平。

    这种房子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苏苏说我就要喊老爸买。

    转了半天才流连而去。

    我看着她沙发上无邪的睡容,苦笑着上我的网。

    花儿在QQ上给我留了信息。

    本人因经济困难,现欲想做兼职,有意者来电来函咨询,本人承接以下业务:苦力搬运,装卸,车工,钳工,焊工,水电工,瓦工,砸墙,砌墙,筛沙,油漆,通下水道,贴瓷砖,拆洗油烟机,拆装空调,网络游戏代练。网络维护管理,办证,代开发票,黑枪,黑车,暗杀,洗钱,要债,洗头,搓澡,按摩,刮痧,拔火罐,算命,割双眼皮…另:本人长期代写小学生寒、暑假作业。替小学生欺负其他同学(年龄在10岁以下)代替学生父母开家会``~~~收费标准:寒假作业(48页1-3年级)10元(48页4-6年级)12元暑假作业(62页1-3年级)12元(62页4-6年级)14元欺负同学(身高1.3m-1.4m)15元(1.4m-1.6m)18元打老师:女老师(25元)男老师(30元)(体育老师价格面议)代开家长会,一律20元

    我苦涩的笑了,花儿难得这样洒脱一回。

    我翻开她的资料,发现个人介绍已经变了。

    I`MALONE,MARRYSOMEONE?

    我赶紧关上,心里头扑通普通的跳起来。

    眼前浮现她那倔强生硬的眼神,还有那浴室中作爱时候的哭喊。

    我摸出烟点上,楞楞的枯坐。

    阿SUN这两天神色慌张,下班就匆匆走掉。不知道为了家中的葡萄架还是其他的事情。柳明依和我联系的也少了,估计是年底的生意火暴,天天忙着签字打款卖她的机器了。

    文起呢?

    听土狼说,他和秦露终于公开了关系,并且在乐山秦路的父母勉强同意下进了秦氏的企业,那是一个做建筑材料的公司。秦路两个开着威驰,到处找业务。幸好秦路的老爸是政府部门的高官,作起来不是很费劲。

    松花蛋算是竹栏打水一场空彻底没戏了。想象她红红的咪咪眼,我对文起的所作所为感到沉痛的些须的理解。

    ……

    “哥”

    苏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我回过头她披着毯子头发乱乱的看着我,脸上的睡晕一片绯红。

    我心里一动,赶紧问她。睡好了?那我们走吧。

    苏苏过来抱住我的脖子,热身子夹着体香挤压着我将我的清醒冲的七零八落。

    “哥”

    她的脸贴在我的脸上,滚烫滚烫的。我说,是不是感冒了?

    她摇着头,脸在我的面部轻轻的蹭着。她的睫毛很长,就像没有睡醒微闭着雾水一般的眼睛。

    鬼使神差的我吻住了她的唇瓣,很自然的,仿佛彼此默契。散发着奶香的味道让我如同久旱的庄稼遇到甘甜的落雨拼命的吸吮起来。

    苏苏直接坐在了我的怀里,她搬者我的头发疯一样的吻我,嘴里面喊着哥。

    我抱着她,觉得像获得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不愿释手。

    第二节

    成都的天气格外的好了。竟然连续几天的太阳。我的主啊,你如此的万能,就请你多施洒黄金般的阳光好了。

    我这些天对自己的兴奋状态表示不解,礼拜天我还到了府南河的边上加入了晒太阳喝茶一族。我抿着清香的盖碗茶,让那些工作和生意见鬼去吧。我拥着苏苏,对着太阳乐呵呵的傻笑,如同土桥那个常年流着鼻涕的卫东一般幸福。

    阳叔叔大早给我电话,说是晚上别让苏苏回来的太晚了,免得她生病一家人跟着遭殃。我看着苏苏比阳光还明媚动人的脸庞心说,你就是害怕你这宝贝女儿吃亏吧。再说我还不至于那么猴急。我不想和苏苏有过分的关系。

    因为我在送苏苏回去之后除了心里面空荡荡的,我还有点害怕。

    我吻了她之后,苏苏直接问我爱不爱她。

    我这个那个那个这个比手划脚的支吾了半天,咬咬牙点点头。

    苏苏笑的满脸通红把我的脸揪住拧了半天,看到我举手投降才最后趴在我的怀里柔柔的说,我爱你。你说起来咋就那么难?

    我静静的抱着她,一小时,两小时,时间无声的飞逝,直到尿涨才发现已经是凌晨4点多。

    我赶紧抱着她上车送她回去。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爱情?

    我和苏苏算不上青梅竹马,也绝对算不上一见钟情或者辛苦追求。

    我见到她就头疼的要命,不见她又不踏实。

    我把阳叔叔的话学给苏苏,苏苏笑了,撅者小嘴巴说,死老汉管好他自个就对了,周末经常不回家,我还没有问他嘞!

    阳叔叔周末的时候经常不顾家人的反对,在外面过夜说是应酬,要不然就说是打牌。他还经常的不接电话或者关机。

    我说,他是高级公务员,有些应酬也是合情合理的。

    阳叔叔喊我过去吃晚饭,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我没有给苏苏说,害怕她的刨根问底。

    土狼已经恨我入骨了,说是今晚上务必请我光临蓝酒坊,不然的话他就杀到我家里来。如果柳总有雅兴的话还要她过来参观一下我的窝,看看我房间的那些女人的内裤,手链还有枕头上的长发。他说还约了叮叮糖,强人文起,共同帮他严格把关,再次审查这个新交的女朋友。

    我住的这个房子是我两年前买的,之后土狼作为唯一的男性朋友造访过。那时侯苏苏还没有毕业回国,我经常带女孩子回来连夜对抗赛,有时在战场打扫上面未免力有不逮。

    他看着我全盘西化的装修和1万多的电脑嘴里面像唤鸡吃米一样啧啧个不停,他摸着我的平板电视说,你娃究竟这两年挣了多少钱?

    他最兴奋的就是看见我被窝里的那些发夹,沙发上的女性内裤,还到洗澡间侦察取证一些其他痕迹。这小子当年法学院侦察学是头名状元。

    我说,闭上你的鸟嘴,你当心被你的臭嘴巴给害了!

    阳叔叔饭后把我叫到书房。

    他和蔼的笑着道,鱼娃你最近的工作生意如何嘛?

    我说,阳叔叔都是亏你支持,我早就说给你汇报下。

    我双手给他点烟。

    我说,阳叔叔,现在生意算是步入了正轨,工作压力确实比较大,但是我觉得前景比较好,我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阳叔叔说,你们年轻人有拼劲,长辈比较放心。你这边如果觉得辛苦,干脆到我这边帮我,比你开工厂强点。

    我心说,钱可能挣的多,但始终我还是给你打工噻。

    猛然间想到了文起,他不愿意在朋友的工厂干,估计也是这样想吧。

    土狼的女朋友是华西音乐学院的学生钢琴专业,是成都崇州人。一身名牌,长的不同凡响。

    说她不同凡响,因为不光是身材玲珑出众,眼神迷离,口音也比较重。

    她叫叶菲。说话轻声细语,目光羞涩。

    土狼在一边手忙脚乱的介绍,几次打倒了烟缸酒瓶子。我当时随时抓着手机,害怕土狼心跳过速四脚朝天好赶快拨打紧急救护112※。

    我当时终于明白为什么形容一个人尴尬失常频频出丑的那个词叫做,狼狈。

    一时间极端崇拜那个伟大的造词专家,希望能见到他一吐仰慕之情。

    可是土狼枪先表达了他的仰慕之情,当然不是对造词家而是叶菲。

    他说,这个这个,那个那个,你你你,我我我……

    我笑的把头扎到了苏苏的背后,苏苏则咳嗽着把头扎到我的怀里,顿时暴光了我憋的通红的阴险面孔。

    土狼讪笑着喝了一大杯酒,说,叶菲是我的好朋友,我非常欣赏她的钢琴手艺。

    我心说,土狼这直肠子PMP的功力真的差老远了,钢琴什么时候归入手艺类了。

    我收拾了狂笑转过脸说,叶菲你好,我经常听土狼提起你,夸你的钢琴很专业;我这朋友平常说话很潇洒的,跟漂亮小妹聊天的时候劲头比较足的,今天这样子我估计是坠入这个这个那个那个情网了。

    大家笑了。叶菲盯了盯土狼,笑着把脸别到一边去了。

    土狼眼泪花包起,感激的望着我,无疑随时愿意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阳叔叔说,你考虑考虑工作的事情,你看苏苏都这么大姑娘了不醒事,整天跟我和她妈跳着脚脚胡闹,你年龄也不小了吧的也得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了。

    我说,阳叔叔你只要需要,公司这边我可以先帮着看看,就害怕给你添麻烦。至于……

    阳叔叔如释重负的深呼吸,高兴的说,孺子可教。你别怕阳叔叔亏待你。你现在一年挣多少钱?

    我心想这老人家一点不注重隐私权啊?我硬着头皮说,公司那边一年就是10几万嘛,工厂那边说不好就是40万左右,我自己的串货公司每年20……

    阳叔叔笑眯眯的听着,不停的点头。我自己感觉被扒光一样。

    等我说完了,他说,你算能干的才挣这点钱啊?

