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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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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差十五分锺就到晚上七点,李凯天的食指和中指交替著敲打车窗户,这表示,他心情很差-----他从五点半就等在邱阳工作室的楼下,现在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这样等她收工,但是,今天是他们约好了回程宅吃饭的日子。

    邱阳正专心的测量模特的身体尺寸,直到助理提醒她楼下有辆车已经停很久了。她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匆匆跑到窗前,正好与倚在车身上的李凯天四目相对,她猛一个心惊。

    又一个路口红灯,邱阳偷偷看了看手表,已经七点四十五分,堵车已经堵了一小时了。李凯天从她上车便一句话都没在说过,硬朗的侧脸阴沈得吓人,邱阳咽了咽口水,小心的开口:“对不起嘛,我一工作就忘了时间了……”

    回应她的是一阵尴尬的沈默,这时,绿灯亮了,李凯天飞车出去,拒人千里的冰冷气场让邱阳在没说出过一句话。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明明包里就放著精心挑选的礼物。

    他们终于抵达几乎在x市郊区的程家大宅时,已经九点锺,车子拐进庭院北侧的车库,邱阳对这栋充满了高迪风格的建筑感到无比兴奋,她迫不及待的跳下车,即使在夜晚这栋房子也透露著独特神秘的气息,这感觉就像她第一次在设计史的课本上看到高迪的建筑那样震撼。这种兴奋,已经取代了她作为一个迟到者应有的惭愧,她像及le、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四处大量著程宅的每一处设施。

    “小少爷,老爷已经在书房了。”程晔的管家田伯已经恭候在正堂外面,他接过李凯天的外套,对邱阳礼貌的微笑。

    神经大条的邱小姐这才意识到初次见家长应该表现得羞涩一点,她不好意思的冲田伯笑了,小碎步跟进客厅。她看见李凯天大步上楼,却把手探在身后,她偷笑了一下,闹脾气归闹脾气,关键的时候他不会让她一个人面对。邱阳飞快的抓上他的手,第一次见家长就迟到,程家俨然一幅晚饭早已结束的样子,第一印象就很差,她想到这里,头皮有点发麻。

    李凯天紧了紧她的手,“我爷爷是个很可爱的老头,你平时什么样就表现什么样就好。”他像是有读心术,在书房门口,他小声嘱咐邱阳。

    有一种小感动在某处作祟,邱阳拉著李凯天的领子把他的头拽下来,由著情绪轻轻的在他唇上啄---我的男人有多好,哪怕他前一刻还在生气,但一下刻,他已经感受了你的感受,并及时的递上双手,你不需要假装,只需与他同行就好。

    “咳咳……”程晔一开门就看见现在门口亲亲我我的男女,他一激动咳嗽了起来,这个就是挚念牵挂了许多年的女孩吗?

    邱阳吓了一跳,往后一退没站稳狠崴了一下脚,痛得她差点尖叫,李凯天大手一揽,这下,刚刚分开的距离瞬间缩短为零。

    “哼,女孩子大庭广众下就和男人这样亲密,真不知羞!”程晔貌似不屑的把头撇到一边,一身暗青色的盘口套衫衬得他身材硬朗,精气十足,两撇胡子因为生气一翘一翘的。

    邱阳没有反应过来这句批评她的话,她只是抓住了一个语病,并且直接说了出来,“在您打开门以前,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怎么可以叫做大庭广众呢?”

    “噗!”这其实不是句搞笑的话,可是有人很捧场的笑了出来,李凯天捂著嘴看爷爷吹胡子瞪眼,拉了拉邱阳。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不懂礼貌!”程晔分别斜了两人两眼,“做人最基本的时间观念都没有,以后怎么能做好自己的事业,怎么能照顾好自己的家庭!”

    果然,还是提迟到的事情,邱阳低了头不说话。

    “我下午开了个会,散得晚了些,又碰上堵车,下次我们一定准时过来陪您吃饭!”李凯天接过话去,邱阳知道这是为她员谎,头埋得更低了。

    程晔两次发起进攻都讨了个没趣,他回头走进书房,李凯天牵著邱阳进去。接下来的时间,邱阳似乎是多余的,爷孙俩沈默著对奕,她不懂这个,不到一个小时,她已经无聊的眼皮都要打架,她拖著腮看沈思中的李凯天,一直维持这个坐姿难道不累吗?她轻轻凑过去按摩李凯天两个肩膀,或者讨好得给程晔倒杯茶,看著棋盘上黑白两方厮杀,默不吭声的探索其中的门道。直到十一点多,老爷子才有要休息的意思。

    “挚念的棋艺长进很多啊!”程晔似乎对今晚的战况极满意,捋著胡子笑得十分爽朗。

    李凯天牵了邱阳握在肩上的手,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我一直记得爷爷的话!”

    程晔满意的点头,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邱阳,“听说你是搞服装设计的,还开了个工作室?”

