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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秦军兵临洛宁,白起夜行遇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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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就不繁华的洛宁,此刻更是鸦雀无声。

    时值深秋,一蓬蓬的衰草就耷拉着站在河水旁,连天空的飞鸟也不愿在这里停留,只有乌鸦似乎对这里情有独钟,它们被遥远地方的血腥味吸引,盘旋而不肯离去,胆大的乌鸦,甚至潜入衰草里,停在白起的铁衣上,一道道斑驳的血痕交错,对于乌鸦们,就是致命的诱惑。

    徐漠幸灾乐祸的看着白起,戳了戳潇潇:“看见没,一直待在战场的男人,也就只对乌鸦还有点吸引力,再看看我,温文尔雅,绝对是你的不二之选。”

    潇潇微笑着转过身,狠狠地拧了拧徐漠腰间的软肉,白起也微笑着转过身,捂住了徐漠的嘴。

    这心里的苦,可能只有徐漠眼角的泪能昭示一二吧......

    就在徐漠想要反击的一瞬,前方的探子依然返回,探子对白起,李轩拱拱手,道:“前方的村庄已被王上洗劫一空,战斗已经平息,从马蹄的方向看,王上应该已经向宜阳进军了。”

    白起听罢,皱了皱眉,他知道宜阳对于秦的重要性,但是,他们从秦出发,马不停蹄的赶路,还是晚了一步,甘茂对于这场战争为何如此上心?只是因为樗里疾的挑拨吗?不尽然,甘茂虽是楚将,可来到秦国后,也是一心一意为秦国做事,所说平日里和樗里疾不对付,但是甘茂也念在当初是被张仪和樗里疾举荐的情分上,留有余手......

    “你也觉得奇怪吗?甘茂如此冒进,还是第一次,”魏冉看着白起,心头也是明了,“看来,甘茂胜了不假,但是,却突然出现一股让他们不得不快速撤走的势力。白起,要绕道吗?”

    “绕道?”白起脸上划过一抹狠色,“要是绕了道,就始终吊着只尾巴,安心吗?不如......”白起转向众人,做了个手抹脖子的动作,大家抽出武器,开始悄然前行。

    越靠近小镇,血腥味愈来愈浓,还夹杂着脏器的恶臭。潇潇几次都干呕起来,徐漠见状,手在潇潇额头摸了摸,空间便扭曲了一下,将腥味隔开。潇潇感激的看了徐漠一眼,结了一个手印,周围的空气似乎荡开了:“白起哥,我的预言加上徐漠的空间扩散,已是能覆盖小镇的大半,周围有多少活物,是一清二楚了。”“那就原地休息吧,”李轩如获大赦,他早上出门走的急,酒壶忘在家里,一路上只能通过冥想来压制酒瘾,都快憋死了,连凝结出来的泠鸢剑也是忽闪忽闪,像是随时要破灭一般。不等白起答应,李轩就撒开脚丫子找酒馆远遁而去,全然不顾自己还在行伍之中。

    白起无奈的摇摇头,自从加入这个特殊的组织后,他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孩一般,每天都在了解这个全新的世界。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李轩和徐漠一干人等才有资格嘲笑自己。

    一座酒馆顶楼,一袭紫衣端坐其上,腰间的玉舞人在风中珑璁和鸣,衣袍之间,两只蛟龙翻飞,似乎要破衣而出,微风拂过,隐隐露出男子衣下的软甲,和横插在背后的两柄匕首。匕首上宝石无数,堆积起来,刚好形成一个贴合手掌的凹槽。往上,是寒光冷冽的刀刃,刀刃正中刻有血槽纵横无数,匕首尖端,更是不见金属光泽,反而颜色愈发暗沉,到锋刃处,竟已是漆黑如墨,俨然是常年泡在毒物里,毒已深入刃尖。

    男子猛然睁眼,正好看见李轩钻进酒馆的场景,不禁眉头大皱,难道,还有人愿意帮她吗?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还有人不愿意认清真相?

    虚空一抓,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在紫衣男子旁,跪问道:“殿下,召唤卑职有何吩咐?”

    “是你告诉我,你已经把她的护卫全杀了,也赶走了无关人等,对吧。”紫衣男子手掌用力,竟是单手提起黑影,作势要把黑影扔下楼顶一般。

    黑影暗道不妙,他深知自己已经全部完成了任务,甚至不惜得罪秦军,居然,还是除了纰漏?!

    “殿下,卑职敢以性命担保,确是按照您的吩咐,完成了任务,不知殿下,可是发现了什么吗?”

    听罢,紫衣男子终于缓缓松手,道:“罢了,你记住,你是我最信任的副将,不要辜负我啊。”

    黑影长舒一口气,身影一扭,便是消逝在空气中。

    李轩,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方士的世界了,当年和箫史一战之后,便是销声匿迹,也是那一战之后,他剑圣的名号,便是冠绝天下。若是自己加上从属,尚且有一战之力。但是他赵括何其聪明,是断然不会相信李轩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里,在战场上。既然如此,他来干什么呢?有帮手吗?

    他......会打扰自己的计划吗?甚至......他会断送赵国的前程吗?

    “也罢,能让我顾虑良多,亲自出手,李轩,你虽死无憾了。”赵括轻笑一声,消失在空气中。

    洛宁的上方,血气悄然凝聚,阳光不知何时,已是不再怜悯这座刚刚经历了血雨腥风的小镇。镇外,黄花满地,如同那还没燃烧的纸钱在空中飞舞。寒枝横锁,已有形成牢笼之势,锁不住镇中人的脚步,却能缩住镇中人的命运。

    许多年之后,当白起再次回望这段经历,依然心寒,如同刀剑悬在他的咽喉。有时候,他甚至会想,这不是偶然,他的罪孽,就是这命运。

    洛宁酒肆

    死寂。

    除了死寂,李轩再也感觉不到其他。

    就像,世上的一切,都以自己为中心迅速远去,就连窗前透出的微光,也无法温暖面前的李轩。

    “嘁,藏头露尾,真是拙劣的暗杀方式啊。”李轩自顾拿起桌上的酒,猛灌了一口,澄澈的酒液洒在他的衣襟上,又四散溅开,弥散在空气里,死气弥漫的酒肆,终于找回了一点属于它的正常味道。

    “拙劣吗?李轩,本王不得不说,比起你销声匿迹的法子,本王的这些从属,还当真像孩童之间的嬉戏一般啊。”

    赵括双手持匕,静静的站在李轩身后,像是在和一位多年不见的旧友叙旧一般。如果不是周围已经布满了死士,还真的嗅不出剑拔弩张的气味。

    李轩看着手中的泠鸢,嗤笑道:“销声匿迹?赵括,你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狗眼看人低。”喝进碗里最后一滴酒,李轩自顾像赵括走去,全然不顾向他扑来的死士,“我是李轩,当今剑圣李轩!只有我逼得人惶惶如丧家之犬,还从没有要我销声匿迹的时候!”

    泠鸢横指,一道剑光划破酒肆无边的黑暗。剑光之上,剑气四溢,作虎,作龙,作蛇,撕咬上前的死士,片刻之间,酒肆只剩下赵括李轩两人。

    都说倚天万里需长剑。

    巧了,我李轩,便是长剑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