    我脸红了。我不是为了自己挣的钱少,而是别人夸我的时候我就习惯性的脸红。

    比起超人和DELL我这点钱就算是他们家的保姆也不止挣这么多。

    但是我已经尽力了。我过的很平淡但是充实。

    土狼终于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在卫生间的时候哀怜的拂着自己的鸟抖个不停,似乎想最短的时间有用武之地。

    我笑着说,着急了吧?

    他拉上裤子说,是啊,你今天晚上就帮我出主意,不行的话我写情书给她。

    叶菲给人的感觉纯情胆小,对于土狼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俗话说柔能克刚。

    我问土狼,什么地方认识的?

    他说,就蓝酒坊啊。

    我说好久哦?我怎么一点印像没有啊?

    他狡猾的本质终于暴露,顾左右而言他。

    你不是说,不该说的不能随便乱说嘛?

    阳叔叔说到挣钱额头发光,双眼闪亮。如同财神爷降临人间。

    他说,鱼娃我们两家的交情就不说了,你陈姨和我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你过来公司这边后,我保证你每年要挣这么多!

    阳叔叔盯着伸出一个手指头。香烟熏黄的指头如同一只金色的钩子,坚决而有力。

    我小声的问,100万?

    他笑着摇了摇头。

    我的心如同打鼓一样蓬蓬的跳了起来,我打翻了烟缸,赶紧胡乱的收拾,紧紧的按住手机,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拨打112。※

    ※作者注:手机拨打112目前运营商不支持,座机可以。此处注明一为作者图语句简洁,二为提示朋友们生活中之常识,以免贻误医务救治。

    第三节

    尽管令人尊重的商人BillGates已经三番五次的说过21世纪要么电子商务要么无商可务。但是土狼看起来好像完全不明白别人的意思,他不明白21世纪最重要的事情和趋势是EB。

    因为他挖心掏肝搜肠枯肚而又凝神贯注的表情告诉我,他本世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对着他手上的白纸倾诉爱慕之情和擦他头上的汗。尽管那张无辜的稿纸已经被揉的像鞋垫一样。

    土狼已经陷进去了。

    “J男,J男”一大早有人砸门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揉揉脑瓜子最快的记起这座楼的紧急逃生路线。

    如果不是他恐怖的声音给了我一点温馨提示,我差点光着身子收拾金银细软抱着我的平板电视往外跑——以为是外面拆房子或者火警。

    他卷着狂风进来,手上握着一卷散发着香味的粉红色信笺,上面还有些夸张的眯着眼睛翘着嘴巴的卡通女孩。我看表才6点半,登时胆固醇水平急升差点并发高血压。

    J男,纪哥,你得给我做主啊。土狼把那些信笺堆在我面前,完全不顾我独自忍受冷风吹。

    我本来想揣他一脚然后提醒他非礼勿视,但是忍住了。我受不了他苦涩的眼神。

    我把烟点上慢腾腾的说,火桥的事情如何了?

    土狼握着火机献媚不成但诚意可表,纪哥,你放心。那些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做翘脚老板。

    我说,柳明依那边的情报处长换人没有?原来那娃真的讨厌。

    换人了,早就换人了,以后不会再干傻事了,嘿嘿。土狼急切的说,脸涨的通红坚持谄笑着。

    我点点头,我说坐吧。

    土狼如获大赦,偏着屁股坐在沙发上,嘿嘿的笑。

    周一上班的时候,公司通知我晚上陪同朴部长去重庆视察区域工作情况。

    我赶紧打电话给那边的CDMA省经理罗宾让他准备迎接突击。罗宾电话里面老泪纵横的说,老哥,谢谢啊;我还以为你娃早就把我忘了?

    罗宾比我大10岁,成都人,常年在重庆发展,当地有自办公司。比我晚两个月进公司,之前在重庆联通公司做市场部经理。为人沉稳老练,心计多多。快40岁了经常嘴里面叼个牙签,害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老江湖。

    由于彼此欣赏销售方面的那点手段,我们平常兄弟相称。平常的串货也在合作并且分成。他在重庆通讯界虽说称不上呼风唤雨,但是凭借浸淫江湖多年,市场公关却是游刃有余。

    他说,老子玩那些重庆联通的瓜娃子,分分钟的事情。

    公司这边的资源费用我没少给他,上个月才买的那辆PASSAT起码轮子以上部分是我批下去的钱。当然他也知趣,时不时的发张银联卡给我,说是有福同享。华西区的述职会议上一些省经理还提出过意见,说是重庆的费用占用较大。罗宾把他的销售业绩表拿出来甩在会议桌上,一边含个牙签剔牙,一边摆着施瓦辛格展露胸肌和腹肌时的经典动作。

    我说,从业绩上面比较,他的费用占比还算正常。另外大家无论如何要原谅他刚才的精神状态,因为他是从联通公司出来的。

    哄堂大笑.阴云散尽了,罗宾还眨巴着眼睛死死的咬着牙签保持姿势,简直是老顽童一样没治。

    我说,老朴下去看市场,今天晚上多半要请运营商吃饭什么的,你把细点。

    罗宾说,联通公司还要请我吃饭呢。只有阿SUN他们操的龊(四川话差劲),每次老朴请移动喝酒还要我们作陪,我现在和移动混的比联通差不了好多。

    土狼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写。

    我给土狼说你先写段情话吧,一两百个字就行。

    他说那么短?

    我说,只要你写的好,五十个字下来她就招架不住了,我是分析了你实力之后说比较负责任的建议。

    他说,你的意思最好写诗嘛,恩,写诗才能表现我的实力。

    我说,随便写点什么都可以。你写一定要是真实的感受,加上修饰的词汇或夸大或收缩,那就是诗。

    土狼自信满满,没等我吹哨就仰着脸傲慢的交了卷子。

    我有些不敢相信,难道世间真有7步成诗的人存在并且还留下了后代?

    我开始怀疑土狼和李白有没有纵向的关系。

    我急切的摊开他的大作,顾不上焚香净手。

    我不在家里,就在卫生间;不在卫生间,那也是在走往卫生间的路上。——《拉炕纪念》。我顿时觉得肠腹痉挛。

    前段时间强人因为有新款的机器要进入新佳讯找土狼行贿,请土狼家中小聚喝小酒。醉意弄人,强人厨房几个变质皮蛋也被当成了菜肴,结果两人被放翻。不光是呕吐的昏天黑地,据说两个人大解时候那情形也颇为壮观,直接呈爆水管状态。两个人当天就侵犯了婴儿对尿不湿的专用权利,并且在两天中深深的离不开卫生间这个腌杂场所。

    我和朴部长出来的时候,阿SUN提着包气喘吁吁的追到电梯口一起下来。衣冠整齐,板刷头精神十足。

    我说,哪儿切?这么着急。

    阿SUN说,部长不是喊我一起去的嘛。热闹。

    阿SUN的表情让我顿时同情起卡通片那些倍受骚扰多灾多难的蓝精灵。我满脸笑意的拉开车门请他先进去,等到朴部长给专职司机冯师傅说了目的地,车子一阵左打右旋,如同黑色的兀鹰朝重庆扑去。

    给重庆移动这边约好没有?路上老朴问阿SUN。

    阿SUN赶紧把头朝前面探过去,移动公司的人约好了,部长,千豪酒店的房间都订了。过去直接就可以请他们喝茶吃饭什么的。

    千豪酒店是重庆5星级酒店。前面几次出差的时候罗宾害怕我吃不好睡不好,强烈要求陪我在那酒店吃住。MD,酒店的装饰配的上一个豪字,但是酒席收费也很豪气。一桌下来可以吃个一两万,消费有点吓人。

    阿SUN扭着头得意的看着我,还不放心的摸了摸胸口。

    我说,身怀重金哦?

    心想你那张可怜的银行卡终于也体面了一回。我刚想洗刷他几句,忽然就有一个灵感。

    我打开手机给纪跃发短信:以阿SUN的名义邀请……。

    罗宾:收到。手法是不是太过了?

    我:去年年底的奖金是不是感觉有点少?

    罗宾:少,少的可怜,嘿嘿

    我:那还罗嗦?

    罗宾:我服了。

    我笑着把手机“啪”的关上了。

    阿SUN迷惑不解的凑过来,J男,哪个女娃又要遭你毒手了哇?你有没有点正经事干?

    我笑的越来越甜蜜。

    我说,她老是调戏我,我不得不下手了噻。

    阿SUN酸溜溜的扭过头,嘴里面骂着:你干脆就去当J男算球了。

    老朴在前面似懂非懂的笑着,后视镜里面映出他金煌煌的牙齿。

    我拿着土狼的处女诗作,连连点头,不停的吟哦。

    土狼两眼发光,焦急的等待着我的评语。

    出于鼓励,我在“诗”和“屎”这两个评语中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和原则,忍痛选择了前者。

    我说,从你的诗来看你是一个现实主义诗人。

    土狼顿时扭捏的扯住衣角,欲说还羞。

    他的屎诗严重的缺乏浪漫色彩,更不用说朦胧啊这些了。作为文案好手,他作出这样的诗确实令人齿冷。

    我惊讶的说,你有这样的才能怎么不早说?