    邱阳无声的皱了皱眉头,程晔语气里的不懈多少让她不太舒服。她点了点头。

    “趁早把那个地方关了吧!”程晔淡淡的口吻,听得邱阳心头一缩。

    “什么?”她不可思议的问。

    “我们程家的媳妇不会在外面抛头露面,不需要,也不允许!”

    ……

    ……

    有时候真的不是故意的,有时候只是想赌一口气,可伤人的话总是那么容易就脱口而出。

    “如果让我牺牲自我的价值来成就程夫人的身份,我情愿一辈子都不嫁到这里!”

    李凯天我握著她的那只手突然僵硬,另一只插在口袋里的手却越握越紧,那里有一枚他亲手打造的“独一无二”。

    爱他就要爱他的家人

    看著李凯天急驰而去的车子,邱阳心里无比的沮丧。

    刚才他说什么来著,“可能你根本不曾想过结婚,所以对我的家人才是那么随便的态度。”

    她不是不在乎,只是还没准备好为他和他的家庭做那么大的牺牲,可是,这种没有说服力的话怎么说出口,她甚至连礼物都没来及送出去。她总是这个样子,明明刚刚和好,她又要惹他生气……

    可是如果在给她一次机会做选择,选他还是选事业?

    也许,她的答案还是一样的。

    她吸吸鼻子,换鞋进屋。

    “回来了?”华尚衿温柔的声音突然想起,听得邱阳鼻子发酸。

    “妈妈,你怎么还没休息?”她走过去,趴在母亲的腿上,仰著脸看看她。

    华尚衿轻轻抚弄邱阳的发丝,“今天月月不回来睡了,妈妈也一直想和你聊聊天……”她轻声细语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安静下来,“你最近情绪变化很大,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恋爱了……”

    “哦,可以说说他的事吗?”

    “我很爱他,看不得他和别人亲密,想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我,应该是很爱他把……可是我好像更爱自己……”她一番话说得语无伦次,却有想说点什么,华尚衿温柔的手对她而言像是一种鼓励,“我其实从十六岁就和他早恋了,周转这么多年,还是忘不掉他。有时候我在想,执著的喜欢一件事物到底是好是坏,如果以前,没有把他当成唯一,现在,就不会不敢把他当成唯一。”

    如果以前没把他当成唯一,那么当时不会那么绝望,因为知道那种感觉多么可怕,所以现在不敢在把他当成唯一,这样,有一天在发生什么,至少我还有别的东西没有失去。

    “今天,他带我去见他爷爷,那老头好象很不喜欢我,总是恶言恶语的,他们谈得事情我不懂,他们下棋我不懂,他爷爷说如果我想嫁给他,就要放弃自己的工作。我不想这样做,我爱他,可我不能在把他当作生活的全部了,我还有你,不能在像四年前那样躲在华月的翼下,我要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而不是依赖别人。如果我放弃自己的事业嫁入那样与我格格不入的家庭,每天没有共同话题,时间久了,我会像失去养分的植物在终日等待的时间里死去,那时候一无所有的我还有什么力气站起来保护你呢?我会担心有一天我会失去他,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要确保自己除此之外还有坚强的动力。妈妈,你明白吗?”

    “明白,你爱他,但不能为了他放弃自我。”华尚衿一语点透重心。

    “我是不是很自私?”

    “其实,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只能二选一。当初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你爷爷奶奶希望找一个可以全心照顾家庭的女人做儿媳妇,而我不愿意让自己的一生在终日的家庭琐事中慢慢耗尽,可是,如果你不肯融入那个人的家庭,怎么敢说你爱他呢。不是每件事情都要划分的那么不留余地,有些时候,适当的妥协反而会让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

    夜已深,邱阳辗转反侧,想得都是华尚衿最后说出的那句话。她想起,记忆里的华尚矜是一个兼顾家庭与事业的女人,有时候甚至比爸爸更辛苦,因为她要事业有成,又要把丈夫,公婆照顾的妥妥帖帖,她需要平衡和思考的东西更多。她记得奶奶在世的时候,妈妈没有和奶奶发生过一次冲突,奶奶生病的时候,她每天下班熬汤在给奶奶送到医院,直到奶奶去世,她没有抱怨一句,所有一切都亲历亲为。想到这些,她不禁觉得惭愧,妈妈是超人,她却连付出都不肯。

    而华尚衿卧在床头上,手里轻轻抚摸著一张老旧照片,照片上的男女靠在一起,男子深情女子娇羞,那个时代隐秘的情愫在无声中不言而喻。华尚衿几乎每晚都要对著照片说两句话,此时她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四年前,在自己最神志不清的日子里,总是有个带著栗子酥来看望自己的少年,他总是站在玻璃外面不说话,走的时候就会把栗子酥放在她的床头上。她轻抚著手中和邱永冠的结婚照片,语气竟是心事已了的释然,“永冠,我们宝贝女儿终于遇到自己的幸福了呢。你临了的时候还放心不下,现在你地下有知,一定可以心安了。”

