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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他不可能是白切黑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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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起身走下高台,江昭跟在他的身后。

    来到某处地方,皇帝按下了方暗扣,紧闭的石门缓缓打开。

    这里是琴溪山庄的冰窖。

    墙壁结满了厚重的冰,正中间的位置立着个冰棺。

    一身华服的女子闭眼沉睡在其中,五官明艳动人,妆容华丽,身上穿的是大红色的芙蓉装。

    她的衣衫完整,看不出来左胸处有一致命伤。

    皇帝扶着棺材,眸中溢出些许光亮,呼吸急促别过头,高大的脊背微微佝偻。

    江昭问:“在下可否探查?”

    皇帝头也不会,摆摆手道:“允。”

    江昭并未伸手触碰,而是用灵力在贵妃的尸身中游走。

    他的脸色逐渐冷凝,下颌绷紧。

    结果出乎意料。

    江昭收回手。

    “江公子可查出了些什么?”

    江昭抿了抿唇线,似有些不甘,最终还是拱手道:“并未有新的发现,此番是在下冒犯贵妃了。”

    皇帝看起来有些失望,来到冰棺前,隔着不远的距离望向馆内躺着的女子。

    “不怪江公子,若要怪,该怪朕无力保护她。”

    俊美冷厉的皇帝,明艳动人的贵妃,本该是一副上好的美景。

    江昭一颗心却跌到了谷底。

    他们猜错了。

    ***

    云念与谢卿礼前去太子的寝殿,远远便瞧见了一身华服的青年坐在院中。

    他躺在摇椅中捧着本书,对周围的动静丝毫未曾觉察。

    云念从他身后看去,这才发现他拿倒了书。

    她眼角抽了抽。

    沈之砚的头一点一点,云念和谢卿礼抱剑站在一旁看他困得直点头。

    婢女和内侍们则守在亭外,对这边的动静充耳不闻。

    在沈之砚终于要栽倒之际,云念伸出剑柄托住了他的头。

    沈之砚的额头与听霜的剑柄碰撞,冰凉的触感瞬时间便将沈之砚的瞌睡尽数驱逐。

    他捂着额头皱眉看过来。

    云念笑盈盈给他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谢卿礼冲他点头:“殿下。”

    沈之砚挑眉,揉了揉额头站起身来。

    “什么风把您二位吹来了。”

    他这吊儿郎当的模样,看起来是从贵妃身死的悲痛中脱离出来了。

    至于是不是用笑意掩盖心痛,云念也无从得知。

    不过总归比之前天的状态要好上许多,云念便松了口气。

    她颇为熟络地在沈之砚对面坐下:“来看看太子殿下。”

    沈之砚笑了一声,唤人来上了壶热茶。

    “云姑娘不必担心我,毕竟是帝王家,学会冷血是父王教给我的第一课。”

    他说这话时毫无反应,垂眼斟茶。

    云念与谢卿礼对视一眼,默默压下了心里准备好安抚他的话。

    宫女们端了壶茶上前来。

    沈之砚笑着看谢卿礼,伸手示意他坐下:“谢公子,别光站着啊。”

    谢卿礼也不客气,径直坐在了云念身边。

    沈之砚端起茶盏阴阳怪气:“谢公子可真粘云姑娘啊,这般大——这般大的人果然看重同门情谊!”

    他的话在谢卿礼的注视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云念接过宫女递来的茶水轻抿口,装作漫不经意问:“秦木呢,之前不是还跟在你身边吗?”

    沈之砚头也不抬:“在宫殿后方守着呢,父皇说近些时日不安全,便调了几个修为高的修士来护我。”

    “他们知道傀儡师的事情?”

    “知道,但知道的人少,且都是父皇信任的人。”

    “这样啊。”

    云念抿着茶水应声。

    沈之砚与她闲聊着,他是个话多的人,很快便能热起来场子。

    但云念此番是来套话的。

    她瞧着聊了许久都没引到正题上,无奈想了个法子。

    云念伸手倒茶,不动声色地露出了手腕的玉镯。

    本来还兴致盎然闲聊的沈之砚忽地僵住,目光直勾勾落在云念的手腕上。

    少女细白的腕间戴着个墨青色的玉镯。

    沈之砚眼也不眨地看着。

    他看的时间太长,谢卿礼微微皱眉,正准备伸手拉下云念的手。

    一只手先他一步,大掌直接扣住了细腕。

    他力气太大,云念的腕间即刻便起了一片红。

    “这是谁给你的?”

    谢卿礼握住沈之砚的手,声音似切冰碎玉:“放手!”

    沈之砚理也不理他,只顾着看云念,眼眶微微红润,鼻息也粗重起来。

    他的音量陡然拔高:“这是谁给你的!”

    “我让你放手!”

    谢卿礼直接挥开了他的手。

    周围的宫女和内侍们齐齐围上来,“放肆,竟敢对太子殿下不敬!”

    沈之砚冷着脸:“都下去!”

    “殿下!”

    “下去!”

    人群散去,直到院中只剩下他们三人。

    沈之砚咬牙,抑制住眸中的泪水:“这是我父皇给你的?”

    云念毫不回避:“是,陛下赏赐我的。”

    沈之砚问:“你可知这是何物?”

    云念摇头:“不知。”

    “这是我母后的遗物。”

    云念无意识吞咽了下。

    果然。

    真的是皇后的东西。

    那她看到的记忆,是皇后想让她看到的吗?

    云念抿唇,道:“抱歉,我不知这是皇后的遗物,若冒犯我可以给——”

    “不必。”

    沈之砚别过头揩去眼角的泪。

    他急促呼吸着平稳自己的情绪,云念和谢卿礼一句也不说。

    直到沈之砚稳定后。

    “既是父皇给你的,便收着吧,不过是个死物罢了,母后人都没了。”

    沈之砚看了许久那玉镯。

    他看了太久,久到似乎回忆了一场漫长的往事。

    许久后,他终于哑着嗓子开口:

    “我对母后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印象中,她与父皇关系不好,他们总是吵架。”

    “母后去世时我堪堪五岁,我被过继给了贵妃,她对我很好,从未在我面前诋毁过母后一句话。”

    “她告诉了我很多母后的事情,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认识的,贵妃也从未说过,但她时常与我说,我母后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沈之砚苦笑。

    云念问:“你可知皇后的生平?”

    谢卿礼抬了抬眼。

    沈之砚道:“母后姓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留下,我只听父王叫她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