    他低着头说,我也是最近发现自己有这样的天赋。

    我说,情书你完全可以自己写。你甚至可以申请吉尼斯记录。

    他终于谦虚的笑了。手摆的像风中的荷叶。

    他说,我主要是心里没底,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实力。

    我说,你绝对独一无二。我是说你的脸皮功夫。

    土狼看着我,半天没有说一句话。沉默良久,他狠毒的挥着拳头向我扑来。

    夏天夜色中的重庆最美。每每如同身材突兀多姿的少妇展示她的多情,连绵的绚丽多彩的灯火冲破浅雾如同诱人的珍宝披挂在她的秀发和肩头,在夜色中欲发热辣惹人。

    我常常向往重庆7日游或者哪怕是两日游,爬爬城市的坡坡坎坎,尝尝火锅发源地的手艺,看看那些泼辣的重庆妹妹翘着屁股肆无忌惮的咬着零食在街上嬉闹游逛。

    现在看去整个巨大的城市依偎在座座山上,在浓雾深锁中发着灰灰的光彩,似乎是双双惺忪的眼睛。

    阿SUN在千豪酒店的富贵堂皇中胸有成竹的高坐,甚至开始睡眼惺忪。我和纪跃陪着老朴聊天,准备以十倍的激情迎接来自移动公司的嘉宾。因为今天的酒桌,免不了一场酣战。

    门开了。阿SUN职业的堆起了笑容站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20个……,人还在不停的进来。我和朴部长赶紧过去逐个握手,移动公司的人情绪高涨纷纷的说着,这公司的人真够意思,全公司的人快请完了。

    阿SUN的笑容僵死在脸上,他面如土色,肥肉痉挛的喃喃自语。

    土匪,土匪,简直是土匪。我TM有请那么多人了吗?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摸向心口,不知道是不放心身怀的重金,还是心脏出了问题。

    第四节

    大学有段时间谢薇的走让我无法抬着头面对这个世界,无法正眼看看镜子中的自己。我曾经想象过一万次和谢薇重逢的情形,我在图书馆的墙壁上刻下“我后悔的要死,谢薇”之类的饭后感言,后来恐惧于没有公德心的骂名拼命的想擦掉但怎么样也挥之不去。

    刻下的东西总是难以抹去的。

    并且我的恶劣行径马上就有了因果,我再次坐在那面墙壁下的时候,摹的发现下面有几个隽秀的小字。那是一个温柔的回帖。

    那你去死吧。

    我张口结舌的惊愕着思索头绪,直到我旁边有人发出吃吃的笑声。

    转过头,发现个眉目如画之MM眼神扑闪着长长的睫毛眼神讥讽的看着我,她的旁边定律一样的坐着一膀大腰圆的恐龙JJ也在饿视我不已。

    不。这样说人家绝对是我的错。

    因为我这样说她也深深的侮辱了恐龙这个再也不会归来的王者。

    逝者无罪。

    我收拾了窘态又踏上报复的旅途。

    想象世界上只有两种可以称之为浪漫的情感

    一种叫相濡以沫,另一种叫相忘于江湖

    我们要做的是争取和最爱的人相濡以沫

    和次爱的人相忘于江湖

    ——佚名

    我实施攘外必先安内的战斗纲领卧于男生宿舍等如画叫我打球,然后包抄合围将如画关到床上开垦。恐龙以曲线救国的口号拉来学生会主席等等进行反攻扬言谁要动如画请先动她,我强忍呕吐给土狼一声招呼,那些藏族和维族的赌党过来就是一阵飞脚。

    结果是,空军将陆军击退。我方损失半包中华烟。

    在图书馆的楼道里我色胆包天的将如画褪下半截裤子上下其手,如画嘴里骂着你臭流氓还在呻吟着吻我的时候,我就拿出了那首佚名的诗。如画全军溃败,顺利为我收编。

    有些诗和句是我离开谢薇痛定思痛的时候博览群书,中西兼收甚至色情小说后做的笔记和创作。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工作初期。

    如今为了救土狼,我翻搅着我的感情的老窖,怅然渐渐的迫近。把这些文字拿在手中,我还在思索着该不该把自己的记忆提起。

    土狼饿的受不了,翻着我的冰箱拿了几包东西到厨房操刀。

    有块榨菜也是我的最爱,他已经坚持切了半个小时,其间出来八趟问我油盐酱醋茶的事情。

    我说,你是不是想做满汉全席嘛?冰箱里头不是有汤圆嘛。

    他虚扬手里的菜刀:你娃吼嘛,小心我菜刀失手。

    我不屑一顾的点上烟。

    刀。

    学生时代我曾经迷武侠书。这刀那刀道背如流,直到我看了希尼尔的描写的刀,我才明白世间最可怕的刀是什么样的。

    当我把大学时代的读书笔记拿出来的时候,土狼欣喜的翻开了两页。看了那首传教式的诗之后,已经仿佛获得爱情的真谛。

    我说,随便剽窃我几句,也够你们家叶菲激动十天半月的。

    是是是,我逐篇背诵,争取早日得道。

    土狼千恩万谢,把早饭端到我手上。

    苏苏电话来了,说是过来找我。我立时紧张起来。准备冲澡洗漱。免得横遭人格的侮辱。

    土狼识相的说,你还骂我打搅你早睡,其他时间我哪能抓得到你人嘛,我闪先。

    说完走人。

    我浴室里头淋个痛快,突然觉得糟糕。

    我给土狼的那个笔记的最后一页记得我和花儿吵架闹分手后涂的收山之句。

    宁可错爱一千,不可放过一人!

    千豪酒店只有杀气,没有刀。如果有刀光,也是朴部长眼中那鹰隼般的眼神。

    客人告醉说走了吧。东倒西歪的剔着牙撮着嘴,等着结帐进行下个节目。

    我看见阿SUN几次想把自己灌醉终于失败,当甜甜的服务员把帐单拿到他面前的时候,我和罗宾隔着几桌也能发现他的脸像如血的夕阳通红闪亮。

    他开始打望我这边,我赶紧装做和新认识的移动领导们寒暄换名片。他悻悻的把嘴巴凑到朴部长耳朵边。朴部长立刻变换了表情盯着他,嘴角一边扯起,像斗犬进攻前的发威。

    朴部长本来心情愉悦,喝酒就像啜吸香甜的韩国大麦茶;在换盏过程中还笑着说要好好的奖励重庆方面的组织工作。

    火候差不多了。

    我急忙过去把帐单接了过来,对服务员说:怎么只认吃的最胖的人结帐呢?简直是。

    大家笑了起来。

    朴部长听了罗宾的再次翻译后笑了,像婴儿一般的纯洁。

    苏苏到房间狐疑的看着我和桌子上的碗筷,抱住我像猎犬一样皱者鼻子闻。

    我说你没事吧。

    你娃大清早洗澡是怎么回事?你娃早饭是哪个煮的?你……!

    苏苏措辞激昂,仿佛大学主修的演讲专业。

    她说着,眼中射出刀光,那是一种不情愿的恨,渐渐的刀光化成了清澈的液体,她哭着一把把我推倒在沙发上。

    我说你早上吃的枪药啊?

    我把电话拨通土狼给她,电话里面传出土狼的嚎叫。

    我刚到家,啥子事?

    她扭着身子不接。

    我说,苏苏喊你回来把碗洗了!

    我说完就把电话放到苏苏耳朵边上。

    土狼那边叫声如雷,我洗你个头,我吃都没吃饱!这臭丫头太过分了,J男我建议你还是慎重考虑哈。

    苏苏破涕为笑,她抢过电话摔在沙发上就扑到我怀里。

    她喃喃的骂道,坏东西!

    那天晚上老朴几乎把我当成生死之交,打发客人走后还要求再喝几杯。

    罗宾给老朴说重庆MM可以,不如酒店早点休息,一切他来安排。

    老朴呵呵的笑了,不住的点头。

    罗宾安排了双飞,让老朴到里头折腾去了。

    我皱着眉头把他的手机要过来删了短信记录。

    他叼者牙签不吭气,半天说一句。

    不满意我今天的操作效果?

    我说,今天你也双飞吧,我买单。

    他把牙签扯出来丢了。

    啥子你我分这么清楚,今天高兴的话,我们继续喝!

