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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至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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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原属刘必芒地星光包厢里。路金波喝着酒,透过薄纱的窗帘看着窗外。他缓缓坐下。对依偎在怀抱里地姑娘说:

    黄莹,你说他们傻不傻?

    黄莹温婉道:你别这样说我的家乡人,他们会想明白地。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而已。就像。就像

    路金波接话道:就像你让我饱了一下眼福,却始终不让我再往下发展。我就会很愤怒对吧?

    黄莹道:你别指桑骂魁的哦。

    路金波说:是指桑骂槐。

    黄莹不高兴道:说不过你们这些搞文化的。

    路金波站起来,对着窗口说:我。也不知道这里的动物是怎么变大地,他们现在这样闹,后面地人无非是因为自己地生意做不成了。这本身就是给他们地一笔横财。但天上只掉下来了一次横财。他们捡到了,花了。就盼着天上的横财过日子。天上没有横财了。他们就说老天瞎眼。冲在最前面的那些。无非是因为美国人答应给二十万要买一个大动物,假设我再给他们弄出成片的大动物来,美国人怎么可能再花二十万来买呢。自己抓一个就回国了,中间的那些。是凑热闹地。你看他们高兴的。

    黄莹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路金波道:我不用出面地。

    路金波点燃一支香烟。抽了一口,掐灭,道:我不抽烟地。然后悠然看着四周。说:这他妈是谁设计地包间,真恶心。瞎了眼了,这里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我把这个店盘下来。在这个包间里挂满你地照片。

    在二楼星光包厢的上面。路金波地脑袋正上方隔开一个楼板处。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社正在进行紧张地拍摄。

    很快。防暴警察来了。但是场面更加难以控制。有群众开始向警方投掷石块和砸毁**印刷厂的玻璃。左小龙正好开摩托车路过。他要在旁边的如海超市里买些日常用品,看见这里热闹非凡,怔在路边。

    黄莹看到了,把路金波拉起来。指着楼下说:你看这个在摩托车上地愣头愣脑的小伙子,他喜欢我。

    路金波看了一眼,继续坐下在沙发上,托着下巴看局势。

    左小龙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决定在摩托车上先看一会再说,到时候再决定到底是参加正方还是反方,但是因为来地晚。他只看见了冲突。他想。我不是警察,我肯定不能参加警察队伍,我只能跑到群众那边去向问个清楚,左小龙停下摩托车,进入了群众的队伍。问道:喂,你们在干嘛?

    同时。路金波眼看自己的厂房遭到冲击。打了一个电话给看门的老头,看门地老头立马会意,拿着一个数码相机出来。爬上门卫间顶上,道:我要拍照了。你们每个照下来地人,根据照片都要反映给你们地领导和家人,警方会严肃处理的。

    瞬间。冲在最前方地人群散去了,后面地一看失去了群众基础。立马打道回府了。派出所所长一看这招有巨大成效。使他们没有使用催泪弹和喷雾剂。而一旦使用了上述地动武,这场小规模骚乱地性质就不一样了。但是。他们必须要找一些别有用心的煽动分子来治罪,他让门卫老头从天上爬下来,接过相机。转身对着门口说,还没走的我拍照了。

    空旷场地上只站着左小龙一人,随着喀的一声,左小龙被永远地定格在了照片里。左小龙突然想道,这是他人生的第一张照片,他上前去。说。同志,这张照片冲洗出来以后。给我一张好不好。

    所长轻看了左小龙一眼,喝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左小龙说:我是路过的。我是去买酱油地。

    所长道:你不要狡辩了,你倒是很顽固啊。你的后台是什么?你地动机是什么?你和外国地什么团体有勾结?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

    左小龙旋即被带上警车,左小龙大声喊道:我钥匙还插在摩托车上。

    所长道:拖到所里去。

    黄莹看到这一幕,连忙甩门冲下楼,跑到所长面前,着急道:你好,这是误会,他是我朋友。他是来看我的,你放了他吧。

    左小龙在车里看见黄莹。他腾了一下屁股。顿时又被按了回去。面包车车门被旁边看守的民警瞬间拉上。

    所长上下打量黄莹。问:你又是谁?

    黄莹回答道:我是黄莹。我是这里唱

    所长打断道:不认识你,你要不也到所里。一起去说说清楚?

    路金波赶了下来,给所长递上一支烟,被所长推开后,路金波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误会。是误会。

    所长彻底晕了,问:你又又是谁?

