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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空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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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臭男人,早晚有一天会栽到我手里!芦二怂,我他妈不怂!有种你给你那臭男人捎信!我他妈早晚废了“你都成三歪后补舅哥了,还对付人家啊?”

    “他就是和你离了婚,娶了芦花,我也不认他这个畜生!”

    “好了,好了,我们办事吧,不要说不高兴的了。”

    于是那张大铁床,就像大地震来临一般咯咯吱吱地响了起来。

    “看着吧,你前任妹夫芦二,只要呆在村子里,一准被芦花寨的女人给吸干了!这么大个芦花寨,除了你是个男人,就是走不动爬不动的,剩下就是芦二了。全村的男爷们都出去打工了,这么多娘们,谁耐得住啊?再说那芦二那货又大,人长得又好,还让县长夫人给镀了金!也活该芦二二这丫有艳福。女!四外乡嫁来的女人,个个像出水的芙蓉,一个比一个长得俊!”

    村长媳妇被芦至深拱得颤声颤气地说到。

    芦二的报仇计划没得成,反让大舅哥抢了先!心里那个滋味就甭说了!反正是五味俱全,全掺合在一起了!

    芦二感到下身那里一阵阵发烫,裤子缝线被顶的啪啪断裂,急急跑进厕所,一忙活就是半天。

    村长媳妇满红,被芦二大舅哥一阵子顶得差点尿失禁,也跑来上厕所。

    农村的厕所都不分男女,不管男女谁上厕所,都先在外面咳嗦一声,要是没人,就进去,要是有人,里面就回一声。厕所门上,神经反射般,都会自然的咳一声。

    村长老婆,明知道这个时间厂里没人,但还是习惯性地咳嗽了一声。

    谁知就这么巧,里面还就真有人!上面正立着芦二。

    芦二听到咳声,没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回了一声咳。

    这一回不要紧,可把村长媳妇吓坏了!就像撞见了鬼,哇哇叫着,一溜烟跑回屋里去,筛糠一样抱住了芦二的大舅哥芦至深。

    “有,有人!厕所里有人……”

    “谁这么大胆?这个时候跑来铁厂,不是偷,就是盗!”

    天不怕地不怕的芦至深,一边说着,一边大摇大摆地往厕所走,正好碰上提着裤子出了厕所门的芦二。

    “谁?!”芦至深问。

    “我。”芦二回答。

    “原来是芦二啊?你怎么来了?”

    芦二的脑子不真笨,随即就有了答案:“听说你在这里,想给你喝壶。就找来了。”

    “我也听说你回来了,也正想找你说说话呢。这么巧!走,去我家吧,家里有现成的酒!咱哥俩喝点。”

    芦二和大舅哥说着话就出了芦三歪的铁厂。

    二人一前一后走着,途径芦三歪家的大门口,芦二的步伐突然慢下来,不知不觉与大舅哥芦至深拉开了一些距离,眼睛望着芦三歪的大门,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里既有深仇大恨,又有一种惶惑与向往。就像把一堆野火,燃在清凉的冰面上,上面堆着干柴烈火,下面流着清泉河水,不知道野火要烧尽河水,还是河水要浇灭野火。只有吱吱啦啦的响声,在胸腔里升腾。

    “怎么了?”发现芦二落在后面的芦至深,回头问了一句。

    “没怎么,鞋里进沙子了。”芦二说。

    芦二随大舅哥走到大门外边,心里打起了鼓。原来进这个大门,那是亲戚,有说有笑,有亲情。现在进这个大门,算怎么回事呢?不但什么也没有了,还增加了沉重。半年的变化,物是人非,是芦二无能?还是芦花无义?

    本来是黑天,院子就显得更加沉寂。……,踏进院子,芦二心里一阵阵发紧。幸亏岳父母都已睡下,不然他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随大舅哥进入挎屋,拉过一张小桌,分别坐下。大舅哥从床底下取出两瓶二锅头,又从厨房里拿来几个煮熟的咸鸭蛋,还有一盘水煮花生米,两个人就要开喝。

    芦至深给芦二倒上酒,“有什么苦处就说,我能帮你就帮,帮不上也没办法。俺那不争气的妹妹,办下这事,我这个当哥哥的脸上也不光彩。”

    芦二也不说话,只管听大舅哥说。

    “不知道你看见了没有,我去铁厂,就是找三歪他媳妇报复!他让咱家门不幸,我一报一还,也得让他戴顶绿帽子!”

    大舅哥说的虽是替芦二报复了三歪媳妇,但芦二却没有感到由报复带来的快意,心里就像塞了一团棉花,堵堵的。

    “我也去过省城了,但没找到。我要是找到他,非得阉了他不可!”芦至深继续说着。

    “芦花你就别指着了,有合适的,再找一个。俺那妹妹,也配不上你!

    对了,她临走给你留了封信。”

    大舅哥说着,把一封信从床的褥子下取了出来,交给了芦二。

    芦二本想撕了,但当着大舅哥的面那样做,显得自己太没度量,看也没看,就胡乱塞进了衣兜。

    “芦花也给家里来寄来一封,但没寄信地址,也没告诉干什么,在哪里,只给家里说,走前芦三歪让乡计生委把她弄了去,做了人流,并威屄她去了省城。”芦至深见芦二也不吭声,就说他道:“你也说句话啊,兄弟。不能老闷着啊!”

    “还有什么好说的?事到如今,我什么都不想,就想报仇!我想去省城找,一定要找到他们!”芦二恨恨地说。

    “我去的时候,也像你现在这样,但到了省城,就像一根针掉进了大海,人海茫茫,眼花缭乱,连芦三歪的毛都摸不着,不像想得那么容易。不然,我不会就这样回来的!”

    “知道他们干什么不?要知道干什么就好办了,可以去主管部门查档案。”

    “那小子那个刁!连他老婆都不告诉!听我一句劝,兄弟,不能为了报仇连日子都不过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稳稳,该干么就干么,我就不信他一辈子不回家!”

    “我真的忍不下这口气了!大哥。”

    “我和你还不是一样!我听说三歪他妮今晚回来了。原来计划先上了他娘,再回来上了她,要不是你去找我,说不定现在已经把她上了。”

    芦二的脸一下子红了,涨的像猪肝一样。

    芦至深也没注意芦二的表情,又接着说:“明天星期天,那妮走不了。他妈晚上看厂不回来,就她一人在家,明天晚上,我一定骑了她!给你把这个仇报了!”

    芦二的脸色由红变黄又变白,忽地站起身来,抓过酒杯一下子摔在地上,“这仇我不报了!”说完头也不回,气冲冲地走出门去。

    芦至深一下愣在那里,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他看着远去的芦二,自言自语地说:“这是他妈的被屄疯了?”

    芦二走上大街,一窜一窜往家走,快到家门口时,突然芦花寨的一帮媳妇围了上来,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