    怀揣着严重超预算的帐单,忧郁的离开千豪这个伤心的旅馆。在老朴的车上,他把我的中华烟抽的通红像打哑的枪管。一路上他一边感激的望着我,一边绞尽脑汁在思索这次出丑的根源。

    他嗫嚅着说,问又不好问,说又莫法说,简直是把我往死里整。

    我没有说那你去死吧。现在已经无须多说。

    我说,移动这边一直是吃风勇猛,算了。

    老朴把他的爱西递了过来,我赶紧说谢谢。老朴抽着烟说着,阿SUN,你不要再抽了。空气不好。

    阿SUN脸上青红转换,尴尬无比。

    我别过头看着窗外。

    灰的夜色早早的下来,成都似乎着急的冲进她最激情的时刻。路上的灯盏依次的闪亮起来,片刻密密麻麻,真如童话中的乐园。

    成都,晚安。

    第五节

    经常听说一句话,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最低。

    虽然曾经入选网络十大最泛滥词汇和电影电视中最老土的台词500强,我还是惊喜的发现它的经典之处。和我短期的安抚政策之后,苏苏在沙发上跳来跳去,似乎回到天真烂漫的童年。

    过了会,又提议明后天把她心爱的狗狗拿过来让我养起。我顿时大惊失色。我说,你要是愿意葬送它的美好前程,那就尽管拿来吧。

    她的狗狗是条名贵的拉布拉多犬,名字叫阿里。说它聪明的像个精灵毫不过分。不光会拿拖鞋,抵报纸简直听得懂苏苏的每句话,和我见面经常来个热情的拥抱,柔软湿滑的舌头在脸上舔上一遍还要盯着我的眼睛看是否愿意继续法国式或者阿拉伯式的亲吻。每次说出门招呼一声,它就撒着欢把链绳含过来等着枷锁伺候。

    阿里在街道上昂首挺胸,忽左互右,俨然是主人忠心不二的侍卫。

    古人说的好,犬马比君子。苏苏一家把阿里视为阳氏一份子,有专门的犬舍,没有客人的时候食则同桌。听说专家为它量身定做的食谱,阿里的饭量不错每天鲜肉加上狗粮就是吃掉一两百块,其他的什么医疗保健梳妆清洗费用不能一一计算。

    我觉得与其把一月几千块喂条狗,远不如捐给灾区和希望小学意义巨大。

    说起捐献我想起有则歌颂性的小品中叙述了一位共和国将领把他的将军服赠给灾民的故事。那个小品让我感动之余又觉得滑稽。

    苏苏说过下一步准备训练阿里跟踪侦察,并且正在联系训练学校和专家。

    我说捐献给警局抓坏蛋好了。

    苏苏撇着嘴说,恭喜你答对了。抓坏蛋是我训练它跟踪术的目的,不过这个坏蛋嘛嘿嘿。

    她像个土匪盯着我的眼睛,充满了挑衅和讥讽,显然不是征求我法国式或者阿拉伯式亲吻的任何一种。

    我喜欢谦谦君子,更喜欢阿里这个不求君子之名的小东西。当然我更希望苏苏能训练它比较实用的一些技能,比如说系上围裙帮我拖地洗袜子什么的。至于跟踪这些侵犯人权的事情,我还是建议阿里不要去学。

    如果它敢跟踪我,我就把它煮来吃了。想到这儿,不由心头一乐。

    苏苏马上从沙发上跳下来抱住我的脖子,说!又起啥子花花肠子?

    我气息困难的说,我哪儿敢哦?

    不晓得哪个电话过来了,我手机闷响着动了一下就停住了。我喘着气掏出来一看是强人。

    这娃以前没有这个不良习惯哈,不像有些人手机当CALL机用,你永远只能主叫他。我故意没有打过去,我估计他在检查手机有没有欠费。

    苏苏皱着眉头把我手机拿过去,核实半天才放心的还给我。

    我说,有没得情况嘛?

    苏苏红着脸说,哼,这是假像吧。

    话没说完,手机又开始颤抖起来,接着又悄无声息。宛如电影中中枪的鬼子,蹬了几下腿就翻着白眼咯屁了。

    苏苏早玉手纤纤抢了过去道,这次又是哪个?咳,又是强人,整啥子东西?

    我说强人还会玩狼来了这些小娃游戏哦?

    拨通强人,强人电话里头的声音如同光着屁股站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一个半小时嘴打哆嗦,纪哥……。

    我吃了一惊说,杂个了?出啥子事情?

    强人不开腔。看来问题有点深沉。

    打架?强人给我的印像踏实率真,打架好像不是他的爱好。赌钱输了?我想也不至于输的这么失魂落魄。糟了,我估计是他有可能嫖娼被逮住了。我一直教育他不要整这些烂事情,我经常劝他要嫖也要等到彼行业合法化。这娃就是不听,说合法化起码在解放台湾之后了,我心想这也不无道理。有TM世界警察把门,解放台湾也还真的不容易。

    我说到底啥子事情?你痛快点拜托!我好想办法帮你。

    强人的声音兴奋起来声音沙哑,纪哥,我没事,我就是想晚上请你喝酒。

    我晕倒。我说,听你声音好像没有考虑清楚就邀请我哈。这么恼火。

    强人压低声音,纪哥我要辞职。

    我一时间高兴起来,这小子终于想通了,不再为鬼子打工了。以前我也调侃过他说为日本人打工就是忘记国耻,遭受身心双重压迫。

    我说,好晚上我一定要喝你的酒。哪一家?

    强人说,随便你挑。

    我笑了,你娃出息了哈。就蓝酒坊吧。

    我甩了手机抱住了苏苏。

    阳光的一缕伸长了脖子钻进房间,仿佛在偷窥我和苏苏的亲吻。

    我很久没有那个过了,隐隐觉得身体暴涨,我亲吻的时候拼命的腾出手掐自己的大腿,外侧不行转移到内侧,我掐着掐着就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在苏苏的内裤里头。臀部圆圆的暖暖的,让我想象到困睡的温床。热情激发了整晚的积欲,苏苏颤抖着握着我的手,我感觉到无法自已。

    苏苏的嘴巴甜甜的,还是有股奶味。她身体渐渐的软下来,面部火烧样的烫。

    我赶紧推开苏苏,手足无措的走到电脑桌旁边,找到眼药水胡乱滴了几滴,冰凉的液体未能十分的见效。我甚至吃了几颗龙胆泻肝散,我想泻。又想吼出来。

    苏苏整理着头发说,爸喊你到家里商量事情,银林半岛的房子我硬是想一起提提。

    我胡乱的说,晚上哦,我今天晚上恐怕不得行。我约了人。

    我心说晚上我真的就死撑不不住了。

    苏苏一屁股坐在电脑桌边上道,其他事情懒得管你,这个事情不能拖。

    这臭丫头没有让我闲着,她开始打开电脑问我QQ上的这些朋友的性别来历甚至真实的姓名最好家谱。

    我说,就是些普通的网友些。

    她说,哼,200多个网友,结婚的时候能坐个十机二十几桌喽。

    噫?这个花儿是谁?名字有点熟悉哦?

    我开始怀疑恋爱中的女人IQ为零这句宝典的完整性,是不是至少应该加上——恋爱中女人科学怀疑态度为无限大这句话

    我说,我还是去冲个澡,天气有点恼火。

    她转过身来,鄙夷的看着我。

    你娃干脆切直接看医生算了,这么冷的天还要坚持一天两次冲澡。

    我楞住半晌,恍惚觉得身体悬浮半空中。

    我心说,不把自己洗白,就要把你洗白哦MM。

    下午到火桥。

    徐徐的滑行中,苏苏小鸟依人的抱住我的胳膊靠在我肩膀上,让我全身酸疼又不得不在柔和的阳光中保持浪漫和风度。直到远远看见照例在工厂门口晒太阳的卫东。

    卫东今天睡姿比较特别,脸朝下垂着埋在抱着的肩膀中间,鼻腔的分泌物被均匀的气息吹出个个青黄的气泡。

    这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美的冒泡吧。

    苏苏说土狼应该在啊,我要好好的修理他。

    我说,为了啥子嘛?

    苏苏咬牙切齿的说,没有为啥子。

    远远的看见土狼托着腮坐在阳光下对着一堆纸,脸上似笑非笑,作意乱情迷状。那表现甚至还不如卫东令人满意。

    怠工,严重的怠工。

    我正准备上前严厉的指责他并制止他的越轨行为,苏苏已经冲了过去。

    第六节

    以前我觉得阳叔叔和陈姨对苏苏说话的时候总是谨小慎微的生怕得罪了这个臭丫头,这种状况甚至让我妒忌和忿忿不平。

    老妈说我从小是多动还天不怕地不怕的没少惹事情,惟有的优点就是傻忽忽的不晓得给家里人讨钱像其他的孩子那样满大街追着货郎寻着糖果店买零食吃。优点倒是好说,但是要调教不良就需要一个权威来制约我。老爸旁无责贷就是家庭权威。

    老爸是名副其实的严父,轻易不说我,一旦开骂动辄戟指怒喝我的诸般不是并且列举事例晓以大义强化记忆。

    最后甚至拿宗教来压我,说今生不是终结还有后世真主的明断,说白了就是压缩打包等候处理。仿佛我就是那没有屁股的孙猴子真正需要的是五指山的镇压和灵魂皈依。

    古兰经上面有段优美而且震撼的神论。

    每个穆斯林的肩膀上左右各伏有一位天仙,手执巨笔记述他的今生善恶言行,一旦落笔没有更改的余地。恶者只有选择地狱和苦海。

    所以作为穆斯林不光是要讲究入口的食物清洁美好,出口也是忌言嗔痴污秽之辞,行为更要稳重得体。不食猪肉狗肉等丑恶杂食性动物,不吃血和自死物甚至凶禽猛兽。

    我偶然的问他,那么鱼呢?