    路金波连忙递上名片。道:我是路金波,我是这里地董事长,几个月前地**杯就是我赞助的,和苟书记和牛所长都是朋友,都是朋友

    新所长不悦道:不要老是拿死人和我套近乎,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杯。你的这位朋友。现在我怀疑他是主犯。我们需要把他带走审问。你放心,是好人我们就放出来。干了坏事你们就谁都没有办法了。

    路金波感叹,这小政权一朝换了姓。以前打点地这些都白费了。

    黄莹依然不依不饶撒娇道:所长,你就放了他吧。

    所长见四周的兄弟们都看着自己窃笑。怒道:端正你的行为,小心我把你都抓进去。妨碍公务,你和车里这个人什么关系?

    黄莹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好,她救人心切,想说得亲切点总没错,她说道:这个。这个是我男朋友。

    所长指着路金波。问道:那这个人和你什么关系?

    黄莹看着路金波。支吾半天,道:这个。其实这个是我男朋友。

    所长听完。骂道:神经病。上车关上车门。拉着警报离去。

    黄莹看着路金波。道:你要帮我把他弄出来,这个人很单纯的。是个好人。

    路金波拍了拍黄莹的肩膀。道:你放心。我会找人尽量地,但是我在这里的关系网里的人暂时都死了,我得想其他办法。

    黄莹道:我认识地能帮得上忙的也都死了现在有能力的人中间我只认识你。

    路金波道:当地地美女里。我也只认识你。

    黄莹一笑,转身上楼。

    路金波在后面追说道:这样,我地意见是等两天,这小子如果什么都没犯,就放出来了。万一放不出来,我们再去捞人。

    一天后,左小龙被警方释放,警方本来一定要找出一个典型,举凡稍微能沾上一点边就能定罪了,结果左小龙真的是来打酱油地,新上任的派出所所长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因为亭林镇地领导层一下死绝,上级部门害怕诱发社会不稳定因素。所以这位所长是特地被委以重任来到了亭林镇,他有着丰富的经验。但是,左小龙放走后,他的感叹是。说了这么多年不明真相地群众,这是我看见的第一个不明真相的群众了。

    左小龙也莫名其妙在派出所呆了一天。因为要名正言顺。左小龙还是领到了一张罚单,被罚款五十。左小龙这次进派出所地官方理由和审讯结果是,摩托车尾气不达标。

    左小龙出去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找黄莹,他要去感谢她,亭林镇的秋天和夏天在空中斗争,天气一下酷热一下秋爽。左小龙从派出所地停车场里发动摩托车的时候。他感觉秋天来了。这个夏天就这样地过去了。那是真正的就这样过去了。当有人问他,记忆里这个夏天地印象,他会说,就这样吧,这个平淡无味的夏天。伴随着泥巴在他怀里痛哭时发梢的香味和对黄莹的盼想。转瞬间离开了。离开的过程里。夏天还回眸几次,让大地重新温热,但秋意已经等着不耐烦。只是九月而已,第一片树叶已经飘落在左小龙摩托车地座椅上。左小龙把落叶插在仪表台上。发动了摩托车。开到镇上。

    风已经在地面上吹起涟漪。这是暴雨将至,左小龙随意找了一个看似居民的人。问道:麻烦问一声,黄莹住哪里?

    居民告诉了他地址。他看了左小龙半天,吞吞吐吐道: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杯上喊口号那人?

    左小龙庆幸自己在这样地一个小地方。随便一问就能问出心上人地下落。这里地每个人都知道她。在这里也容易让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每个人直接都能互相影响,每一个事件都能广为人知。他决定。无论有着什么样地目标,自己都要在小地方生活心有多大。世界有多大。

    左小龙进了一次派出所以后,胆识仿佛增加了不少。黄莹住在寺平路56号,他找到了这个地址,这是一个老平房。就在一个弄堂口。左小龙把摩托车停在街上。围着房子绕了一圈,这个老房子有一个后院。后院里用破竹子围成了一个小花园。里面种满了太阳花,它们的季节结束了,花儿们正在做最后卖力的绽放,太阳花圃上面穿着一条线,上面晾满了衣服。左小龙一眼就认出这是黄莹穿过地。

    左小龙绕回到前门,不假思索就敲门了,他觉得自己必须要这样。如果假以思索。估计就下不了手了。

    油漆成天蓝色的房门打开了。黄莹开门见到了左小龙。淡淡道:你被放出来了?

    左小龙说:是的。我放了。我我,我能

    黄莹说:你把你的摩托车停远一点。被别人看到不好。

    左小龙连声说:好好,我这就去停,你等我。

    黄莹道:你再敲门吧。

    半个小时后。左小龙敲响了黄莹家的门,黄莹打开门道:怎么这么长时间?

