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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挂羊头卖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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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谁也没有想到,深圳罗湖人才市场人是那样的多。

    我们在上海宾馆西做80路公交车,可能是在南昌坐公交车自动买票习惯了,再看到一个让买票的阿姨站在进门的地方,感觉像是生锈的机器在启动。以前听别人说,南昌最出名的有两点:第一:滕王阁。第二:公交车。开始我还不以为信,但是现在我才认识到这句话的正确性,深圳这么发达的城市都不能保证每个人都主动买票,南昌那旮旯能办到的确是件可以让南昌人引以为豪的事情。

    尽管我们昨天才找到房子住,但我们丝毫不敢懈怠。我们踩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投下来的影子,在一片声浪此起彼伏中来到人才市场。

    已经将近中午,我手里那不是很出众的简历,在这么多前来应聘的人才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朴素,那么的不起眼。我一份未投,因为实在是找不到严实合缝和我相照应的工作。公司的招聘启示上,用赫赫大红字托出:从事相关专业2年之上。猛然就在我心中筑起了一道参天雄伟的墙,任凭我张开善于翱翔的翅膀,也万万飞不出这禁锢应届毕业生的牢笼。

    毫无疑问,我可以将简历上的工作经历写的一波三折,扣人心弦,写的让别人看了认为此人是工作经验丰厚,踏实勤奋,吃苦耐劳。或许有些公司的纳贤者不吃这一套,稍微问一些问题就可以让你洋相尽出,丑态毕露,现出原形,但本来就没有丝毫机会的工作,而今可以为自己的前程加上一块砝码,何乐而不为呢?

    但我并未心存侥幸,我初出茅庐,懵懵懂懂,涉世未深。

    也许是高中话题作文让心里产生潜移默化的一个观念,那时就有关于诚信的文章,老师还专门强化训练了一番。我始终认为人与人之间要诚信,应聘者和招聘者之间更应该诚信。应聘者不应该为了找工作不择手段,掩盖事实,不计未来,而招聘者不应该为了赚取廉价劳动力,弄虚作假,搪塞他人。

    有时候,也难怪有的公司一年四季都在频繁的,大规模的招人。试想一个公司或者一个工厂即使再大他招人也应该有个限度吧?其中的原因就是双方都存在欺瞒,应聘的说自己吃苦耐劳,任劳任怨,招聘的说公司制度严明,惩罚得当,但当利益双方都感觉自己被欺骗的时候,就到了公司人来人往,招人不止。

    中午,我们当街买了几份快餐。沿街的叫卖声是吸引我们的根源,一老一少,一唱一和,好不热情。听起来好像在唱黄梅戏,清音绕梁,余音袅袅。

    我们奔过去,几种快餐的式样陈列在推车前。

    “哟,这快餐还不错啊!”

    我看着丰盛的一大塑料餐盒的快餐,不禁心里流涏不止。

    “是不错啊,买不?”

    杨康问道。

    “买吧,都饿了,吃了饭去找个地方歇会,天太热了!”

    彭胀不耐烦的说。

    “要几份。快餐,快餐咯。”

    老板见我们过来,忙不迭的问道。然后又朝向路边的行人叫卖。

    “要5份这个。麻烦你。”

    老板迅速的从盛满了盒饭的推车里拿出5份,并交给我们5双筷子。付完钱,端着饭就隐蔽在树荫下。

    打开饭盒,里面所展现的东西让我大吃一惊,这根本就是和陈列的式样完全不一样嘛!那荷包蛋仅是一个蛋清摊出来的薄片。

    这奸诈的人,看你们够热情,大热天的也不容易,照顾你们一下生意,吃你们你份快餐,你们竟然这样对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闷哼一声,合上餐盒,就要站起来回去找他们理论。

    “别去啦,就算你去了,人家也不会认的。”

    陈浩南按住我的肩膀,我又重新坐回铺报纸的地点。

    “怎么?妈的,人证物证都在呢,他还想抵赖不成。”

    我怒气冲冠,急不可耐。

    “是啊,人家就是会抵赖。人家会说:上面摆的是上面摆的,又没说卖的东西和摆的一样,是你自己想当然罢了。你有什么办法呢?”

    “是啊!”

    他们几个同声迎合。

    “我草,这么说我是吃瘪啦。我还得有泪往自己心里咽啊!什么玩意啊。草!”

    我大骂道。

    “有什么办法啊!还好米饭还不少,将就点吃吧,要不然一会饿了。还是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了。”

    他们几个人默默的吃着,好像很看得开似的,难道他们被这样对付过多次,熟而见怪不怪。

    “我草他妈,我这是跟自己过不去吗?刚来不久就他妈的被骗,我这心里不爽啊。以后还怎么混啊。”

    我边说边恨恨的往嘴里塞饭,顺便在心里问候了他们祖宗一万遍。

    忍之忍之再忍之,忍到无可忍之时,再忍一次,让能绝路逢生,转祸为福也。这句话一直是我恪守不渝遵守的一个做事的原则,能忍则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可我现在真相过去砸了他们的推车,对着全深圳的市民大声的谴责他们丑恶的行径。小本生意怎么了?我们吃亏小怎么了?忍气吞声,像乌龟一样就是好办法了?我才不想活乌龟那么久呢?给我60岁我就知足了。比起要变成口腔空空如也,皱纹深的夹死蚊子,身子颤悠悠如同中风的模样,我宁愿去死。

    但我今天还是忍了,无奸不商在我心里的印象进一步加深,即使是这样卖快餐的也照样黑你。我不想在这个陌生城市的一开始就惶惶终日,怒气四浮。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我要想在深圳出人头地,左右逢源,首先我得学会适应环境。既然我改变不了存在这么多年的社会,我就只能改变自己。

    “走吧,找个地方去凉快凉快。下午两点半再来。”

    陈浩南见我们吃完饭,站起来说,看来这事他司空见惯了,现在吃完饭,倒是信心满满了。

    “去哪里呢?这处处都是那么热,也没有风,哪儿都一样。”

    心情不好的我此时真不想动,我不耐烦的说道。

    “哈哈,没看见前面好多银行啊!”

    陈浩南一脸诡笑。

    “哦,对哦,银行里面都有空调,而且提供坐的地方,走吧,赶紧的。”

    杨康兴高采烈,兴致勃勃。“也顺便去看看家人给没给打钱。”

    5个人的心情各异,想法不同。

    我们走在看着最大的建设银行的路上。一个发传单的人顺手将传单送到了我那老实的放于腿一侧的手里。我拿起一看,原来是一个学校的宣传单。

    “前程电脑培训”现在的电脑培训学校真多,但真正能让人学到好手艺真本事的寥寥无几,这又是以教育牟利的商家不诚信的表现。在宣传单上写着:保证就业,100%推荐工作,半年之内找不到工作退还全部学费。

    都他妈的扯淡,真正想找个学校快速成才的人,无非也是为了更快的找个工作。半年的期限,不知让多少人坐吃山空,学校就算不介绍,自己也会忍不住去找。半年的时间太长了,对于进入社会的人来说,这半年就相当于凭空吃了半年。真是虚伪!

    我看着宣传单上王婆卖瓜式的介绍和图文并茂的讲解,我还真替那些可能被忽悠或者已经被忽悠的人感到惋惜,感到悲哀。

    我把传单叠起来放到口袋中,我回去以后要把这些精辟绝伦的语言抄下来,以后我也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