    老爸虔诚的说,你没有看见鱼张开的腮吗?那是圣人宰过的刀痕,当然可以吃。

    作为华西医大附院的内科主治医师,我妈说,从营养学的角度看,伊斯兰教的忌口是卫生的。俗话说的好,食能变性。

    无神论者肯定觉得这是当时的统治者为了驯化百姓维护王朝的手段而已。但是从小的耳濡目染让我不光威慑于我爸也威慑于那左右肩头的天仙,我一直害怕变性虽然我长时间不明白变性是怎么回事,恐惧受到真主对我的评语为伊布勒斯(阿拉伯语魔鬼)而把我的灵魂丢入多斯海(阿拉伯语惩罚之海)。

    我爸还是给我起了名字叫作鱼,希望我永远畅游在自由幸福之海。

    但是现在事实证明我和苏苏的日子不是想象的那片海。

    因为苏苏无所恐惧。

    并且阳叔叔在苏苏哪儿受到的委屈经常明枪暗箭的转移到我身上,经常怀疑我欺负了苏苏或者其他更过分的事情。

    我经常幻想把我受到的株连移花接木再转移到苏苏身上,但是回忆起苏苏一动怒地动山摇,连可怜的阿里有时候都要被禁令饿饭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不敢轻易的冒此大不韪。

    有些事情不是你小心就能阻止的。

    上次我到阳叔叔给我安排的新的公司熟悉业务,公司装修虽然排场豪华,可地处偏僻尤显冷清阴森。没有什么业务可熟悉,也没有什么人让我管理,只是等待阳叔叔给我发号施令就OK。我坐在高高的大班椅上翘起双腿抽了根烟,对着满面喜悦的苏苏说了句“没什么意思”,苏苏悻悻的回到家里立马就发动一场里氏7.9级的大地震,让阳叔叔百口莫辩苦笑不已。

    阳叔叔盯着我和蔼的说,钱哪有那么容易赚的?

    话没有说完,苏苏抱着我的脖子又对其父发动了第二次全面的打击说是耽误了我的前途哪个担这个责任。

    威势不减相当于强余震。连阿里都愤怒的盯着阳叔叔,想把饿饭的恨事一并了结。

    下午苏苏看到土狼那么发狠,我都以为她要拣块板砖把土狼了结于那温暖的阳光下。

    土狼浑然不觉,直到苏苏奔到身边看到了她的表情才慌忙的站起来。

    苏……。半天没有苏出来。

    苏苏调皮的一笑把土狼双肩膀按住道,坐下坐下土狼先生。

    工作很忙吧?

    身体还好吗?

    叶菲最近好吗?什么时间出来耍啊?

    苏苏一边慰问开始给土狼按摩肩膀。土狼受宠若惊,无法安心享受最惠国待遇。

    他说,今天的碗因为事情耽误了,你放那儿我有空去洗。

    我笑的肚子疼。

    苏苏说,哪能那么客气,以后有什么意见土狼先生您还得多当面提提哈。

    没有经历过恩威并受,土狼苦笑望着我,不知所措。

    没有看到刘聪的座骑,我心想这P娃晓得又哪儿晃切了。

    我说别闹了,浅井最近在忙什么呢?刘聪呢?这边最近有啥子问题没有?

    土狼小心的把我给的那本笔记和纸张收起说,办公室坐下聊。

    从火桥回来商量买房子的事情的时候,阳叔叔态度比较激动,来了个180度的转弯。

    他在客厅来回踱步了半晌说苏苏银林半岛的房子咱们不能买。

    苏苏扬着脖子问为啥子。

    阳叔叔停下来吼,你都好大年龄了还不省事?

    苏苏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睛都红了,阿里也红着眼睛过来嘴里面呜呜低鸣着声援,阳叔叔瞬间把笑容堆起,这样,你到书房来我想好好的给你谈谈。

    苏苏回头看了我一眼,撇着嘴巴撒着娇进去了。

    陈姨也笑着摇头劝我吃水果,问我最近的工作情况。

    过了十几分钟出来,苏苏换了个人一样面色凝重的出来了,也不说话。

    我想阳叔叔大概说的就是身为国家公务人员,买银林半岛的房子确实会引起很多麻烦之类的话。苏苏毕竟不是小孩子了,道理她会懂得。

    看她不高兴,我紧张起来。我推辞说我想回去看看爸妈,先回去了。

    苏苏过来抱住我的脖子平静的说,不得行,今天你答应过陪我的,开小差可不行。你陪我去个地方散散心吧。回头我陪你一起看看他们。

    土狼说刘聪最近也瞎忙,不过这边厂子的事情还好没有耽误。浅井倒是来得比较少了,估计就是在师大忙毕业论文的事情。听说他和那小妞最近有点别扭。我说你最好查查日本方面的售价,虽说是大家生产销售互不影响,我们最好知道日本的市场反应情况。下步国内市场的开拓也需要这方面的调研数据作参考。

    土狼说没有问题。他想办法通过网络或日本的朋友来查这些东西。不行的话通过国际旅行社的朋友。

    最后我给他说了强人请喝酒的事情,土狼喜忧参半。他说强人可能生他的气了。上次强人公司的手机有一两款日本品牌,土狼整死只进了一样一台,还是看在兄弟份上。后来柳明依干涉说是新佳讯05年主要做国外品牌,日本品牌不能轻视更不能歧视,还是进了一批。

    土狼说完看了看苏苏,苏苏若无其事的在一边看那些盘锯木材。她还饶有兴趣的沿着那些原木走了两个来回,如同训练平衡木。

    我说,那还是我当面帮你两个说开吧,反正强人都辞职了,大不了这场酒我做东。

    土狼想想说,好。

    我掏了几百块钱给他请他转交食堂的王大妈,快过年了他们母子需要吃饱点穿暖点。加薪水要看工厂效益,这是私人的一点心意。

    土狼看了我半天说,我这就去。

    我和苏苏在厂区转了转,工人们纷纷打着招呼。我说大家辛苦了,有什么问题要及时反映,大家一起来解决困难。

    纪总……。

    好像是王大妈的声音,我扭过头看见她跌跌撞撞的拖着卫东跑过来。走到跟前王大妈就要哭出来,纪总谢谢你,卫东过来谢谢纪叔叔。

    我连忙扶住大妈,说着不要紧不要紧。卫东冲过来一巴掌把我推开,嘴里面嗬嗬的叫着,眼睛怒视着我,如果没有那嘴边的青黄之物明显一副汉子气概。

    王大妈要打卫东,我阻止她说卫东是乖娃娃,不要打他。

    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拉着苏苏转身走,听见王大妈唠叨卫东,纪叔叔是好人,你简直是瓜的……。

    我给土狼说,咱们成立厂内扶贫基金吧,这样大家伙有归属感。钱从我们每月的赢利中出,多了解大家的困难情况,也要注意损益管理……。

    土狼连连点头。

    陈姨看我们要出去,就问回不回吃晚饭嘛?

    苏苏红着脸说,等会到双流吃吧。

    出来的时候我故意打趣她,你红啥子脸嘛?

    苏苏说,关你X事,开车走喂。

    等车发动,我吸了一口气说,到哪儿切散心?仁和春天?太平洋?百胜?

    苏苏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说,沙河堡黄菩萨那里。

    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

    黄菩萨?想起她我就来气。

    第七节

    十二月是多么美好的一个时节,圣诞节,平安夜,开斋节,辞去旧岁,迎来新生。有些夜里已经能看到空中绚丽的烟花,吉祥平安的味道飘洒在鼻端。还有我的生日在即。

    老爸以前经常说,我们回回哪兴过甚么生日?生忘生旺。逢生日臭小子给你妈买点东西,回家吃吨饭好了。

    现在除了喊我回家吃饭,也没有其他的论调了。因为其他的我都背熟了。

    毕竟一切都在变化。

    日本首相再次公开声明元旦要参拜鬼社,海内外媒体纷纷指责企图阻止。反日热潮在国内再次高涨,国内网页列出了日本产各种品牌提示消费者不要购买。王府井太平洋等爱国商家率先把S-2等化妆品赶下柜台,并且播放《猫女》让消费者精神感受基因化妆品对亚洲人皮肤的损害。其他日本货物一度受到打击。

    可惜只是一度。我心里面叹息着。

    天边的暖阳悄悄的消逝最后一线光芒,灰色的云顷刻掩盖整个天空。

    苏苏在路上把我抱的紧紧的,我轻踩着油门,掏出电话给老妈拨通。

    听说我们回去吃饭,老妈让苏苏接电话问今天想吃什么菜?她好像还在医院那边忙。

    苏苏脸色转晴,她说了一连串的菜名,什么夫妻废片,坛子牛肉,辣子鸡丁还有老爸拿手的番茄牛尾汤。

    老妈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她说冬天时候特别是今年气候不好病人很多,呼吸道方面的,肠胃方面要多注意身体。老年人体弱年高的多在冬天发病甚至死亡,俗话说,冻一冻,送三送。

    佛家说,生老病死总是难逃之苦,今生隐忍以求来世正果,永脱轮回。

    道家修身养性,洒脱飘然只愿今生于无为中悟得道之真谛。

    黄菩萨非僧非道,却似乎已经掌握玄学天机。上次苏苏陪我过去,她飞快的掐指喃喃自语竟然石破天惊说我是花上花的命。为了这一句话,苏苏在马来西亚也企图布下天罗地网掌握我的行踪。我的损失不仅是每月巨额的电话费等经济败坏,也常提心吊胆的如同逃亡过那些有助于治疗我紧张工作综合症的生活。

    我曾经认为我的苦比起生老病死尤为苦。

    苏苏还是靠着我一路沉默。凉凉的风吹着她的头发散乱,眼睛咪起,让人猜不透心里想什么。

    我说,黄菩萨宣传封建迷信,按照国家的法律应该拘留教育的,我这次打死也不算什么命了。

    苏苏忽然说,那你告诉我,我们这辈子会不会分开嘛?