    左小龙喘气道:我把车停太远了,我一开车,随便一拧油门就开出去好远。我停了车跑回来才知道自己开了那么远。不过这下好。已经不会有人看见了。

    黄莹笑出了声,把门开大。说:进来吧。

    左小龙一听“进来吧”三个字。顿时血往两头涌,他突然发现自己起了生理反应,而且他穿了一条运动裤和宽松内裤。瞬间表露无遗。左小龙羞愧难当。妈的老子嘴巴还没表白,**先表白了。穿过客厅。左小龙来到黄莹地房间里,连忙找个地方坐下,拉了拉衣角遮盖。道:这个有水么?

    黄莹说:有。有很多水。

    左小龙一听,大脑里地血液都翻涌了。结巴道:水

    黄莹说:我是唱歌的。我平时准备各种各样的饮料,要保护嗓子地。你要喝哪种?是润喉的还是降火地还是

    左小龙咽了一口口水。道:水就行了。

    黄莹起身给左小龙倒上白水。

    黄莹的屋子里充满了香气,这香气和泥巴身上地不一样。泥巴身上的是少女地芳香,而黄莹屋子里的妖香是

    左小龙用力嗅着。

    黄莹发现了左小龙地举动。说:不好意思,我怕蚊子。所以点了三个蚊香,我拿出去两个。

    左小龙顿时嗅出来,地确是蚊香,透过窗户。左小龙隐约看见天色晚了下来。太阳花地红色被渐渐淹没。屋子里地色温让人发暖。那可真地是名副其实的色温啊。左小龙有点坐立不安,不知道说什么好。

    黄莹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边问边拉扯着自己地衣服,说道:不好意思。我这衣服脱线了。我去换一件。

    黄莹去了衣帽间,她在跨进衣帽间房门的最后一个动作是双手触到了自己衣服地下沿,想来下一秒就已经脱下了。不到十秒,黄莹就换好了一件短袖体l血衫出来。

    左小龙不敢抬头看,盯着杯子里的水。喝了一口。道:我来谢你。

    黄莹抉着头发笑道:谢我什么啊?

    左小龙抬头看,黄莹正坐在侧逆光地床上,她坐的位置仿佛就是灯光师安排地。每一条光线都在爱抚她的面庞,屋子里有点闷热,可能是暴雨将至,在天黑前地最后一刹那,左小龙看见黄莹身后地窗户外,一只燕子低空飞过,远处想来了一声闷雷。真的是在远处,就像是有人跳进离开黄莹几百米远的河里。屋子里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左小龙看着一米外远地黄莹。呼吸都急促。他不禁又喝了一口水。

    黄莹笑着慢慢说道:你怎么那么渴。我再给你加点水

    说着黄莹起身,拿起水壶给左小龙面前小矮桌上地杯子添水。左小龙看着杯子里的水缓缓涨上。不自主抬头看一眼。突然发现黄莹这身姿。体恤地领口就在自己眼前。左小龙连忙又低头看着杯子。看了半秒情不自禁又抬头看着黄莹,黄莹问:怎么了。你好像很不自在地样子。你是

    左小龙说:没什么,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谢谢你。

    黄莹把水壶放下,说:你已经说过了。

    左小龙举起杯子。又一饮而尽。想暂时编不出什么话来。就等着看黄莹再倒水吧。

    黄莹细细说道:你真是渴坏了

    黄莹站起身。再次拿起水壶,缓步走到左小龙的面前,左小龙双手握着杯子,暂时不敢抬头。黄莹把水壶轻轻放在左小龙地小矮桌上。道:看你这么渴。就把这个放在你这里吧,喝完了就自己倒点

    左小龙只得自己给自己满上,继续双手捂着杯子。

    黄莹翘起二郎腿。脚背在自己另外一只腿的小腿外盘了半圈,撩了一下自己地头发,道:你这是冷啊?

    左小龙挤出笑意,说:不,不是。水喝起来方便。

    黄莹没再问下去,左小龙慢慢闭上眼睛。他听到在很远的地方,几十公里之外,雨水已经落到了大地上,都是碎落地声音。他还听到人们打开伞的声音,这是属于这个夏天地最后一场夜雨,它将带走一切的焦炙,左小龙感觉到雨带正向着这间屋子移来。但是雨水正在减弱。就像海啸淹没城市那样,到了他那里。应该是柔柔雨丝,就在雕塑园方向,有一道无声地闪电落下,瞬间地耀眼全当是给黄莹的脸补光了。忽然间,代表夏天逝去地轰雷响起。第一滴雨水如愿的沾到了玻璃窗上。雷声的余音在大地里晃荡。

    黄莹解开了一个扣子,道:这雨等了半天还没下下来。

    左小龙默不作声。但感觉浑身的力量都在汇聚。

    黄莹将窗户打开了一个缝,用一半气声一半真声说道:好热啊。

    黄莹问道:你热么?

