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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他不可能是白切黑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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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时不时会被拉进玉镯的记忆中。

    系统已经被她放出来了,瞧着云念摆弄了那玉镯半个时辰,终于还是忍不住问:【玉镯明明是皇帝给你的,皇帝既然要害你们,为何还会给你这镯子,你们可是因为在镯子中看到的记忆才知道皇帝和傀儡师相识的,他这不是狼人自爆吗?】

    云念神色未变:“谁和你说皇帝送我玉镯是想让我看到这些记忆的?”

    【……你的意思是皇帝不知道你能通过这玉镯看到记忆?】

    云念将玉镯重新戴回去,目光转向窗外。

    她低声喃喃:“他应当不知道,他送我玉镯许是有旁的心思,这些记忆……”

    云念仰头看去,圆月高悬在虚空,琴溪山庄安静沉寂,雾蒙蒙的夜色分外祥和。

    谁能想到,平静之下掩盖着汹涌的浪涛。

    【这些记忆是谁让你看到的?】

    云念回:“皇后。”

    这玉镯的主人。

    云念只能想到她。

    【可皇后已经死了二十五年……】

    云念侧了侧身方便赏月,闻言慢条斯理回:“皇帝说死了就是死了吗,皇帝还说贵妃死了,可我们不也没见过尸身。”

    就算死了,人死了是有神魂的。

    而听说玉可以养魂。

    墨翡玉,价值连城的玉,是珍品中的珍品,既是皇后的遗物,会不会有皇后的残魂呢?

    她让云念看到这些记忆,将他们的注意力从错误的方向指引回来,应当是没有坏心。

    更何况……

    云念回忆起之前两次进入记忆的场景。

    皇后似乎可以看到她。

    云念轻叹口气,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进入记忆次数太少,她也没有机会得到验证。

    晚上的风稍微大了些许,云念有些冷,起身便要去关窗。

    一张脸挡在了窗户口。

    她背着夜色,乌发盘成双髻,五官隐匿在阴影处看不太清,唯有一双眼黑白分明,紧紧盯着她,眸中没有丝毫情绪,冰冷又粘腻。

    像是条蛇。

    云念搭在窗栏上的手一顿,心跳忽地加快,呼吸困难,动作比意识更快,下意识便要拔剑。

    可下一瞬,窗外的人笑了笑。

    “师妹。”

    云念的手搭在听霜剑上,身子一僵。

    随后突然反应过来,僵硬的身子也放松下来,松开了手心的剑。

    “苏师姐,你怎么来了?”

    云念起身去为她开门。

    苏楹穿着有些单薄,削瘦的身躯立在门外,她又重伤刚愈,脸色格外苍白。

    云念上前去扶她:“你身子还未好,来这里作甚?”

    苏楹笑着拍拍她的手:“我来看看你。”

    她顺着云念的力道坐下,接过云念递来的茶水。

    轻抿一口,入口都是茶香。

    “这茶倒是好喝。”

    云念:“是师弟煮的,若师姐喜欢喝,我让他明日多煮些给你送去。”

    “不必麻烦师弟了。”

    云念坐下来,仔细瞧了瞧苏楹的脸色,只觉得她好像还是有的疲惫。

    她忍不住皱了眉:“师姐,你的伤还是疼吗?”

    苏楹喝茶的动作停滞,在云念狐疑的目光中轻笑,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没事的,我身子一贯好,养养就行了。”

    云念一愣,下意识问:“你身子哪里好了,平日一个风寒都能拖上几月。”

    苏楹的笑意凝滞在唇角。

    忽然刮起了阵风,吹动云念还未来得及关上的窗,窗子猛地摔上一旁的墙壁,沉闷的撞击声似敲击在心尖。

    屋内越发安静的同时,外头呼啸的风声更像是野鬼哭嚎。

    云念面上的笑意没掉,依旧是一副关怀的模样:“苏师姐,你睡糊涂了吧,虽然你经常说你的身体好,但实际上三天两头就得生病,我师兄便是有十颗心都不够用的。”

    她拿过苏楹手里已经微凉的茶,又给她倒了杯热茶:“喝点热的暖暖,可别再生病了,你还记不记得你上个月受了风寒高热许久,可把我师兄吓坏了。”

    苏楹垂首无奈轻笑:“是我的错,以后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再让阿昭和师妹操心了。”

    她低下头品着手中的茶,无人注意的地方,云念霎时收回了脸上的笑,眼底一丝笑意都无,冰冷沉寂如苍山。

    屋外传来脚步声,苏楹抬头扭身望去。

    房门被轻敲了几下。

    少年清冽的声音隔着木门传来:“师姐,还没睡吗?”