    我说,那还不是你说了算。

    我一时间惆怅起来,也许分开这样的话题不适合我。我想起了如玮,谢薇,还有……。

    我烦躁的腾出手来点烟,我苦着脸问苏苏是不是有啥子事情要说。

    苏苏低着头,眼泪跟到就滴落在我的胳膊上。

    她痛痛的哭出来,我爸准备要全家移民。

    我踩住刹车,闷闷的抽我的烟。

    黄菩萨神秘的小院就在一箭距离,有条黄犬懒懒的躺在墙边,还有大大小小的高级轿车一字排开。

    中国人似乎长久以来有外向的欲望和习惯。明智的商人移民注册企业回国发展赢得税务优惠,留洋的学子眷恋丰厚的薪水和异域的生活环境滞留海外,有些人的子女移民纯粹洗钱,有些人的举家外迁是卷款逃亡回避法律的质问。

    阳叔叔移民难道是依仗一技之长到国外谋求发展或者刷盘子洗碗挣外汇?

    我牢记那首诗句,月是故乡明。

    我说,好了好了,这件事情任何人不要提起。我们还是先问问黄菩萨我着花上花什么时候凋谢吧。

    苏苏破涕为笑,紧紧的抱着我跟着走进去。门口的黄犬漠然的盯了我们一眼,又懒懒的养神去了。

    算命场所是在间烟雾缭绕的敞棚内。随着些或脑满肠肥或憔悴潦倒的人伴随者喜悦抑或沉默走散,苏苏必恭必敬的报上了我们两个的姓名八字拉着我坐在一旁。敞棚低而压抑,光线暗淡,黄菩萨面前一灯如豆,还有碗装的清水烧了半个的黄纸,黑糊糊的铁鼎上燃着线香,那烟雾飘过来逼迫我极欲反胃咳嗽,我不想被动吸烟准备把我的中华烟点燃。苏苏掐了我一把,那神圣肃穆的眼神让我无可奈何的端坐像个囚犯。

    黄菩萨38、9岁,半边脸红润,背光的一边脸有大片黑色的疮疤错结,让我想到佛家有偈:无相无我,不枯不荣。我心想就凭这张脸,不晓得吓倒多少本来还清醒的人。

    看我打量她,黄菩萨眼神温和的说,小老弟,你的命是花……。

    上花。我接过来说。我心说你再说老子花上花,我真的把你的容全花了。

    苏苏又在边上掐我,我连忙说,黄老师你帮我看看明年的运程嘛。

    我思忖着如果明年不灵验,以后我就不用浪费汽油费了。

    小老弟,我看你的八字,有好有歹说出来你可不要生气。

    我说,黄老师您尽管说我歹的这块。

    苏苏瞪着我,从包里掏出纸笔,顺便拿了100块恭敬的放在桌子上。

    小老弟,你命中五行多水而缺火属于水像人,水主才智但是火主财帛啊。哎呀不好,你明年不仅无财可进,还命中刑克父母中一位啊,不然你要有大灾。请问你父母安在?

    看着黄菩萨那张脸,我狠不得跳过去给她一脚让她闭嘴。她的意思是说聪明人都没有钱?我还克我的父母?她无疑击中了我的软肋,我压着怒火听她神神道道。

    我感觉到苏苏在旁边呼吸急促起来,她着急的摸出一百块钱来放到桌子上。

    我看了她一眼,悻悻的说,黄老师我的父母健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苏苏连忙坐在我身前问,黄老师您说有什么办法帮他消灾吗?

    黄菩萨煞有介事的说,恩,幸亏名字中有一鱼字,只要找一火像的伴侣就能化解,

    她拿着苏苏的那张纸道,这个八字好,X月X日……恩,刚好是火像,你们只要不分开,那就……。

    我站起身来走到门外,想撒尿。那黄犬恣牙看着我,好像也厌恶我这个明年不能再挣什么钱的水像人。我看四下没人,放肆的在那条狗身后的墙边撇条,黄犬夹着尾巴跑开了。

    咳咳。

    我刚提上裤子,看见苏苏红着脸站在身边不远眼波流动,不知道是因为找到了破解宿命坎坷的秘方还是羞于严重违背了非礼勿视的儒家正宗思想。

    我说走吧。苏苏安静的坐上车,又靠在我身上。

    双流家里早就满桌热腾腾香喷喷的家常菜。

    CDTV播放着新闻现场。

    老爸把红酒白酒拿出来又搓着手取酒杯。苏苏嘴巴像抹了蜂蜜,倒酒拈菜把老爸老妈哄的笑声不断。老爸说最近你妈忙,这顿饭吃了不晓得你小子啥时候回来吃二一顿,考虑到你年终比较忙,今天喝两口算是给你提前过生日了。

    我一边给苏苏夹菜一边问他们最近忙什么。

    老妈说,年底啊病人反而多啊,真的造孽。有一个女患者不晓得是第好多次住院了,文文静静的,有十多年的糖尿病史,医了数不清的钱啊好造孽。有几次都说不想连累她爱人了,死了算了。她老公更造孽,每次陪着过来都是紧张兮兮的,要求要最好的药品,最好的护理员,每天下班就过来伺候到天亮,晚上两个人小声说话,患者睡了他老公还打开笔记本电脑好像忙工作,还不停的喝那些咖啡,天天喝咖啡身体怎么受得了哦?

    苏苏说,那他们感情深哦。说完看着我。

    我连忙说,这种感情确实少。老妈平常不爱讲什么话,但是一摆起医院的事情来就一股脑往外搬,什么护士长拿红包被医院处分啊,什么主任医师开药拿提成啦,什么妇产科8月8号8点生了多少小财神啦……。

    看见苏苏听的仔细,老妈把筷子干脆放下,哪个说不是喃?他们两个还是吵过架,那患者不忍心老公这样陪着他,要求老公不能每天陪着,喊她老公出去找朋友耍啊散心啊啥子的,老公走了她又担心,又要拿手机问老公在哪里?一天好多道电话,那些护士都经常感动的哭。病人是这样子的,没有人在身边经常恐惧。

    我劝她说,你这病完全没有问题,平常只要正常配合治疗很快就能痊愈。她说,她晓得不好治,她想放弃但是又舍不得老公伤心……。

    苏苏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碗头,老爸连忙示意请老妈停止职业演讲。老妈赶忙擦擦眼角对苏苏说,丫头吃了饭再说,我还有她们夫妻在花园的合照你看看,笑的很幸福,哪里像不幸的家庭哦。这就叫相濡以沫。

    我总觉得我妈伟大的优点之一就是善于医心,可现在苏苏都被医的没有心思吃饭了。

    我说,妈我帮你舀汤。谢谢您的养育之恩。讲讲妇产科那些蓝眼睛洋娃娃的事情喃?

    老妈看见我故意用眼角扫了下苏苏,俗话说知子莫若母,连忙换了口气说,那些娃娃乖的很嘛,你也老大不小了,看啥子时候让我们也抱孙娃子喃?

    苏苏的脸红的一塌糊涂。

    老爸把酒说,你看你都说些么(山东话什么)?给小孩子尽唠些没有用的。来苏苏,喝酒。

    苏苏平常很少喝酒,今天大大方方的举杯说,祝愿叔叔阿姨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说罢一饮而尽。

    吃了饭聊了会天,苏苏缠着老妈去看那些康复患者送给老妈的照片。

    强人电话过来了,纪哥你还没有过来哦?

    我看表才晚8点多,我说这么早啊?

    强人说,还早啥子?座位下午就订好了,我还提前预备了两瓶你最喜欢的人头马酒。你不是人马座的嘛。

    我惊讶的说,你娃昨晚睡在磨子上想转了唆?