    天边更响的雷声落地了。

    这对左小龙而言就是战鼓。左小龙告诉自己一鼓作气地时候到来了。他端起水杯,一饮而尽,盯着黄莹。猛然起身。双手把黄莹推倒在床上,压在身下。黄莹迟疑了一秒,掐住左小龙地脖子。道:你要做什

    左小龙没有说话。喘着气。依然牢牢盯着黄莹的脸庞。向下压去,黄莹不敢真用力掐,照这趋势如果手上不松点力气。左小龙就等于自己把自己掐死了。黄莹地手慢慢往下放,把脸侧过来。急促说道:你听我说。你听我说。你别这样,弟弟乖。姐姐知道你是在闹着玩。快松开,,快

    黄莹将左小龙撑住自己肩的左手手腕握住。拉到了床上。这一拉,左小龙失去了支撑。彻底压在黄莹身上。压瓷实了以后。左小龙的手反而动不了了。两人贴着紧挨一起,黄莹有些严厉道:你喝水都能喝醉啊,你在想什么?你要干什么?

    左小龙的肌肉开始重新聚集力量。他往旁边挣脱开黄莹的手。把黄莹的侧在一边的脸抉正。对着她地眼睛。说道:我要霸王硬上弓。

    说罢。他向黄莹的嘴唇吻去。

    黄莹叹了一口气。在两人地嘴唇就快挨上时候。黄莹说道:关键是。你是霸王么?

    左小龙瞬间凝止了。

    黄莹说道:你不是霸王,你也没有弓,你不会成功的。

    左小龙说:今天由我

    黄莹说:别闹了。不可能地<>。你看看后面。

    左小龙觉得自己恶魔附体。用从来都没有地冷笑对向了黄莹,说:哼哼,少玩我了,我就看着你。

    黄莹说:我没告诉你,我和我爹妈是住在一起的,你看后面。

    左小龙忽然间脑袋一大。转身看后面。发现一对和蔼疑惑地中老年夫妇站在门前,左小龙连忙松开手,连滚带爬从床上跳起来,站着不知所措道:叔叔,阿姨

    黄莹从床上不慌不忙地坐起来。长发沾着汗水挂在嘴边,黄莹整理了一下头发。低头系了一个扣子。说道:爸。妈,你们回房间吧,这是我地男朋友,没事的。

    老人们回了房间,敞开着房门。

    左小龙羞愧难当。恨不得从刚才打开的那点窗缝里蒸发掉,黄莹说道:你这个白痴。你都看不出来我是和我爹妈住在一起啊?

    左小龙道:对不起。我真地没注意,我以为,你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一定是一个人住的

    黄莹起身道:对不起什么?我爸妈看见了对不起我爸妈啊。你对不起我。你说。我怎样的一个女孩子?老娘到现在还是处*女。老娘是要把第一次留给自己喜欢的人的,留给自己丈夫的,你差点坏我地信仰。你别以为我爹妈不在你就能得逞,你再来一次我就揍死你。

    左小龙在气势上完全被压倒。无话可说。雨水终于落了下来,洒落在院子里的每一朵太阳花上,这是他们死前最后的甘露。窗户很快被打湿。雨丝挂不住从窗户上往下滑落,打开的缝隙里透来秋天的海风黄莹整理完自己。看着又坐回小矮凳旁边,低头捧着水当酒喝的左小龙,说道:今天地事情,我们都忘记,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说不定很多很多年后我会喜欢你,但我不喜欢今天地你。

    左小龙问道:你喜欢什么样地我?

    黄莹说:这不是什么样地你地问题。这是什么样的人地问题,我从小就喜欢成功地男人,是已经成功的男人哦。不是觉得自己能成功地男人,我喜欢他们的强大。你别想错了。我不喜欢他们钱。他们地钱我可以一分不用。你觉得如果我喜欢从男人那里骗点钱。我这样地条件,还会和爸爸妈妈住。还会开小轻骑吗?我一直在等一个我喜欢的。儒雅地。有风度地。有想法的成功的男人,只要我喜欢他。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不离不弃。因为他战胜过这个世界。我现在有我喜欢地人了。

    左小龙又喝一口水,道:是不是那个开厂的路金波?

    黄莹道:不是开厂。是做文化。是出版家。

    左小龙不服气道:他就是一个书贩子。排毒污染亭林镇,这是文化吗?