    苏楹听见这声音后似乎僵了一瞬,云念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快步走到门边拉开了房门。

    少年披着月色站在外头。

    云念:“你巡完山庄回来了?”

    谢卿礼颔首:“嗯,今夜山庄没什么事,便早些回来了。”

    他侧身进来,瞧见屋内坐着的苏楹后也并未觉得惊讶,朝苏楹点头示意:“苏师姐也在啊。”

    苏楹:“今夜睡不着,近些时间山庄不太平,担心你们的安危,便来给你们送几张阵法图。”

    她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沓画了符篆的黄纸。

    这些是苏楹提前做好的阵法,将其以特定的法术放入灵纸中,用时再点燃便可。

    谢卿礼道:“有劳苏师姐忧心了,但这傀儡师还不知藏在山庄哪里,师姐不与江师兄说一声便来,多少有些不安全了。”

    他坐在苏楹对面,并未抬眼看她,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

    昏暗的灯光下,苏楹的脸色颇为僵硬,有一瞬间几乎维持不住唇角的笑。

    云念并没有搓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涩。

    苏楹很快调整过来,温温柔柔陪笑:“师弟教训的是,今后我会小心为上的。”

    她还是之前那般温婉似秋水的好脾气模样,这么一对比,好似谢卿礼是个冷漠的坏人一般。

    偏生谢卿礼并不在乎这些,桌上撑在着阵法的符篆他看都不看一眼,反而是看向站在一旁的云念。

    他拉了拉她的手:“坐吧师姐,别站着了。”

    冰凉的手与少女温热的掌心触碰,截然不同的温度形成鲜明的对比,牵手的事实便格外清晰。

    她坐在他身边,谢卿礼将茶水搁置在眼前。

    他始终未曾看苏楹,注意力全在云念身上,这种被忽视的感觉换成旁人兴许早便生气了,苏楹揪了揪手,脸上是完美的挑不出毛病的笑。

    她问:“你们今日去了哪里啊,下午我来找你们,发现你们竟然不在。”

    云念还没说话,谢卿礼头也不抬道:“云师姐想吃果子,陪师姐上山摘果子去了。”

    云念看了眼谢卿礼,少年弯眼道:“师姐不是还说后山上的野梨甜得很,要给苏师姐送点吗?”

    双目相对,默契横生。

    “对啊,我都忘了这一茬。”云念的脸上漾出笑意,从乾坤袋中取出些野梨包好递过去:“师姐拿回去尝尝,这些是我们今日下午在后山上摘的野梨,个大又解渴,特别甜。”

    油纸包着的野梨个个饱满,还带着露珠,根茎上带着的枝叶新鲜嫩绿,一看便是刚摘的。

    确实是后山上的野梨。

    苏楹也不客气,接过后顺手收进乾坤袋:“你们今日去后山就是为了摘果子?我听说后山蛇虫多,没被咬吧。”

    云念:“我们连山腰都没上到,摘了些梨后瞧见上面似乎没什么了,便原路返回了。”

    “也没去别的地方玩玩?说不定还有些果子呢?”

    云念长舒口气,眉头微拧面带愁色:“哪有什么心情还继续摘果子啊,傀儡师要对陛下不利,我们虽然不归陛下管辖,但他毕竟是人皇,若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出事,我们也不好交代啊。”

    “何况,这陛下也不知发什么疯三日后要举办流花宴,这种节骨眼上,万一傀儡师趁乱对陛下下手,咱们都得跟着担责,我都快愁死了。”

    她一只胳膊撑着下颌,满面愁容的模样不似作假。

    苏楹也跟着叹气:“而且,我们如今还不知道琴溪山庄这阵法是什么,便连我也认不出来。”

    云念附和:“一但这阵法开启,咱们都得跟着凉凉。”

    苏楹又问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少年,“谢师弟呢,你也不认识这琴溪山庄下面的杀阵吗?”

    方才一言不发喝茶的少年微掀眼皮,如墨的瞳仁看过来。

    他也跟着笑道:“我怎么会知道,便是师姐都认不出。”

    这话说的颇为诚恳,好似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苏楹松了口气,默不作声瞥了眼两人后还要问些什么:“师弟,你——”

    “苏师姐。”谢卿礼收了笑:“江师兄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有人敲了敲门:“阿楹,你在这里吗?”

    谢卿礼道:“苏师姐,天色太晚了,别让江师兄担心,随他回去吧,我和师姐一会儿也要休息了,明日还要去保护皇帝呢。”

    苏楹还没应声,江昭已经推了门进来。

    瞧见屋内坐着的苏楹后,他脚步匆匆追上来,将手上的披风裹到苏楹身上:“你出来怎也不知会我一声,方才我巡夜回去瞧见你没在屋内,魂都要被你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