    强人说,这点钱算啥子哦。

    我登时吓了一跳。

    第八节

    蓝酒坊热烘烘的香气中乱花渐欲迷人眼。土狼紧帖着叶菲,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我聊着最近通讯界的状况。

    太升南路的商家筹备年底的生意冲刺接近忙昏了头。

    圣诞节之前半个月各个卖场就剑拔弩张,这家锣鼓喧天,逗狮舞龙;那家到处铺满红地毯,率先在湿冷寒风中推出人体彩绘SHOW,让西装革履和背篓族统统成了热心的观众,一边出汗一边喝彩;还有些商家已经漫天撒出吐血甩卖手机的DM单,看来似乎生意惨淡到死活撑不到明年元旦的地步了。

    这些促销手段有时候让人感觉辛酸而滑稽。如同一年前的染坊街,那些摊主身上挂满了胸罩,袜子还有偌大的牌牌站一致的凳子上一致的威胁消费者说限期拆迁只有白天挥泪甩卖晚上躲在被窝里面痛哭甚至不行就跳楼啊什么的。

    2004年国家计算机类产品出口就已经突破1K亿美金,占到国民生产总值的约1/10。更不说其他的创汇强项,成都人均收入上升到年20K,消费热情却同步提高了15%,这么喜人的数字难道和事实不符合?

    西装革履和背篓族对这些销售的创意熟视无睹,昂首阔步的绕过那些扬言要吐血的海报踩过地上那些夸口要跳楼的DM单。

    成都的通讯终端市场也在2004年底荣升为中国四大最烂之一。渠道串货漫天飞,更有水货(走私),OEM(贴牌),克隆(高仿)甚至旧机翻新二次多次销售。

    有经济学家预测,中国的移动通讯终端如果销售靠杀价或串货、翻新这些不正当销售行为,这个本来充满希望的产业链最终会绷断。

    法律法规则是目前最值得期待的杠杆。

    土狼说柳总最近也在大搞串货,包括大批日本的便宜货说是拯救公司的生意。她脾气提升不少,会议频率增加,甚至还无意中说出公司目前很困难。

    强人电话说他等不住我们就去接了火星人过来,让我们先喝着。我还给叮叮糖打了电话,他反常的压着声音说在开会,改个时间聚。

    苏苏听文起秦路摆些打麻将斗地主的专业技术问题,文起说起打牌眼看着坐不住就要来几把。叶菲在旁边呆呆的看着舞台。蓝酒坊好像也在为周星星的贺岁电影作宣传,舞台上几个粉腮明眸MM整齐划一跳着刚劲的斧头舞,编舞创意高明很多,增加了很多踢腿俯身的动作。虽然她们穿的比较含蓄,头上粉红的礼帽,其余的关键三点紧紧的隐蔽,仍然让很多男士恨不得目光转折或者干脆具有穿透力。

    我说你钢琴学的如何了?叶老师接不接受你这个徒弟?

    土狼爽快的把酒一干道,她看了我的诗……很感动……就依了我。

    我笑着拍打他的肩膀说,你娃可以哦唱起了琴房会哈,手艺没学好,先和师傅睡。

    土狼紧张的伸出食指,纪哥你小声点。说完小心的看看叶菲,叶菲不声不响的喝酒,一杯接一杯的让我怀疑她失身给拔剑南山起的土狼将军是否处于自愿。

    苏苏偎过来呵斥我,你们两个摆完没有哦?比婆娘家还唠叨。

    我说,没啥子,我在问土狼喊我慎重考虑那件事到底是啥子意思。

    苏苏咬着牙用两个手指PK我腿上的肉,我赶紧抱拳连称政府饶命,请她优待俘虏。

    纪哥,不好意思,你们久等了。

    强人的声音。

    抬头的时候乱舞的射灯照的眼神混乱,强人在五彩的灯光中从容亲切,神采飞扬。他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翘起了高高的二郎腿。

    父亲经常教育我说,钱永远不是生活中的最重要的东西,人也不能为了钱活着。好的商人赚钱在于善于把握商机创造商机而不是围着钱打转,那样无论如何只能成为一头为钱役使的优秀的驴而成不了优秀的商人。年轻人首先要明白这些基本的商道,才有可能在商海中披波斩浪。至于一夜发迹富贵逼人这样的事情,在微利时代正当经营的商人简直无法达到这个境界。除非是……。

    不光是我,所有人都惊呆了。现在的强人绝对称的上富贵逼人。

    PIEERCADIN的大衣里面KUNCHI的西装,翘起的鞋子底上的标价签都还没有撕掉,应该是GOXI的新款。旁边的火星人巨目散射着幸福的火光,崭新的淑女造型像藤缠树一样缠着强人的胳膊。

    他豪华的包装以及耳朵上代表最先进移动通讯技术的蓝牙耳机都让人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前几天他还在输液的时候还吼这个月又要少抽几包好烟了。

    强人说,怎么了,没有见过这么帅的老大噻?说着给大家散烟,也是中华。

    我说,强人你别因为咱们不在日本人手底下干了就高兴到把家产败光的地步。

    土狼也凑过来说,兄弟你不是把你们公司倒卖了吧?快点说!

    强人别着头斜着眼睛抽烟道,简直LOUDMOUTH。为啥子要满足你的兽欲?先喝酒。

    土狼不依不饶,靠,洋P都出来了。取发财经比喝酒要紧,说说怎么暴发的?

    文起也凑过来喊强人招供实情。

    再三考虑了半天,强人抱着我们几个的脑袋低声说,中奖了,500万!老子也有今天啊哈哈!

    说完潇洒的坐下喝酒,举手投足俨然王公大臣。

    我记得我们几个没有动,像是默哀一样站了3分钟。直到苏苏也站起来紧张的摸摸我的-额头,杂个了?不舒服唆?

    500万!

    对个普通人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这些钱足以让一个普通的家庭消耗几百年!

    对于很多的年轻人,她就是一个遥远的未来一个梦。梦里有鲜花香车美女,也有锦衣豪宅,甚至玫瑰色的爱情,黄金色的事业或者说一切。

    强人一瞬间就成了几个兄弟伙的核心,俗话说人有财帛精神爽。他讲话气吞山河,指鹿为马。看大家喝的高兴,又甩了一千块钱添酒,跑酒水的MM笑的像个将要长出翅膀的天使,把找补的零钱拿到强人面前的时候,强人一点不会怜香惜玉,他面无表情的说,还找什么?随便来点小吃就OK。

    我说,大家还说你娃耻为日本公司雇员,今天举行个仪式祝贺辞职呢。

    强人讪笑着说,其实老子早就干腻了,现在放着扬眉吐气的上流社会生活不过,谁还给鬼子打工啊?

    大家哭笑不得。纷纷的举杯恭喜他人生大转折,从此不再为他人奴役。强人豪气冲天,但求一醉。

    我问他,下步怎么用这笔巨款啊?

    他甩甩头说,买了车子房子先好生调整段时间,其他的还没有想过。

    过了会又诡异的在我耳边说,先好好耍阵子……呵呵。

    酒吧出来的时候,几个男性同胞醉醺醺的。文起也喝多了,口口声声要一起打牌把强人这个肥地主斗下去。强人笑着指定我开车护送他们回去。我说好吧,我们先送苏苏,之后一起到太升南路看看夜景。

    深夜的成都路上还有穿梭的车辆。有些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MM几个人挤在后座还不忘往车窗外飞着媚眼,看都是从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千衣百顺”服装店“芳草萋萋”修车铺等等些低矮的发着粉红光线的小屋里出来的应召。

    火星人搀着强人上楼的时候,强人扑过来拥抱住我流着眼泪说,纪哥,以前只有你帮我,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我希望你也把我当成兄弟。

    我压着醉意拍着他的肩膀说,强人,你有钱没钱咱们一样是朋友;你今天请我喝酒我很高兴。以后别这么浪费了。一瓶二锅头,几个花生米不一样喝个高兴吗……上切了哈。

    我示意一边手足无措的火星人赶紧拉强人上去洗巴洗巴睡觉,强人一边埋怨她一边松开我的手爬楼去了。我寻思着强人的奇遇,想着这几天得抓紧看看阳叔叔托付给我的鸿隆公司,问问有什么业务让我也多少挣点过年钱。回想阳叔叔给我的年进千万的承诺,不由壮志凌云。

    车子滑行在太生南路。路两边满眼精装卖场的镜面,满眼的红地毯,防护栏上都拉满了促销商家的红红绿绿的横幅。面前银洲大厦如同一个疲惫的妇人,经过了整日的喧嚣,她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毫无声息。

    柳明依在干嘛呢?我看表已经凌晨1点半,激荡的酒意烧的我浑浑噩噩,洋酒后劲真TM够大。我摸出手机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打给她。

    她电话里的声音仿佛浸透了飘着体香的汗水勾人魂魄:喂,猛男?哪儿潇洒呢?。

    我作了亏心事一样语无伦次。我说,你还没有……休息啊?我我就是问候下。

    柳明依语气逼人,你娃扯谎水平退步多了哈。我刚从外头跳会舞回了家头。对了这两天正准备约你商量点事情,你……要不要过来坐会?

    我说,那就当真打搅了哈。

    她笑着说,那你过来噻。

    我放下手机的时候心里头跳的厉害。我想到了苏苏,,甚至有花儿凌厉的眼神和那臭男人的封号。

    我驾车在市中心的天府广场兜了几个圈子左思右想最终劝自己说做人要守时守信,还是朝双楠方向驶去。

    不管这么多,反正最后一次。

    敲开柳明依的门,温暖诱人的香味迎来。保姆笑吟吟的说,纪先生,快请进,小姐在书房等你好久了。

    书房?