    人的确是不能为了爱人放弃自我,如果不是知道这一点,我也早就随你而去。现在我会好好活著,把你那份也活够,我会看著女儿幸福,好好把人生事都记遍,等在下面见著你的时候在说给你听。

    矫情来源于生活

    又做了一组背肌训练,沈墨拿方巾擦著汗站起来,实在受不了对面跑步机上射来的如狼似虎的眼神。对于种马沈墨来说,接受女人的欣赏其实是件让他身心愉悦的事情,奈何此女长得颇像男版李宇春,试问如果你性向正常,却有一个男人饥渴的看你,你做何感想?沈墨和所有直男一样选择站起来跑了。

    他路过舞蹈教室,欢快的肚皮舞音乐让他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他记得某个人曾经专门去埃及学了半年的舞蹈,透过玻璃门上薄薄的黑纱,他看到领头的女子正在跳著快乐而强劲的点踢,她穿著包臀阔脚裤,胸部里著东方风格很强的短衣,下面露著白嫩嫩的一截细腰,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但只一眼,他便认出了那人是谁。他记得邱阳曾经抱怨自己皮肤太白没有肚皮舞者那种小麦色肌肤健康性感的感觉,可是现在他看著她随著音乐抖垮、甩腰,柔软的画著胸部波浪,灵巧的舞著水蛇臂,就是觉得这世上在没有女人比她更性感。最后,一个下塌腰她结束了这段舞蹈。

    沈墨猛灌了一瓶水压下自己的喉头发热,邱阳刚好擦著汗走出来,“咦,你也在这健身?”她看见沈墨很惊讶。

    “好巧哈,你也在这,教练?”沈墨假装巧遇,一边喝水一边问,邱阳离他极近,刚刚运动完的她香汗淋漓,他低头看她就能看到她洒著汗珠的深深沟壑,脑子已经有些发漂了。

    邱阳一边走一边擦汗,“我和这老板是朋友,偶尔来练练,今天教练有事,我帮忙待一节课。”她把毛巾放在胸口上,挡住了沈墨灼热的视线,“一会在聊吧,我去洗个澡,你也洗个澡吧,冷水澡!”

    邱阳瞥了他一眼,笑著往更衣间走去,沈墨愣愣的低下头,瞬间拿汗巾捂住了下体,擦!这不争气的二兄弟!

    沈墨换好了衣服在健身房的小茶厅喝邱阳聊天。几天没见,沈墨总觉得心痒痒的,他问:“听说前段时间去香港了,你们和好了?”

    邱阳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问,“我们什么吵架了吗?”

    沈墨被噎了一下,挫败低下头,“他有什么好的,你忘了他以前怎么对你的了?”他知道那件事对邱阳来说是根刺,不是想急著攻击对手,他也不会主动提她的伤心事。

    谁知邱阳表情淡淡的,“那是误会,我们早就说清楚了,他爱我,沈墨。”

    “可是,我也爱你啊。”

    邱阳沈默了一会,早晚要说清楚,“你和他的区别在于,我爱他,可不爱你。”她喝著水,像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残忍的话。

    沈墨苦笑,“你说话非要这么的……我不知道什么形容词好。”

    “假如你是陌生人,我会委婉的告诉他。可是那个人是你,我觉得还是快刀斩乱麻好,如果我必然不会放弃李凯天,还继续和你勾勾搭搭一直给你错误的暗示你觉得好吗?”

    他也不说话。

    “那天我回去想了很久,也许一直以来我的逻辑都是错的,我不相信没有原因的爱,现在我承认我错了。就拿李凯天来说,我以为爱他,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有男人味,他疼爱我,他那么棒,可以我那么多年总觉得所有男人都不如他完美,现在我才明白,不是因为别人不够好,只是因为别人不是他,可能微笑的表情不像他,可能走路的姿态不像他,可能某个小动作不像他,后来我才知道,不是因为他好我才喜欢他,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一举一动在我眼里都是好的。不然的话,为什么这世上优秀的人那么多,我眼前就有一个,却只有他无可替代。

    我相信你,我相信爱可能真的没有原因,只是想说,不爱,同样也没有原因……”

    沈墨心底无限酸涩,他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没什么可说,说求你在给我一次机会把,这绝对说不出口,说自己有多么难过,他的难过她不会心疼也绝不留恋。他看著小口喝茶的女人只觉得一生仅有的一次单纯的执著似乎也要结束了,她怎么连伤害别人的时候也那么美?可这美丽从不曾为他绽放。

    也罢,天涯何处无芳草,他掩饰好那份窝心痛,笑著说,“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恩人,以后做朋友总是可以的吧!”

    以前总觉得那些被甩的家伙可怜兮兮的说做朋友的人很虚伪,看不上老子的女人那是有眼无珠,做什么朋友,可是事情真的到了自己身上,却发现,人都是贱的,矫情的对白来源于生活,越是到了那个时候,越是觉得,那些二逼的话还他妈是真谛------我的伤心你真的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