    第九节

    我想给强人说,吃几顿煎鹅肝就苹果酒汁或者听几遍梦幻之琴演奏的梁祝还谈不上是上流社会生活,穿套宾度的西装戴着路易卡帝亚的手表也难说明说明品位;如果有亿万的金钱就等于拥有了全部,这个想法就如同抽了几口装了登喜路金丝的烟斗就说自己是绅士一样荒唐。

    但是他毕竟在追求,有钱了总是要追求一些东西的。这也是种发展。

    谈到西部发展无小事。

    年底在喷着激昂明澈的泉水的成都会展中心举办了世界名车展销,蓉城所有的汽车爱好者蜂拥而至好不热闹。忍不住要伸手摩挲那些或动感或富贵的移动宫殿,再看看那些短的不能再短的惟恐不走光的迷你裙下的羊脂白的大腿和堆砌了娇艳芬芳令心理素质不过硬者垂涎2尺半的面容,有些个哥们窃语道老子有钱连人带车都可以一并买断。钱TMD真是个迷死人的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三两个裤腿挽到垂直高度半米左右,脚上踩满黑泥巴的乡巴佬已经预定了五六挂单价百万人民币的悍马并且咧着嘴搂着野性十足的迷你裙合了多少个影。看到迷你裙们激动的轻偎着黑泥巴玉腿哆嗦的同时,多少风流倜傥扼腕捶胸暗下心中流血。一打听,那些黑泥巴都是几个煤矿大王,年收入都不下两千万。

    这就是权利。你的权利是在高楼大厦的都市掐着刚发的薪水皱着眉头跟着漂亮的情人或者爱人在商场里面转悠,他的权利是开着悍马在九曲回肠的坑坑洼洼的机耕路上兜风任泥水怒溅。

    柳明依的权利是边在书房做着海底泥的面膜边和我扯淡,毫无礼数。

    房间弥漫着南美拉丁风情的手风琴舞曲,让人想象到夏威伊的阳光沙滩和露着肚脐摇着翘臀的草裙舞。

    书房除了嘴巴里XO的香气,还飘散着书卷的香气,洗发水以及似乎是柳美女脸上黑泥巴的香气。

    常言道,客随主便。

    我压抑着酒嗝看着她如何把自己变成一个黑色的木乃伊。她穿着睡衣,头上裹着毛巾,仔细的在脸上涂着黑泥巴。

    她说时间不饶人眼看着又要老一岁了。

    我说,别唱戏了,前段时间浩浪的小妹问我是不是你幺爸(四川话小叔叔),我还差点给她200块钱小费请她保密。

    柳明依轻轻的从鼻子里哼笑,为啥子?

    我故意逗她道,我告诉她我冲破代沟界限努力的追求你,好辛苦。我说你还在念大学,她说这么年轻身材这么棒,是不是舞蹈学院毕业的哦?我吓了一跳说,小妹你太神奇了,你杂个晓得嘞?结果那小妹不光不收小费,还准备资助我追求你哦。

    柳明依强压着喉头的笑走过来坐到我身上,你娃豁人精。不要逗我笑哈,面膜弄烂了喊你负责。

    看着她隐现的胸乳我顿时觉得欲望澎湃,我把手伸进她的睡衣里贪婪的轻抚,看着木乃伊在我面前闭上眼睛扭动着身躯。

    她呻吟着,等我洗了脸嘛。

    我摸出烟来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柳明依动也不动,偎我身上如同柔软的雕塑。

    等她洗了脸,我赶紧掐了烟头。

    柳明依容光焕发的抱住我来个深吻。我觉得身体像被引燃了轰轰的烈火,准备把她抱起来。

    她紧紧的攥住我的手腕盯着我认真的说,我现在有些麻烦,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说,你洗我脑壳唆?你还有啥子麻烦?

    柳明依叹气道,公司这边经营有问题,你能不能过来帮我?我承诺给你15%以上的干股。

    我说,我这么值钱我怎么一直不觉得?

    我心说我现在已经够麻烦的了,我都想找个人帮我。

    柳明依眼睛有一丝羞涩闪过,公司以后就是你我两个人的了。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我马上意识到这不是让我们荡起双浆,小船儿推开波浪的纯粹浪漫时刻了。

    令人担忧的事情终于来了。

    这种情况绝不像我呵斥土狼不要再喊我看国家队踢球那么容易解决。

    我觉得一盆水当头淋下样满身火焰化成冒烟的碳渣。

    我装傻逼说,我在那边干的好好的,虽然谈不上什么发展,也算比较顺利自在。公司这边需要我的话,我可以先帮着提点皮毛浅见嘛。

    说着我把烟点上掩饰自己的虚伪。

    柳明依沉吟半天说,杂个说喃?你那边干的怎么样我晓得一点。每月就是那点钱,你就图那个唆?

    看着柳明依逼人的目光,我一下子糊涂慌乱起来。

    在这个韩国公司做我到底为了什么呢?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说挣钱也达不到我穿货公司那个效益,说发展我也不可能做到韩国人的头上。我怎么没有想过扬长而去呢?

    柳明依从案头拿出一样东西在我面前晃了一晃,我们来个交易吧。

    我帮你阿SUN整下课(四川话垮台),你辞职过来帮我。

    这些是阿SUN和我公司合作期间从我手上捞钱的帐目。

    我重新审视着柳明依,她美目流转充满了自信。

    她提出了游戏规则,而我是最讨厌规则的。我为了阿SUN在公司苦捱时间,胜败总也是两个男人的事情,岂能在最后的关头靠一个女人完成?

    我咬着牙齿冷笑着把她抱起来丢在书桌上,瞬间扒开了她的睡衣。

    柳明依啊啊的轻叫着,蜷缩成了一团。

    我像一头饿狼露出我的犬齿长舌。

    我敬重任何年代公平竞争的人。实力不当一方选择退出或者被淘汰。我敬重任何年代不忘耻辱的人。不懈的反思和修正总有再次竞争的机会。

    任何年代当然包括战争的年代。

    如果要公平竞争或者洗刷耻辱,任何时候你只有靠自己。

    我喘息着纵横捭阖,桌子,椅子都是阵地,正面交锋,隔岸掏火奇兵百出。柳明依紧紧的闭着眼睛咬着牙齿脸色苍白,她似乎没有力气再吟唱她以前令人血脉贲张的号子,也不再跳疯狂的曼波一样扭动腾挪。

    她急促的说,鱼,我爱你……爱你。

    关键时刻,手机在腿脖子上痉挛起来。突如其来的打扰让我紧张一下,顿时高潮不由自主的冲来。我感觉像是高速路上的疾驰快车被强行刹住,猛烈的摩擦滑行之后终于停住。

    我悻悻的提起裤子摸出手机。是苏苏。我晕。

    我赶紧把来电拒接,收拾残局。柳明依软软的伸出胳膊召唤我,我走了两步手机又跳起桑巴。

    我一急之下把手机扯为两段,当然是抠了电池而已。

    柳明依本来花容失色,现在却强打精神光着脚走过来抢手机。

    她说,哪个?哪个?

    我躲闪着说,喊我喝酒的。好烦。

    她抱着我无力的说,你豁人精。

    我抽了支烟语发心烦意乱,我说明天周一一大早上班,我还是早点回去了。

    柳明依低着头顽强的说,不嘛。好久没有陪我了。

    我说,回去还要换衣服,迟到了不好的。

    她说那我陪你过去。

    我头发根根竖立。心中狂喊HELP。

    我生硬的说,算了,我住的地方集中营一样进出都要登记身份证,太委屈你。

    改天我们走远一点耍。

    柳明依勉强一笑道,那好嘛。我们去三亚,那边几乎是夏天。

    我歉意的抱抱她,逃避似的跑到楼下长长的出了口气。

    我不要命的飞车回家,狼狈的倒在沙发上开机给苏苏连线。

    挂断不接。

    再打。

    还是不接。

    ……

    连拨十多个。

    苏苏终于肯接电话,她似乎带着哭腔质问我,啥子事?

    我说,你找我?

    苏苏说,找你捞P!

    我说,我……。

    苏苏说,戴艳半夜来电话哭稀流了,说是叮叮糖他们遭检察院带走了。你娃送人送哪儿切了?竟然不接我的电话!

    我的心深深的沉下去,明天写检讨给你嘛。叮叮糖犯了啥子事。

    苏苏口气缓和一点,说是怀疑一小撮人搞警匪勾结收保护费……早点睡吧。最后一次……原谅你哈。

    说完挂了。

    手机上的短信接踵迩来。都是苏苏的。

    1、回电话噻。

    2、关机?没电了?赶快回电,有急事。

    3、神经病!

    4、臭死鱼。

    5、你不是人。

    ……

    叮叮糖着深沉了。前段时间负伤费用没有报销,岂能心中没有任何想法?

    我放了滚热的水,三下五除二一头扎到浴缸里。

    我全身沉在水中,静静感受美妙水响,感受炽热的宁静。

    好想变成一条真正的鱼,一天到晚的自在的游,累了就睡,醒来就吃;或许就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也没有那么多的忧虑和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